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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礼全都丢在了孟府的院子中,孟生也没有再行盘点,只是从书房中取来了容婉的庚帖,同洛景钰交换了过后,便同洛景钰一同骑马去了洛府。
洛府之中,听了孟生过来的消息,容婉便带着白瑶去了外院,只不过给孟生和容婉单独的空间,洛景钰和白瑶都站在大厅外没有进去。
容婉进了正厅之后,便见孟生在正厅站着,变化倒是不大,不过细看之时,还能看出孟生的眼底有淡淡的青紫色,便知他这几日没有睡好。
“孟家郎君。”容婉唤了一声,却让孟生的身子一滞。
一直以来,容婉都是唤他孟郎的,可今日却客气疏离,孟生知道,这一日,终归还是来到了。
他微微闭了眼睛,后而又睁开,问道,“阿婉,你怪我么?”
容婉摇摇头,“不怪。”
孟生却是笑了笑,道,“其实我知阿婉你是不会怪我的,可我还是问了,只是想听你说怪我罢了,可是你不会说,我一直都知道。”
容婉顿了顿,心中不由的一凉,稍稍有些不明,“此事都是因我而起,怎能怪到孟家郎君身上,不过郎君你,倒是被我拖累了。”
若不是她,自然不会让孟生同太子有争执,若非是他们二人有争执,太子根本不会将此事做绝,说到底,容婉变成了太子试探孟生是否非他族类的一个敲门砖罢了。
只不过这砖,到底是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
孟生却是走近了两步,没有理会容婉说的什么,只是接着之前说的那句话,道,“阿婉,你知我为何想让你怪我么?”
容婉摇摇头,她原以为,孟生是怕她怪他才着急着见她的,不过如此,好似是她猜错了。
却听孟生轻声道,“我原本以为,无论如何,你是对我有情的,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我猜错了。”
若是有情,见他娶了别人,见他对别人许下了曾经对她许下的诺言,又怎能不气,不怪,不怨?
而能做到不气,不怪,不怨,只是因为无情罢了,既无情,无论他做了多少件自以为伤了她的事情,她都会无所觉。
容婉一愣,微微垂下眉目。
孟生看着她低着头垂下的眉眼,心中一动,抬起手,想碰一碰那微颤的睫毛,只不过还是握紧拳头,压制了下去。
见容婉的此番动作,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干咳了一声,打破了寂静,“阿婉,你可知,无论你有情无情,我都不会怪你的。”
不会怪她无情还装作有情,不会怪她将他当做她的退路,也不会怪她这条退路不能用了之后,她便毫不忍心的抛弃了。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爱她罢了。
他爱她,因此她做的每件事,每个决定,不论他会如何撕心裂肺的痛,他都会接受。
容婉终是抬起头,正好碰上孟生神情凝望着她的视线,心中不由一痛,她常常会刻意忽视孟生的眼神,如此如痴如醉的,又异常炽热的,冷静却又满含热忱的。
因为这样的目光,她会害怕自己不敢控制自己的情绪,因她知道,这一生,她不敢再步入前世的路。
她只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她稍稍退后了两步,冷静而疏离,“孟家郎君,祝你一世安好。”
既然孟生同六公主有了婚约,再同她有所联系,定会使六公主心有不满,她如今能做的,只有尽快斩断他的情丝,使他家宅安宁罢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女学()
孟生定定的看了容婉两眼,她心中所想,他都知道,不过是希望他不要再因她又生事端而已,可她不明白,他最怕的,便是同她毫无干系。
眼见容婉向后退了两步,孟生面色一僵,又往前跨了一大步,与容婉的距离不过一尺,比方才还要稍近一些,近的都能看见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他抬起手臂,想要拥抱她。
容婉却仰起头,眼眸带着锋利的光一般直直的看向孟生的心底,声音更是晦涩不明,“孟家郎君自重。”
孟生看向她,大抵是忘记她此时看着他的面貌,整个面容如被冰雪掩盖了一般,只要看一眼,便有丝丝寒气,他不由的退后两步,“阿婉,一定要这样么?”
孟生微微低头,他的骄傲渐渐崩盘,在这个他爱的,却并不爱他的女子面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容婉的面容早已恢复了平静,只是微微闭上了眼,掩盖了眼眸里的波涛汹涌。
“回不去了。”许久,容婉也只说出这句话,转过身,便出了正厅。
孟生缓缓抬头,凄然一笑,回不去了,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圣上下旨赐婚,将婚期定在了一个月之后,放在了冬月初六,这一场闹剧之后,纷纷平静下来。
自这件事传遍汴京,众人谈论的对象便是孟生同六公主,而容婉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不过总归还是有人想起。
慕容玉娆曾到洛府来看过容婉,一边气愤的指着容婉说她恨铁不成钢,一边又在一旁伤心的落泪,容婉仿佛是在看戏一般,等慕容玉娆不理会她之后,她只好凑上去再哄慕容玉娆开心。
不过经过慕容玉娆这一番闹腾,容婉的心终是起了波澜。
她虽是不爱孟生,但这两世的情谊已堪比家人,那般心狠的对他。疼的不仅是他,还有她,可只有那般,才会让他们二人跳出那个怪圈。她不后悔做了坏人。
不过除却此事,慕容玉娆还带了另外一件事,不过鉴于容婉最近发生的事,本是不打算说的,不过好在容婉非要问。她又藏不住事,便开了口。
那便是慕容玉娆同荀策的婚期已定,不及孟生同六公主的急切,定在了来年春暖花开的三月,正好是寒梅落尽燕归巢之时。
不过容婉倒是真心为慕容玉娆开心,眼见慕容玉娆同荀策两人两情相悦,那便是再好不过。
等慕容玉娆走后,容婉拿起书房桌案上的册子,提笔又补了几笔,从她十三岁到如今十六岁。已然三年。
她的计划,终是能成形了吧!
她这几日将那册子来来回回的看,确认无误之后,才吩咐萤绿去给昌平侯府送去拜帖,而这帖子,是送给昌平侯夫人的。
其实她完全能通过慕容玉娆见到昌平侯夫人,但她不愿这般做,在她心中,不愿让这份情谊掺杂别的物质。
不过说到底,昌平侯夫人还是会看在慕容玉娆的面子上。允了这拜帖她过两日到府上一叙。
这一日,容婉带着白瑶坐上马车去了昌平侯府。
和往日不同的是,不是去向慕容玉娆的院子。而是去往昌平侯夫人所在的正院厢房,昌平侯夫人往往在那里待客。
容婉到时,婢女便先让她到厢房候着,不一会儿,便见昌平侯夫人进来。
容婉起身,福了一礼道。“阿婉给夫人请安。”
昌平侯夫人点点头,面色一如既往的冷静,坐在上位,也示意容婉坐了下来,这才开口,“你有事?”
容婉点点头,接着道,“夫人可还记得曾问过阿婉的一个问题?”
那是她方从边关回来不久,因着护城河一事,昌平侯夫人见了她,问了她一句,她在军营过的如何?
她答的是条件艰苦且极为不便。
而昌平侯夫人却轻声说了一句,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以前的她不懂,可如今她却懂了。
昌平侯夫人似乎是在回想,片刻之后,几不可见的轻轻点了头,而后回过神,似是不太明白容婉为何问这一句。
容婉顿了顿,接着道,“阿婉最近回想那几日,忽而有了新的感悟,不知夫人可愿听阿婉说个一二?”
昌平侯夫人不置可否,默许了她。
“阿婉本是去边关寻自家兄长,但在边关那几日不打仗之时,每日醒来都能看见帐篷外炊烟袅袅,听见士兵们练剑之时穿过风的声音,晚上篝火处处,女子虽是不便,但却十分惬意。”
容婉说完,看向昌平侯夫人,却见她眉目微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只是道,“阿婉那日本想登上关口,看了看关外风光,可却被守卫的士兵给拦了下去。”
“若说遗憾,此当之为最。”
话音刚落,却听昌平侯夫人轻声道,“大漠风光,甚是壮丽。”
以前她随军收复周边小国之时,走过的地方更是很多,不仅有大漠,还有广袤的大草原,草原之上牛羊遍地,鲜奶也尤为美味。
想着她回过头来,不动声色的看了容婉两眼,这才道,“你有事便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容婉应了声,这才道,“不知夫人可想过开办女学一事?”
昌平侯夫人听她这般说,眸光却一下暗了下来,云淡风轻道,“如今凡是请得起家里有些钱,都能请得起教书先生,又何必开办女学?”
昌平侯夫人的反应在容婉的预料之内,她有如此想法之时,便是将那些大家闺秀排除在内了,毕竟她如今,也不过是个平头百姓而已。
上一世时,因着百花诗会,她忽而声名鹊起,自家道败落之后,也拖了名声的福,被那些官宦人家请去教导家中的女儿。
更是因着上一世晏江同慕容玉娆的那件事,上一世的晏江是得了逞的,此时过后弄得慕容玉娆声命狼藉。后来被昌平侯一气之下送到了尼姑庵常伴青灯。
自此之后许多官宦人家避免这种事发生,便开始请女先生为家中女儿讲学,容婉也是这时候开始,做了先生的。
比如定远伯府的萧薇与萧月这对双生子。虽是同容婉同岁,也许是因出生在武学世家,因此悟性有些差,再加上定远伯嫌她们二人不安于室,这才想要她们多读些书定定性。
而昌平侯府容婉去时。慕容玉娆已经去了尼姑庵,因此便对侯府的庶女们有过教导,她因此对慕容玉娆之事有所耳闻,今生才能及时相救,从而交好。
而更是因家家都想要请来博学的女先生,但鉴于博学的女先生相比于那种琴棋书画各艺精通的女子来说,倒是十分少,因此多数便是一个女先生经常会去几家,从而交叉着上课,但是如此。不仅浪费了时间,就连娘子们的功课,也并不怎么好。
想着,容婉说服昌平侯夫人,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夫人可曾想过,若是阿娆当日栽在了那晏江手中,如今阿娆会是怎样?
其实不用细想,依昌平侯夫人对昌平侯的了解,不难想到慕容玉娆的结局。慕容玉娆虽得昌平侯的欢喜,但在舆论这一方面,若是不送去尼姑庵,便是低嫁。
可有了这件事。即便是低嫁,也会受到婆家的冷眼以待。
其实想想,当时晏江闹的那件事,其实身居高位时刻着昌平侯府的官员未必不知道,只不过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因此他们才选择遗忘。
若是发生了事情。昌平侯府便不会同如今这般平静。
而再结合方才容婉所说的女学,昌平侯夫人便能发现其中的可行之处。
而容婉之所以来寻昌平侯夫人,而是昌平侯夫人的才学不输一名女子,而在外征战之时,也有她独特的见解,她在众多贵女之中,威望极大,若是她能开口,定会有多人附和。
昌平侯夫人似探究一般的看向容婉,“你想做女先生?”一眼便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