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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勒立即就软了,不顾小太监的阻拦,挣扎着求饶:“梁总管,梁总管,您行行好,饶了小人罢,小人把积蓄都给您,小人……”
“别。”梁九功使了个眼『色』,让人捂住萨勒的嘴,没好气道:“狗东西,既然知道今儿活不了,还敢胡说八道。”
既然对方不识抬举,梁九功也就不和他客气了。
至于会不会得罪德妃,啧啧,以前他还得想想,毕竟人家是将来的太后啊。可如今,德妃都自身难保了。
接下来锈钉板,盐辫子,滚蜡油都只是开胃小菜,还有油锅刀网,脚心钉等着见血。慎刑司林林总总三百多样刑具,梁九功打算只要不开口,就全给他试试。
不过萨勒养尊处优多年,根本吃不了苦,至于梁九功原本以为的对德妃的死忠,在极度的痛楚下,也早就被萨勒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开始一桩一桩交待自己在内务府干下的坏事儿。
甚么以次充好,把供给那些不受宠的小答应的首饰绸缎都给换了,还有不识抬举又不得圣心的宗室,就送霉烂陈旧,外地进贡的补品,上好的『药』材,先自己试吃试用了,这些还都是小事。他还胆大包天的欺凌过小选的秀女,甚至有两个被选中入宫的宫女,因实在得他心意,他也想方设法把人弄病了,然后趁其在宫外养病的时候,把人弄上手了。
“你可真是。”
梁九功都没想到萨勒胆子这么大,要知道甭管是大选还是小选,那都叫秀女,秀女是甚么,没有指婚、安置之前那就是皇上的女人。而已经被选中的宫女,就更不能容易动了。就算是分到各宫伺候娘娘们,,娘娘们要赏给谁,那都先和内务府打声招呼。
这萨勒,竟敢偷偷对宫女动手,要有一天恰好万岁看重那宫女怎么办,岂不是让万岁吃他剩下的!
这么一想,梁九功觉得萨勒简直死不足惜。不过哪怕萨勒交待出的事儿再罪大恶极,他还是没听到最想听的。
“说来说去,你都没告诉咱家,那乌喇那拉格格,是谁叫你动的手啊?”
“乌喇那拉格格。”已经满脸血污,只求速死的萨勒顿时摒住呼吸,垂下头不敢看梁九功,“这,这小人不知梁总管说的是哪位格格。”
跟咱家玩这套。
梁九功嗤道:“别跟咱家玩马虎眼,你心里明白,能让咱家来问的乌喇那拉格格就只有一个,太孙的妾室,庶人乌喇那拉氏的亲侄女。”
“快说!”梁九功不耐的起身一脚踩在萨勒已经『露』出骨头的手上,在哀嚎声中道:“实话告诉你,今儿咱家来的时候是领了万岁口谕的,万岁说了,一定要把实话问出来,否则就从你开始,把乌雅家满门一个个拖来。萨勒……”梁九功蹲下身子,提起萨勒的头发望着他冷笑,“你就算不孝顺你老子,不管你兄弟,总不会连你自己的儿女都不心疼了?”
“公公,公公,您高抬贵手啊,您杀了我,杀了我罢。”萨勒是真的急了,原本抱着必死之心的他体会到比死还可怕的恐慌。
“饶了你,到时候万岁面前谁替咱家求情?”梁九功拍拍他的脸,嫌弃的把人甩开,用帕子擦着手慢慢道:“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咱家也是想不明白,太孙可是德妃的亲孙子,怎么你反而像是被『迷』了心窍一样,竟要谋害太孙?”
这句话一出来,萨勒顿时傻了。
谋害太孙的格格跟谋害太孙可不一样。那不近视杀全家,是要诛九族啊!
他连德妃都顾不上了,急道:“公公,小人怎敢谋害太孙,德妃娘娘只是让小人想法子除了乌喇那拉格格,让她把嘴闭上,无论如何,德妃娘娘也不会对太孙动手啊。”
“这么说,果真是德妃令你在东宫做手脚?”
萨勒心急之下,没听出话中的陷阱,赶紧将事情老老实实说了出来,“是,太孙回京那一日,娘娘宫里的大宫女兰香亲自来传信,说娘娘有令,太孙身边的乌喇那拉格格趁着太孙离京,在东宫胡作非为,惹出不少事端。娘娘不想太孙回宫后还要为一个小格格烦忧动怒,又不愿因她坏了与二阿哥的祖孙之情,就让小人想法子,把人悄无声息给除了。”
“你就照办了。”梁九功望着他冷笑,“萨勒,你可别糊弄咱家,你是内务府的老人,就算是德妃,这说辞也瞒不过你罢。”
这是自然,漏洞百出的说辞,哪怕是骗一个才进宫的小太监都骗不了,何况他这种内务府的老油子。
“到这会儿,不敢欺瞒公公,小人自然不信,不过娘娘交待的差事儿,自然要办妥当。只是毕竟是服侍太孙的格格,不是宫女。所以小人打听到这乌喇那拉格格小时候一沾了桃花粉就出疹子后,便想起太医院分给东宫庶妃和格格们请平安脉的太医。”
梁九功都有点佩服萨勒了,“所以你就把闺女许给了他的儿子,你也是不容易,为了办主子的差事,亲闺女都不要了。咱家听说,那儿子,是个傻的。”
萨勒没吭声。
梁九功忽然道:“你也知道德妃无缘无故要动一个小格格是为了十四爷罢?”
这一次萨勒豁然抬头,望着梁九功的表情真的像看到从地府爬出的食人恶鬼。
“所以萨勒只查到德妃让他杀人之前见过十四?”
在康熙面前,梁九功就像是之前的萨勒,弯腰躬身,乖的似一只兔子,“回万岁,萨勒说他只是猜测怕是乌喇那拉家有人得罪了十四爷,又或……”梁九功顿了顿,“又或是的确是德妃娘娘怕乌喇那拉格格不安分,惹太孙烦心。”
“她担心弘昊?”康熙脸上像刷了一层漆,“朕问你,德妃久病,永宁宫是朕下旨封禁的,十四为何能进去见德妃?”难道如今他这皇上说的都不算数了不成。
梁九功低声道:“回万岁,是您看了太孙的信,下旨许太子和十四爷每月两回前往永宁宫给德妃娘娘请安。”
梁九功这么一提,康熙想起来了。的确,是当初他看了弘昊自江南送回来的一封又一封明里暗里为德妃求情的书信,想到德妃数十年服侍算是尽心尽力,深得他意,又生养了三子三女,因此网开一面。
“是啊,朕是看了弘昊的信!”原本神『色』平静的康熙突然暴怒,咆哮道:“狼心狗肺的东西!”
梁九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恨不能自己突然聋了瞎了,更不想知道康熙话里指的是谁。
“让人把萨勒这个狗奴才抬去喂狗,再给朕盯紧了永宁宫!”
“奴才遵旨。”梁九功看到康熙的神『色』,一直贴身服侍的他很明白康熙眼里压抑的杀意,知道这差事他要是办砸了,自己的老命也就丢了。
“弘昊醒了没有?”
“太孙在等着您一道用晚膳。”
康熙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让御膳房再添两道弘昊最喜欢吃的白鸭丝和三鲜虾羹。”
第114章()
已是盛夏时节; 宫里为防刺客,除了御花园,其余地方是不许有树的,太阳直剌剌晒在身上; 像是着火了一样。不过主子们按照份例有冰山冰碗,实在位低又不得宠的,打扇的奴才总有两个。真正天天热的一身油汗的; 是底下的奴才。
魏珠回到承正殿; 万山赶紧凑上来,递上早就拧好的帕子; “师父; 您擦擦脸。”
魏珠斜眼看他,看的万山脖子都快缩到肩里面去了,终于接过帕子仔细的把脸上给擦了一遍; “去,换一张。”
“哎。”万山不怕魏珠使唤他; 现在他就怕自己还没在太孙跟前站稳脚跟,魏珠就把他给调到别的地方去了。没法子; 认的这师父才三十呢; 当初又是在梁公公面前熬了十来年出头的。自己一个十几岁的小太监如今就在太孙那儿『露』了脸,肯定是看自己不顺眼的。
“师父; 您这一天往宫外跑三回; 那郡主府; 到底修成甚么样了?”万山一面给魏珠通头; 顺便好奇的打听几句。
洗了脸,擦过身,灌了两碗凉茶,边上有小太监扇风,还有个万山熟练的给自己通头,魏珠躺在摇椅上舒坦的不得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就道:“太子爷长女的郡主府,那能不好么?”
“听说内务府光是银子就拨了十万两给大郡主办嫁妆。”
“没出息。”看万山快要流哈喇子的模样,魏珠哼道:“皇家的郡主,十万两算甚么。”
“那皇子们开府也就三十万两。”
这三十万两,还包括万岁赏赐的东西呢,那可是要养活一家大大小小的。一个郡主,能给是十万两银子,还是实打实的,比好些公主出嫁时候都多了。
“再说,宫人们私下都说,李主子把半幅身家都贴给的大郡主了。”万山小心的贴着魏珠耳边道。
“李主子?”魏珠声音里透出点不屑。
一个汉军旗出身的,娘家官最大的老子才做到知府,就算早前被太子爷宠了几年。可别说他这做奴才的不恭敬,那太子爷宠李氏的时候,自个儿都还只是个光头阿哥,在万岁面前又不得宠,德妃还偏心眼,能有甚么银子。再说那会儿乌喇那拉氏还没倒呢,再有两个『药』葫芦一样的儿子。折腾来折腾去,顶了天,李氏手里有个几万两的积攒就不错了。说的难听些,那几万两,都指不定是太孙回来后才攒下的。
不过这种话么,心里有个数就是了,可不能说出来。谁知道万山还有屋里的小太监会不会哪天就去投靠别的鳖孙了。眼下盯着他位置的人可不少。
万山眼珠一转,看魏珠一直没开口,伸长脖子道:“师父,咱们太孙给了多少啊?”
这话倒是能说,就是传出去,那也是太孙疼爱妹妹啊。
所以魏珠没耍心眼,伸出自己的巴掌。
“两万两?”万山倒抽一口冷气。
“去,太孙是这么小气的人?”魏珠拍了万山一巴掌,不屑道:“是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万山直接被震晕了,抚着胸口半天没缓过气,结巴道:“师父,你没弄错罢。”
“弄错甚么,你师父亲自抬着满满两大箱子银票送过去的。”看万山一副被掐住脖子的模样,魏珠有点得意,道:“这还不是最贵重的。还有一座苏州的茶庄,两个城外共三千亩地的庄子,五间前门大街的铺子,一间酒楼,一间绸缎庄子,一间脂粉铺子,一间首饰铺子,一间干果铺子。两箱宝石,三箱珍珠,十箱上等的『药』材。”说着说着魏珠都忍不住嫉妒了,要知道他今儿把东西送去西侧殿的时候,李氏倒是收的欢天喜地,他却心痛得厉害啊。虽然给了这么多东西太孙的库房里还是满满当当的,可这都是银子啊!
“老天爷。”万山把梳子丢到一边,巴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才喃喃道:“这得五十万两银子了。”
“五十万两?”魏珠呵呵笑,“光是苏州那茶庄,就带着五倾茶山,那就得值三十万两银子。”
“这,大郡主……”万山说到这儿停住,转而没好气道:“这年家,是娶了一座金山啊。”
可不是,随着哈宜呼的嫁妆一天天置备齐全,宫里宫外关注的人自然慢慢都知道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了。那么多东西,是藏也藏不住的,再说,为了昭示哈宜呼的分量,李氏也不打算藏。她恨不能满京城都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