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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国公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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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颈部、背部、腋下、臂膀、腿上一一擦过,没有放过任何一处。

    力道不宜过重,却要将皮肤每个部位擦至发红方可。

    原本一直冷着脸如何都不肯医治的霍家大公子,在这一整个过程中竟难得一声未吭,任人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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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一桩体力活。

    纪鸢细细致致的;一连着给霍元擎擦拭了约莫一刻钟;一刻钟后;霍元擎全身都被她给蹭红了;纪鸢气喘吁吁;浑身也跟着冒汗了。

    纪鸢遂将帕子递给了抱夏;片刻后;用手背给自己擦了擦汗,缓缓从寝榻上下来了。

    抱夏将干净的帕子递了来,又端了茶来;纪鸢擦了汗,饮了茶,稍稍缓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寝榻上;只见那霍元擎拉着被子,将自己袒胸露背的身子盖了个严严实实。

    纪鸢一愣;立马上前又掀开了霍元擎身上的被子;道:“公子是否觉得冷?”

    霍元擎定定的看着纪鸢的眼睛;良久;喉咙里低低地回了一个字:“嗯。”

    纪鸢皱着眉头;上前抚了抚霍元擎的额头;又往他胸前、腹上探了探,依然烫得吓人,这样烫热;若是再盖上被子;怕是得给烧坏了去,纪鸢想了想,只冲着那霍元擎道:“这会儿不宜盖被子,得出了汗,退了烧后才行,公子且忍忍。”

    霍元擎便不搭腔了,只微微抿了抿嘴,脸上瞧不出任何神色。

    倒是乖乖地,没有再拉被子了。

    生了病的霍元擎其实还是挺好伺候的,除了最初,简直跟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纪鸢歇了片刻,又命人将水换了,重新端了凉水进来,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里,大房不断地换水,一盆盆往里端着,又一盆盆往外倒着,纪鸢片刻未离,只不断将帕子绞敷在了他的额头上,不断将帕子浸了凉水给他擦拭身子。

    期间,祝老大夫亦是进来查看了一阵。

    五更天快要到来的时候,霍元擎身上的温度似乎终于降下来了。

    这时,夜已经极深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天便快要亮了,纪鸢见整个大房折腾了一整夜,便令人将所有人全部都打发下来歇着了。

    彼时,素茗打点好了所有事宜,见纪鸢眼角发青,一脸疲倦,想着她一夜未曾合眼,又见大公子闭上了眼,想了想,便压低了声音冲她道:“姨娘,天色不早了,这会儿公子的烧也已经退下了,不若,您且到里头偏房凑合着歇一歇吧,奴婢都已经为你收拾好了——”

    话才刚落,冷不丁见寝榻上的人睁开眼了,犀利的视线直直朝着素茗射来。

    素茗愣了一下。

    纪鸢狐疑的往身后瞧了一眼,只见那霍元擎紧紧闭着眼,冷不丁就开始咳嗽了起来,纪鸢见状,立马去端了杯水来,伸手推了推霍元擎一把,将人唤醒了,道:“公子,且饮口茶润润喉吧,里头添了玄参、冬麦、桔梗,可以润肺止咳的,来,饮一口,好不好?”

    霍元擎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看了纪鸢一眼,随即,就着她的手,将茶饮完了。

    纪鸢扶着他重新躺好了,默了片刻,冲素茗道:“今夜还是由我守着吧,公子应当无甚大碍了,今夜你也累了一整夜了,你且回去歇着吧,明儿个院子里还得依仗着你操持着呢,放心,一会儿公子无碍了,我会跟着眯会子的。”

    素茗垂着眼,这下二话不说,匆匆退了下去。

    素茗退下后,纪鸢又将抱夏打发到外头次间歇息去了,她起身俯着身子又给那霍元擎探了探额前的温度,见烧真的降了下去了,心下一松,心里踏实了,便觉得心神疲倦不堪了。

    其实,眼皮子拉拢着,早早便来了困意了。

    纪鸢本就嗜睡,长这么大以来,除了父母已故守孝,每年除夕守岁,余下时日里,几乎从未有挨到这么晚还未见歇下过的时刻,眼下,人一走,整个屋子里清净了下来,纪鸢便觉得困意上头。

    又怕那霍元擎夜里惊喜,也不敢深睡,只敢趴在寝榻边沿,用手心撑着下巴,眯会子。

    怎知,眼睛方一阖上,困意上涌,眼皮便渐渐发沉,不多时,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儿栽倒在床沿上。

    就在她的脑袋即将要摔下去的那一瞬间,一只结实的大掌伸了过来,稳稳地接住了她的脸。

    霍元擎嗖地一下起身,跟只豹子似的,一下子窜了过来。

    伸着大掌,捧着她的脸。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半点没有之前的虚弱跟无力。

    他微微伏着身子,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给她作垫,微弱柔和的灯光下,只见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睡得正香,眼下稍稍有些泛青,有些许倦意,不过神色却极为柔和平静,大抵是刚睡下,还稍稍有些不大安稳,只嘤咛两声,然后,在霍元擎的掌心里蹭了蹭,这才彻底安稳的睡下了。

    霍元擎直勾勾的盯着纪鸢,见她面白如玉,姿容甚美,枕在他的掌心,巴掌大的地界,小脸被他的大掌挤压得稍稍变了形,脸微微嘟着,殷虹的小嘴微微轻启,一副娇憨可爱的模样,与白日里那副故作贤惠、惺惺作态的姿态截然不同。

    还是这样顺眼一些。

    霍元擎瞧着瞧着,心下一软,只忍不住将手伸了过去,泄愤似的,往那微微嘟起的下脸上捏了一把。

    睡梦中的纪鸢轻轻地皱眉。

    霍元擎挑了挑眉,随即,缓缓将她的脸放下,放到了床沿的褥子上,然后悄然起身,来到了寝榻下,弯腰一把将人打横着抱起,放到了寝榻之上。

    一旦挨了床,纪鸢几乎凭着本能的反应,只下意识的搂着被子朝里滚了一圈。

    霍元擎无奈的摇了摇头,替她将被子盖好好了,正准备拉开被子上榻,忽然间不知想起了什么,只见眉头紧紧皱起。

    他盯着她单薄的背影瞧了一阵,恍然间便想起了这日白日夜里所发生的一切的一切,霍元擎是何等聪明之人,他缘故不知她如何忽然间便待他亲近又疏远了,看似亲近了,热情了,精心了,实则,真的在疏远了。

    而他呢?

    不许她疏远。

    这般想着,霍元擎犀利的双眼忽而微微眯起。

    下一瞬,只见那霍元擎忽而下了榻,大步往屏风后的浴房走去,浴桶里是昨夜入睡前沐浴的水,已经凉透了,霍元擎提着长腿缓缓大步迈了进去。

    第二日一早,纪鸢是在霍元擎榻上醒来的,醒来时,已经日晒三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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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睁眼;盯着头顶上陌生的、明晃晃的金丝缎料锦绣帏;一下子有些缓不过神;此时;外头天已经透亮;不过;屋子一片静谧;无得半丝喧哗,比之木兰居要清净多了,而床沿外的纱帘落下了;遮挡住了室外的明媚与绚烂。

    寝榻内半明半暗。

    纪鸢只觉得浑身燥热得不行,脖子稍稍咯得疼,待缓缓缓过神来;缓缓扭过头去;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一张放大的脸赫然呈现在了她的面前;纪鸢吓得轻轻啊了一声;立马惊醒了。

    这才发觉那霍元擎就躺在她身边。

    听到她的轻呼声;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打开;正皱眉看着她。

    似乎被她给吵醒了。

    顿了顿;视线下移;霍元擎微微怔住了,不多时目光变得有些讳莫如深了起来。

    她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瞧去;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侧着身子卷缩着枕在了霍元擎的臂膀上;他浑身上下不着一缕、赤身裸、体、袒胸露背,纪鸢的脸贴在他赤、裸的臂膀上,一只手竟然还抚在了他滚烫的胸膛上,随着他隆重的呼吸一起一伏。

    两人一时亲密无间。

    明显,是她先凑过去的。

    纪鸢头皮顿时一麻,脸上、脖子上顿时嗖地一下红了,立马将发烫的手指收回,又立即挣扎从霍元擎身上起了,只一脸羞愤的就要立马下榻,结果手忙脚乱间不知怎地忽然间就被绊倒了,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扑腾一下,直直往那霍元擎身上摔去。

    整张脸直直砸在了往那霍元擎的胸腹间砸去,牙齿磕在了他的胸腹上,他浑身肌肉硬邦邦的,纪鸢只觉得自己的牙齿快要被磕断了似的,疼的她直抽了口气。

    而与此同时,只闻得那霍元擎忽然闷哼一下,下一瞬,又闻得那霍元擎亦是跟着倒抽了一口气,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得要变形了。

    纪鸢不知发生了何事儿,忍痛挣扎着正要起时,这才发现自己一只手撑在了霍元擎的胸腹上,而另外一只手则无意间撑在了霍元擎的大腿上。

    他大腿的肌肉结实坚硬,紧绷精悍,然而,不知是不是纪鸢的错觉,只觉得手下的坚、硬好似一个活、物似的,竟隐隐在纪鸢掌下跳动、颤动,纪鸢愣了愣,下意识的抬眼往手下一瞧,顿时整个张脸憋成了紫红色。

    她的大掌不偏不倚,正好撑在了对方双、腿之间。

    而那霍元擎疼的整个身子都快要卷缩了起来了。

    纪鸢也跟着吓了大跳,顿时胀红了脸,正要立马将手快速了收回时,忽而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阵头晕目眩,只觉得眼前一黑,待回过神来时,自己整个身子忽然间就凌空了,不过眨眼之间,她整个人身子已经被翻了个转,直直躺在了寝榻上。

    而那霍元擎由下而上,直接翻了个身,将纪鸢死死压在了身下。

    霍元擎似乎很疼,很是痛苦,额头都隐隐冒汗了。

    疼得竟然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双手只紧紧捏着她的肩膀,都快要将她的肩膀给掐碎了,只将脸埋在纪鸢的肩窝处,闭着眼费力,微微喘息着,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往纪鸢颈窝里钻。

    纪鸢则痒得不行,浑身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纪鸢急忙往后躲,然而身子被他压得死死的,压根避无可避,过了良久,只觉得极力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的问着:“公公子,你你无碍么,妾并非有意的。”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脚滑而已。

    霍元擎闻言,只抵着纪鸢的肩膀,微微喘息着,过了良久,这才缓缓抬起了头,只盯着纪鸢的眼睛,半眯着眼,一字一句道:“我还是个病人。”

    纪鸢双目躲闪,只有些心虚似的,小声回道:“妾妾知骁。”

    “那你一大早竟还如此胡闹。”

    霍元擎直勾勾的盯着纪鸢的眼睛。

    纪鸢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霍元擎话里的意思,两人挨得太近,纪鸢只觉得有些不大自在,过了好半晌,只结结巴巴重复了一句:“妾真的并非有意。”

    霍元擎显然不信,只盯着纪鸢的脸,少顷,只颇有些几分无奈道:“昨夜亦是,我染了风寒,不宜与你共枕,你非得,今日一大早又往后万不可如此,即便你想要亲近,也需待我病好了后,可知?”

    霍元擎低低盯着纪鸢的眼睛,似在教训嘱咐,然语气尚且轻缓,又没有训斥的意思,倒是,语气里只有些无奈,及些许溺宠。

    纪鸢听了,一下子还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过了好一阵,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只蹭地一下红了。

    只当即愣在了原地。

    他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她昨夜非得缠着跟他同眠共枕,今日一早,就特意来撩拨勾引他?

    怎么可能,她昨晚明明趴在床沿处守着,她如何晓得怎么守着守着就守到了他的寝榻上?

    至于今早,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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