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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所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我回来了。”
“我跟你走。”
两个人跟戏台上唱的差不多,要私奔,萍姐姐跟杜十娘一样,满怀憧憬的带着百宝箱打算跟黄公子开始一个新的生活。
“萍姐儿,我以后好生对你。”黄公子微笑:“人生在世不长,比起功名利禄,我终于知道什么重要。”
萍姐姐的笑心满意足:“有你足矣,哪怕男耕女织。”
正在这个时候,他们好巧不巧遇上了对萍姐姐起了色心的小混混。
黄公子一介书生,站也站不住了,萍姐姐则咬了牙扶住了黄公子,预备着就算死,死在一起也是场福气,老天待她不薄。
“软脚虾,你这个娘们不错,”满脸刀疤,五大三粗的混混头子把玩儿着刀子,一脸狞笑:“一看就够味儿,给爷们儿玩玩儿,饶你们两条狗命。”
萍姐姐望向了黄公子,只等黄公子一句话,以身赴死,倒是没什么。
“你去吧,快点!”黄公子却颤颤巍巍的将萍姐姐往外推:“你就是干这个的……多一次少一次,没两样。”
“你就是干这个的……”
萍姐姐笑了,红唇玉齿,美艳绝伦:“是啊,我就是干这个的,干一次,就要干一辈子,说是从良……终究也良不了。”
“你明白就好,人命只有一次,”黄公子畏畏缩缩的说道:“本来他们也是冲你来的,与了就是了。”
萍姐姐昂起脸,还是跟在勾栏里一样笑的灿烂——那种看不出强颜欢笑的强颜欢笑。
她柔软的胸脯靠在了小混混锋锐的匕首上。
合上眼的那一瞬间,见到了黄公子惨白如纸的脸:“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愿意死!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干了这么多次。这次倒是假装贞洁烈女……”
烟尘一样随着风消散,黄公子的声音她听不到了。
她的尸体被烧成了灰埋在十字路口下面,因为不是好死,他们怕她作祟。
于是她开始流连在了这个地方,看见了年轻的男人总要靠过去:“带我走好不好?”
不为所动的倒是还好,趁机揩油的,她要喝他们的精血。
男人啊,说的话有几分真?她总是想起来小丫鬟那句话,为什么自己不懂得?
是不愿意懂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忘记了为什么自己要来喝精血,反正精血是好东西,不愿意投胎,精血就聊胜于无。
有一天她遇上了夏恒。
夏恒不过是赶路的,却被她纠缠上了:“公子……公子……”
他身上有鬼最怕的城隍牙!
她被城隍牙伤着了。
夏恒本来没想理睬,可是却又改变主意侧了头看她:“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她愣住了:“离开?上哪儿?”
“总在一个地方流连,未免无聊,”夏恒那双黑魆魆的眼睛映出她来:“我可以带你走。”
“可是你有城隍牙……”
“你来当属于我的污秽,就不用怕城隍牙。”夏恒冲着她伸出了手:“我要做的事情。缺人手。”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也许是真的。
夏恒挖出了她的骨殖,带在身边没离开,一路一起走。
她原本以为她不会再对男人动心,可偏偏对夏恒除外。
“夏恒,你要了我吧,你没有女人……”
“兔子不吃窝边草。”
“假正经……”
跟着他,也好。
“他喜欢你。”忽然女污秽的声音从我的耳朵里面传了过来:“我从来没见过。他能对女人这个样子,你好福气。”
我反应过来,已经从她的记忆之中出来了。
“但是,公平竞争,我也还是喜欢他,”女污秽柔柔一笑:“男人禁不起诱惑,你小心点。”
我说怎么那么厉害见谁能附身谁,还可以跟夏恒从不分开,原来是夏恒自己养的污秽啊。
从刚才夏恒跟她的对话来说,俩人一点不像是主仆。
“喂。”夏恒忽然伸出了手在我眼前晃一晃:“走。”
“啊?”我反应过来,夏恒已经将骨灰给收拾好了,重新背在了身上。
他怎么赶开的?
苏晗这个能看到污秽记忆的本事还真是有点麻烦,我这眼瞧着要成为一个污秽之友了。
“去广西?”我回头看看:“那傅谨时他们呢?”
“别老提傅谨时!”夏恒拧了眉头,冷冷的盯着我:“你就那么喜欢他?”
是啊……想不起来还好,想起来的时候,我那会儿确实很喜欢他。
一起玩儿的时候,我甚至跟他说过:“哥哥,我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诶?”傅谨时那张青涩的脸有点红:“为什么?”
“我听说,女孩儿总要嫁给最喜欢的人,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好不好呀?”
傅谨时笑,点头:“好。”
“我穿那种洋娃娃一样的婚纱!”我提着碎花裙子转圈。
“一定很美。”傅谨时特别认真。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许变!”
是啊……还跟人家求过婚呢!虽然那会儿连结婚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发什么呆!”冷不丁脑门儿被夏恒戳了一下,我反应过来护住脑门:“疼!”
“还以为一想起了傅谨时来,连疼也不知道了呢!”夏恒瞪了我一眼:“告诉你,不管你跟他有什么过去,他都不是以前那个傅谨时了。”
“你很了解他吗?”我忙问道:“他到底……”
“不了解。”夏恒转身往前走,走了几步见我没跟那么近,伸手就拖我:“趁早忘了他,对大家都好。”
为什么?
坐上了去广西的车。
途中去了一次洗手间,无奈里面有人,我就在门口等了等,正听到了两个乘务员正在窃窃私语:“老周的扫把又不见了?”
“是啊,这都第几回了?”一个短发乘务员毛骨悚然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怎么每次都这样?人都死了,按说回魂都回完了,怎么还跟个扫把过不去?”
“这个老周是因为犯心脏病才去世的,算自然死亡,”另一个长发乘务员低低的说道:“就算死在岗位上,也不该闹腾啊!”
“这谁知道啊,”短发乘务员想了想,说:“会不会就是去的太急了,他不知道自己死了,还天天上班打扫卫生呢?”
“哎呀你快别说了!”那个长发乘务员打了短发乘务员一下:“吓死人了!要不咱们哪天买点纸烧了,送送他!”
“嗯……这倒也是。求个心安也好,”短发乘务员点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要是被他拉了当替身就坏了……”
“哎呀,你还说!”
这个时候厕所的门开了,一个岁数挺大的清洁工提着扫把正从里面走出来,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一副挺疲倦的样子。
该到了退休年龄了,怎么还干体力活,是返聘的么?
我也没多想,就进了厕所,关门的那一瞬间,只听那两个乘务员低低的说了一句:“诶,刚才门开了,怎么没见出来人?”
“也许门坏了,你别想那么多,听风就是雨的。”
“这倒也是……”
我想了想,没吱声。
出了厕所,正看见那两个乘务员刚才站过的地方搁着一张内部刊物,我探头一看,正有个讣告。
讣告上面的黑白遗照,正是我刚才从厕所门口看见的那个清洁工模样。
我抬起头。还看见他佝偻着腰来回穿梭,仔仔细细的扫车厢里面的灰尘,但是在座的乘客都是个无动于衷的样子,都像是没看见他一样。
他……就是那个乘务员口中的老周么。
等到了我落座的地方,我抬脚给让了地方,我左边的乘客看见我那个样子,有点纳闷:“姑娘,你抬脚干啥?”
“给人让地方……”
“哪儿有人啊?”那乘客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我跟看神经病似的。
我其实知道他看不到那个老清洁工。
可是我既然能看到,就没法子装成看不到的样子
“她要给我让路。”夏恒抬起头给我解围:“不过我改主意不出去了。”
幸亏他机智,不然真要让人给当成智障了。
接着,夏恒低低的说道:“遇事谨慎点,被人看笑话是小事情,引来麻烦就不好了。”
麻烦么……
我一转头,那个清洁工抬着头正在看我,眼神空洞洞的。
我后背一下子就凉了。
这个桥段,我在电影里面看见了多少次了……
夏恒却不为所动,完全没有出手相助的样子,倒像是在看戏。
“啊……”我扯了扯嘴角,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低低跟那个老清洁工说道:“那个,有事儿吗?”
“你看得见我……”那清洁工嘴角颤了颤:“我有事情想求你!”
“求我?”我一愣:“什么事情?”
看鬼片的经验之谈,鬼魂留恋人间,那是心愿未了,一般这种事情,是让我帮他完成心愿吧?
这就是夏恒所说的“麻烦”。
“我该怎么办?”
夏恒侧着头,桃花眼眯起来了:“见了他,还跟他说了话,等于牵上了线,他自然就缠上你了,你不答应,他就不走。”
就是那种……一直跟在人背后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没听。”夏恒微微一笑:“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这一趟去广西的车远的很,就当……在路上打发一下时间吧,你会有福报的。”
他明明是诚心丢给我件事情让我练手吧?
“你说吧。”我能帮忙的话,就帮帮也好。
“我丢了东西!”那清洁工眼巴巴的望着我:“一定得找到,如果找不到,我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什么东西?”
“是一个戒指。”清洁工局促的说道:“但不是我的。”
“啊?”我满头雾水:“不是你的?”
“就在这列火车上。”清洁工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捡的……所以我想还回去,可是犯了心脏病,就这么死了……戒指也从手上滑出去了。”
“什么样的戒指?”
“金的,又粗又大,上面镶着三块宝石!”清洁工比划着:“三种颜色,一看就阔气。”
可是这火车这么大,上哪儿找去?
还想问清楚,清洁工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真是太坑人了……
我叹口气,望向夏恒,夏恒托腮笑:“想让我帮你啊?”
“你肯吗?”
“怎么不肯啊,”夏恒说道:“我这个人最大方了,不过白白帮你,你心里大概过意不去吧?”
“不,我挺过意得去的。”
夏恒挑了眉头:“不要逞强。”
真是没法聊了。
“行,你有要求直说。”
“现在想不起来,可以先留着,”夏恒眯着眼睛。笑的像是狐狸:“等我想起来了再说。”
我感觉他一开始就是在挖坑给我跳。
“走吧。”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咱们看看,那个戒指到底是怎么回事,别的可以确定,只是那个戒指未必是捡来的。”
“不是捡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