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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家族来说,名声比命还重要。
说着,那姓秦的往后一扬下巴。一排人悄无声息的出来,拿出了一个罐子。
那个罐子似乎也是个骨灰坛,上面贴满了黄纸朱砂符,姓秦的恶狠狠的说道:“你现在不是效忠新主子了么?既然你那么希望能为他们做事,用自己换回他们需要的生人钥,就是你该做的事。”
“白洗,别过去。”我伸手拉他:“想也知道是个圈套,你就算过去了,他们还是会用生人钥和梦乔来勒索我们别的东西,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想法子把梦乔救过来……”
白洗侧头望着我,温和的笑:“你担心我?”
怎么可能不担心!
夏恒却冷冷的说道:“她就是个烂好人,你别往心里去,该怎么做怎么做。”
白洗没看夏恒,只把视线落在了生人钥上,伸了个懒腰,说道:“还要跟你说多少次,我不是你的污秽……”
什么时候了,还要斗嘴!
但那些人全如临大敌的面对着白洗的一举一动,就算只是个懒腰,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我刚想说话,可是只见白洗那个懒腰还没有完全伸开,身形已经凌厉的跟一道光一样,已经矫捷的冲着姓秦的就过去了!
姓秦的似乎早就预备好了白洗会有这样的动作,手一抬,只见一卷又一卷的黄纸朱砂符就飞快展开了,冲着白洗就卷了过去,速度快的让人咂舌:“我们能抓住你一次,就能抓住你第二次!”
那些黄纸朱砂符像是带着奇怪的黏性,似乎有独门秘方,跟上次在大表姐家里看到的黄纸朱砂符不同,白洗能闪躲,却不能触碰,只要一触碰,那东西就跟胶带一样,缠在了白洗的身侧,不过一瞬,我甚至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虽然白洗扫倒了一片秦家人,自己的胳膊已经被缠住了!
“好!”姓秦的精神大振,一手拿着生人钥团团转:“给我一鼓作气,缠起来!封住!”
他们的人数太多了,而且准备充分,形势对白洗非常不利……
我心头一沉,看向了夏恒,夏恒眯着黑魆魆的桃花大眼,忽然转而看向了姓赵的和倪秋:“我说你们,就在这里傻站着?现如今,生人钥和大污秽近在眼前,他们秦家对付污秽是厉害,可是论打群架,似乎不占上风。”
姓赵的显然已经揣摩出来夏恒的意思了,倪秋倒是懵懵懂懂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啧,非要我说的那么直白?双拳难敌四手,你们两家打他们一家,还怕抢不到生人钥?”夏恒悠然说道:“当然啦,大污秽算得上买一赠一,稳赚不赔的买卖,你们没兴趣?”
其实不用夏恒开口,倪秋和姓赵的眼里早透出来了几分贪婪,只是碍于那个所谓的“七姓”,抹不开面子。
而且他们应该也对夏恒心存忌讳,带着小心思,想着趁现在一片混乱,夏恒和白洗要是为了生人钥跟姓秦的拼一个你死我活,他们就可以等到我们两败俱伤,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夏恒是何等聪明,早继续叹了口气:“你们要是不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动手,可不要怪我了没提前跟你们说,我大表姐和倪会长最近可打得火热,我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马上就到,如果等到了他赶过来,剩饭都没有你们一粒……“
“什么……”姓赵的顿时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转头望向了倪秋:“你不是说倪会长……”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倪秋立刻两手乱摇:“老头儿上次在龙神祠吃了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再说,他大表姐来了占便宜,他不是乐不得么,还告诉咱们干什么!”
“赵叔叔,我和我大表姐的关系,在阴阳会是个人就知道,可倪秋跟倪会长就不好说了,这样拖延时间就很说明问题了,你也信?好歹他们俩也血浓于水……”
夏恒的声音越漫不经心,那姓赵的越是沉不住气,转脸望向了倪秋,恶狠狠的说道:“愿意跟我合作,咱们就现在动手,你要是不愿意,就留在这里等着倪会长吧!”
倪秋犹豫了一下,也生怕再生枝节,到手的鸭子飞了,立刻点了头,跟姓赵的一起,对着秦家人就包抄了过去。
热闹!符纸与红线齐飞,人铸共污秽一色,姓秦的本来一心对付白洗,也只能勉强平手,这下子被包抄,可明显落了下风。
秦家人本来觉得自己与世无争,不过是想着争个面子,谁知道赵家人和倪秋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跟白洗联手,自然猝不及防:“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们只要大污秽么!”
“你要是真的与世无争。就把生人钥给交出来!”姓赵的立刻说道:“只要你给我,大污秽什么的,我来帮你收!”
生人钥现在是秦家人唯一的筹码,怎么可能说交就交出来,秦家人怒道:“赵家的,你别欺人太甚!”
“还说没有私心,”姓赵的更落实了自己的想法,只见他在掌心涂了什么东西,拧了眉头亲自去扯白洗身侧的符咒帮着白洗开路:“不然的话,别想收回大污秽!”
白洗得了这个帮助,更是如虎添翼,唇角扬起来了个好看的弧度:“看来今天,我运气不错……”
姓秦的猛然从绝对优势变成了腹背受敌,狼狈不堪。
这下子可好,更是乱成了一锅粥了,夏恒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本事,实在是越来越让人佩服!
我的心突突的跳,夏恒微微猫下腰,拉着我,低低的说道:“跟我过来。”
“啊?”
我这才发现,秦家人赶着护生人钥和抓白洗,还得抵挡着赵家人和倪秋,疲于奔命,梦乔那边倒是被丢下了,整咬牙切齿的骂娘。
夏恒握住了我的手,绕到了后面冲破了一片混战,我也跟着踹翻了几个人铸,扒拉开了四处都是的黄纸朱砂符,把梦乔给从人堆里扯了出来。
梦乔捂着胸口,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他妈的算是什么事儿,大半夜强闯民宅还带挟持人质,抢劫勒索!这事儿没完,我现在就喊人,谁怕谁啊……”
“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夏恒没理梦乔,只正色对我说道:“我把东西给拿回来!”
“夏恒……”我抓住他:“你怎么拿?”
一个挑三帮?
现如今,三方人马纠缠在了一起,闹腾的跟黑帮片一样,生人钥被秦家的那个头儿拿在了手里,姓赵的抢,倪秋也不甘示弱,白洗忽然瞧准了机会,伸手往姓秦的手上一划,只见姓秦的手顿时跟麻痹了半边一样,一下子僵硬了起来,他拧起了眉头,狠狠的瞪着白洗:“你难道忘记了……”
“别跟我讲什么情义……”白洗眯起了好看的丹凤眼:“一个污秽,能有什么情义?”
姓秦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白洗扯开了身上最后一道黄符,修长的手像是根本没遇上了什么阻碍,轻轻松松的就在那人群之中伸了过去,一手够到了生人钥!
白洗……拿到了!
但就在白洗的手碰到了生人钥的这一瞬,他像是触了电似的,手一下子被什么力量打开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
“把手艺人工作的地方弄成这样,你们真是暴殄天物啊……”一个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阴阳会的做事风格原来是这样的么?不知道,是我什么时候规定你们可以内讧的?”
那个声音一响,本来乱糟糟的大厅,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
跟夏恒说的一样,倪会长来了!
跟倪会长分别根本也没有多长时间,可是看上去,倪会长居然沧桑了很多,满脸的疲倦之色,头发白的更多了。
他身后是西施,西施可就更狼狈了,光洁额头上贴了一个纱布,脸上手上也有擦伤,像是刚参加完野外求生节目一样。
可见在龙神祠确实是没少吃亏,甚至有可能是死里逃生啊。
秦家人赵家人面露尴尬,倪秋则根本是慌了,一双三白眼不住的滴溜溜直转,当时就想猫着腰躲在哪里,可是脚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踩到了香蕉皮一样,瞬时被重重的摔在了人圈子外面。
“现在生人钥找到了,是好事,你们想必也希望龙神尺尽快物归原主是不是?”倪会长眯起了眼睛来:“秦家的。把生人钥给我。夏恒留下,其余的,都散了吧。”
这样的独裁,谁能服气!付出了这么多努力,换来为他人做嫁衣裳,三家人都是个不甘心的表情,可因为对方是倪会长,全无计可施,姓秦的手也垂下来了。
白洗似乎因为刚才那个力量,没法碰上生人钥,也拧起了英挺眉头。
“说起来,为什么龙神尺要物归原主呢?”一片沉寂之中,夏恒开了口:“按照阴阳会的规矩,拥有龙神尺的那一家,就是阴阳会的老大,现在大家的机会平分秋色,这样拱手让人,恐怕有失公平啊!”
这话一字一句,全在戳三家人的心!
而倪会长微微一笑,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望向了夏恒:“公平?阴阳会里,倪家就是尺子,倪家说什么是公平,什么就是公平。”
那个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瞬时就沉甸甸的压了下来。
“那可未必!”夏恒偏偏扛得住那无形的压迫感,还能昂着头笑:“现在机会是大家的,我倒是觉着……”
他的桃花大眼往姓秦的人手上的生人钥上一扫,旁若无人的牵着我的手就走到了人群中间:“我想争一争!”
“你敢!”大表姐气喘吁吁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像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刚刚赶到,她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夏恒的额头:“你要是动了生人钥……”
“大表姐,你来晚了……”
他的手拉住了姓秦人那只手,跟白洗对上了眼,手指头用了力气,姓秦的没想到,吃痛之下,手就松开了,生人钥抛了一个不太漂亮的抛物线就要掉下去!
白洗顿时就明白了,伸手要抢,而姓赵的再也按捺不住了,也伸过了手去。
机会就在倪秋眼前,倪秋怎么可能不争,几个人碰在了一起,又跟刚才一样乱成了一团子,不……比刚才还乱,只听有人低呼道:“丢在哪里了!”
刚才至少还知道生人钥的下落。可现在落在人群里,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倪会长终于坐不住了,厉声说道:“你们要造反么……”
大表姐也直接冲着夏恒闯了过来:“你好大的胆子,连倪会长的话也不听……”说着,一双眼睛先落在了我身上,深深的是个恨意:“全因为你,用了什么手段迷夏恒……”
说着,冲着我就扬起手来,像是要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大表姐戴着名贵腕表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之中。
我一愣,清茶的味道影影绰绰,挡在我前面的,是傅谨时。
“齐小姐。”傅谨时的声音不卑不亢:“你知道,她卷进去。并不是自己愿意的。”
“呵呵,”大表姐一怔,跟夏恒十分相似的桃花眼望向了傅谨时:“我真的是不懂,她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把你们全摄了魂?梓慕哪里不比她强……”
“因为世上只有一个她,”傅谨时淡淡的答道:“没人比得了。”
西施咬紧了牙,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