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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微在心里嘀咕：你问我，我问谁去？再一抬头，看到雨泽在朝她使眼『色』，只得说：“对啊，他不能吃肉的。”
云朵说：“以前陪爸爸看病的时候，遇到过一个老中医。他说这世界上所有的西『药』都是治标不治本的，还是中『药』好。中『药』讲究的是找到病源，连根拔起。他说他曾经遇到过一个癌症病人，大小医院跑了多少家，都说他活不过三个月了。最后找到了他，他也没开什么『药』方，就跟他说回去多念念佛，然后只吃蔬菜不要吃荤。那人按着他说的做了，结果三个月后不但没死，到医院检查后，医生还说癌细胞找不到了。”
季微说：“这中医肯定是骗人的。”
云朵说：“他说得振振有词的，不像在骗人。”
云朵忽然看着雨泽碗里的那块肉，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不吃荤，难道得的是癌症？她放下了筷子，再也吃不下了。
雨泽见她不吃了，也不想吃了。
云朵悄悄拉了拉季微，朝她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一个小角落。
云朵说：“季小姐，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雨泽得的是不是癌症？”
季微吓了一跳，刘雨泽得了癌症，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的偶像得了癌症！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季微觉得天都要塌了。
“你——你——从哪——听说的？”
云朵看着季微，很不满意，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护士，自己的病人得的什么病都不知道，就敢来家做贴身护士。
“是不是医生嘱咐你不要跟我说的？还是说雨泽不想让你告诉我？”
季微明白了，云朵是又糊涂了。她为难地看着云朵，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刘雨泽没病，有病的是你，这怕要刺激云朵。但要不说，顺着云朵的意思，说雨泽得了癌症似乎也不好，这不是在咒人家吗？
云朵看她为难的样子，更加肯定了，雨泽一定是病了。
她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季微一转身，看到云朵已经走到雨泽面前，扶着着雨泽要上楼了。
雨泽看向季微，压低声音问道：“你和她说什么了？”
季微说：“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她认为你得病了。”
“我得的什么病？”
“癌症。”
她扶着雨泽的手，特别小心翼翼，像是对癌症病人的临终关怀。
雨泽跟着云朵进了房间，只见云朵拿了一个靠垫放在地上，对雨泽说：“跪下。”
雨泽瞪大了眼睛：“跪下？”
云朵解释说：“那老中医说了，第一步每天磕头，起码磕足九九八十一个。”
雨泽问道：“我为什么要磕头呢？”
云朵耐心地解释：“你别小看这磕头，其实在磕头的时候，你全身的血脉其实都在运行，等于做了全身按摩。”
第571章 清醒地沉沦（）
雨泽跪在靠垫上，真的磕足了九九八十一个头。云朵也在一旁跪着跟着磕头，并且负责监督，如果发现他磕得不够虔诚的话，还会提醒他：“真诚一点，摒除一切私心杂念，才会有效果。”
雨泽想，如果自己得了癌症能换云朵清醒的话，他倒真愿意自己得了癌症。突然有一种『迷』信，这样许下一个愿望，每天为了这个愿望磕足九九八十一个头，会不会如愿以偿呢？
于是，他在心里偷偷跟神明许愿，他愿意用自己的健康换云朵的痊愈。
有了这么一个心愿，磕头就不用云朵监督了。每次头碰到地的时候，他心里总觉得看到了一丝希望。
云朵说得对，当你摒弃一切杂念，专注地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何尝不是一种治愈。
等他磕完久久八十一个头的时候，抬头看着云朵，云朵在心里默默数着，她已经磕了七十九个了。她听到她数八十，八十一。然后抬头看着他。
他突然想到了从前男女成亲时，拜天地的情形，和他们现在的样子应该差不多。也是这样并排跪着，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云朵看他看着窗外出神，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摇了摇：“想什么呢？”
他说：“我想到了以前的婚俗，结婚不是拿着本子宣誓，而是拜天地。一对男女，拜了天地就是夫妻了，而我们今天对着天地磕了九九八十一个头。人们常说，九九归一，是不是从今以后咱们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也不会分离了。”
云朵想，他一定是想到自己得了癌症，有感而发。这时候，她应该给他一点安慰的。于是，她主动抱着他，把头埋进他怀中：“你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雨泽听这口气，显然是鼓励他勇敢战胜病魔的口气。两人都有些伤感，但伤感的文不对题，就有点好笑了。
云朵见雨泽没有反应，抬头看着他说：“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不要放在心里知道吗？老憋着，会憋出病来的。”
雨泽说：“这是我要对你说的话啊，云朵你有话对我说吗？”
云朵紧紧靠着他坚实的胸膛，不好意思地一笑。
雨泽锲而不舍：“真的没话对我说？”
云朵抬起头，在他耳边吹气如兰：“我——爱——你！”
这三个字让雨泽心『荡』神驰，他自然是幸福，但这种幸福又那么不真实。此时的云朵是糊涂的，还是清醒的。
他不由得问：“云朵，我是谁？”
云朵笑了：“你傻了，你自然是你了。”
“你告诉我，你爱的人是谁呢？姓什么，叫什么？”
云朵眨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说：“自然是你刘雨泽啊，你忘了，你亲口跟我说过的，若非死别，绝不生离。”
他双手紧紧抱住云朵，再也不肯松手。老天，只要她一直这样清醒着，就算真的让他得了癌症也是幸福的。
云朵只觉得他越抱越紧，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来，知道他是心里害怕难过。也不挣扎，任由他这样抱着。
第572章 庄周梦蝶（）
自从雨泽“病”了之后，云朵的病就好了。她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雨泽身上，跟个老妈子一样跟在身后，事无巨细，都要照顾到。
她对那个不知道哪里的老中医的话似乎深信不疑，坚信只要雨泽修身养『性』，多吃素菜，少造杀孽，乐观坚强地配合她的治疗，是完全可以战胜病魔的。
季微是反对雨泽这样配合云朵演戏的：“她这分明是从一种糊涂转到了另一种糊涂，看着清醒的，实则还是糊涂的。你不说破，她会一直糊涂下去的。”
然后千金难买雨泽愿意，只要她不伤害自己，他愿意陪着她一起糊涂下去，就算糊涂一辈子又何妨呢？在这个糊涂的世界里，云朵清醒地知道她爱着他，她的关心照顾都是真的，有什么不好？
昔者庄周梦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是的，庄周梦蝶，何苦要分得那么清楚。
季微作为一个旁观者，觉得很是担心，照这样发展下去，她怕雨泽也跟着疯了。
几次劝住无用，气得差点要辞职。
她对简博士说：“我眼睁睁看着他病入膏肓却束手无策，如果哪一天他真的疯了，我会良心难安的。”
简博士却有不同意见：“你不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吗？你瞧，这几天云朵不但没有伤害自己，而且把刘雨泽照顾的很好。”
“那是因为她认为刘雨泽病了，可事实是刘雨泽根本没病。他要装病装到什么时候？他能一直这样装下去吗？”
“如同他愿意，也未尝不可。”
“这等于在饮鸩止渴！我觉得你作为一个医生，应该阻止他这样的行为。这样对他，对云朵都没有好处。”
“治疗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你非要认为是送到医院的方法是最科学的？”
“我没说非要把云朵送到医院，只是也不能这样把她从一种糊涂的境况中带到另一种糊涂的境况。你是医生，你应该清楚，现在的清醒不是真的清醒，这一切都是假象啊！”
简博士低头看手机，做出没有兴趣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季微不甘心，伸手夺了他的手机：“我在和你说话呢，你看什么手机啊！”
简博士大叫：“别抢我，我刚刚好像看到一条关于奕鑫集团的新闻。”
“奕鑫集团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但我听说最近泽云连着抢了奕鑫好几块地，这两家像有仇的样子。”
听到奕鑫和泽云的八卦，季微把手机还给了简博士：“真的啊，你从哪来听来的？”
简博士找到刚刚那条新闻，把那条新闻浏览了一下，说：“你看，最近一次的土地拍卖，奕鑫以八十九亿的价格拿下了那块地。这是奕鑫有史以来以最高的价格拿的地，以前他们拿地的价格口都是当地的友情价。而直接导致奕鑫高价拿地的罪魁，就是泽云。新闻上说，在此时拍卖上，泽云的人连着举了十次牌，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结果在奕鑫报出九十八亿的时候，突然不再跟进。”
季微说：“这样，余亦鑫不要被气死？”
第573章 一群饭桶（）
余亦鑫真的被气死了，连着六块地，被泽云抢了去。这块地，他并不那么想要，不过是听到泽云也要这块地，所以跟着制一口气而已。他原本是想把价格抬上去，让泽云出一点血，让他们就算得到了地，也高兴不起来。结果，搬起石头把自己的脚给砸了。
余亦鑫气得在办公室里『乱』发脾气，跟着去拍卖会的几个助理和老总站成一排，都不敢出声。
“刘雨泽，他显然是针对我，就今天一年，已经连着抢了我六块你。他一个搞软件的，要这么多地干什么？”
助理说：“泽云对外公布说，即将投入影视城项目。他们的泽云影视已经投拍了五十部电影，六十三部电视剧，目前打算建一个全国最大的集旅游娱乐于一身的影视城。”
“就这些鬼话，也能信。一个破网站，建什么影视城？旅游娱乐项目投资大，回收期又长，他刘雨泽就算再有钱，也没这么烧钱的。”
边上的徐总，忍不住说：“虽然文旅项目回收期长，但前景还是不错的。刘雨泽这几年光一个泽云网一年就能给他带来百亿的利润，加上泽云视频，泽云社区网络，泽云网上超市，几乎覆盖了每个网民的日常生活，可说只要上网的人，都在向泽云交钱。对他来说，养着这些项目不是问题。”
“你们这群人，一个个也只会纸上谈兵。”余亦鑫挥了挥手，“行了，别一个个都杵在这里，该干嘛干嘛去吧。”
一群人如蒙大赦，争前恐后地逃离了办公室。
余奕鑫看着这群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拿高薪养着他们，可越看越像一群只会吃饭的饭桶，什么事情都要他『操』心，这么大一个公司，事无巨细他都要管，再这样下去非短命不可。
前些天，大女儿和他商量，要在国外买一个什么俱乐部。说得很动听，家族生意做这么大，总有一些眼红的人会在背后开冷枪的，趁着现在，慢慢把生意转到国外去，不失为一条好计策。
听着是为家族着想，但他一听就听出来了，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