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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圣祖太皇太后!想想万岁选蒙古人做皇后的缘由,就是为了抚慰病中的圣祖太皇太后。她又没让纳睦绰克把皇后的位置在让出来,别说是个贵妃,就是皇贵妃,开了口,你敢不答应?到时候万岁选谁,还真不一定。”
荣宪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事实上从得知科尔沁在安排人入京后,她就知道自己女儿皇后的位置不好做。但为人母者,不管于公于私,她都不希望有个贵妃立在那儿添堵。
她道:“这,她也没说一定要是贵妃。”
荣太皇太妃瞪了一眼女儿,冷笑道:“莫非你还要科尔沁达尔汗亲王的嫡女,和并蒂宫那个平起平坐不成?”
说到并蒂宫,荣宪脸『色』变了变,凑过去低声问,“果真如此得宠?”
荣太皇太妃沉『吟』片刻后道:“若说独宠,倒也不是。至少皇长子倒有七八成要出自静嫔的肚子。”
一个得宠的,一个要生皇长子的,都是荣宪此时心头最恨。
她眼珠转了转,嘲讽道:“静嫔,万岁给赫舍里氏选的这封号,倒有些意思。”忽而想起一人,不由又问了一句,“儿臣听说有个雅贵人,是出自乌雅氏?”
荣太皇太妃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个人,漫不经心道:“这倒没甚么,孝恭皇后随先帝去了后,万岁就从乌雅一族挑了个出来封了贵人,别说召她侍寝,就是见都没见过。纳睦绰克入了宫,只需不要亏待她就是了。”不过是个选出来立的牌坊罢了。
荣宪坐在荣太皇太妃身侧,很清楚的看见荣太皇太妃在提到孝恭二字时,那明显的嘲讽之意。
她于是赶紧扯开话题,打听起八福晋并蒂宫请安的事儿。
荣太皇太妃摩挲着手上的玉镯,缓缓道:“这事儿,我想了许久,怕是万岁的意思。灵妃,毕竟是万岁偏爱之人,揆叙在朝上根基不稳,万岁兴许是怕后宫接二连三进了出身尊贵的蒙古贵女,会让灵妃无立足之地。”
荣宪早先也和乌尔衮商量过了,原本也猜测八爷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靠向灵妃。这时候倒也不意外,道:“额娘,您说我带着纳睦绰克去给安国夫人请安如何?”
荣太皇太妃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她嗔怪的看着女儿,“难为你想的出来。”
荣宪略有几分得意的翘起嘴角,“万岁固然为并蒂宫想的周到,老八却是个傻子,他哪怕让个侧福晋入宫呢,偏偏挑了郭络罗氏那个蠢『妇』!灵妃见了她,安国夫人那儿,可就分辨不清了。”
荣太皇太妃扇了两下傻子,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没错,就是如此。那,可是杀女之仇!”
母女二人口中的安国夫人玛尔屯氏,此时望着跪在下面的儿媳,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东西!”
被一堆欠条砸个正着的雅尔甘也不敢躲,跪在地上朝边上的大哥额鲁祈求的看了一眼。
第124章()
面对盛怒中的玛尔屯氏; 额鲁即使心疼弟弟; 依旧有些不敢开口。这其中,一个是因对生母天然的敬畏; 再一个; 便是因玛尔屯氏被苏景封为一品国夫人; 要知道阿克敦,也就只得了个三等忠勇公。
知道玛尔屯氏在苏景面前说话的分量; 家里上上下哪里还有人敢冒犯?
“说话; 怎么不敢开口了?”
“额娘。”被吓了一跳雅尔甘瞅瞅额鲁; 再看看在边上窝脖子的伊尔根觉罗氏,有些绝望的道:“额娘,我真是被人骗了?”
“被人骗了?”玛尔屯氏冷笑; 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难道是人拉你进去赌的?”
雅尔甘不吭声了。
玛尔屯氏甩着桌上剩下的欠条; 扔给伊尔根觉罗氏,“这银子,公中不许管,你是卖地也好还是卖铺子也罢,总之不许再向外借。三天之内,把所有欠的银子都还了; 否则这个家你也不用回来了。”
“额娘……”雅尔甘原本以为玛尔屯氏骂他一顿; 教训几句; 最后还是会把事情给他收拾了; 完全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个结果。
先前一直没说话的伊尔根觉罗氏也急了; “额娘,这,这我们手里哪有甚么地和铺子?”
额鲁不忍心,不顾那木都鲁氏的阻拦,诺诺道:“额娘,二弟知错了,以后一定不再犯就是。您看在头一回的份上,就让家里给他把银子还上。家里也没分家,二弟一个月五十两银子,哪有……”
“他真的没银子?”玛尔屯氏毫不客气打断额鲁,“万岁封你做世子,赏他云骑尉的时候,难道没封赏你们?”她一扭头,看伊尔根觉罗张大嘴,冷笑道:“再说,这两年外头巴结的,门下奴才逢年过节送来的,还有你们跟着在万岁赛马场分的红利,随便凑一凑,十万两银子,也挤出来了。”
“额娘,我,我……”伊尔根觉罗氏哭丧着脸,有苦说不出。
他们手里的确是有些银子,可管的严,他们也不是谁的银子都敢胡『乱』收的。再说赛马场那儿,婆婆原本不许,是他们偷偷去找了计安,凑了一笔银子送过去,比较起一个赛马场每年就上百万两的利,他们一年也就只能拿到两三万两罢了。加上杂七杂八的,一年五万两是有。
但这些银子又不是只进不出,家里不一样了,她首饰一季至少得做几套,那上头的珠子宝石不能用太次的,衣裳穿出去见人的不能重样,还有娘家那边,她也不能不管。最重要的是老爷,万岁的表兄,那次出去手上都不能扣扣索索的,否则不是让人笑死了?还有后院越来越多的的女人……
这么算下来,她这两年是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十几万两银子,就这么一竿子倒出去。
伊尔根觉罗氏想想都觉得肉疼的很。
“别叫我!”玛尔屯氏哪不知道二房打的甚么主意。但这个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开的,摆摆手道:“赶紧走,别在我这儿碍眼。”说完又告诫额鲁,“你要敢帮着动公中账上的,我明儿就进宫见万岁,求万岁给你安排个盛京的差事。”
那木都鲁氏闻言忙道:“额娘放心,老爷断不敢胡来。”
就是要胡来,她都的看着。好不容易家里过上好日子,她才不要自己男人为了二房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跑到盛京去过苦日子呢!
雅尔甘夫妻两苦着脸回到院子,还没开始吵架,外头奴才进来报了一个消息,雅尔甘跟人商量了几句,笑嘻嘻出去赴宴了。
苏景听到人说雅尔甘跟荣宪和乌尔衮的独子琳布喝了一晚上的酒,睡在春芳楼的时候,正在练武场考校弘昐他们骑『射』。
弘昐弘昀经过数年调养,身体渐好,不过到底不比其余阿哥们从小练到大,准头和力度都差了不少。『射』了几十次撑不住,两人在帐篷下歇息,看弘时跟诚亲王府的弘晟还有恒亲王府的弘昇比试。
这两个年纪差不多,连名字都差不多,却没有养出甚么兄弟情谊,而是打小就互相看不顺眼。
弘晟觉得弘昇是侧室生的,弘昇看不顺眼弘晟事多,写个字不仅挑砚台,挑墨,连纸都要挑三拣四。这回好不容易在万岁面前比试,两人憋着劲儿,你加一石的力气,我得加十石。
最后两人的脸都憋红了,一看背部和胳膊上的肉就僵硬无比。弘时左看看又看看,再低头看看自己那张弓,顿时觉得有些丢脸,但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没人换,埋起头抢先嗖嗖把奴才手里的箭『射』空,就朝帐篷底下跑。
坐在苏景右侧帐篷的哈宜呼见了,气的使劲搓手里的帕子,埋怨道:“我就知道,他一准儿要偷懒!”
年熙给哈宜呼递了一杯茶,语气温和的道:“五贝勒年岁还小,倒不用太着急。”
“怎么不急?”哈宜呼接过年熙手里的茶,嗔道:“他都十五了,若不是万岁疼爱他们,早让他们出宫开府。但再迟,也就是今年的事儿,到时候一家之主,府里上上下下都要指望着他,还这么胡闹怎么成?”
年熙听到开府二字,才要说甚么,场中已经起了变化。
“这是怎么了!”哈宜呼也已听到『骚』动之声,抬眼望去,发现一大堆侍卫正朝弘昇他们那边去,吓得忙站起来四处张望,“弘时呢,弘时呢?”
“公主别急。”年熙握住她的手,朝中间明黄『色』帐篷那里看了一眼。
哈宜呼会意,见到侍卫已经簇拥着人朝苏景那里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叫了贴身的嬷嬷去打听。
数息之后,嬷嬷小跑回来道:“公主,是诚亲王世子的弓弦断了。”
“断了?”哈宜呼惊呼一声,她也是学过骑『射』的,很清楚皇室宗亲们用的弓弦都是上等的牛筋,别说是弘晟,就是号称满洲第一巴图鲁的万岁,想要把弓给拉断,那都得费不少的力气。自小就在王府中长大,现在又是大清公主的哈宜呼,立即察觉到事情不简单。她低头叮嘱年熙,“咱们过去瞧瞧,你轻易别开口。”
自己倒罢了,是公主,就是问几句说了甚么也不要紧,额驸却不一样。
“放心。”年熙捏了捏妻子的手。
苏景面『色』有些难看。
一发现弓弦崩断的时候他就知道弘晟的伤轻不了,但没想到会严重到可能一只眼睛失明的地步。
弘晟的脸上,被反弹回来的弓弦切割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这伤自左边眉角横过左眼,一直到弘晟的下颚。
看弘晟捂着脸嗷嗷惨叫,血还在不停往地上滴,很快就将一小块土都染红了,就算先前看不顺眼弘晟的弘昇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弘时更是打了个哆嗦。至于更小的福宜已经搂着福慧和福沛两个弟弟,眼里含着泪要哭不哭了。
苏景面沉如水,让石荣赶紧将他亲自制的止血『药』拿来,替弘晟初步止血后,令太医细细诊治。得知弘晟情况稳定,才道:“福宜,带着弟弟们回南三所去,大哥今日许你们多吃几个冰淇淋。”
福宜乖乖的点头,牵着福慧和福沛,还有其余年纪比他小的堂弟们一起走了。
“把弓拿上来。”
苏景接过侍卫呈上的弓,仔细看了看,就发现这弓不仅弓弦有问题,就是弓木,也被人做了手脚。按照常理,弓木本身当有一定的韧『性』,所有的木头不是越坚硬越好,而是要契合弓弦。可这弓木,被人多上了两层漆,导致硬度大增,弓弦收紧之时,弓木本身弯曲度不足,使弓弦压力大增,平日还显不出来。可一旦将全力将弓拉满,弓弦必断!
反弹回来的弓弦,别说是割掉人半边脸上的肉,若弘晟力气再大一些,或者运气不好,弓弦反回来冲着脖子等要害而去,那绝不只是瞎眼,而是掉命!
“有意思。”苏景把玩这弓许久,忽然笑了起来。
“奴才罪该万死!”
已是御前侍卫总管的石荣跪在地上请罪,他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御前见了血,一不小心,可是滔天的祸事。他虽是万岁心腹,但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
苏景一笑,反问道:“你请甚么罪?这弓……”手在弓身上一划而过,淡淡道:“是弘晟自己带进来的。”
留下的阿哥们,就没有一个是傻子,已经从话里听出了苏景对诚亲王府的不满。
果然苏景下一句就道:“传旨,立即让诚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