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哉!”
霍元昭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幸灾乐祸。
纪鸢闻言,举着粥的手却隐隐在颤抖,里头剩下半碗粥险些被悉数倒了出来。
霍元昭见了,立马替她扶了一把,道:“纪鸢,你怎么了,头还晕嘛,瞧你这手抖得。”
许是人病了,反应也跟在慢了半拍子,纪鸢怔了好一阵,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慢吞吞的将手里的碗递给了霍元昭,神色复杂道:“那那个女子,我我是说那个女子是哪个?当真有有这么一个人嘛?怎怎没被揪出来啊”
“怎么可能?大哥怎会在外头有旁的女人?想都不用想,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定是那杜家胡诌乱说,用来污蔑大哥的,若是那人是二哥,咱们定会相信,可说大哥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咱们整个霍家就没有一个会信的。”
霍元昭脑袋都快要摇断了。
纪鸢紧紧拽着身下的被褥,只垂着眼,低低问着:“这这是为何?”
霍元昭笑着道:“大哥性子冷淡,又不近女色,这是所有人人尽皆知的事情,再者,什么样的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想当初,大嫂天色过人吧,便是那样的绝色,大哥都坐怀不乱,难不成还真有女子能够美得过大嫂,令大哥都忍不住为了这红颜怒发冲冠不成?”
说到这里,只见那霍元昭忽而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纪鸢一眼,眯着眼道:“除非那女子是纪鸢你,你是唯一一个美得过大嫂的!”
纪鸢猛地咳了两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
霍元昭见状,歪倒在纪鸢床榻上哈哈大笑道:“纪鸢,你紧张些什么,想也不用想,定是不可能的,就你?哈哈,估计大哥连认都不认识你吧?”
霍元昭笑倒在纪鸢床上,闷了好几日的心情总算是得劲了。
纪鸢却胀红了整张小脸,气的,同时也是紧张成这样的。
为何紧张?
为她之前好几次不长眼,开罪了那人?
头一次发觉,那人竟是那般恐怖,原来,以前,她得罪了对方,受到了惩罚是最小最轻的。
那日,她听到对方扬言要将人给阉了,纪鸢便已经惊吓得不成样子了,未曾料到,原来,那是最轻的。
后续这一切,都尚且在对方的算计掌控中么?还是,一切不过都是巧合而已?
没人查到她的头上么?
是因为他出面料理了吗?
她这祸事,是不是惹得太大了?
“好了,纪鸢,你就安心养病吧,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了,唔,好生羡慕你,瘦成了这幅模样,我也好想再瘦点儿。”
霍元昭临走前,说的这一番话恰好被进来的抱夏听到了,抱夏听了顿时脸一黑,只满心无奈道:“三姑娘您还真是,瞧瞧这话说的,奴婢都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霍元昭笑嘻嘻的摸了一把抱夏的脸蛋,竟然出手调戏了一把抱夏,抱夏老脸一红,气得连连跑来跟纪鸢告状,纪鸢只一脸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实则心里一片复杂。
皇上在宫中被行刺;杜家大公子被以谋逆之罪送进了兆司局;此事在这热热闹闹的年底犹如平地炸响了一道巨雷;在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京城霎时便引发了一阵轩辕大波。
当今圣上不过五十;正是龙虎之年;然下头诸位皇子们年纪渐长;尽管太子已立,但太子却是前崇皇后之子,皇后在太子幼年时已菀;太子虽被册封,但没有母后庇护,并不讨圣上喜爱。
眼下杜贵妃盛宠;其下二皇子如日中天;加之二皇子性子宽厚嘴甜讨喜,深得圣上厚爱。
除此以外;现武皇后之子五皇子又占了嫡出身份;五皇子重武;还曾随着霍家一道外出出征;守卫边疆;受过不少战功佳绩;在几位皇子跟前,算是比较特立独行的存在。
诸位皇子们之间的实力似乎谁也不比谁好,却又谁也不比谁差;谁不想坐上那至尊宝座;是以,随着诸位皇子们年纪渐长,朝中局势越发难辨。
此番,二皇子其下最大的拥护者杜家被牵扯进了刺杀皇上的谋逆案中,怎会不引发朝局震动?一时间,整个杜家都被牵扯了进来,借此机会,朝中各方势力开始发难的发难,借此打压的打压,借此布局的布局,弄得整个朝野震动。
二皇子定是要立保杜家的,只那杜衡被送进兆司局当日便被连夜审问,不过两三日下来,便已被兆司局狠毒的吓得神神叨叨,神志不清,翻来覆去,嘴里只会神神叨叨念叨着:“不要阉我,不要阉我”
俨然已快要痴傻了。
此时,早已不仅仅只在那杜衡个人安危了,牵扯至整个杜家,包括二皇子这一脉。
二皇子其下各方势力倾巢而出,总算是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只道那日杜家大公子半路掳了一女子,那女子原是霍家大公子之人,原是那霍家大公子因私人恩怨将杜衡送进了兆司局,霍大公子分明是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二皇子其下谋臣纷纷谏言,参了霍大一本,借此,特意将事情的重心从谋逆这般逆天大罪,转移到了私人恩怨上。
只是,尽管杜家费劲了心思,却始终查不到那名女子到底乃是何人,事情闹到这个份上,生生陷入了僵局。
霍家大公子由始至终并未曾出面回应过一下,就像此事压根与他毫无关系一般,便是当今圣上问起,他有且只有一句:“臣已将那可疑之人移交到了兆司局,是与不是,待那兆司局的审问结果便知。”
俨然一副此事与他毫不相干的姿态。
而那刑部兆司局乃是太子旧部。
压根无需霍元擎亲自出马,便有各方势力纷纷出马维护,事情一连着拖了七八日,早已不再简单是霍元擎与那杜衡的个人恩怨,亦不再是整个杜家的祸事,而是渐渐演变成了朝野之争。
局面甚至不再圣上的掌控之中。
096()
纪鸢心情一片复杂;她虽然也盼着杜衡那恶霸不得好死;可杜家遇到了那般大的祸事儿;想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纪鸢她不过是一介蝼蚁;不像那霍元擎;拥有能够与之抗衡的实力及底气;她人微言轻、能力有限,又有想要守护的人,顾虑多;想的自然便也多。
只是,她常年深居霍家内宅,便是他日杜家顺藤摸瓜;查到她头上;也暂时动不了她,倒是——
思来想去;晚上;鸿哥儿回来后;特意吩咐春桃将鸿哥儿请到屋子里说了好一阵话;问了鸿哥儿近来在学堂里的情形;又特意问了一遭那杜家二公子杜韬。
鸿哥儿日渐繁忙;来年二月将会参加童试考试,现如今正在紧锣密鼓的为来年童试做准备,便是如此;纪鸢生病这些时日;亦是日日抽空守在了纪鸢病床前,累了,便趴在她的床沿前睡着了,足足守了七八日,生生陪着纪鸢一道瘦了一大圈。
“杜韬?”似乎有些惊讶纪鸢为何忽而提起了他,只见鸿哥儿沉吟了一阵,方道:“自从杜家出事后,杜韬便没来学堂了,已经有好几日未曾瞧见到他人呢?”
纪鸢听罢默了一阵,良久,只好生叮嘱鸿哥儿道:“听闻那杜韬性子乖张丝毫不逊他哥哥杜衡,现如今他哥哥出了事儿,他若安分倒还好,就怕那人桀骜不驯,变得越发蛮横凶狠了,现如今那杜家与霍家有些渊源,往后他若是重回了学堂,难免不会因之前的事重新为难于你,日后在学堂里,你要处处留心,记住,但凡见了那杜韬,定要躲着走,倘若果真有些异样,定要回来与阿姐说,万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将阿姐硬生生蒙在鼓里,知道么?”
那杜韬这半年在学校越发耀武扬威了起来,只倒并未在刁难过鸿哥儿,虽然,偶尔曾远远眯着眼将他打量着,到底未再上前发难,鸿哥儿俨然将这号人忘在脑后了,此番忽而听纪鸢提及,鸿哥儿心下一紧,良久,只难得一脸认真点头道:“鸿哥儿知道了,阿姐休养身子要紧,莫要老为我操心”
纪鸢笑了笑,见这一年以来,鸿哥儿身高猛地往上窜,俨然与她齐高了,她瞧在眼里,欣慰在心里,只觉得就跟个老妈子似的,颇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自豪感,想到来年童试,又好生叮嘱道:“功课虽要紧,但莫要累着身子了,这考试向来是个日积月累的过程,就跟平日里扎马步一样,待基本功扎实了,自然得心应手了,莫要急在一时。”
又问了四公子、五公子,原来两位公子明年亦会一道参加童试,四公子之前参加过一回,那会儿年纪还小,尚未考中,权当体验罢了,来年这一回早已准备充分,似乎势在必得,五公子还不到八岁,来年也想要初试身手。
对于鸿哥儿,纪鸢还是信心十足的,不过考试这种事情,有时候也要讲究缘分,就像父亲纪如霖,他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读了一辈子,考了一辈子,偏生与那功名利禄无缘。
想到鸿哥儿的童试,未免便也想要了师兄来年的春闱会试,希望,她牵挂的这二人都能一切顺利吧。
许是那日玉笛回去将纪鸢的遭遇略略禀报了一二,玉笛只知她上错轿子了,后又被寻了回来,其余的事儿,他并不知情,又怕说多错多,禀得含含糊糊,第二日一大早王家便立即遣人送了信件来,纪鸢并未如何隐瞒,只如实回了,虽未细说,但大致表明了,师兄不是外人,且纪鸢行得正立得直。
当日师兄回信,只道:不会再有下一回,日后,他必定亲自相送。
那几个字写的铿锵有力,纪鸢盯着瞧了许久,忽而淡淡的笑了。
果然,信任极为重要。
倘若那日她有心隐瞒,从几日后杜家这一场轩辕大波中,必定也会有所怀疑罢。
还未曾开始,便已经顾虑重重,这样的结合,终归失了几分美意吧。
却说十二月初五,尹氏未曾前去季家赴宴,一是,京城出了杜家这么一档事儿,霍家戒严,二则是,纪鸢将季家同那王家议亲一事儿说给尹氏听了,再者,又提了蔡氏不日便要上门拜会尹氏一事儿。
尹氏会意,先是百般叹息,拉着纪鸢的手一脸复杂道:“与那季夫人商议有小半年了,未曾想,一而再再而三,竟如此多磨多难,想来,怕还真是命里注定有缘无分啊,罢了罢了,既然一开始便不顺利,这头起得不好,不要也罢。”
又听到王家这边有了转机,当即转忧为喜道:“那感情好,什么时候来?我得好生前去准备着,嗯,这王家不错,光是会来事这一点,便要强过那杜家不少。”
说罢,又拉着纪鸢的手,好生询问了一遭,从王家二房到大房,每个家庭成员,每人性子爱好悉数打听了个遍,俨然一副要将人祖宗十八代都要问的清清楚楚的架势。
尹氏等了又等,终于在腊八前夕,收到了王家的拜帖,蔡氏腊八节后便来霍家拜会。
腊八这日,纪鸢身子已经好了不少,亲自熬了腊八粥配了一应点心吃食给尹氏及霍元昭院子送了去,这些腊八粥纪鸢提前一日便备好了,腊月初七的晚上,便开始领着菱儿几个忙碌了起来,洗米、泡果、拨皮、去核、精拣然后在半夜时分开始煮,再用微火炖,一直炖到第二日的清晨,才算熬好了。
纪鸢熬粥历来有一手,腊八粥炖烂了,香醇软糯,入口即化,鸿哥儿一大早一口气灌了三大碗,肚子都撑了,还隐隐有些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