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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流淌而下。
女孩子在哭,她的心也在哭。
“暖暖!”柳羽灵苦痛地呼喊,因为被保卫拦住,只能把手伸向她,“暖暖,我是小姨!我是小姨!”
柳羽灵在怕,怕纪暖飒也不认识她,把她推出去。
其实纪暖飒不会怕,却停下了脚步,仰头,想要放声嘶吼,把压抑的情绪喊出来,当她看见夜空中耀眼的星星时,声音和眼泪仿佛都被锁住,她喊不出,也霎时停止了流泪。
她不能哭,再次见到小姨,绝对不能哭,一定要表现出坚强的一面给她看。她清楚,在这段消失不见的时间里,柳羽灵一定遭受了悲惨的待遇,她要劝慰他,安抚她,而不是哭泣让她焦心。
再次看向柳羽灵时,她变得淡然镇定,唇沿还挂着浅淡的微笑,她快步走过去,握住了柳羽灵的手。
保卫见况,迟疑之下也只好不再阻拦。
“暖暖!”柳羽灵得到放行,立刻扑进纪暖飒的怀抱和她紧紧相拥,“终于再见到你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我真的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
柳羽灵趴在纪暖飒肩上,痛哭流涕,她紧紧地抱着她,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就像是即使见到了面,依然害怕是个幻觉。
纪暖飒一下下轻拍着柳羽灵的背,泪花数度弥漫了眼眶,都被她狠狠地咽回去,哽咽也反反复复,始终难以彻底平息,因此,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在开口的一瞬间又放进腹中。
终于再次相逢的画面令在场的人都感到恻然,虽然两个人只是相拥着哭泣,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他们却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怜惜和相爱,况且,身在这个圈子里,他们也知道来人是柳羽灵,自从纪权坠落死亡之后,就带着“巨款”秘密消失的女人,还有传言说,她其实是纪权的地下情人,是纪暖飒的亲生妈妈,不过是为了让孩子能以光明的身份活下去,才选择了“小姨”的身份。
但这些都是传言,聪明人和无脑者的区别就在于,纵然听到都是半信半疑,前者会搁在肚中放烂了也不再肆意揣测,而后者不仅会揣测,还会求证。
谢旌搏在江川的陪同下也来到了正屋门口,看到院子里紧紧相拥的母女,他震惊,却更烦恼。柳羽灵消失的这段时间,他其实在背地里查,试图弄清楚她去了哪儿,还想着如果找到了就把她打发了,让她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明城。并非是因为这个女人不讨喜,相反的,同样是为纪权生下孩子的女人,柳羽灵比胡妤更让他觉得舒服。胡妤精于计较,在顾全大局忍辱负重这方面还是有些欠缺。但柳羽灵终归是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若是在某一天,因她的存在让纪暖飒的真实身份曝光于公众眼球下,谢政扬的颜面又该搁往何处?
无奈他苦苦寻找了那么久,依然无所收获,却不想在今天这特殊的日子,她竟然亲自找上门来。
谢旌搏眉头紧拧,没有作声,他要先看看,这个女人的出现背后有没有什么阴谋,一切静观其变。
就在这时,令谢旌搏意向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一直站在人群前面观察情况的谢政扬走向了那对母女,脱下外衣披在纪暖飒身上,随后便问柳羽灵:“阿姨,我哥呢?”
此言一出,众人惊呆。
纪暖飒亦是愣住,全身僵硬。
只见柳羽灵哭泣着从纪暖飒的肩窝里抬起脸,沧桑的眼神布满哀伤和悔恨,“他跟去警局了,和你伯父一起被警察带走的。”
“你说什么?!”谢旌搏终于按捺不住,拄着拐杖宛如风中残柳颤颤巍巍地朝他们走来。
听到消息的谢家其他人也全都凑上前。
纪暖飒把柳羽灵推出怀抱,惊愕不已,“小姨,你说谢政远被带去警局了?那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就在前一秒,他还在晚会现场,和宾客一起鼓掌祝福,怎么会在前后十多分钟的时间里,被警方带去了警局?
柳羽灵点头,抹去泪水,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一脸坦然地看向不远处的胡妤和孙铭晶,“胡姐,谢夫人,有句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既然敢做,就应该想到有一天事情终会暴露。”
胡妤和孙铭晶被她说得脸色刷白,神情极不自然地别开脸,无法反驳,就僵硬地反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明就里的其他人目光狐疑地在这三个女人之间穿梭,只听到柳羽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谢二夫人回来了,带着证据回来讨公道了。”
全场静悄悄的,就连风吹过衣服时发出的摩挲声都听得见。
可是最先颤抖的却是谢旌搏,他拄着拐杖的手抖个不停,相对于他,被点名的胡妤和孙铭晶要镇定许多,虽然神情有些怪异,却仍是面不改色地咬定什么都不知道。
纪暖飒疑惑不解地看着柳羽灵和胡妤,这一刻,她觉得这两个女人她都不认识。
万籁俱寂中,听得谢政扬义正言辞地说:“既然二位夫人想不起来,不如一起去警局看看,听听伯父又会说些什么。”
胡妤和孙铭晶顷刻脸色骤变,只见孙铭晶立刻颠覆了往日里高贵的形象,抓狂地揪住谢政扬的衣领,怒问:“你把你伯父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谢政扬面色无畏地直视她怒恨交织的双眸,冷笑,“想知道的话,亲自去看看不是更好吗?”
“走!”谢旌搏骤然沉喝出声,吩咐道,“江川,你安排客人们先行离席,今晚我谢家对不住诸位,晚会到此结束,只有麻烦各位打道回府了。”
宾客们默默相视,这种的时刻说什么都不好,便放下酒杯,款款离去。
人影散尽,屋子里的灯光透出来,前院更亮了。
孙铭晶在人潮散去之后才敢出声,跟谢旌搏诉苦指控,“爸,你可要好好管管政扬了,他现在是仗着您对他的宠肆意妄为,竟然连他的伯父都敢设计陷害。”
老爷子只是淡淡瞅了她一眼,没有搭理,也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话,独自往车库走去。
看来是真的要去警局了,孙铭晶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
“小姨,你跟我们一起去吗?”谢政扬问柳羽灵。
柳羽灵沉默地点头,眼神异常坚定。
谢政扬也点头回应她,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神情呆滞的纪暖飒,轻拍她的肩,道:“三丫头,你和婷婷留在家里。”
纪暖飒还没出声,谢政婷已经抢先跟去了车库,边走边执拗地告诉他,“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我爸爸都到警局去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你们偏不让我知道,我偏要弄个清清楚楚!”
她的执拗让柳羽灵动容,于是她握住了纪暖飒的手,对谢政扬说:“暖暖也一起去吧,有些事情是该让她知道的。”
谢政扬没有反驳。
“胡姐,你也带着女儿一起去,躲了这么多年,今天就让良心解脱吧。”
胡妤抿了抿唇,显得极不情愿地跟去了车库。
纪暖姿左看看右看看,瞧谢政扬也是一头雾水,有些气急败坏地拽住他的手臂就紧跟胡妤而去。
警局从来没有接待过如此整齐的声名显赫的一家,并不宽敞的办公室显得拥挤得很,以谢鹏为中心的谢家大房坐在一边,谢政远和谢政扬与他们相对而坐,谢旌搏则是带着纪家的人坐在靠中间的位置。
并没有谢二夫人。
众人到达警局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谢二夫人的身影,没有看到她,孙铭晶大大地松了口气,估计刚才柳羽灵就是故意那么说,试图让她露出马脚。
警察咳了一声,开始从警方的角度说明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们接到了孔院长的电话,他告诉我们说,今晚有人偷偷摸摸地从平宁精神病院带走一个妇女,行迹十分可疑,让我们在那里埋伏,果然,在十八点四十八分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两个男子从精神病院出来,架着一位妇女强行带她往停在左侧的车子去。那个妇女,便是这位柳姓女士。坐在车里的人则是谢鹏。”
“柳女士看到我们警方,就向我们求助,说她被谢鹏以监控人的身份囚禁在精神病院,我们警方要带柳女士回警局,谢先生不让,却又不说明他和柳女士的关系,如此纠缠了近三十分钟,另一位谢先生,谢政远到来了,他说他可以为为柳女士作证,并且他要为早已死去的父亲报案,让我们警方派人跟着柳女士去谢家,把谢家的人请来,当面做个说明。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
警察说完了话,回应他的却是长久的沉默,其他人不是低头沉思,就是抬着一双迷茫的眼看着低头的那些人,在期待着他们说明的那一刻。
良久,仍是无人出声。
警方无奈了,正要开口劝导时,听到谢政远冷冷嗤了一声,望向低头的谢鹏,道:“伯父,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打算什么都不说吗?难道你认为还有隐瞒下去的可能吗?”
谢鹏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双手就放在腿上,双双紧握成拳头。
谢政远又道:“如果你肯自首,会轻判也说不定,但你这么沉默下去,我如果让别的人说了,你没了机会,可别怨侄子不讲亲情情面。”
一样,谢鹏还是没有反应。他不说话不代表他害怕,而是他如果说了,就相当于是承认了一切,要是不说,被人指控,哪怕认下当年的事,依然可以否定一部分。哪怕刑罚是一样的,但在谢旌搏那里,至少还能留下一点点的后路。
但谢鹏明显是想错了。
此时此刻,谢旌搏抿唇不语,不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是他已经猜测到了某些东西,当年次子出差日本突然离世,就连尸体都被大火烧尽,可怜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十五年后的今天,一夕之间得知了那么多信息,他怎么可能不起疑心?只是,最最令他失望痛心的还是他的大儿子,谢鹏,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什么都不肯说。
谢政远换了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向谢鹏,轻声笑道:“伯父,是你不说的,那我只有请另一个知情人来说。柳女士,一切就拜托你了。”
柳羽灵点点头,正要开口就接到孙铭晶和胡妤投来的凶狠目光,她顿了顿,最后还是毅然决然和盘托出。
“十五年前,暖暖八岁那年,因为纪权要去日本出差而没人照顾,就去谢家借住了一段时间。这件事,大家都应该知道。后来我把暖暖带走,在纪权的安排下偷偷地跟去了日本”
当时她们母女俩和纪权同住一间酒店,只顾着游玩的她们没有觉察到纪权日益沉重的心情,以为那是公事繁忙,压力太大,才致使他笑容越来越少。她们并不知道,那是因为谢鹏邀请了纪权,要他和他联手让谢展此行就再也回不去明城。纪权在心底纠结,才会闷闷不乐。
“在谢氏已经工作了是十多年,又和谢鹏是情投意合的兄弟,面对谢鹏提出的诱人条件,纪权最后还是答应了。不过,纪权答应的并非是要杀害他人性命,当时谢鹏和他说的,是要把谢展灌醉,再把他丢到女人堆里,拍一些照片丢给报社曝光,这样一来,毁了他的名声,老司令对这个儿子自然就会失望,谢氏所有的权力都会握在他手里”
谁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