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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嫣哪里能让他拒绝,另一只手已然拽住他的袍角,胡搅蛮缠道:“我长这么大,还没乘舟游过河。夫子,就这一次,好不好?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王珩拿她最没法子,心中到底也是疼她,叹了口气,最终点头允了。他问赁船的商贩租了条小舟,又买了几盏河灯,在那商贩不解又古怪的目光中领了萧嫣上舟。
萧嫣在他身后嘟囔道:“你不是说你从不带银子吗?”
王珩引她在舟中软席上坐定,一边撑船一边道:“从前是不带,今日出府,刚好就带了。”
小舟往河中而去,河面上的风吹得幔帐微微拂动,萧嫣倾身过去将幔帐掀开,用帐钩勾起,取了王珩买的河灯来放。
火折子将河灯里的蜜烛点燃,只是她如今坐在船中,身量又小,哪里够得着那河水,便索性趴到船舷上去放河灯。
王珩不疑他有这番举动,等出声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舟身往萧嫣趴着的那一侧倾斜,她却只是一手攀着船舷,一手执着那河灯,身子顺势便往河里栽去。
萧嫣惊呼一声,只觉一阵凉意侵上来,发顶和面颊碰到了水。她慌张之下,口鼻都呛进了水,下一瞬身子便被人给拽了回去。
她扑倒在王珩怀里,一头一脸的水珠滴滴答答都落在他的身上,鼻头刚好撞在他的胸口,一阵的发疼。
小舟因着两人动作幅度太大,剧烈摇晃了一下,然后顺着水流缓缓飘荡。
萧嫣被水呛得猛咳了数声,尤觉得鼻子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酸胀难忍,眼睛里也涩涩的难受。
她狼狈的可以,王珩也顾不得其他,用袖子给她擦拭面颊上的水珠。
萧嫣吸了吸塞住的鼻子,王珩袖袍上浸染的沉香味便窜入她鼻中,她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趴在王珩怀里,双手按着的地方正是他精瘦的腰侧。
她心中一阵狂跳,如鹿撞一般,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王珩正专注地给她擦着脸上和发上的水迹,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这个姿势的不妥,只叠声问她:“肆肆,肆肆,你可还好?”
萧嫣哪里能错过这大好的时机,咬唇强挤出两滴眼泪,可怜巴巴的瞧着王珩,呜咽道:“夫子,我呛到了水,鼻子和眼睛都好难受,刚才还吓了一跳。”
王珩不疑有他,忙伸手托住她的下颚来看,瞧见萧嫣的眼眶果真红了一圈,身子微微发颤,似是余惊未消,心中一疼,忙伸手替她揩去眼泪,拍着她的背低声哄慰道:“好了好了,莫要哭了。”
萧嫣抓着他的衣袍不松手,心头似是灌了蜜一般。
恰在此刻,不远处传来了几声女子的娇喘声,然后便是一个男子略显沙哑的声音低低传来,“卿卿,这法子甚秒……你那肉儿都比往日要紧媚些……”
然后便是女子似是快活又似痛苦的哀哀告饶的声音,混着舟声摇晃带起的水声,说不出的暧昧。
萧嫣自然是知道那两人是在做什么,可是作为一个九岁的孩子,却不能表现出来。她只得转头对王珩道:“夫子,那边好像有人。”
王珩也没想到会遇到此等风月之事,脸上也不由得微微泛红,咳了一声道:“不要出声。”
萧嫣点点头,不再说话。
王珩看她趴在他胸口正仰头看着自己,眼神无辜而澄澈,因为方才哭过,还蒙着一层晶莹的水汽,湿漉漉的,在加上她身形尚小,在他怀中便如同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一般。他咽喉一紧,耳边还不时传来那对男女粗重的喘息声,心头一阵慌乱,忙伸手将萧嫣推开道:“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
萧嫣哪里看不出他此刻的躲闪与尴尬,心中窃喜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乖巧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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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在河中撞着了一出活春宫,王珩带着萧嫣放过剩下的河灯之后,便领着她上了岸,坐上马车去了御街夜市。
御街的夜市比起往日愈加热闹,一排排的花灯高悬,四处都是鼎沸的人声。
萧嫣怕王珩的样貌太惹眼,便买了个钟馗面具与他戴上,又央着他给买了一串糖葫芦。
她最近刚换了颗牙,赵策和萧太后都控制着她的甜食,这糖葫芦她都馋了好久了。
酸涩的红果蘸着冰糖,脆甜而凉。
她食了两颗,便转头对王珩道:“夫子,不若你也尝尝。”
王珩出身名门,幼时饮食便尤为注意,有着侍从专门伺候,后来年岁长了,更加不可能吃这种小孩子吃的东西。他倒是不知这糖葫芦有什么好吃,萧嫣吃得如此欢悦,犹豫了一下,这才微微掀开面具,就着萧嫣递过来的糖葫芦咬了一个下来。
入口又酸又甜,还带了些红果的涩,这味道除了古怪之外,他倒是尝不出好吃来。
“如何?”萧嫣问。
王珩嚼了嚼,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嫌弃道:“果子酸得很,糖太腻,又粘牙。”
萧嫣以前倒是没发现他又挑食的毛病,往日里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也不理会他的嫌弃,自己继续吃那串糖葫芦。
两人往前且走了几步,萧嫣便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她转头回望,只见不远处人群中站着一个男人。那人面沉如水,眸中似是含着怒意,直直将她看着,他身边还站着赵蘅。
萧嫣心中慌乱,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赵策,下意识上前一步,将王珩挡在身后。
第40章 青玉案()
萧嫣看着赵策一步步地走近,待他行至她面前,她才低低喊了一声,“二哥。”
赵策却并不理他,反而看向萧嫣身后带着钟馗面具的王珩,不阴不阳道:“今日仲秋,王卿倒是好兴致出来游玩。”
王珩不卑不亢,颇为坦然道:“御街这边热闹,左右闲来无事,便出来走走。”
赵策笑了笑,可眼底却无半丝笑意,“出来走走,还将阿嫣带在出来,你们师徒情分好得很啊。”
他将师徒二字要得极重,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萧嫣终于忍不住,插嘴道:“二哥,今日是我央着夫子带我出来玩的。你要是因为这个生气,阿嫣认错就是了,我在宫……家里都要快闷死了。”
赵策听她这样说,一时间也不好发作,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道:“平日往外面跑就属你最勤快,等回去再和你算账。走,和我回去。”
说着,不由分说拉起萧嫣就要带她走。
萧嫣想赖着不走,可无奈挣不开赵策的手,索性扔了糖葫芦,两只手都拽着赵策的衣袖,叫到:“二哥,我不要回去,我还没逛完呢。”
一旁的赵蘅见萧嫣急的眼眶都红了,忍不住劝道:“二哥,阿嫣小孩子心性,你就让她在外面玩一会吧。我们——”
赵策一眼瞪过去,赵蘅立刻噤了声,不敢再说。
这边一番动静不小,周围的人群都微微退开了些,有的人还站在一旁看着热闹。
萧嫣心中又怒又不甘,来了脾气,也不怕丢脸,使了蛮力同赵策拉扯,就是不和他走。
萧嫣往日里虽然没规没距,顽劣惯了,可是起码在赵策面前大多时候还是极为乖巧的,可眼下的情景,让赵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只知道,萧嫣如今为了另一个男人,这样违抗他的意思。
心头的怒火更甚,手中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两人的撕扯上,都没有注意人群中有一个布衣男子走出来行至两人身边,从袖中递出一把短匕来。
若是以成人的身量难以发现这个男子的举动,可萧嫣却是转头目光便正对上他手中泛着冷光的匕首,见他就要往赵策身上刺去,心下顿时一惊,疾呼道:“皇兄小心。”双手迅速松开了赵策的衣袖。
这突变来得太快,可赵策见萧嫣松手,便知身侧有异,立刻松手,一个旋身避开了那名布衣男子手中匕首的攻势。
布衣男子一击未得,却也不慌,冷笑一声,竟然反手朝萧嫣刺去。
萧嫣有些三脚猫功夫,可速度哪有这男子来得快,原本也没有防他这招,避闪不及,那匕首便插在了她左肩锁骨之下。
“阿嫣。”赵策惊呼一声,目眦欲裂,想要去救,可已然不及。
人群此刻已经大乱,而原本藏匿在人群中的护卫拥上来将他团团护住,更令赵策无法上前去。
布衣男子拔出匕首,也不管缠斗上来的护卫,还欲再刺,可到底还是迟了,王珩手中的银针已然插在他持匕首的手臂上。他只觉得手臂一麻,手中的匕首无力滑落,一股眩晕感袭来,便失去了知觉。
萧嫣捂着胸口上的那处伤口,湿热的血液从那处汨汨流淌出来,染红了她身上皓裙,异常刺目。伤口灼痛的很,似是有什么从那处漫至全身,可她的手脚却越来越冷。
此刻,王珩已然到了她身边,将她扶住。
萧嫣张了张口,想要喊他,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半个字也没说就晕了过去。
王珩的心猛然揪紧,扯掉脸上的钟馗面具扔到一旁,手指迅速搭上了萧嫣的手腕。
萧嫣的脉象虚浮,若有似无,而且她是去血色的双唇不是泛白,而是泛着青紫之色。
她不只是受了伤,还中了毒。
王珩并指在她伤口周围疾点两下,止住那流出的血,将萧嫣打横抱起。
“王珩,阿嫣怎么样?”赵策拨开众人奔上前来,看见王珩怀里的萧嫣,只觉得心神俱裂。前世她可以说是死在他眼前,他如何能见着她再在自己面前出事。
他知道王珩擅医,所以也并未阻止他施救。
王珩迅速道:“公主中了毒,现下需要一辆马车,我在马车上给她拔毒。我们即刻回宫。”
赵策转身朝着身后的护卫喝道:“立刻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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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哒哒,一辆马车在御道上疾驰,马车里,萧嫣安安静静躺在榻上,似是睡着一般。王珩坐在榻沿上,赵蘅和赵策则坐在一旁,紧张观望。
王珩对赵策道:“陛下,微臣需要给素华公主解衣拔毒,眼下病情紧急,顾不得男女之防,还望陛下恩准。”
“解衣?”赵策眉头急跳,心中万般不愿,阿嫣千金之躯,如何能容得一个男子窥探,可是眼下也没有其他选择,他只得同意。他的目光落到萧嫣苍白的脸上,忍耐道:“你是医者,你做主吧。”
王珩微微颔首,转身去解萧嫣腰间皓裙的束带,然后将她左肩的衣襟小心地扯开至伤口处。
匕首的伤口并不大,只有寸许,可那伤口周围却呈现出青紫之色。
王珩伸手在那处肌肤上微微用力,有几丝黑红色的血液流淌出来,与萧嫣裙子上的血色完全不同。他刚才点穴不仅仅是为了止血,更是不让这毒素扩散。
赵策看王珩的神情变得越来越严肃,心知萧嫣的状况不容乐观,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被揉碎一般,有生以来,从未有如此焦灼的时候。
“阿嫣的毒如何?”他终于耐不住性子追问。
王珩却没有时间理他,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