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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谢鹏说得对,到了谢家有专人照顾,会好过很多。
孔德明走到纪暖飒身后,看到了短信的内容,不禁叹息道:“去吧,去谢家住吧,伯父和爸如亲兄弟,他一定会代替爸好好照顾你们。”
“姐夫,你怎么也希望我去谢家?”
“不管是什么理由,有一个现实你必须面对。”
纪暖飒低下了头,她想,她懂了。
“暖暖,中天融域虽然倒了,可是旗下大部分的业务都被谢家购买下来,也算是变相地保住了爸的心血。其中一些业务,你之前参与打理过,谢家为了尽快让运营正常,肯定希望是熟悉业务的人去帮忙,所以让你到谢家住,目的再明确不过。”
第53章 每一个人都需要被照顾()
孔德明的话,句句在理。
纪暖飒眯着眼看了看远处的落日,觉得有些冷,便回屋子去。
半小时后,祥祥欢快地回到了家,这天最意想不到的,还是谢政远毫无避讳的出现。
祥祥一推开门便欢呼道:“爸爸,外婆,小姨,叔叔来了!今天是叔叔去幼儿园接我的!”
孔德明看到他也有些懵了。一直以来,他都刻意避开,宁愿选择默默地跟在纪暖飒后方,也不上前和她肩并肩,更不要说面对面。
这时,纪暖飒循着声音出来,不意与谢政远当面撞个正着,怔了怔,像是什么都没看到,接过侄子的小书包。
“小姨,小姨!”祥祥兴奋得很,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讲述,关系亲昵得不像是才见面不久,“我今天放学一出教室就看到了叔叔,他带我去吃了大餐,我还特意要他给你打包带一份呢!”
说着,祥祥就打开书包,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套饭盒,放在桌上,一层层打开,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姨,我可是让叔叔只给你买,你别告诉二姨还有外婆!”
纪暖飒看着香喷喷的饭菜,面无表情,她不愿多想,可忍不住多想——答应只给她带,为什么?这五年来委婉的照顾,为什么?知道她在这还来,为什么?拆穿了梓岚夺冠的真相,逼得他到现在都下落不明,又让别人告诉她,不论花多长时间也会帮她找到他……他们不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吗?
其实,纪暖飒会在这里,谢政远也始料不及。他知道今天,谢鹏过来把纪家的三个女人都接到了谢宅,还特意以看望祥祥为借口,避开了谢家的晚宴,却不想,她没有跟着去。
只有孩子在喋喋不休的气氛很尴尬,孔德明抱过孩子,找话打破僵局,“祥祥,爸爸的份呢?记得给小姨带,却不记得爸爸吗?”
祥祥笑弯了眼,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我给爸爸带了你最爱吃的红豆早餐包,给你明天早上吃!”
孔德明微笑着从孩子手里接过红豆包,吻了吻他的小脸,“祥祥真是爸爸的好孩子。”
父子亲热的画面让纪暖飒心头一紧,因为她感觉到了旁边谢政远的目光,那种带着追忆、憧憬和惆怅的目光,散发着惋惜,犹如一把把刀子,割破了她的皮肤,拷问着她的良心。
如果不是那场车祸,他的孩子也该上幼儿园了。
“姐夫,”纪暖飒猛地起身,“你有客人,我就先上去了。”
三人同时不无诧异地看向她,片刻,孔德明微微一笑,看着谢政远,却是对她说:“去吧,把行李收拾收拾,等会儿跟着政远一起去谢家。”
暖飒震惊地看向孔德明,却见他坚定地冲她点头,该刹那,她明白了孔德明的用意,于是什么话都没说,径直上楼去。
身后是孩子天真的疑问。
“爸爸,为什么要让小姨跟着叔叔走啊?”
“因为叔叔比爸爸更有时间照顾小姨呀。”
第54章 他的失败皆是因我()
“小姨都是大人了,她都可以照顾我了,还需要人照顾吗?”
“当然需要了,每个人都需要人照顾。”
“爸爸需要我照顾,对不对?以后叔叔有了弟弟,等弟弟长大了,也会照顾叔叔,就像我照顾爸爸一样。”
一句无忌童言,扎痛了谢政远坚硬的心,那个孩子和十五年前的那段回忆是他这辈子都无法言说的伤痛。
纪暖飒的步伐停滞在台阶上,心口因孩子的话无端地抽痛起来。
过了这么久,也许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可那个孩子,那场车祸,连带着消失不见的聂梓岚是她心底无法痊愈的伤。
正厅里,孔德明留意到了谢政远神情的变化,低声吩咐儿子去帮暖飒收拾,客厅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政远,我知道不用我多说什么,你也会帮忙照顾暖暖,可是我还是要当面拜托你,她去了谢家后,你多留份心。阿姨和小暖不喜欢她,自然也不会对她多加照顾。而谢老爷子,我怕他还不能忘记五年前的事,所以只好拜托你了,就当是帮我实现对英子的诺言,照顾好她的小妹。”
谢政远微抿着唇,眼神幽远,像是在思考什么。
孔德明叹了口气,接着说:“那天我在书房外听到她和小暖说话,她说她有过轻生的念头,可是她不能像英子一样,因为死不能结束痛苦,只会把更大的痛留给活着的人;她说,他比谁都懂这个道理,为什么还是做出了和英子一样的选择?”
说到这,孔德明艰难地闭上了嘴,提起妻子让他哽咽,如果妻子有暖飒的半分坚强,也不会选择自杀,丢下他和儿子。
谢政远移开了视线,淡然地看着窗外,眼底积压着汹涌的浪潮,平缓片刻,他问孔德明:“你知道聂梓岚这个人吗?”
孔德明收拾好了起伏的情绪,点头道:“是暖暖以前很喜欢的一个男孩子,也是……也是五年前那场选秀的冠军。”
“可是后来被夺走了冠军的荣誉。”
“是,因为他花钱买票。”
“花钱买票的不是他,而是纪暖飒。”
“你说什么?”
“揭露这个事件的人是我,”谢政远侧过脸,平静得看着孔德明,仿佛在谈一桩势在必得的生意般淡定,“是我让我伯母召开记者会更改选秀结果,是我把聂梓岚逼得走投无路,不知所踪。”
孔德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政远,你……”
谢政远扬起薄唇,唇边净是苦嘲的意味,“那是五年前的我。虽然五年后的我不会那么急功近利,但是五年后的她依然不会接受我的照顾。”
下楼声响起,两个男人停止了交谈。
孔德明上前接过纪暖飒的行李箱,“收拾得这么快?”
“行李不多,也没怎么拿出来。”她看向谢政远,冷淡地说,“如果你还要在这里多留一会儿的话,就不劳烦你送我了,我现在就走。”
“暖暖……”
“小姨!”祥祥一把抱住她的双腿,仰头哀求,“小姨你可不可以再陪我玩一会儿?你给我弹琴,哄我睡觉好不好?等我睡了你再走好不好?”
第55章 我看到他了!()
“祥祥……”
“答应孩子吧。…………”谢政远发了话,不带任何感情,“如果太晚,我可以等你,如果你不需要我送,我可以随时离开。”
他这么说,似乎已经知道她听到了他们的话,或者他们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想说破。
纪暖飒答应了祥祥的请求,牵着他回房间,就是没说要不要谢政远相送。
待暖飒和孩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孔德明低叹着对谢政远说:“谢谢你,政远。”
谢政远依旧冷面冰霜,“不用谢我,我想做的事情不需要人拜托。”
四十分钟过去了,纪暖飒还没走出来,孔德明已去看文件,谢政远独自坐在客厅,静静地喝着茶,隐约听到动听的歌声合着钢琴,恍如着了魔般,搁下了茶杯,顺着声源而去。
他来到祥祥的房门前,透过虚掩的门,看到暖飒的侧影。
她坐在钢琴前,看似专注地弹琴歌唱,可眼神空洞,嘴唇一张一合,像一只掉线的木偶。
祥祥躺在她身后的床上,闭着眼,睡得很安静。
谢政远听着她的歌声,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扎进了他的心口,窒息般的感觉席卷而来,他却愣愣的,手足无措地承受。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 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 无法释放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遗忘 却在生长”
歌声戛然,暖飒眨了眨眼,侧脸看向祥祥的瞬间,有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透亮如水晶,谢政远似乎听到了泪珠落地时碎裂的声音。
祥祥已经睡着,暖飒合上琴盖,又帮孩子掖了掖被子才离开。谢政远早已匆匆下楼,在客厅里等待,摆出一副没有上过楼的样子。
夜已阑珊,初秋的夜晚凉风习习,电台播放着陈奕迅的《一丝不挂》。
暖飒看着窗外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到了那一句“发现沿途寻找的快乐仍系于你肩膀”时不自觉地跟着低唱起来。
谢政远瞥了她一眼,心头因她的歌声莫名烦恼,然而,在她低低的歌声里,空气仿佛静止了,四周一切消了音,像一幕幕无声电影。
街道的对面,停放着一辆辆车子,如同幻觉般始料未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暖飒的视线里,她的歌声骤然停止,定睛一秒,在那身影上车时,她猛地拉开了车门。
谢政远一脚刹车,车子尚未停稳,纪暖飒已夺门而出。
后来的车辆不算多,没有造成追尾,可纪暖飒不顾一切地横穿马路,惹得不少车辆及时刹车,纷纷停了下来。
司机探头出来咒骂,她充耳不闻,坚定不移地追着那辆起步驶向远方的车子而去。
“聂梓岚!聂梓岚!聂梓岚!”
“梓岚!聂梓岚!”
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中,她的呼喊被湮没得几不可闻;灯光交替中,她瘦弱的身影一明一灭;她没有左顾右盼,坚定的步伐一直向前。
第56章 五年不见了()
谢政远不自觉地心急如焚,摔上车门紧追而上,在他翻越中间绿化带时,前方的纪暖飒已加速到了路边。
就在他从绿化带下来时,一辆SUV似自由目的地紧挨着纪暖飒而去。
“聂梓岚!”
“纪暖飒!!!”
不顾一切地,谢政远飞奔过去,抱住她往路边倒去,那车子骤然停止,暖飒飘扬起的长发擦着车头落下。
一记浑厚的倒地声结束这场街头闹剧。
须臾间,夹杂着咒骂的喇叭声消失不见,街头安静得如同步入了深夜,在“嘭嘭嘭”厚重的心跳声中,隐约可听见车厢内的歌在播。
“……欲断难断在不甘心去舍割,难道爱本身可爱在于束缚……”
魔怔了的思绪被歌词所唱的现实缓缓拉了回来,纪暖飒苦涩地扬起了唇角,泪滴不自控地落下时,陡然发现身下的谢政远眉头紧锁,双目紧闭。
“谢政远?”慌忙地从他身上下来,纪暖飒跪在地上,紧张地想要碰他又不敢,“谢政远?谢政远!谢政远你没事吧?谢政远!”
闭着眼的人眉头动了动,表情很是痛苦,并无回应。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直起身呼救,“拜托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