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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好说,好像还约了人,估计晚饭也不会回来吃了。”
不回来吃晚饭么?暖飒放下了筷子,擦拭着嘴巴往更衣室去,“我晚饭也不回来了吃了,霞姐你不用留我的份。”
“嗯?三小姐也有什么约会吗?”
“对啊,和祥祥约好了,周末要陪他一天。”她微笑着关上门,面对着一排排的衣服随手提出一套简约的换好,站在镜子跟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晚上谢老爷子和谢政远都不在,她如果回来吃晚饭,必定逃脱不了冤屈的指责,她不想争吵,也不想争辩,只好走为上策。
暖飒先回展飞控股取了手机和车子,在路上晃了两圈恋瑾就打来了电话。
“谢家的人都来看你二姐了,你不来吗?”
“为什么要去?”
“她在一个劲儿地指责你,我在病房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她说是你把她推下去的!还哭得伤心得要死!还有你妈,居然在中间添油加醋,说你不尊重她,忤逆她……哎唷,怎么会有这样的妈……”恋瑾突然意识到彼端已经没了回应,闭起嘴狠抽了两下,忙解释道,“暖姑娘,我这张嘴就是讨人厌,你别忘心里去,我就是看不下去才念叨的……”
“没事,我心里清楚。好了,午饭要一起吃吗?医院附近不是有家云南菜馆吗?我中午在那里等你。”
恋瑾心想着发生了这样的事,暖飒估计是心情不好,要找人倾诉,便爽快地答应了。哪知午餐时间,她正要出医院时,突然送来急诊,一个孩子在游乐场玩耍时从滑坡上头直接栽下去,摔得头破血流。恋瑾看着那孩子觉得眼熟,直到孔德明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立刻不假思索地给暖飒拨去电话。
一接到消息,暖飒飞奔出饭馆,抢每一个过马路的机会,引得来往车辆连连急刹车,探出头破口大骂,她连连道歉,依旧不减速度。
恋瑾在医院门口等她,看到她出现就赶紧领她去急诊室。
孔德明神色担忧地在门前踱步,暖飒冲上去,抓住他的衣袖气喘吁吁地问:“发生什么了?孩子怎么会从滑坡上摔下来?你去做什么了?怎么不看好他呢?”
孔德明低埋着头,孩子摔下来是因为他的一时疏忽,他难辞其咎。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是你没看好他才让他摔下来的?你为什么不看好他?还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
暖飒的声音不小,吸引来不少人好奇探头。
恋瑾拽了拽她的衣袖,低声劝道:“你别这么冲动,说不定是我言重了,小侄子不会有事的。”
暖飒奋力甩开了她的手,盯着默不作声的孔德明一会儿,苦恼地叹息着坐到椅子上等。
孔德明也退到另一边和暖飒相对而坐,恋瑾站在中间,倍感手足无措。
二十分钟后,医生出来了,卸下口罩和颜悦色地说:“稍微有点脑震荡的迹象,不过不要紧,留在医院观察一下午,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没事了吗?”暖飒焦急地问。
“没事了。”
“但是如果下午观察着发现什么问题怎么办?会不会危机生命?会不会对大脑有损伤?会不会影响大脑发育?”
慈眉善目的医生被她连连反问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只好说:“孩子妈妈,别担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轻微脑震荡,醒来后会感到恶心想吐,这都是正常现象,我们医生都在,不会让孩子出问题的。”
听到医生这么说,暖飒才松了口气,心系孩子安危的她没注意到医生对她的称呼,追着推车去往病房。
孔德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遂才提步跟去。
恋瑾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背影,瘪嘴挠了挠头,紧跟过去,不过不是去病房,而是去买饭。
往同一个方向去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左侧那条走道边上,纪暖姿坐在轮椅上好奇地打量着他们,想到刚才医生的话,她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孩子妈妈?笑死人了……不对啊,同为小姨子,姐夫对我怎么就跟她有着天壤之别?”
“小暖,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让你在服务台那里等妈吗?”胡妤提着一篮新鲜的水果从她身后走来。
“噢,觉得无聊,四处看看。樱桃买来了?”
“这个时候樱桃难买,可是能怎么办呢?小馋猫犯馋瘾了,当妈的就是跑断双腿也得给买回来呀!”
“谢谢你,妈,你对我最好了。”
安置好了祥祥,暖飒看了看站在床尾一脸凝重的孔德明,满怀愧疚地挪到他跟前,“对不起,姐夫,刚刚不该对你大喊大叫的,实在是太担心祥祥了,才忽略了礼貌。”
“没事,我理解。”他叹了口气,退到沙发那坐下。
孩子摔下来的时候,他正在接一个跟纪权的案子有关的电话,没想到刚转身,就听到了一阵阵惊叫。暖飒对孩子的宠爱源于英子对暖飒的照顾,因此,在姐姐过世后,只要有机会和孩子相处,她就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和爱心照顾他,那时她才十七岁,对孩子却有着二十七岁的耐心,如果不是那五年的缺陷,恐怕祥祥就把她当妈妈了。
暖飒也没再说话,守在病床边,看着头部包扎着厚厚纱布的孩子,双眸净是心疼。
过了一会儿,恋瑾送来了午饭,因为她还实习,没有多留就走了。
快速地解决了午餐,孔德明把病房收拾好,打开窗换空气时突然问:“那个女孩就是王恋瑾吧?”
“嗯,就是她。”
“比我记忆中的要稳重、阳光得多。”
第99章 别哭()
“……嗯?”暖飒侧过身,把始终注视着祥祥的视线移到孔德明身上,不解地问,“姐夫你说恋瑾吗?”
孔德明靠着窗,抿唇笑了笑,“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
“六年前,在法院门口,我见过她很多次。”
暖飒微微抿了下唇,不自然地把视线移开,却没有着落点,“她……她当时……”
“那会儿她想进去旁听,是吗?”
“嗯。但是因为未成年的关系还是什么,没有得到允许。”
“不是未成年的关系,是案件没有公开审理,才不让人进去旁听。”
暖飒僵硬地扯了扯唇角,挤出一个“嗯”字,显然是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
孔德明却明知故犯,继续追问:“她为什么那么关心那个案件?”
“……那个案件震惊明城,关心的可不止她一个。”
“是,关心的不止她一个,但其他人都在电视跟前关心,她却跑到法院门口,这些年我一直都很好奇,那个女孩子跟那个案件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她和案件牵涉到的人有什么关系?”
暖飒猛地坐直身体,薄怒道:“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吗?”
“祥祥还没醒来。”
“要是说着说着醒来怎么办?”
“那就中断。”
“……”暖飒气得够呛,咬了咬牙,把怒火全吞下。
孔德祥移到沙发那坐下,平静得像是办公审问嫌疑犯一样,“王恋瑾和案件里的谁有关系?”
“和罪犯有关系!满意了?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
孔德明也不想再提那件事,对他而言,那何尝不是个噩梦?只是这个疑惑压了多年,不解开,他不会舒坦,就好像那件事,搁在心里多年,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不是逃避是什么?人总得面对现实,往前看才行呐。
“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提起那个案件?”
暖飒紧抿着唇,脸别到一侧,倔强的目光已被泪光染湿,“伤口好不容易愈合,你又为什么非要撕开?”
“愈合了吗?在我看来没有,伤口还血肉模糊,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知道是为什么吗?”
暖飒扬起下颌,把泪水憋回去。
“因为我们没人敢直面它,任由它原模原样地搁在那,那样的话,怎么可能愈合?暖暖,提起这件事对我来说,应该是最残忍的……”
“所以才不想跟你说。”
“但是我想好好地说一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现在好好地说一说。你应该不知道英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吧?那天我下班回家,没有饭香,只有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当我推开浴室的门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池子鲜红的水,英子闭着眼泡在里面。我把她打捞出来,背着她去医院,一个劲儿地对她说坚持住,在我的耳边,是孩子的哭声。我不记得我喊了她多少遍,她一直都没有回应,车子驶在路上,她的手忽然碰到我的脸,你根本想象不了我当时有多高兴!我以为她醒来就没事了,可是我想多了,她对我说‘孩子爸爸,别哭’……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从我脸上滑下去……”
暖飒已然趴在床边,脸深深地埋在掌心里。
“无论何时想起来,我都会觉得英子她是故意的,故意地留着最后一口气交代我那句话。她从来都不会叫我‘孩子爸爸’,可是那天却那么叫了,因为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照顾好孩子。到今年六年了,没多久他就要出来了,将来肯定会碰面,如果我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又怎么去面对他?所以我才问你王恋瑾跟那个案件中的哪个人有关系,多知道一些也许有助于更坦然地接受,不是吗?”
暖飒憋着一口气,咽不是,吐也不是,最终就那么卡在嗓子里发出了哽咽的声音,“她跟谁都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单恋凶手罢了。”
孔德明一脸震惊,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过她是受害者的亲人,却从没想过这样的可能。
暖飒直起腰,抹去眼底的泪,说出事实后感觉顺畅了些,“也就单恋而已,十七岁以前,她每天都会跑到他常去的篮球场看他打球,跟每一个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暗恋的人杀人了,还不特别吗?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已婚女人杀人。她应该很伤心吧?”
回想起那会儿的恋瑾,暖飒的喉咙犹如卡了刺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在医院待了一下午,确认祥祥没事之后,暖飒送他回家,留在孔德明那里吃了一顿饭才回谢宅。
本来是悠闲的假日,经历过噩梦的回忆后,竟然比上班疲累一整天还让人手足无力,暖飒回到房间倒头想睡,却辗转难眠,挣扎了半天,她批件大衣到花园散心。
不知过了多久,冷清的花园里响起一个更冷清的男声。
“你在这里做什么?”
暖飒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责怪他,“你是鬼吗?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大晚上的,吓死人不用偿命啊?”
谢政远抿了抿唇,朝她靠近了一步,“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大晚上的在这里做什么?”
“在花园里能做什么?当然是赏花了!”暖飒心情本就郁闷,被这么一吓,更没什么好语气。
“天黑了还赏花?”
“嗯,怎么了?天黑了就不能赏花?你们家还有这个规定?”
“天这么黑,你看得见?”
“天黑吗?我觉得一点都不黑啊,月光这么皎洁,照得这么亮,哪里黑了?”
“是吗?说说看,那边种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