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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强支撑的站起来,脚踝越发疼的钻心入骨,我拧了眉头吸冷气,却没出声。
反正出声也一样的疼。
苏晗扫了我的脚踝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转过身,颀长的身材蹲在了我面前:“上来。”
我还是跟之前一样,莫名其妙像是被施了咒,对他言听计从的难以置信,真的伏在了他挺直的后背上。
他背着我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回走,明知道他来路不正,可我心里居然是意外的踏实,一种简直要认命的踏实。
可是说不出为什么,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砸在了他的白衬衫上。
他肯定觉出来了,却什么也没说。
“哥,我不想死。”
“为什么要死。”他清越的声音还是凉飕飕的:“有我在,谁也不能让你死。”
第11章 分魂震灵()
这话跟强心针一样,让人说不出的振奋:“哥,你说话得算数。”
“嗯。”
虽然他还是爱理不理的,但我就觉得,这称得上是个沉甸甸的承诺。
而他这个人,不,鬼,信得过。
“哥……”问题太多,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嘴,就先壮着胆子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少问。”
对了,他死的那么惨,肯定不想提起来,鬼也是有尊严的,我不能歧视他。
“不问就不问……”我继续小心翼翼的说道:“哥,我能不能……”
他似乎早就看出来我想要问什么了,冷冷的说道:“不能。”
我心头一紧:“为什么?”
“你已经被卷进去,就没那么好脱身了。”苏晗的语气一点波澜也没有:“以后找你的人会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不光你的命,就连亲戚的命,也会被波及。”
我一下想起来打不通的电话,更紧张了:“他们为什么找我?”
“我说了,真相,我跟你一起找。”苏晗避而不谈,接着说道:“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我一下子想起了老电影里面冤鬼复仇的事情来,苏晗既然不是好死,那他留在人间阴魂不散,是不是要找人报仇呢?
他要报仇的,也许跟坑我的,正是同一批人。
这事儿他越讳莫如深,越说明跟他自己也有关系。
难道……是我们这个家族惹上了什么麻烦不成?
“那,他们是谁?”我不知不觉就把苏晗的衣服抓紧了:“你认识那个大嘴女人是不是?对了,还有污秽,污秽是不是她下在我身上的?”
“你倒是不傻。”苏晗说道:“那个小孩儿,就是逃走的第七个污秽。”
我顿时就明白了,是苏晗白天出来不方便,怕那个污秽和污秽的主人来害我,才不许我出门以及小心大嘴女人的!
再想想,那个报刊亭趴着的老太太说我着了道儿,要多照镜子,是提醒我警惕那个能出现在镜子里的污秽,而不是无法出现在镜子里的苏晗!
我好像之前,是误会苏晗了。
聊斋主题曲不是说了吗?牛鬼蛇神倒比正人君子更可爱。
“哥,谢谢你。”我酝酿了一下:“我回头多给你烧点纸,再烧几个嫂子陪着你……”
苏晗颀长的身材微微一僵,冷漠的说道:“闭嘴,闭眼。”
我话没说完也不敢说了,只得听了话。
这么好看的男人没人陪着,总觉得怪可惜。
虽然挺冷,但是他背上很安稳,我睡着了,也没再做噩梦。
梦里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个比我高好多的少年牵着我的手在河边走,问我冷不冷,怕不怕。
他的手真暖和。
我跟他喊哥。
这个少年跟面瘫苏晗完全不一样,才是个真正的哥哥的感觉,跟他在一起,我不冷,也不怕。
因为我特别坚定的相信,他会保护我的。
再醒过来,天亮了,我还在那个卧室里,被子盖的严严实实,被子的角落也塞的工工整整,一点漏风的缝隙都没有,特别暖和。
空气里微微还留着点草木清新的味道。
我不自觉的就笑了,苏晗是不是处女座啊?
第一次发现,他对我好像还挺好。
反正苏晗白天不出来,我换了个睡衣就起了床,摇摇晃晃往楼下走,却看见一个男人,正拿着个相机四处乱拍。
那个人年纪很轻,戴着渔夫帽,一身旅行的打扮,抬起头跟我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个少见的钢丝边眼镜和后面一双闪烁不定的小眼睛。
这是谁啊?不告而入?有点礼貌没有?
我刚想出声,那个人倒是先声夺人:“你谁啊?”
“诶嘿?”我不乐意了,这厮够猖狂啊:“你又是谁啊?”
“告诉你,我有独家许可,”那个人紧张兮兮的打量着我:“而你这种跳窗户进来的野路子,是擅闯民宅!”
野你姥姥的腿!
我动了恶作剧的心思,暗暗踮了脚一步一步蹭过去,低低的说道:“不怕告诉你,这是我们家。”
那小眼镜儿立刻慌了神:“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我侧着头看他的小腿,果然打起了哆嗦。
“不,不可能,死者明明一个人独居,没有家人……”
“死者叫孙悟空吗?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我一步一步冲着他逼近,看到了他身上的记者证:秦皇岛新潮新闻网,张佳肴。
“死者,死者叫苏晗……”张佳肴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拿出了个硬皮小本战战兢兢的看着:“你别过来,我……我是无神论……”
哟,这家伙既然是来采访的,自然一定有事情的资料了!我一把就把那个硬皮小本抢过来了:“这事儿你知道多少?”
我的手碰到了他的手,他觉出来我的手是暖的,这才反应过来:“你不是鬼?”
连人带污秽,谁见我谁这么说。
我挖了挖耳朵没理他,先看本子上关于这件事情的资料。
苏晗,男,生于1988年,死于2016年,职业:无业游民,自称通阴阳,靠封建迷信为生,死时倒挂在吊扇上,颅骨器械性损伤,体液干涸……
暗暗吸了口气,我的心猛的疼了一下子。
苏晗,那个时候受了多少罪?
接着往下看,写着:介于死者离群索居,少与人交往,死后一段时间才被发现,门窗紧闭,现场未发现作案凶器,更未发现死者与人搏斗的痕迹,也未曾在现场寻找到其他人的指纹与足迹,死因为失血过多,推测为自杀。
PS:网络传言,说这跟当年重庆红衣男孩儿的案件一模一样,恐怕非人力所为,是被某种阴狠的茅山道术所害,尸身打结倒挂,传说之中的分魂术就是这样将人的三魂七魄从天灵盖上震出来的。
这样强行逼迫出来的灵魂,会永不超生,且能为人所用,提炼污秽。
我一看见“污秽”两个人,头皮就炸了,立刻看向了张佳肴:“什么是污秽?”
张佳肴本来就没摸透我的来路,所以很有点忌惮,就结结巴巴的答道:“说是被阴阳先生从不是好死的鬼魂之中炼制出来,为自己驱使的……恶灵,阴气重怨气重,沾染上的人很容易倒霉,所以被称为‘污秽’。跟养小鬼差不多吧。”
那个砸玻璃小孩儿,大概也真正的活过……
“死的越冤,心里越惨,那污秽越厉害,”张佳肴察言观色,接着说道:“我就是来实地考察写灵异报道的……”
苏晗看米上足迹的时候,说污秽连鬼都不如,问他什么是污秽,他却不肯说。
我心里像是被扎进了一根刺,疼的锐利。
一个人被倒挂在这里,孤寂的晃来晃去,那个时候,苏晗的心里,在想什么?
那个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大概,也没有心了吧。
不管处于什么原因,为什么要把一个人以这种方式害死?
就连灵魂,也要被弄的永不超生?
他不像是个能跟人结下什么血海深仇的人。
“你还有个双胞胎姐妹啊?”张佳肴忽然好奇的说道。
“啊?”我一愣:“没有啊!”
“别骗我了,”张佳肴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刚看见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姑娘,就站在楼梯口后面看咱们呢。”
第12章 另一个我()
我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猛地回过头去,可是那幽暗的楼梯间后面,一个人都没有。
张佳肴察言观色,问道:“你们俩到底在这干什么?真是死者的亲戚?”
“你们俩”不过三个字,却听得人周身冒凉气。
我一咬牙,抬腿就想上楼去看看,可脚步又有点迟疑,真的看到了什么,我到时候该怎么办?
我知道,有人对我带着图谋。
张佳肴忽然猛地一拍手,把我吓了一跳,只见他如梦初醒似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们俩也是为了让亲人沉冤得雪,才来调查疑点找证据的吧?那可太好了,咱们就强强联手,合作共赢!”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叠资料来:“等一起调查出了苏晗真正死因,你们有仇报仇,我写我的独家披露!”
我压下了心慌,现如今,能有个大活人在这里陪着我,简直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更何况……他追查的事情,确实跟我不谋而同。
苏晗嘴那么紧,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张佳肴的那些资料里还有对周边村民们进行的采访。
村民们一致认为苏晗是个怪人,身为阴阳先生,不踏踏实实的干起名和看坟山这种正事,反倒是经常出门,无量坊常年大门紧闭,一个月不见回来一次,找他给孩子收魂总要吃闭门羹。
而苏晗最后出现的那一天,很不对劲儿。
他少见的出了门,还买了好酒好菜,自称要招待朋友,看样子心情不错,要有什么好事似的,有人问他是不是找到老婆了,他笑而不答。
村里人就好个八卦,那天全想着看看来不来外地女人,可惜脖子伸得到跟大鹅一样长,也没盼到进村的土路来人——无量坊后面临海,土路是必经之地。
但就算他们没等到人,还是看到无量坊那天晚上灯火大亮,人影幢幢,热闹非凡,但是不长时间就偃旗息鼓,一切重归于寂,自此之后,苏晗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法医验尸,说苏晗就是那天死在吊扇上的。
自此以后,无量坊开始闹鬼,时不时的,就有人看到泼墨似的暗夜之中,某扇窗户自己亮了灯,又灭了,还有人声称,听见了里面有女人呜呜的哭声。
更有甚者,说自己家鸡鸭不见了,窝里有血迹,一直滴落到无量坊上锁的大门里。
闹鬼之说,甚嚣尘上,村民们说苏晗肯定阴沟翻船被鬼迷送了命,自己也要化厉鬼找替身呢!
我心里倒是越来越不是滋味。
这么说来,苏晗那天一场高兴,却盼来了一个死。
害他的人他不仅认识,关系还非同一般。
这是一场原因不明的背叛。
但是苏晗并没有变成污秽,他分明还是自由的。
中间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现在轮到你了!”张佳肴两只眼睛亮闪闪的:“你跟苏晗,是什么亲戚?”
“远的很,”我一边继续翻动那些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