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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吵了醒来,只缓缓睁开了眼。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昏暗。
霍元擎盯着模糊不清的床帏,过了许久,依然有些缓不过神来。
只觉得浑身劳累得不行,不过身子虽累,却又隐隐觉得累中透着股子餍足感,就跟全身的骨架都跟散了,又被重新接上了一样,痛苦中透着股子说不出的舒爽,痛并舒坦着。
待缓缓回过神来时,这才发现,原来此时已然到了掌灯时分,外头天色全黑了,院子外头点了灯,借着隐隐绰绰的光线,霍元擎这才看清了,自己原来身在木兰居,而此时,他就躺在木兰居的寝榻上,怀中紧紧搂有一人。
两人赤、裸相拥,被子直接跌落到了地上,整个床榻上一片凌乱不堪,由此,可以想象得到,在这上面,曾经经受过怎样激烈猛烈的战役。
夜晚来了,屋子里凉飕飕的,有些冷意,他们两个浑身上下尚无衣裳被褥裹体,都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他倒还好,身强力壮的,又因刚进行了激烈的床事,身子里的滚烫还未来得及全然消散,倒是怀里的人,不知是冷,还是疼,只紧紧往他怀里钻着,身子一直轻轻颤着,睡得并不安稳,可能,大抵是太过劳累了,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香软细腻的酮体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柔软饱满浑圆,紧紧挤压着他的胸膛,目光往下一瞧,触及到那具曼妙婀娜、娇嫩纤细的身子时,霍元擎身子微微一颤,只觉得残留在体内的欲望又被瞬间点燃了,慢慢的抬,起了头。
记忆的画面,一瞬间钻入了他的脑海。
数过时辰之前,在这间屋子里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浮现在了眼前,他的凶猛、他的残暴狰狞,她的娇弱,她的苦苦哀求她带着哭声的哀求声、及沙哑到快要窒息的求饶声不断交替着在他的耳边出现。
霍元擎愣了愣,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对如此粗暴的对待她。
眼下,怀里的人奄奄一息,虚弱到一如年前时,被他从冰水中捞出来的情形一样。
想到这里,霍元擎体内的欲望瞬间凝固了。
只愣愣的盯着怀里的人儿。
不知看了多久,少顷,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眼忽而慢慢眯了起来,眼中一派刺骨阴寒。
正在这时,只见怀里的人又往他身上贴紧了几分,小嘴里哆哆嗦嗦的喊了声:“呜呜冷”
听到这声沙哑的呢喃,霍元擎这才慢慢缓过神来,眼中的阴霾瞬间收隐住了,不过眨眼间,里头的冷意就渐渐被怜惜、心疼所取代,霍元擎立马去扯地上的被子,然而,他身子才刚动了一下,就瞧见身下的人浑身轻轻地颤抖了一阵,只哭着呜咽道:“疼呜呜疼”
霍元擎的身子霎时僵住。
这时,屋子外的喧嚣声越来越大了。
原来,屋子外,是霍元昭来找纪鸢来了。
霍元昭带了一坛桂花酿,带了尹氏亲手做的月饼给她送来了,原来是尹氏今儿个一直在洗垣院等着纪鸢,她要在院子里带小哥儿,就告了假,未曾去往前头宴会,想着宴会散了后,鸢儿定会特意前来洗垣院给她拜节的,连鸿哥儿一整日都在呢,一家子都在等着她,却未料,一直到了掌灯时分,还未见人来。
不免唠叨了几句,怕生出了什么事儿,正要派人前去打探一番,恰好霍元昭来了,霍家来了不少族里的堂姐妹,如今,霍元昭定了亲,马上便要嫁人了,王氏便指了一名嬷嬷指点她,该如何宴客,如何管家,虽不过才学了些皮毛,与大姑娘霍元嫆当年自然不能比,到底是有些用处的,便一直忙到了现在。
听到姨娘念叨纪鸢,想着以往每年中秋都是跟纪鸢一块儿过的,一起饮酒,一起吃月饼,一起赏月,便想也未想,特意巴巴抱了一坛桂花酿赶来了。
还在院子门口,就在激动的喊着:“纪鸢,纪鸢,瞧瞧本姑娘给你带什么来了,哈哈,今晚定要馋坏你,咱俩一醉方休——”
哪知,这才刚踏入了院子,就被菱儿那小妮子给急匆匆的拦下了,只见菱儿拍着大腿,一脸紧张兮兮道:“我的个姑奶奶,您行行好,声音放轻点儿——”
霍元昭挑眉道:“嘿,菱儿,你个小丫头片子,挡着本姑娘作甚,纪鸢呢,纪鸢人呢,怎地今个儿一整日连她的半个影都没瞧见。”
边说,边不顾菱儿的阻拦,直接往里闯着。
菱儿只急得抓耳挠腮,差点儿没跳起来捂她的嘴了,可是,见这霍元昭到底还是个没有出嫁的姑娘家,有些话到底不好明言,只得苦着一张脸,苦哈哈道:“咱们主子,主子今儿个吃坏了肚子,这会儿已经歇下了,三姑娘,您您不若明儿个再来吧。”
“吃坏了肚子?要不要紧啊,不严重吧,哎,你拦着本姑娘作甚,本姑娘进去瞅瞅她去。”
霍元昭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说完,就要往里闯,心里还在琢磨着,今儿个纪鸢身边这几个小丫头究竟是怎么呢,古里古怪的,正闯到了厅子里,只见抱夏从里头走了出来,朝着霍元昭福了福身子,直截了当道:“三姑娘莫要往里去了,公子公子这会儿在里头。”
霍元昭闻言顿时愣住了,她如何听不懂其中的深意,每回爹爹来到姨娘院子时,就是这样的情形,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往纪鸢屋子里闯惯了,从来都是肆无忌惮,无须顾忌的,而现如今,似乎一下子还没习惯过来。
正在她愣神间,冷不丁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咳嗽声从卧房里头传了来,不多时,响起了一道低哑的吩咐声:“送水进来。”
正在愣神的霍元昭瞬间缓了过来,脸一红,就跟被鬼追了似的,立马蹭蹭蹭的,溜了。
176()
霍元昭一口气直接跑出了大房;一直到了南院;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将身后画眉跟鹭鸣两个小丫头甩了老远。
只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呼地喘着粗气;脸红得发紫;滚烫得不成样子。
正上气不接下气之际;不知是哪个,突然往她头顶上砸了块石头,霍元昭疼得尖叫了一声;捂着脑袋寻了半天,也没有寻到最终的罪魁祸首,只在不远处的小径上瞧见了一颗正在滚动的绿油油的小柑橘。
这样的小柑橘;分明就是之前二哥霍元懿特意从江南走水路运送回来的小柑橘。
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轻易尝得到的;别看这么小小的一颗,金贵着呢。
能够将这样的小柑橘当做小石子一样随意乱扔;并且敢往她头顶上扔;又能够做出这般举动之人;在这诺大的霍家;霍元昭挑不出第二人。
“二哥;你快出来;我早就瞧见你了,真的瞧见你了——”
霍元昭四下搜寻了一阵,除了微弱灯光下模糊不清的景色;哪里瞧见半个身影。
直到砰地一下;又一个小柑橘砸到了她的头顶,小柑橘是从天上掉落下来的,霍元昭立马仰头看去,就瞧到了头顶树上的霍元懿。
只见他单手枕在脑袋后,优哉游哉的躺在树枝上,一脸轻松惬意。
“二哥,你爬树上干嘛?这黑漆漆的大晚上,跑来喂蚊子么?”
霍元懿边把玩着手中的最后一个小柑橘,边仰头看着头顶上圆的像个盘子似的月亮,漫不经心道:“赏月啊。”顿了顿,又道了句:“北疆的月亮可没京城的这么圆。”
霍元昭只笑着道:“胡说,二哥这才在北疆待了多久,你又没见过北疆中秋的月亮,哪里就晓得没有京城的圆了?”
霍元懿淡淡地扯嘴笑了笑,忽而垂眼看了底下霍元昭一眼,冷不丁问道:“你这是从哪儿来?”
其实,这条道就是通往北院的,不用问,也知道是打哪来的。
霍元昭脱口道:“我去了木兰居,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木兰居吧,就是纪鸢现在住的院子。”
想到方才在木兰居撞到的那一遭,便是到了现如今,还隐隐有些不大自在,怪道她方才从洗垣院过来时,在半道上碰到了潋秋姐姐,得知她要去木兰居,潋秋提了一句“都这般晚了,怕是不好吧。”
霍元昭也没留意。
霍元昭说完,却见树上的霍元懿一直没说话,只目光定定的盯着天上的月亮瞅着,神色似乎有几分落寞,霍元昭见了,不由有些诧异道:“二哥,你不开心么?”
霍元懿却扯着笑道:“你何时瞧见过你二哥有不开心的时候。”顿了顿,又道:“怎么这么快便去而复返,我方才才见你打从这儿过,手中提着酒也重新捎回来了,怎么着,莫不成人家不稀罕你的酒不成?”
霍元懿似笑非笑道。
霍元昭皱着鼻子道:“才不是,是”霍元昭结结巴巴了好半晌,羞涩过后,忽而是满脸地八卦及趣味道:“是大哥在纪鸢那儿。”
顿了顿,眼珠子转了转:“二哥,我原以为大哥是个万年寒冰,不爱美色的,没成想,这么个万年大寒冰竟然拜倒在了纪鸢的石榴裙下了,啧啧啧”
这话,她样的私房话,她可不会随意跟他人提及,不过是跟霍元懿走得近,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打小性子合得来,格外亲近。
霍元懿听到这会儿,嘴角微微抿着。
今日这么要紧的节日,大哥却不在,大伯、祖母三番四次的派人去请去问,霍元懿便隐隐有些生疑,直至,瞧见那九公主被太子压着往回走,然九公主却死活不肯,死活都要往大房闯,霍元懿便隐隐猜测到了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又加上此番霍元昭这么一说,如何猜不出其中的门道来。
只是甭管有何隐情,不都跟他无关,不是么?
“二妹,旁人不稀罕你的酒,二哥稀罕,来,今晚,二哥陪你不醉不归。”
良久,霍元懿忽而从树上一跃而下,见大树底下有一方石桌,便漫不经心的坐了过去。
霍元昭一愣,随即一脸兴奋道:“好,不醉不归。”
却说,木兰居,霍元昭离去后,抱夏、菱儿二人便立马吩咐厨房将水送了来,往日,皆是由厨房的粗鄙丫鬟抬了热水送进去,可这日,抱夏将人唤住了,她跟菱儿二人亲自送了进去。
进去后,屋子里一片昏暗,抱夏且先将屋子一角的灯给点燃了,待整个屋子骤亮,抱夏飞快的往屋子里瞧了一眼,整个屋子里并未瞧见任何人的身影,抱夏又下意识的往床榻方向瞧去,只见床榻上的帘子落下了,遮住了床榻上的所有靡靡之景。
床榻里依旧没有半分动静,抱夏有些拿不住主意,她们家主子到底醒没醒来,她只小心翼翼的将水倒进了浴桶,又沏了一壶茶上来,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请命,正在这时,只听到从床榻里头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道:“让厨房送些吃食过来,你们外头候着罢。”
抱夏拧着帕子飞快的往床榻方向瞅了一眼,只得福了福身子,领着众人退下了。
不多时,厨房将早已经备下的吃食送了进去。
待人全都遣散了出去后,霍元擎这才伸手拂开了帘子,吹散了寝榻里的暧昧之味。
柔和的光线照了进来,搭在纪鸢的脸上,身上,霍元擎定睛瞧去,随即,整个一怔。
只见纪鸢原本白里透红的下脸一派惨淡不堪,脸白得跟纸一样,半分血色皆无,双眼肿了,肿得老高,又红又肿的,眼下更是一片乌青,鼻子红透了,殷虹的小嘴上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