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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婢女在永乐侯府前哭了许久,也没有人将门打开,百姓中有些热心肠的大婶便站不住了,上前将那婢女拉了起来,怜惜道,“丫头,你在这门前哭有何用?”
那婢女携了携眼泪,感激的看向这位大婶,只是神色恹恹,“我家娘子已是十分可怜,如今郎主已先去,可娘子的外祖家竟是这般…”
婢女的话顿了顿,恍惚的看着这永乐侯府的府门,又是抽泣起来,“若是我家娘子有了三长两短,可是让我们夫人怎么活?”
待在这永乐侯府门前的,都是些平日比较好热闹,又对传出的流言详知的,一听这婢女的话,人群之中倒是有些非议。
“我听说,这已故洛仆射家的长女今日到这儿侯府不久,便传出来洛家娘子拿匕首将侯府的二娘子给捅伤了,也不知因了何事?”这人显然对这些时日容婉和戚嫣然之间的事不清楚,才说的如此笼统。
但人群之中还是有对此事已知道的一清二楚补充道,“半月前,永乐侯亲自将庶弟之子戚仁瑞给下了大狱,这戚仁瑞虽不是无恶不作,但却偏爱招惹良家少女,他被捉拿的前日曾戏弄过洛家娘子,而他被抓的当日更是将幕后主使供了出来,听说正是这侯府的二娘子呢?”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便将这两件事连了起来。
“对啊,女子的闺誉何其,这洛家娘子一气之下动了手也是未可知的?”
“那也不能拿匕首捅人啊,永乐侯也甚得皇上看重,且这侯府的二娘子还是未来的太子侧妃,这样一来,洛家娘子哪还能活着出去?”
“听说这洛家娘子许了孟郎君呢!这若是名声被毁,哪里还能嫁给孟郎君,这洛家娘子也是刚烈呢!”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还在着,若是仔细听,不难发现百姓们还是向着容婉的。
那婢女低着头,像是有些垂头丧气,可若有人注意,便能发现她嘴角若有若无一丝笑意。
只是这笑意不过眨眼间,便见这婢女不再拍永乐侯府的门,而是向百姓们走近,惨白的面色带着一丝凄然,“我家娘子虽然刚烈,但拿匕首伤二娘子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说完,她用衣袖抹了抹泪,道,“各位不知,我家娘子虽差些被那戚仁瑞轻薄,但是对二娘子一直是相信的,昨日她还与婢说,二娘子虽清高了些,但心眼还是极好的,绝不会教唆那戚仁瑞如此行事。”
如此一说,百姓中那些窃窃私语的便禁了声,顿了片刻,方才还对此事持模棱两可的人态度立刻有些转变。
只不过人群之中还是有质疑的声音,“你既然说你家娘子不信是侯府二娘子教唆,可她却仍是拿了匕首捅了侯府二娘子,这可作何解释?”
此音即落,便有几个随声附和道,“是啊,洛家娘子拿匕首捅了侯府二娘子,这是事实。”
那婢女眼眸一沉,带着怒色看向那几位,“敢问几位郎君可是亲眼见了?”
此事发生在永乐侯府,哪里有亲眼所见之说,那几人顿时哑了哑,道,“自是未见。”
“那几位郎君怎可笃定是我家娘子捅伤了侯府二娘子?”质问了两句之后,那婢女又是怅然泪下,“我家娘子平日里心肠极善,连肉食都甚少食用,更枉提我家郎主刚刚过世,娘子为郎主积福断然不会做杀生之事。”
这一番话,竟是让人无从反驳,更是未想到一个婢女将堂堂侯府嫡女,比作平日所食肉食已是十分不妥。
百姓们沉默了,而后便有声音弱弱道,“那难不成还有人敢自己捅自己不成?”
此话无端的让百姓们震惊了,谁也未如此想过,一时之间,竟是再消化此句,而无暇顾及是哪人说的话,自是忽略了那仆从原本便是洛府之人。
只见这婢女听了此话,眸中难掩惊慌,声音微颤,“若是有人肯自己捅自己,又是何等的心性,难不成娘子真的要被置于死地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围在人群中的百姓竟是信了这婢女的话,眸中十分惊恐,这永乐侯府甚是可怕,连那及笄不久的侯府二娘子都如此心狠,有几个百姓已悄悄退去。
那婢女看见有人离去,并不心急,不过转身扑在永乐侯府的大门,哭求,“娘子,婢子知晓娘子是冤枉的,若是非死不可,婢子愿代娘子去死。”
说的忠肝义胆,肝肠寸断,留下的百姓都忧心不忍,只是奈何永乐侯府始终是权贵,他们不敢相帮,但是议论几声,也不会失了性命。
议论的声音比方才更大,舆论已完全倒向戚嫣然,都说戚嫣然想让容婉死,不惜自己捅了自己一刀,还说的绘声绘色人不由得不信。
且方才虽走了几个旧人,却又来了几个新人,且来的越来越多,直把永乐侯府围个水泄不通。
第六十四章 回府()
而此时侯府内,戚逸南冷着脸站在外院,面前的几个仆从一一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府外的议论声透过大门断断续续传了进来,却见戚逸南的面色越来越黑,看着面前的几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守门的仆人慌了神,“郎君,这婢女冲过来要见洛家娘子,小的自然不敢放,便成了此番局面。”
那仆人携了携冷汗,方才他本以为一名婢女,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可眼看这局面,他就算是榆木脑袋也知道自己坏了事。
戚逸南皱着眉头,吩咐道,“把他拉下去吧。”
那守门的仆人竟是连求饶都不敢,一脸灰败之色便被两个护卫给带走了。
门外的声响仍是不停歇,偶尔能听上一两声拍门的声响,此事躲是躲不过的。
戚逸南递了眼色给一旁的仆从,仆从连忙走上前,将大门打开,门外的婢女见大门忽然打开,不由吓了一跳,连忙向外退去,戚逸南便走了出来。
一袭白色衣袍出现在众人眼中,加上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竟有种仙风道骨之感,这戚逸南毕竟也曾是状元郎啊!
只是奈何他命中多病多灾,总是状元郎,也只能闲赋在家,做一介白衣罢了,这汴京城中的人,对于他,总是觉得可惜的很。
因此方才议论的声响,在此刻竟停了下来。
那婢女见此状,咬了咬唇,一下跪倒在地,“戚家郎君,烦请放了我家娘子吧!婢子愿意代我家娘子受惩,绝不惜命。”
戚逸南微垂下目光,视线落在那名婢女的身上,不由得笑了一笑,这么一笑,周围的气氛竟是松懈下来,“你家娘子好好的在府中做客呢,何来受惩一说?”
此句一出,周围的百姓有些迷茫,互相看着身边的人,从永乐侯府传出的消息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知戚逸南是什么意思。
其中有一个胆大的,隐匿在人群中,虽有些底气不足,还是道,“不是洛家娘子拿匕首捅了侯府二娘子么?”
这一句,可是点醒了众人的疑问,这是永乐侯府不打算追究,还是陷害人的事情败露,想要息事宁人?
戚逸南慢慢收敛起笑意,凝重的看向百姓,朗声道,“不知各位从哪听来的这种胡话,家妹毫发无伤的在与洛家娘子闲谈,并无方才的事,戚某想各位应是误会了。”
那婢女一脸喜色的看向戚逸南,兴奋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这么说来我家娘子并未伤害侯府二娘子?”
这一问才是最关键的一问,若戚逸南回答没有,那侯府再无什么可要挟容婉的,可若说有,怕是自明日起,这等流言便会传遍汴京的大街小巷。
想到此处,戚逸南微微勾唇,十分自然道,“自是没有。”
大部分的百姓听到这里都松了一口气,自然有些百姓也是觉得这热闹没有看够,对戚逸南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可又能如何,又不能将戚嫣然叫出来看看是不是完好无伤。
只见那婢女一脸伤心的低着头,而后又看向戚逸南道,“戚家郎君,是婢子莽撞,婢子知戚家郎君,不会责罚婢子,但婢子心有不安,唯有以死谢罪。”
说完,便站起身来,猛然冲向一旁的墙壁,眼见就要撞上去,却见那离壁最近的百姓们连忙拥了上去,那婢女便一头撞了肉墙,免了一场灾祸。
那百姓们七嘴八舌道,“你虽有罪,但罪不至死,侯府乃书香门第,哪会如此暴戾?”
“就是就是,丫头你就放宽心吧,洛家娘子是侯府的表亲娘子,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会免你一死,莫要如此冲动。”
“你也是救主心切,谁知哪里来的劳什子敢散播这等谣言,那个人才得以此谢罪。”
戚逸南看着面前的一幕,心不由冷了一冷,身旁的声音顿显聒噪,若不是他出门来,怕是会闹的更厉害吧!
等众人都安静了些,戚逸南这才开口,“既然你如此担心表妹,便进来看看你家娘子吧!”
那婢女应了一声,转过身对着面前的百姓,行了一礼道,“婢子多谢各位的相救之恩,如今日头大,苦了各位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朗声道,“只是我这些年积攒下的五两例银,待会便由我家冯伯换了散碎银子当做各位的茶水钱。”
百姓们却连忙摆手,之前扶起这婢女的大婶率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丫头说这话,就是折煞我们了,大伙说是也不是?”
周围的人附和着,这婢女笑了笑,仍是将银子交于冯伯,便随戚逸南进府了。
此战落幕,侯府彻彻底底的输了。
戚逸南将那婢女领到柴房,见容婉镇定的从里面出来,丝毫不见慌乱,不由叹了叹,若是自家妹子也如她一般聪颖,该有多好。
容婉一眼便看见了跟在戚逸南身旁的萤绿,便知事情已成,走了出来,轻轻福了一礼,“见过表哥。”
戚逸南点点头,却是由衷道,“表妹你甚是聪颖。”
容婉只是淡笑了一声,“多谢表哥夸赞,不知表姐的伤势如何?”
戚逸南顿了顿,“性命无忧。”
而后却又道,“此事是嫣然任性,还望表妹你勿要怪罪,嫣然自幼养在祖母身边,祖母不过是慌了神。”
慌了神就能随意将她打杀了,她可不是傻子,经此一别,她与戚嫣然只怕是有了一条无法挽回的裂痕。
而对于永乐侯府,他们只怕是有了一条鸿沟了吧!
想着,容婉笑道,“表哥,阿婉知道。”
可这“知道”一词,却是模棱两可,但戚逸南却是听出了第二层意思。
他心知是戚老夫人与戚嫣然做的太过,可他身为侯府的长子,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已的,他不愿与她为敌,可偏偏就要与她为敌。
“自此一别,表妹保重。”
他们直到如今的表亲情分,已是到了头。
容婉深知这一点,应了声,“表哥保重。”
说完,便随着一旁的仆从领着萤绿一起出了门去。
冯伯仍在侯府外守着,见容婉出来,咧开嘴笑了一笑,可是嘴角的苦涩,容婉还是知道的,她本为女子,可如今被祖父家中撇下,与外祖家成仇,一心待在汴京,从今起,只能小心翼翼的生活了。
“冯伯,我们走吧!”容婉便与萤绿一同上了马车。
萤绿叽叽喳喳的将方才事情经过都讲于容婉听,容婉本是有些疲惫,仍是夸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