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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嫆嘴里亲自说出来的;便是确有其事了。
至少可以确定一点;那便是,不日,老夫人便要正经的开始着手霍元擎的婚事了;这一回;比之前魏蘅那一回,似乎要正式正经许多,若是不出意外地话,成的机率应该挺高的。
不过,不知为何,纪鸢总觉得这大姑娘此番话中,似乎话中有话似的。
老夫人替大公子料理婚事,纪鸢丁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不久前,还曾当着纪鸢的面通知并征求了大公子的同意的。
纪鸢还算淡定,早早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不过对方是沈如嫣,令她稍稍惊讶了片刻罢了。
无论如何,大姑娘无端向她示好,纪鸢终归是瞧出来了,并且,欣然接受。
两人坐在软榻上边看着霍元昭上妆待嫁,边有一句每一句的唠着嗑,从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可以走到人前,跟霍家这位尊贵的大姑娘并且一席,言笑说谈,并且,丝毫未觉有任何不适之处。
聊到最后,霍元嫆忽而提到了母亲王氏,默了片刻,忽而冲纪鸢道:“当年母亲做的一些事儿,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行事或许有欠妥之处,在这里,我这个做女儿的代她跟妹妹致个歉,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其位,谋其职,以前我对母亲的的有些做法十分不解,可当我如今也坐在这个位置上,反倒是渐渐能够理解母亲了,往后都是一家人,希望妹妹多担待着些儿罢”
自从芙儿一事后,霍元嫆时常劝阻开解着王氏,如今,底下几个女儿全部出嫁,只剩下两个儿子还没有任何着落,王氏似乎也终于开解些了,霍元懿她管束不着,如今,只将所有的心思都投放在了四弟霍元褀身上,对于纪鸢,纵使依旧不喜,却总算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纪鸢见霍元嫆有意说和,想了想,只如实道:“无论如何,霍家是我的恩人,当年我们姐弟俩走投无路时,是太太的收留才让我跟鸿哥儿谋得安身之所,无论如何,太太的恩情,霍家的恩情,我纪鸢是一辈子不会忘的。”
霍元嫆听了,深深看了纪鸢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霍元昭的妆容上好了,头戴凤冠,穿戴大红色喜服,凤冠霞帔,璀璨夺目,这一刻的霍元昭收起了以往的娇蛮粗鄙,成就了一生最美的时刻,整个屋子里静了一阵,全都屏息着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瞧着。
昭晖院的人越来越多,全部都是前来瞧新娘子的,两个月前,霍元芷的芷蘅居人数众人,挤得整个院子都快要装不下了,可是如今到了这昭晖院,竟然比之前的芷蘅居更多,这会儿才知晓,甭瞧着霍元昭大大咧咧,粗鲁蛮横,可到头来才知,她其实才是这霍家人缘最好的。
兄长不在府上,人缘好的霍元昭选了鸿哥儿背她上花轿。
从昭晖院将人一路背到了大门口,背上了花轿,鸿哥儿已经是熟能生巧了。
半年前,尹氏怀了身子,纪鸢出门时她身子发作,未能将纪鸢送到院子门口,半年后的今日,尹氏却了了心愿,只一路哭着将霍元昭送出了昭晖院门口。
纪鸢立在朝晖院的屋子门口,远远的只瞧见鸿哥儿背着霍元昭走到院子口出缓缓地停了下来,然后,不多时,只听到原来神经大条的霍元昭忽然间哭着吵着闹着不要嫁了,她不要离开朝晖院,不要离开姨娘,不要离开霍家,折腾得差点从鸿哥儿背上给摔了下来。
而尹氏听了,却哭花了眼,嘴里只知悲恸的喊着:“昭儿,不嫁了不嫁了,我的昭儿”
母女两人紧紧拽着对方的手,好似生离死别似的。
最终,怕误了时辰,还是被七八个婆子拽着,费了闹大力气才将两人分开的。
霍元昭是在震破天际的礼乐声及鞭炮声中,被风光抬走的,从此,被冠以夫姓,成了萧霍氏。
花轿抬走后,霍家前院设了宴席,所有宾客赶到前院赴宴,纪鸢见尹氏神色悲恸,欢喜的同时,心里几多难受不舍,于是,留了下来,留在昭晖院陪着尹氏坐了一阵子。
尹氏担心纪鸢的身子,不过片刻,立马吩咐人将纪鸢送了回去,自己却坐在空荡荡的屋子,流连忘返,一坐,便是一整日。
纪鸢由抱夏搀扶着,缓缓往木兰居走,见纪鸢亦是神色复杂,抱夏叹了一口气道:“往后三姑娘不在府上,府中怕是要无趣很多”
顿了顿,又觉得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委实不应说此等丧气话,抱夏想了想,又立即改口道:“好在走了一个三姑娘,马上便要迎来一位小主子,往后咱们院子多了个小娃娃,指不定多了多少乐子了”
纪鸢听了,只转思为乐道:“你什么时候也跟菱儿似的,尽说这些幼稚话。”
不过,想到肚子里的这块肉,纪鸢多少是欢喜及憧憬的,只忍不住伸手轻轻往肚皮上抚了抚,如今才堪堪三月,距离他的降临,还有大半年的日子了,有的等。
可是,已经三个月了,见爹的次数竟然屈指可数。
满打满算,大公子离京已经快大个月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这是纪鸢入大房后,霍元擎打头一离开京城,纪鸢有些担忧及思想。
如今,霍元擎陪同太子去了河北剿匪,霍元懿陪着二皇子去了江南赈灾,整个霍家被彻底推上了风口浪尖之上,唯有盼着,能够早些平安归来。
正沉思间,冷不丁听到抱夏问着:“主子,可是想大公子了?”
纪鸢回过神来,只蹙着眉头道:“恶匪凶险,只希望无碍便好”
抱夏笑着安抚道:“主子放心,大公子神勇无比,光是听到了他的名讳,那些恶匪怕是便已吓得屁股尿流了,公子定会无碍的”
主仆二人有一句没一句,边说边往木兰居回,刚入大房的地界,正好瞧见陈姨娘陪同那沈如嫣一道从前院过来,两队人马在通往大房的这条通道上,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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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沈如嫣这日身着一袭藕粉色对襟褙子;外头罩着一件玉兰花纹理图案的凌白袄儿;头戴金钗;脖上挂着上好的璎珞项圈;手执一浅粉色玉兔面的互、暖;立在邻近的小径上;与纪鸢遥遥相望。
一年未见;对方出落得越发秀美娉婷了,她生了一张瓜子脸面,眉清目秀;眉目含笑,看上去柔和秀气,姿态极美;一年未见;五官好似又张开了些,不知是畏寒;还是如何;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远远地瞧着;竟然与昔日身子羸弱;畏寒怕冷的大少奶奶沈氏如出一撤;无论是身段,还是面貌神韵,只觉得沈氏又活生生的复生了;重新回到了霍家大房似的。
纪鸢见沈氏的次数不多;每一次见到沈氏,皆如眼前这般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对沈氏不是特别熟悉,因此,在她的眼中,这样的感觉比旁人更加强烈。
一时忍不住有些愣神晃眼。
还是过了好一阵,对方远远地主动冲纪鸢浅浅笑着招呼道:“鸢妹妹。”
纪鸢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一抬眼,只见沈如嫣跟陈氏相携,缓缓走了过来。
沈如嫣要年长纪鸢一两岁,这一声妹妹,理所当然,只是,在此时此刻,听在旁人耳朵里,多少有些异样的味道。
纪鸢缓过神来后,亦是很快收起了情绪,看了沈如嫣一眼,淡淡笑着道:“嫣姐姐,陈姐姐。”
说着,想了想,又道:“前几日恰好身子不适,不然,理应去探望嫣姐姐的。”
沈如嫣笑着道:“鸢妹妹客气了,应该是我前去探望你才是,前几日刚到京城,才刚刚安置妥当,听闻鸢妹妹身子不适,方才还跟霁月姐姐相商着,一会儿边去探望你来着,没成想,竟这般凑巧,在这里遇上了”
沈如嫣客气道。
陈姨娘听了,在一旁附和道:“正是,方才二姑娘还在念叨你来着,我也有好长一段日子未曾见到你了,瞧着妹妹脸色不虞,着实清减了不少,妹妹身子无碍吧?”
陈姨娘说着,下意识的往纪鸢肚子上瞧了几眼,似乎,已经得到了消息,猜测到了纪鸢身子的状况,不过,皆未曾点破罢了。
纪鸢笑着道:“已无大碍了,多谢姐姐关心。”
说完,一时想起了方才在昭晖院时霍元嫆的那番话,其实,知道无论是为了客套,还是今后打算,理应是与眼前这位沈家二姑娘交好才是的,可是不知为何,大抵是这些日子被霍元擎惯着了,又或者是因着前头有那魏蘅的例子在摆在那里,纪鸢委实不愿假模假样的虚与委蛇,因为,瞧不上你的人,无论你如何阿谀奉承,终究是瞧不上你的,注定画不圆的圈,倒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摆明了各自的立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自己。
因此,说完这句话后,纪鸢只是淡淡看着对面二人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两人一时皆静静地对视着,相顾无言,看着对方的目光都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不多时,相视笑了笑,同时收回了目光。
抱夏瞧出纪鸢无心寒暄,想了想,便会意的主动道:“主子,到了该吃药的时辰了,外头冷,您今天天还没亮便起了,都折腾一天了,怕是倦了吧,要不,咱们回吧?”
这番话,倒是个极好的推辞,纪鸢点了点头,只有些歉意的冲沈如嫣及陈姨娘道:“今儿个确实折腾了一日,屋子里也无甚准备,正巧,院子里有几株山茶花眼看着这两日便要开了,待花开之时,再请两位姐姐到屋子里赏花。”
对方话都说到了这里,沈如嫣与陈氏唯有笑着与纪鸢告别,纪鸢留在原地,让她们二人先行,只是未曾想到,二人方越过纪鸢走了几步,眼瞅着那沈如嫣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了下来,忽而冲纪鸢道:“对了,鸢妹妹,我手中有一旧物,想着该是妹妹之物,本想今日归还,只今日一时匆忙忘了带上,一会儿我让丫鬟福芝给妹妹送过去”
沈如嫣今日有心与纪鸢寒暄,其实便是为了此事。
旧物?
她的旧物?
那是什么,又缘何会出现在沈如嫣身上,纪鸢百思不得其解。
却说沈如嫣与陈姨娘一道回了原先沈氏的笙箫院,进了屋后,沈如嫣照例回到了沈氏原先的正房,立在沈氏的牌位前对着牌位缓缓说道:“姐姐,方才我撞见了木兰居的纪氏,果然是个仙姿玉色的,比一年前,更招眼了,听说姐夫十分宠爱她”沈如嫣定定的看着沈氏的牌位,良久,只淡淡问道:“姐姐,嫣儿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眉眼间,似乎有无尽的忧愁。
陈氏立在身后见了,只叹了一口气,不多时走过去搀扶着沈如嫣道:“二姑娘莫要忧思太多了,嫁到霍家,这是已故主子的心愿,亦是整个沈家的心愿,相信,因着主子及沈家的缘故,将来入了霍家,无论如何,公子都不会怠慢您的。”
沈如嫣听了,轻轻蹙眉。
好半晌,收回了神色,知道如今多说什么亦是惘然,又盯着牌位瞧了片刻,冲陈氏道:“霁月姐姐,麻烦你将那个东西寻来,给木兰居送过去罢?”
陈姨娘听了,犹豫了片刻,忍不住开口道:“二姑娘,那可是主子留下的,当真要归还么?”
沈如嫣淡淡道:“既然不是姐姐的东西,便归还了去吧”
陈姨娘无法,只得领命而去,进了正房,不过眨眼功夫,便抱了一个小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