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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兰看着院子四周的景致,没有评价什么。只微微一笑,便带着诺敏进了守候在这里的管家早早安排下的房间里去了。徒留下一众奴仆站在那儿,面面相觑,心中暗暗揣测这位福晋的心思。
“格格,车马颠簸的,先歇歇吧。等用膳了奴婢再来如何?”诺敏指挥丫头们将被褥铺得更好。这偏院就是偏院。即使再如何小心布置也总有这里那里的疏漏。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舒适的好的。诺敏这样想着,面上便也带出了些许颜色。殊兰看着她,好气又好笑,当即伸手拍拍她,轻声道:“别这样。”
老实说来,这偏院对于殊兰而言大体还是满意的。环境清幽,景色别致。远离了纷扰,更重要的是,远离了那个不知所谓的多尔衮。殊兰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名义上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居然会是这样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二愣子了!要说没有心计吧,他倒也懂得隐忍;可要论有心计,又不知道是那个白痴三天两头地对着窗外神伤,在宫廷里头明目张胆地和布木布泰眉来眼去。几次浅浅的交谈下来,殊兰并不觉得宫里的“出世之人”会是这么一位不懂世故的人。就算她当着是他口中的“善良活泼”,殊兰也并不认为在经历过宫廷倾轧之后的女人还能保持那份“善良”与“无辜”。谁知道在这场“爱情”的戏目里,谁骗了谁,谁有利用了谁……
是谁说的,女人,是最会演戏的生物。
☆、22番外之皇太极
一抹爱情,从那一眼凝视开始,如颊边的桃花浓起。
他看着眼前低眉顺目的女子,只觉得一阵恍惚。博尔济吉特·殊兰……
最初听到这个名字是在娜木钟的嘴里听到的。说是殊兰新近丧母,想着将她接进宫抚养一阵,舒缓一下心情。因着科尔沁,他没有反对。左右日后是要嫁进爱新觉罗家的,早点过来,晚点过来又有什么区别?于是这科尔沁的海东青便到了盛京。
初初见到的时候,他便被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吸引。只觉得这样一个女子真是刁蛮得可爱,直率天真得让人只想宠着。他这样想,也是这样做了。他把她收做了义女,作为自己最疼宠的女儿娇惯着,不让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他原想就这样也好,宠着,疼着。等她大些了便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就算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只要她中意的,便也随她去了。他这样想着,这样等着。静静等待哪一天,殊兰跑来对自己说自己看上了谁,想要他成全之类的话。默默地想着那个时候他应该用什么心情对着未来的“女婿”,又如何百般不舍,千般无奈地将殊兰送出门。
可结果,殊兰就看中了他的十四弟,多尔衮——那个他疼爱却又防范着的弟弟。他原以为不过是她一时沉迷罢了。却不想竟然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看着她近乎疯癫的状态,他不禁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那个被自己疼宠着的骄傲女子。什么时候,这个被自己宠着,疼着的海东青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变得毫无尊严?可毕竟那是自己宠爱的女子,既然想嫁,那便成全了吧。即使他清楚的看到多尔衮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尽管他明了多尔衮并不在意殊兰的存在……但他仍是让自己的十四弟娶了殊兰。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似乎有些遗憾有些许的失望。在他的眼里,海东青不应该为了情情爱爱驻足,不该为了情情爱爱迷了心……
原想着,就算现在不爱,等到相处久了,也会喜欢上的。可得来的消息却是——多尔衮在新婚当晚便离开,这无异于生生打了殊兰一个大大的耳光。他得到消息的时候,真真是怒了。他如珠如玉疼着的女儿怎么是能被你轻贱了去的?就算你是她的丈夫又怎么样?可嫁了就是嫁了,就算他占着名义上阿玛的身份也是不能多说什么的。如果不是娜木钟的那份请柬将殊兰重新接进了宫里,让一个崭新的殊兰站在自己的面前,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什么是心动的感觉。
走近麟趾宫的时候,看着一个淡淡芳华萦绕周身的女子背影。淡淡的影子便让他觉得一阵心悸。来不及细细打量,只侧身想要将她掩在身后不去看。可又有谁想得到一眼便是千年……
他不知道自己那日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知道她是谁的一瞬的表情如何。他只知道,那一日,他朝她动怒了。长时间的训练与克制使得自己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看出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动怒,就连哲哲也做不到。可自己知道,在她想要拒绝留在宫里的时候,他是真的动怒了。可当她真的留下时,他无视了心底里的阵阵恐慌。不去想为什么,在听到她会留下住时,心里泛起了点点快乐的涟漪……
没有人曾告诉他这些。于是在一开始,他只以为是父亲对女儿许久不曾见面的思念以及宠爱。既然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那便宠吧。既然都宠成这样,那……再多宠一些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他一次次地宠溺下去,像是一个父亲,可更像是……
在不知不觉中,他在她身上花的心思越来越多,越来越深。他知道哲哲和布木布泰同她的关系并不融洽,他忽视了。可他的忽视不代表着纵容。即使哲哲只是轻轻的一句挑拨,也是他忍不住对着发妻生了怒火。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为了别人朝着这个人前贤惠大方的福晋发火。
他害怕了,他逃了。他怕自己如果再下去,便会再也控制不住。他不想知道心底里的那个声音是谁的,不想知道那种心悸的感觉是什么。于是英明一世的他,在这一刻和一个落魄的流浪汉没有什么区别。在殊兰在宫里的那段日子里,他总是像躲避洪水猛兽一般地离麟趾宫远远的,仿佛一旦靠近,就会被吃了一样。他只想着逃开,却无视了心底里那淡淡的怀念。
☆、23偏院
庄子上的日子比之府宅里的自是清闲得不止一两点。每日里,殊兰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挥霍,不用去管那些个勾心斗角,上不得台面的事。得了兴致,乘舟游览,采莲高歌也是可以的。若是失了兴致,躲在小屋中,用木架子撑起窗棂看窗外风景也是好的。殊兰对于这样的日子十分满意。也是,对着这满山满水的绝色风光,谁还愿意一天到晚地对着一张苦瓜脸装贤惠得体,扮温柔小意?殊兰漫不经心地歪在美人榻上,时不时敲击着摆在面前的棋盘,一脸无聊。棋桌上摆着的是她前两日得来的珍珑棋局。也不知道是谁,就这么大喇喇地将这上古的棋局放在自己的院子外面。
“格格,”殊兰正想得出神,诺敏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紫檀盒子,“这是今天被人放在门外的。也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地把东西往咱们这里放,又是通俗话本又是棋局的。就算是想拿好东西送人也不是这样送的呀。”诺敏皱着眉又对着殊兰道:“格格,莫不是哪个看上您了……”
“胡说什么呢!”殊兰见诺敏越发地不注意说话了,不由大声制止,“这种事能随便说的吗?你家格格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诺敏还没见殊兰对自己这样发火,心中有些委屈。可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孟浪了,忙跪下连声道:“格格息怒!诺敏知错了!诺敏再也不敢了!”
“傻丫头……”殊兰看着趴在地上的诺敏,唇齿间轻轻吐出一丝长长的叹息。轻轻起身,微微弯下腰将诺敏带了起来,“幸好这屋里没别人,不然被那些下人看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呢。”
“格格自是好的。是那些人不长眼,不懂格格的好。知道格格好的都会喜欢格格的。”诺敏撇撇嘴,下意识地替殊兰说话。在她心里,无论是之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小玉儿,还是现在这个温婉贤淑的殊兰都是好的。
“傻瓜。哪有人这样夸人的。”殊兰嗤笑一声,随即放开不提,转身又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双棋,“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东西被送来了?”
“又是个盒子。”诺敏将盒子递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格格入住偏院以来,几乎日日都会有人将一些莫名奇妙或是新奇有趣的玩意儿放到院落外。诺敏原还想着会不会是多尔衮干的。可一打听,人家早就又不知道去哪里征战沙场了。也是,人家心里放着的,一直是那个放在深宫里头的冷玉人儿,哪里还会想着早就自我放逐的格格了呢?
殊兰接过诺敏手中的紫檀盒,轻轻打开:“还是被放在门口了?”盒子被殊兰轻轻打开,里面横横地躺着一支荼靡缠枝的碧玉簪。
殊兰将簪子从紫檀盒中取出,细细端详。只见上面的荼靡花由荣至衰,由初绽到繁盛,无一不全。簪子的簪身处还零零落落地缀着些许的荼靡花的花瓣,微微蜷缩着的有,全瓣伸展的也有,每瓣都不相同。玉料上好,入手极是温润。雕的东西倒也是颇有新意,只是这笔法……总体说来倒都是不错,唯有在雕刻荼靡花的花瓣时,钩转间稍显生疏僵硬之态。熟悉荼靡花的一看便知是不熟悉荼靡花模样的人今日学了方刻成了。
殊兰拈着簪子,瞥了一眼窗外开得极盛的荼靡花,轻轻哼笑了一声。转手,又将碧玉簪放回盒中。对着诺敏道:“收起来吧。”
“啊?!”诺敏看着盒子,又看看殊兰,一脸可惜,“多好的簪子呀……格格,这……”这簪子同格格的一身月白色旗装多配呀。虽说稍显素净了些,可只要是格格,即使是素净也能穿出素净的美不是?这么好的簪子,空放着,多可惜呀……
“丫头大了思春了?”殊兰抬头看着诺敏,一双水眸随即便是轻轻一瞟,“要不要给你找个小子来配?”水眸流转,流光溢彩,能叫人生生失了魂魄。
诺敏知道殊兰是在说笑,却也明白了她不愿叫别人看到这簪子的想法很是坚定,便也不再劝说什么。撇撇嘴,拿起盒子便往内间去了。许久,才又回来。面上没了之前的不乐意,又回到了之前的温柔模样。毕竟,这只是一个插曲,很不用当真。
“格格先用膳吧。”眼瞅着到了中午,诺敏便让人张罗着准备午膳了。偏院里没什么生猛海鲜之类的,但正所谓依山吃山,傍水吃水,那些个山珍还是多得很。
诺敏安排了五菜一汤,荤素半开。糟鹅掌、醋溜鱼片并那一海碗的鸡汤自是不用说了,便单单是素菜就够叫人忘不了的了。尤其是那盘子的野菜。撅了野菜,混了香油拌拌便能吃了。夹一筷入口便闻清香。此刻已经快是初秋了,野菜大都老得不能食用了。这点子野菜是厨娘们采了一箩筐,一点点撅了菜尖儿才成的这一小盘。
殊兰不清楚这点却无碍于吃得开心。一点头,便是十两银子赏了下去。一旁的侍婢忙代为谢恩。殊兰也不在意,只挥挥手表示知晓便罢了。…》小说下栽+wR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