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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看着瘦了一些;精神却很好,走进包间,就玩笑似的向贾琳行了礼,道:“小的见过爵爷。”
贾琳瞧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踹了他一脚,笑道:“你还和我装,嗯?”
贾琏立刻就明白贾琳的态度了,心中的担心去了不少,麻溜地爬起来,顺势找了位置坐下,笑着说:“我这是在替你高兴呢。你还别说,前些日子,宝玉要啃丫鬟口上的胭脂,正巧被叔叔瞧见了。叔叔大怒,急着要揍他,但祖母拦着不让。等回了自己院子,叔叔就劈头盖脸地把婶娘骂了一顿,还说什么,要不是她黑心乌糟的,他如今可就是爵爷的爹了!”
元春青春靓丽,又是刘贵妃看重的,再加上三皇子也宠着她,她刚进皇子后院,那些老人们就凑齐了要对付她的。贾政训斥王夫人的时候,正是元春被抓了什么手脚,罚去庄子里念经的时候。这几日,元春被证明了是无辜的,重新从庄子里被接回来了,贾政对王夫人自然又客气了好多。
贾琏这话是在说,如今贾政和王夫人所住的院子里,已经安插了他们大房的人了。
贾琳也不接话,转而说起别的来:“我听说嫂子病了,可是有什么不妥的?我今日还带了一些药材出来,你等下回去的时候就都带了回去。”他和贾琏的关系还是要好好经营的。否则先前的那些情分也经不起消磨。
“哪里就真的病了……”贾琏苦笑了一声,“你嫂子是个精明的,瞧着账册上的银两出入不对,仔细一算,在婶娘当家的这些年,竟然被她贪了几万两银子去……这钱总不能叫咱们大房补上吧?”王夫人这账做得隐秘,交接的时候没有出问题,若是原著中的王熙凤,她少不得就自讨腰包补上去了,毕竟她是当家媳妇,在她手中出了纰漏,责任可是算在她头上的。而她又放不开手上的权利。
如今,王熙凤想明白了,待到明年贾珠娶媳妇的时候,少不得管家的权利还是会回到二房的,她不过是个中间过渡用的,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抓着这么一点不放,直接干脆地装了病,账册又原模原样地送了出去。如今,王熙凤已经在自己的院子里修养了好几个月了,也没有出去交际。
“竟是如此……”贾琳一顿。他忽然想起,原著中,王熙凤还有一项罪名,那就是放贷。王熙凤放贷,或许也存了私心,但其中获得的大部分钱还是用来补贴家用的。王夫人在这其中摘了个一干二净。但是,王熙凤一开始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呢?总该是有人怂恿的吧……
“也不全是如此。”贾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嫂子去信娘家,那边给她找了个好大夫来。我们也偷梁换柱,瞒着二房的人,让他来府里给你嫂子瞧过。如今,你嫂子正仔细调养身体呢。我都这个年纪了,明年贾珠也要成亲了,总是要有个孩子的。”
王熙凤的父亲是王子腾的滕兄弟,如今已经不在了,她从小是在王子腾的夫人史氏跟前长大的,因此和王子腾夫妇关系极好。而王夫人是王子腾的亲妹妹。一个妹妹,一个侄女,两边都亲,若是这两边闹起矛盾来,自然就要从理。
王熙凤如果真要和王夫人对立起来,王子腾这个外力,她自然是要尽力拉拢的。
贾琏说完,似是皱了眉头,又说:“西府也给蓉哥儿定下亲事了,要我说,蓉哥儿年纪不大,女方更是还小,这般赶着定下亲事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前几日才下了定,婚期竟然还赶在贾珠前头……这十二岁的女娃娃,还不能圆房呢!那女儿家是营缮郎秦邦业从养生堂抱养来的,听说小小年纪就出落得十分好,可这家世也着实上不了台面。如我们这个的人家,自然是娶妻娶贤,样貌有什么要紧的?!珍大哥可真是糊涂了啊!听说,他还给秦家送了好几千两银子去,让他们给置办嫁妆的。”
秦可卿?贾琳心里又是一动。这个时候,前太子的坟头上都已经长了草,而忠顺王水忟眼看着是不能越过自己的叔叔们登上皇位的,若秦可卿是太子之女,那宁国府娶了她做儿媳,实在没有什么好处……那么,秦可卿到底是谁的女儿?
“珍大哥如今是族长,他的儿子儿媳妇就是宗子宗妇,那样的人家,那样的身世背景,如何就能担得起宗妇的位置来?也不知道祖母是怎么想的,竟然也没有反对这门亲事。”贾琏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好了,我今日约你出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喏,你拿去看看。”贾琳打断了贾琏的抱怨,将手里的纸张递给贾琏看。这些都是贾琳这几个月整理出来的消息,都是和贾琏的生母去世相关的事情。真要说是证据也算不上,但贾琏生母去世之事的确可疑。
贾琏还没有看完,已经忍不住将手握成拳头,狠砸了一下桌面。贾琳这才慢慢地解释说:“我和我母亲如今已经不是贾府的人了,按理来说不该掺和进贾府的事情里去。但是,你母亲给我母亲托了梦,只说自己去得冤枉……我便私底下收集了这些。如今,这些曾在你母亲跟前伺候过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不过,这里还有一个突破口,那个叫杏黄的大丫鬟,她的父母约莫还在你母亲的娘家周家中待着,你让周家的人寻了他们问话,说不定还能问出一些什么来。”
杏黄也就是迎春的生母,也已经因为难产去世了。
待到贾琏离去,隔间钻出一个人来,就是秦恕。秦恕走到贾琳身边,把贾琏喝过的茶撤了下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说:“你若是瞧着他不错,我就叫七皇子给他补个实缺。”
贾琳略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来了?我还以为你是不屑去走后门的呢……”
走后门这个说法有些微妙啊,秦恕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脸立刻就红了。好一会儿,他才解释说:“到底是你的堂哥……我瞧着他和你关系不错,想来以前也照顾你颇多,如今我们既然有了能力,自然也可以回馈一二。”他原本是想说,他对你好,我自然也愿意帮他,只是这话有些煽情,只能心里想想。秦恕的面皮可没有贾琳那么厚。
“行,你若是不觉得麻烦,就看着办吧,最好能给他办个外放离京。我瞧着他在京城里也有些施展不开。”和自家人说话,贾琳也不客气。
秦恕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还有,贾琏先前提到的那户人家……那女孩是四皇子的私生女。她母亲……是皇家别院的宫女,曾经承宠于圣上,能顺利替四皇子生下女儿来,也是皇后抬了一手。所以,那边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
秦可卿的生母竟然是宣正帝的人,虽然也许早被宣正帝忘在脑后了,但这的确是个定时炸弹。这个孩子本应该在母胎中就舍了的。但偏偏四皇子子嗣不丰,那个宫女怀孕的时候,他可是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呢,这唯一的一个自然就看得宝贵。宁国府要娶秦可卿做媳妇,想必是知道了秦可卿的生父是谁——生母是谁不一定知道。四皇子想必将这个遮掩掉了。
这倒是好笑了,荣国府一心攀上三皇子,宁国府却要攀上四皇子,连这东西两府都不团结……贾琳点点头,答应道:“你且放心,贾府中的事情,只要他们不犯到我头上来,我自然是不管的。”
很快就到了春节,贾琳和秦恕带着周氏索性住到了庄子上去。贾府的人的确有给杏林胡同送过请帖来,但府上一直没有人,这事儿就略过去了。
第二年初春的时候,贾琏果然领到了一个实缺,是个七品县令。
说真的,如今元春在三皇子府上正得宠,别说二房的人看不起这么一个七品小县令,就是贾琏的父亲贾赦都似乎并不满意。但是贾琏兴高采烈地带着王熙凤上任去了。贾母其实是想要把王熙凤留下来的,但贾赦顶了一句“子嗣为重”,贾母就不做声了。因着邢夫人的管家手段实在不够看,管家权就又落在了二房王夫人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两年后了。贾府的气数快尽了。
60第六十章
一转两年。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且增设恩科,如今已经十五的贾琳终于决定要下场一试了。他的好友们,韩伊和唐泽也是打算在这次下场的,至于沈曰和王淼;前者入了礼部,后者如今是翰林院修撰。
靖德帝是去年登基的。宣正帝当时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之后,宣正帝不顾群臣反对;直接退位;将皇位传给了七皇子;自己称了太上皇。如今;皇位虽然属于靖德帝;但靖德帝孝顺是举世皆知的事情;太上皇那边还把着一群老人呢。
元春在这里面自然是发挥了作用的。刘贵妃,不,如今应该说是刘太贵妃了,她本来就是贪图元春的命数,才把她赐给了三皇子。这命数之事也就只有刘太贵妃和她娘家嫂子知道。但是,元春生在大年初一的事情是瞒不过宁国府的人去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四皇子那边提了一回,四皇子就记在了心里。
于是,三皇子揭发四皇子和宣正帝的女人暗通曲和是罔顾人伦,四皇子揭发三皇子纳了身怀凤命的女人是心怀不轨。恰在此时,三皇子府里搜出了龙袍,四皇子又中了毒一病不起了。而在这之前,三皇子对于元春的确是太过宠爱了。甭管是三皇子等不及要上位了,还是四皇子用了苦肉计,总之这场兄弟阋墙让宣正帝气得大病一场。病好后,这场夺嫡之争就落下了帷幕。
连七皇子水沄,如今的靖德帝,都不相信自己的皇位来得如此容易,他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再蛰伏两年呢。其余众位皇子也终于封了王爷,大皇子水沛封忠勇王,三皇子水泰封忠义王,四皇子水浩封忠信王。
只是,如今靖德帝的处境也算不上太好。宣正帝当初之所以要退位,是因为他有中风之兆,太医有云,若是继续劳累受气,只怕要不好了,他这才退了位。可是,等他当了太上皇,许是日子过得太悠闲了,他的身子竟慢慢好了起来,如今骂起人来的时候可是十分中气十足的。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他当了一辈子皇帝,如今靖德帝登基了,他还偏偏爱在大事上指手划脚。
靖德帝如今的地位还未稳固,再加上又孝道压着,他还只能奉承着太上皇,每日请安从不落下。
中过一次毒,忠信王的身子越发不好了,再加上,他的嫡长子去年也没了,如今就一个王妃所出的嫡次子,不到两岁,谁知道以后的光景如何?反正他又不是输给和自己斗了大半辈子的老三的,因此他倒是歇下了心思。
但是忠义王却还在蠢蠢欲动,试图要把靖德帝拉下马。忠义王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就十分瞧不上小七,如今即使小七登基为帝了,他照样还是瞧不上这个皇帝,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七皇子运气好罢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忠义王的势力多在功勋一族,把朝中小半的臣子都算进去了。如今忠义王既然还有篡位的想法,他底下的那帮人可还有很多是跟着他的,这就使得靖德帝很多政策根本不好展开。
或者,也不是篡位。太上皇还在呢,如果太上皇开口把靖德帝废掉了,那么三皇子忠义王的上位就很名正言顺了。三皇子本来就受宠,刘贵妃也不是吃醋的,母子俩个在太上皇面前哭哭啼啼弄了大半年,太上皇的态度就软化了很多。说不定,再为那些私设龙袍啊、暗害兄弟啊等事情找个替死鬼,太上皇说不定反过来还要觉得内疚——毕竟,太上皇很久以前的确是存了心思要把皇位留给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