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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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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晚冬嗤笑了声,用手背将脸上的凉泪擦掉,提着灯笼,缓缓走进小院。谁料才进去,就瞧见上房的青石台阶上,坐着父子三人。

    最中间的是荣明海,瞧着有些狼狈,身侧各坐了一个孩子,他用床大被子将两个孩子裹住,免得孩子着凉。

    而孩子呢?乔儿趴在他爹的腿上,睡的正香;献儿仍在闹腾,吵吵嚷嚷:好冷呀,爹爹,娘什么时候回来?我能不能回去睡觉,都等了一晚上了。

    “闭嘴!”

    荣明海低声斥了声,面上似有悔恼和焦急,哄道:“你娘不回来,咱父子三个就一直等着。”

    正说着话,荣明海忽然发觉到了什么,他忙将睡着的乔儿叫醒,拉着两个儿子迎了上来。

    沈晚冬扭过头,强忍住眼泪,不看这男人。

    “你,你回来了。”

    荣明海咽了口唾沫,想要去拉一下眼前的美人,可又没敢,忙催促着两个儿子去给娘磕头。

    男人讪笑着,吞吞吐吐道:“我,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这是我的家,不回来,去哪儿。”

    沈晚冬默默掉泪,俯身捞起两个儿子,蹲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将麻绳抽开,把里头的小月饼递到乔儿献儿手里,看着孩子,哽咽不已:“娘想着两个宝贝,回来时路过瓦子,就买了好吃的零嘴儿给你们吃。”

    两个小子登时忘了困,拿着就吃。

    “冬子,我,我,”

    荣明海面有难色,他蹲到女人跟前,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叹了口气,揽住沈晚冬,轻声问了句:“你身子怎样?要不要将老苗汤叫进府里,给你请脉。”

    “我没事。”

    沈晚冬坐到地上,倚靠在男人怀里,含泪笑道:“我很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别担心。”

    “要不”荣明海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把你和孩子们送到老家住上半年吧,你也很久没见你娘和堂哥了。”

    “半年”

    沈晚冬凄然一笑,原来只有半年时间了,唐令或者明海的输赢生死,只剩半年了

    女人无奈一笑,道:“我什么不问,什么也不说,我只想在一旁看着,行么?”

    “好。”荣明海亦坐到地上,他将女人抱起,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地上太凉,会渗着她。

    是啊,终究他们是一家人,一个都少不得,否则就不完整了。

    “咱们大儿子麒麟被他舅舅留在府上了,你别担心。今儿晚上的时候,吴远山给皇帝上了道奏疏,弹劾大梁令和黄门令,皇帝下旨,三司会审曾氏辱母案。”

    荣明海轻抚着女人的背,淡淡说道:“到时候你扮作小厮,跟在我身边,一起看看吧。”

三司会审() 
大理寺开坛;三司会审曾氏辱母案。

    天阴沉沉的;飘着一星半点微雨。冷风阵阵;将老槐树上的叶子吹得呼飒飒作响。常在街头游荡讨食的老乞丐这会儿躲在矮墙后;竖起耳朵;睁大眼睛;仔细地瞧着官兵押送囚车。

    老乞丐不太明白;不过是个判了绞刑的囚犯罢了,至于用密不透风的铁盒子押送么?至于上百精兵开路?难不成还有人从半路上杀他?

    谁知道呢,大约要变天了吧。

    安国公府的马车慢悠悠行在长街上;后头跟了约莫上千士兵,个个手执利刃,身披重甲;是连夜从三大营挑出来的精锐。

    马车里只有两个人;上首坐着身穿银鳞细甲的荣明海,而在他跟前坐着个样貌普通、身材瘦弱的侍卫。

    “这人皮面具倒是做的细致。”

    荣明海凑近了;指尖轻轻划过沈晚冬脸上的那层皮;她的脸如今瞧起来苍白且呆板;不过双眼还是那么灵动有神;身上穿着轻甲;能稍稍遮掩那过分婀娜的身段。

    四年了;她和唐令已经有四年没见了。

    荣明海轻捏了下女人的耳垂,柔声问:

    “怎样,会不会觉得难受?你;你小叔”

    “不会。”沈晚冬压低了声音;打断了荣明海的话。

    “那就好。”荣明海点点头。是啊,提前说好了,不问,不说。

    马车很快停了,即使在车里,沈晚冬都能感觉到那迫人的肃杀阵阵朝人压过来。为了不惹人怀疑,她先行下了车,静立在一侧,等着明海下来。随后,紧跟在明海身后,往大理寺里走。

    四下瞧去,府衙外的羽林军和三大营精兵泾渭分明,各站了一边,几乎将府衙团团包围,剑拔弩张,仿佛只等着一声令下,就会相互厮杀。

    府衙内,三司各官员皆静立在两侧,等着安国公到来。

    鸦雀无声,只能听见风在耳边呼啸。

    沈晚冬紧张极了,如此大的阵仗,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知不觉,手心都冒汗了。

    步入内堂后,她朝前看去,最上首是一张极大的案桌,上面摆着成摞的案卷、笔墨、签筒及大印等物,案桌后是三把乌木椅子。三司会审,刑部负责审理,都察院主纠察,大理寺则为驳正,故而正中间那把椅子,当为刑部尚书之座。

    来之前听明海说过,今儿本该是大理寺卿出席,可是不巧,如今已到初夏,毒虫蛇蚁泛滥,昨夜大理寺卿被一条青色毒蛇咬到脚脖子,而今生死未卜,皇帝临时下旨,命大理寺少卿戚秀林与刑部尚书、左都御史吴远山一起审理。

    而今,三司长官皆身着官服,立在一侧,各怀鬼胎,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在案桌两侧,各安放了张红木大椅,左边那张空着,是给安国公留着的;右边那张已经坐了人,他虽带了冠,却遮掩不住满头白发。

    他,他是唐令。

    四年了,再次见面,竟然是这种场景。

    沈晚冬愣住,怨不得麒麟会叫他爷爷,他眼边皱纹深浅不一,皮肤有些松垮,依稀能看到往昔俊美面容。气度依旧从容,目中阴郁不曾减去。

    他,真的老了很多。

    “咳。”

    荣明海轻咳了声,佯装看了圈内堂诸人,给呆住的沈晚冬使了个眼色,随后健步行至他的座位,坐好,朝着唐令微笑点头,就算见过礼了。

    三司长官依次上前,给安国公行礼,正要归座时,只听荣明海干咳了声。

    “此次会审,涉及大梁令与黄门令。”

    荣明海懒懒地靠在软垫上,从旁边的矮几上端起茶,抿了口,斜眼瞟了眼闭目养神的唐令,目光最终落在刑部尚书身上,淡淡一笑,不痛不痒道:“本公这几日无事,便到瓦肆茶社闲逛,听说尚书大人有意续弦,新夫人是大梁令韩泰的堂妹。”

    不等刑部尚书辩解,荣明海直接扬手,指头点向吴远山,笑道:“此案本该刑部尚书审理,大抵还须避嫌的好,如此换做都御史吴大人主审罢。”

    刑部尚书大惊,忙看向唐令。

    谁料正在此时,吴远山急忙向安国公躬身行礼,竟没不搭理督主这茬,直接坐上正中间的位子,一拍惊堂木,令左右将犯人沈恩顾提上来。

    刑部尚书愣住,双眼微眯,仍站在原地不敢动,等着督主示下。

    唐令仍未睁眼,略微点了下头。刑部尚书会意,从侧面上座,协助吴远山审理。

    没一会儿,只听阵铁链声响起,狱丞行在最前,后面跟着四个狱吏,押送着个身负枷锁的少年,正是沈恩顾。

    沈恩顾此时完全瞧不出人样了,哪里还像个少年郎,身穿囚服,头发脏且蓬乱,只要露肉的地方,皆是各种伤痕,双脚赤着,粗铁链将脚脖子磨得血肉模糊。他脸上刺了墨,眼神呆滞,干裂的嘴唇颤抖着,似乎在喊冤,又似在一遍遍喊着,娘。

    可怜,亲眼看着娘死在眼前,这份恨和痛,已经永远烙在孩子心里了。

    狱丞上前,将文书交给大理寺丞,待交接、验明正身后,与相干人等退下,随时等着传唤。

    上首坐着的吴远山微眯眼,再拍惊堂木,让人将涉案的大梁令与黄门令请进来。他冷眼扫视了堂下诸人,两指捻起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血字的大纸,冷声道:

    “本官日前于归家途中,遇一女子持血书喊冤,此女子正是本案案犯沈恩顾姨娘小曾氏。小曾氏言,当日内侍官李靖调戏其姐,对沈恩顾大打出手,扬言要杀人,谁料踩到空酒杯,当场触桌而死,其手下诸人迁怒于大曾氏,将其扼死。大梁令,是也不是?”

    大梁令韩泰瞧着样貌堂堂,十分的镇定自若,饶是到了大理寺三司会审,仍没乱了阵脚。他身居高位多年,有独断刑狱之权,对官府如何审案,以及吴远山何等阴险了如指掌。

    他听了吴远山这番话,不慌不忙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行礼,又给国公爷、唐督主及诸位大人见礼,淡淡一笑,两指指向跪在地上的小曾氏,道:

    “刁妇可恶,竟捏造这等谎话。”

    说罢这话,大梁令韩泰直面三司长官,正色道:

    “本案于月前已具结,当日内侍官李靖确实言语对大曾氏不敬,案犯沈恩顾见母亲受辱,对李靖大打出手,推了李靖,致其当场身亡。而其母见儿子杀人,言愿一命抵一命,自经于房梁。本官念沈恩顾乃孝子,又乃沈家独子,特许其家人送女子入牢房与其同寝留后。”

    忽然,那立在一旁的黄门令上前来,此人约莫四十上下,中等身量,方脸厚唇,因打小就净了身,脸上没有一根胡子,皮肤松垮,倒像个半老徐娘。

    这黄门令掌内宫大小刑罚及事宜,有几分权利,是唐令手下相当得力的老人儿。他年岁渐老,无儿无女,便在宫里挑了几个口齿伶俐、样貌清秀太监当“干儿子”,顺便出出火。

    因有黄门令这样的干爷在,那些干儿子内侍官便无法无天了起来,在大梁奸。淫。妇女,敲诈勒索,简直无恶不作,李靖就是其中最得宠,也是最横行霸道的一个。

    只见黄门令勾唇冷笑数声,倒也不惧,面上愤恨之色甚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瞪着小曾氏和沈恩顾,怒道:“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小儿李靖无辜被杀,证据确凿,而今此等刁民胆大包天,竟”

    “闭嘴!”

    吴远山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摸了下从签筒,却没拿任何签子,狞笑了下,怒道:“公堂之上,岂容你这阉人大放厥词?未经传唤便擅自言语,实乃藐视三司,来呀,给我掌嘴!”

    黄门令大惊,这么多年了,他何时吃过如此瘪子。

    一个不好的预感登时从黄门令心底升起,难不成,真的要变天了?督主他,竟不行了?

    “督主!”

    黄门令忙看向唐令,谁知却见唐令仍闭着眼,面色平静,一句话都不说。他眼睁睁瞧着两个狱吏走过来,一个从后边反拧住他的胳膊,另一个扬起手,重重地打了下来。

    这些狱吏最是会打人,知道怎么打脸不会烂,可却能将口里打到见血见肉,牙齿松脱,说不出话来。

    狠,吴远山不愧是从督主牢里出来的,不愧是为官多年的酷吏,就是狠。

    只见吴远山冷笑了声,不再理会黄门令。他直接唤人,将大曾氏和李靖的尸体拉上来。

    没一会儿,几个衙役便抬着两具“尸体”进来,厅堂登时腐臭异常,令人作呕。

    一直痴呆的沈恩顾瞧见母亲尸体,忽然惊醒,哇地一声大哭,扑了上去。

    盖尸体的白布掉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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