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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这天还白,父亲不到日暮是不会回来的,若是任由兄长一人在屋内,不定又要将母亲气成什么样子了。
容婉叹了叹,一步步向屋内走去。
“娘亲,阿婉来了。”
容婉推开门,戚氏坐着,脸色已气的通红,而洛景钰,却跪在一旁,一脸绝强,看来,这气是生大了。
第三十九章 眉目()
戚氏看了容婉一眼,遂即偏过头去,没有说话。
洛景钰趁此契机,连忙看向容婉,一脸求救的模样。
容婉冲他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娘亲,兄长作何惹了娘亲生这么大的气?”容婉走到戚氏面前,伸手抓住戚氏的衣袖摇了摇。
戚氏一听容婉这话,倒是觉得委屈,瞪了洛景钰一眼,洛景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开口道,“母亲,是儿子的错,不该惹您生气。”
争执了这么久,洛景钰总算开口服了软。
“那你说,还要不要去经商?”戚氏又别了他一眼。
洛景钰张了张口,却仍是道,“请母亲准许孩儿随伯父经商。”
这一来一往,容婉总算明白了,一个不肯同意,一个不肯妥协,难怪相见不相欢。
只可惜自己夹在这中间,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见戚氏这厢还气着,容婉只好走到洛景钰面前,“兄长,你为何非要去经商?”
洛景钰愣了一愣,心道妹妹不是知道,又作何这般问,再看容婉朝他挤了挤眼睛,这才明白了容婉的意思。
洛景钰依旧老老实实跪着,口中却道,“母亲知道我不是个能读书的,这也便罢了,举人还能侥幸考上呢,殿试为什么不能?只是父亲常说我是个没心眼的,若是扔到官场上,指不定就被人剥皮吞骨了。”
父亲这话容婉倒是没听过,不过看母亲动了动,想必父亲也是规劝过母亲的,只是看起来没什么用。
“兄长莫怕,你到了那官场上,爹爹定能帮你呢!”容婉道,这句话,母亲定是想过的,因此,便脱口而出。
“哪里能帮?不被我连累就不错了。”洛景钰此番心思也活了活,说的话道道都是理,“身在官场上,一旦做了错事,惹了圣上震怒,便是株连九族。”
容婉惊呼了一声,“那,那兄长你可别去官场了,爹爹都说你不行,你若去了,咱们这一家子,岂不是危险了么?”
“我也不想去,可是母亲。”洛景钰看了戚氏一眼,自己与妹妹都学的这般像了,怎么母亲一点反应都无?
容婉也转身看向戚氏,见戚氏一直不说话,便道,“娘亲不高兴,连天都冷了呢!”
经容婉这么一说,戚氏才觉得屋内有些寒,再一想洛景钰已在屋内跪了半个多时辰,再跪下去,这双腿可怎么办?
只是因着方才还在生气,只好不冷不热道,“你们先出去吧!”
这句话倒像是松了口。
“母亲。”洛景钰一听,以为此事不了了之,只好又道。
容婉闷了闷,自家兄长,果真脑子不太好使,只好过去将兄长拉起来,“娘亲不高兴了,兄长还是先回去吧!”
洛景钰知道容婉聪明,只好跟着容婉一起出去,“母亲,孩儿告退。”
一出院门,洛景钰仍是一脸愁苦的模样,“这可怎么办才好?”
“殿试刚过去,兄长怎么这么快就向母亲提了?”
洛景钰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这两日云凌兄便要离开汴京了,我必须与他一起走。”
容婉有些诧异,“兄长不是要考武举么?”
洛景钰摇摇头,“来不及了,只能在军中先历练一番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上一世兄长便是此时离开的。
尽管本来做了武举的打算,但结果依旧如此。
“等爹爹回来,娘亲也许会松口的。”
方才母亲已有犹豫,想必经父亲劝说过后,便会同意了吧!
容婉随洛景钰说了几句,便回翠竹苑了。
洛骞不知几时回来了,但第二日一早便出去了。
待洛骞出去不久,戚氏便将洛景钰叫回正院,她终归还是同意了。
洛景钰早就收拾好了行囊,戚氏同意后,便于容婉告了别,出了府去。
容婉站在院中,忽而垂目,兄长,一定要平安归来。
又是此番过了几日,和上一世一日不差,洛骞已升入尚书省为右仆射,与左仆射掌统理六官,为从二品。
戚氏择日设宴,一时之间,上门恭贺者,络绎不绝。
原来这些大事之上,从未变过。
只是容婉还并不知晓,此番刺杀是因升官还是仅仅因他是洛骞。
容婉将从精武堂挑选的护卫又好好敲打一番,这才心中渐安,这一世做了准备,总不会落得那般结局吧!
又过了一个多月,容婉细致的安排着,每个细节都不能错过。
记得那日父亲给母亲打了招呼,说是公文太多,处理的太晚就宿在那里了,却不料当夜被暗杀,第二日早上抬回来时,尸身已十分僵硬。
她又不能确定若是父亲这一世不再外宿,那些杀手是否会换其他时候来,因此那一连几日,她都必须要安排得当,不能让那些人有可趁之机。
想来想去,思路,却稍稍有些头痛,刚揉了揉太阳穴,便见萤绿从屋外走来,“娘子,方才冯伯说,有个幼童来找娘子。”
幼童?是那个幼童么?曾说过要还银子给她。
“他可有说来做什么?”
“冯伯说,他有事,必须要见娘子一面。”
容婉应声,换了一袭男袍,去了外院。
那幼童被冯伯领进门,就在外院守着。
见容婉过来,连忙走到她跟前,唤了一声,“大哥哥。”
容婉看着面前的幼童,与当日那个面黄肌瘦的模样已大相庭径,看来这一个多月养的不错。
“小初,你有事寻我?”
小初重重的点了点头,遂即又低下头去,稍显羞涩,“也不是很大的事,就是听人说起,不知道是否与大哥哥有关。”
“小初说来听听。”
“昨日晚时,我给阿爹拿药回来,就在路上见到有人在说话,说已经安排好了人,待那洛骞留于尚书府内,便可进去行凶。”
小初说完,却稍显腼腆的低了头,“我听那人说的是姓洛之人,又想大哥哥那日说是东城洛府,便想着要说与大哥哥听。”
容婉却顿住,若不错,那便是刺杀父亲的安排了。
只是此时却能被一孩童听见,可谓不太周密,“小初是在哪听到的?”
“我是经过巷道时听到的,那几人刻意压了声音,可我自幼耳朵灵敏,无意间便听了去。”小初挠了挠头,看向容婉有些心急,生怕容婉不信自己。
容婉叹了叹,也有些不敢信,“你可听那人说是何时?”
小初抬头,“是五日后。”
五日后?上一世也是那个日子。
六月初七,果真是不远了。
第四十章 突变()
容婉低下头看小初,换了其他的话,“你阿爹的病可是好了?”
小初却是摇摇头,眼眶稍稍有些红了,“大哥哥,郎中说阿爹的病,不会好了。”
容婉愕然,不过是普通的风寒之症,虽说拖的有些久了,怎么会看不好?只是细看那小初如此心伤,想必定是真的了。
“郎中是怎么说的?”
“他说阿爹病的久了,病寒早已入心肺,若拿药吊着,兴许还能多活一两月,”说罢,小初又低了低头,“如今,已过去了一个多月。”
如此说来,命不久矣。
容婉顿了顿,已吃了一个多月的药了么?
“小初还有银子么?”她摸了摸小初的头。
小初点点头,“有的有的,且我有肩膀,可自己挣的。”
如此年幼,又能回哪处挣,如此一想,“小初,你先回去,过十日,你再来见我,可好?”
“我听大哥哥的。”小初应声,便随冯伯走开了。
再过十日,想必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吧!
容婉转身回了院中,坐于窗前发呆。
虽不知小初说的是真是假,那人又为何在小巷中吩咐杀手,可此番看来,与上一世布置别无二致,已经不足五日了。
她藏在袖中的手,终究是紧了紧,再摊开来,却是一层薄汗。
如今仅凭她一人,真的能够扭转乾坤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究起身。
“萤绿。”
从屋外走近一人,低眉道,“娘子。”
“爹爹可回来了?”
“回娘子,近来郎主府外事务稍许忙碌,回府都要比以往有些晚,估计大约再有半个时辰,便会回府的。”萤绿低声道。
身为下人,府中之事务要知之详尽,以免主子问起之时,答不上来。
她摆摆手,萤绿便下去了。
如此又是待了一个时辰,她再次唤来萤绿,得到的答应仍是未归。
已经超了往日半个时辰,她的心不能平静,隐隐有些慌张。
应是五日后吧,总不会提前了吧!
如此一想,她便坐不住,起身便走出院外,连萤绿唤她也不曾听见。
萤绿见唤她不应,只好匆匆跟了上去。
容婉并未回正室,只是匆匆出了二门,待走到大门处,门口的仆人行了礼,齐唤了声娘子之后,她才回过神。
她这是在做什么?就算岀府,也不能去父亲府衙之地吧!
又能如何,只能此番坐以待毙么?
容婉不由扯了扯嘴角,一抹苦涩浸在喉中,她只是一名女子,在这个世道,她能做的,却是十分有限啊!
可那,又待如何呢?
“婉娘,你在这儿做什么?”一声响起,她连忙抬头。
站在她面前的,可不就是自己的父亲么?
她走上前,看着洛骞疑惑的样子,笑了笑,“阿婉在这儿迎接爹爹归家啊!”
洛骞不禁大笑,“我不过晚归一会儿,竟让婉娘站在门口迎我了?看来我以后,还是要早些归家呀!”
容婉的眸亮了亮,笑道,“阿婉担忧爹爹,爹爹可要领情啊,若以后爹爹不按时归家,阿婉啊,就站在这门口等着爹爹了。”
洛骞甩了甩衣袖,走进府门,“算我怕了你,走吧,天也黑了,该用膳了。”
容婉眉眼俱笑,跟着洛骞便进了府门,“是,爹爹。”
又过去,一日,两日,三日,许是因了容婉的处事,洛骞这三日倒不曾晚归。
第四日,容婉便开始提心吊胆,一早便去了正院,与戚氏腻在一块,一直等洛骞回来,盼望着能多提醒几句,只是左等,又等,却仍不见人。
容婉出了正院之后,先找了外院管事,听闻那四个护卫已经都用在洛骞身侧,心才稍安。这才方到大门处,却见阿五独自一人走来。
她一愣,连忙问,“阿五,你怎一个人回来了?”
阿五在是容婉,先是拱拳,“回娘子,郎主今日公事缠身,已经决定宿在外面了。”
宿在外面,这四字宛如晴天霹雳,怎么今日便决定宿在外面?
她已经完全不能相信那个五日后了,也许前世事有偏颇,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守住父亲。
“阿五,你先回去,守在郎主身边,若真有事,你们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