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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衣莲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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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别有一番江南意趣。

    精舍之前,早有侍女左右双列,恭敬迎候。居中两名妇人,一人凤钗高髻,红衣紫裘,英姿飒爽;另一人却是素袍白衫,清冽干净,作道姑打扮。

    见故人来,那红衣妇人迎身上前,爽朗笑道:“和尚,好久不见了,你比当年俊俏了不少,可还认得我们?”

    俊俏的和尚?骊歌扑哧一笑,第一次听人如此称赞雪慎。师父举止庄严、威仪具足,一袭缁衣难掩风仪无双,哪里是俊俏所能形容的。那妇人比之雪慎大不了多少年岁,竟像对待小孩一样说话,瞧得骊歌一双妙目,尽是笑意。

    雪慎见之合十:“当年故人,今日再见,却别有一番风采,甚好甚好。难怪你们要相助骊歌。”

    那红衣妇人见骊歌跟在雪慎身后,已是少女个头,长得玉雪可爱,忙上前拉住细细打量,一边叫道:“小姐,你还愣着干嘛?”

    骊歌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这哪有小姐?我没愣着,是你拉着我啊……”

    红衣妇人哭笑不得,又向那姑子招手:“小姐,你快过来呀,来看公主都这么大了。”

    骊歌扭头去瞧那姑子,见她一双慈目,似不敢相信一样望着自己,晶莹蕴泪,却不言语。虽是初见,骊歌竟恍如相识一般备觉亲切,不禁也怔怔相望。

    “那是你母亲。”雪慎轻抚骊歌肩头。

    “母亲……我的母亲……”骊歌嚅喏。多少次,听舅舅提起母亲,那是母仪天下的大唐皇后,姝容绝世,姿冠江华;那是大明宫中最温柔的美人儿,诗书满腹,气雅无双;那是……无数次想象中的母亲,如纱似烟,都不如此刻亲见了。

    母亲还活着,在这太湖梅岛上,在这江南烟波里,虽一袭白袍素衣,却是充满慈爱、有温度的、触手可及地站在眼前。

    “母亲。”骊歌忽的上前,紧紧将她抱住。

    沈珍珠等这天等了许久。当年丢了孩子,年复一年地寻找,年复一年地失望。直到骊歌初入江湖,在皇榜告示前露了马脚,沈珍珠才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她几日几夜未曾入睡,总想着母女相见的场景。如今亲历了,却反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她环着骊歌,轻抚她的背:“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平淡的语气微微颤抖,竟没有多余的话,远不像舅舅描述的那样出口锦绣文章。

    人便是如此,极亲密之人相见,内心酸涩,反而说不出话;而甜言蜜语,大多说给了不相干的人听。

    “母亲,我和舅舅一直寻你,没想到你隐居在这岛上。”骊歌道。

    “我也没想到,你和天青都还好好的……如此,真好,真好。”沈珍珠道。

第29章 水月幻化4() 
“母亲,你们怎么来了这里?”骊歌问。

    “当年,多亏了落微……”沈珍珠道。

    那红衣紫裘的妇人便是落微,昔日的丫鬟,今日已是掌管一岛事务的主子,不过她仍称呼沈珍珠为小姐,就像当年称呼雪慎为小和尚一样,时间眨眼工夫就转换了十六年。

    “都在外面干什么,快进来坐呀。”落微招呼大家。

    一行人坐罢,即有侍女笼手端来红铜炭炉,热腾腾地立在几前。玉润骨瓷碟盘,托着几式精致小菜,如蝉翼的薄片,晶莹剔透,好似太湖水里最肥美的鲈鱼片儿。

    “来尝尝,这都是豆子、笋片、菌类打成泥后做的,看着像鱼片,却是素的。有师父们在,我们再不懂也识得规矩。只是冬日寒冷,这么烫一烫吃着有趣儿。”落微道。

    众人方夹了,滚热汤汁一涮,入口爽滑鲜嫩,别有一番风味。骊歌大称好吃好吃,显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再看雪慎,他吃得不疾不徐,极有涵养。骊歌一路跟他久了,知道无论什么饭菜,好或不好,他都是如此含笑细品,似乎一面静静享受吃食的美味,一面感恩着上天的慷慨馈赠。

    骊歌暗骂自己粗俗,下意识地细嚼慢咽起来。

    沈珍珠瞧女儿神情,已明白几分她的心思。她与雪慎相识已久,本十分赏赞于他,惟顾及他出家人身份,隐隐觉着不妥。但骊歌一派天真,于席间也毫不掩饰她对雪慎的期慕,沈珍珠一则爱女,二则亦非迂顽之人,含笑半晌,竟开口道:“十六年前,师父救了骊歌性命,这十六年后,又是师父将女儿送回我身边。大恩不言谢,眼下这冰天雪地的,师父们若无急事,还请在岛上小住段时间吧,我们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雪慎停著欲答。沈珍珠似怕他回绝,又婉道:“即便有急事,我们也可先差了婢子出去探些风声,转眼就开春了,师父们开春出去也保准误不了事。”

    “阿弥陀佛,我们还要……”显机生怕与女子相处,更不要说一岛都是女子。

    他未说完,雪慎含笑:“你已想得如此周到,我们怎好再走。有些事本急不得,岛上寒梅傲雪,难得清闲,我们师徒还要谢谢你们盛情才是。”

    “好,好,都住上一段时间。”沈珍珠喜道,她拉住骊歌,“你晚上到母亲身边来,咱们好好说会子话。”

    骊歌呵手跺脚,折了大捧红梅抱在胸前。岛上婢子不住提醒:“别湿了衣衫,仔细着凉。”骊歌只呵呵地笑。玉颜胜雪,梅红若彤,人花相照,人比花娇。

    花是采给母亲的。若是送给雪慎,要清冽幽香的腊梅更适合。骊歌沿着曲廊,边走边想,正瞧见雪慎从沈珍珠房中出来。

    他双眉微颦,脸色凝重,似在思索何事,又显得犹豫不决。骊歌从未见过他有忧心之事,不禁止了脚步,不敢上前打扰。

    “母亲,骊儿采了梅花,插在母亲房中。”骊歌推门叫道。

    沈珍珠的房间极清极简,和她的打扮一样。骊歌捡了只开片白瓷素瓶,将红梅插在其中,反倒更显出一束梅枝的热情似火。

    “母亲,雪慎师父刚刚来过?”骊歌道。

    “嗯。”沈珍珠答。

    “你们聊了什么啊?”骊歌好奇。

    “都是些陈年旧事。那个时候,我才刚刚有你呢。”沈珍珠却不肯细说。

    “那母亲跟骊儿讲讲当年的事。”骊歌央求。

    “好啊,你去换件衣服,坐榻上来,母亲慢慢说给你听。”沈珍珠道。

    骊歌与沈珍珠斜倚着,身前碳盆呼呼烧起,窗外寒风凛冽,室内却温暖如春。

    与雪慎有关之事,骊歌听得仔细也问得仔细,她一边乌溜溜地转着眼珠,一边打听种种细节。兴致浓处,竟掀开榻前窗扇,望着窗外大湖,自顾自地抿嘴微笑。

    沈珍珠的房间正对太湖波涛。冬日极寒,即便下午,湖面已起朦朦白雾,临近岛处几块大石突兀,雾气幻化,好似生在云中。

    两人聊得个把时辰,忽见一身影凌波渡去,飘然若仙,迎风立于大石之上。缁衣披身,佛珠在前,湖上潮冷寒风掀起灰白袍角,衣袖被鼓动得上下翻飞,无端便令人生起一种近乎庄严的仰慕。

    骊歌看得痴了,也不接话,只喃语:“师父去那里干什么呢?”

    沈珍珠也扭头看来,笑道:“师父定是有事吧。”

    “有什么事?”骊歌目不转睛。

    “这孩子,母亲哪里知道……”沈珍珠答。

    一话未尽,却见雪慎于茫茫云雾中当风一纵,直跃入那太湖波涛之中。

    骊歌惊叫声起,扶住窗棂,半个身子探在窗外。可茫茫湖面,哪里去寻雪慎身影?

    “骊儿莫急,师父武功高强,不会有事。”沈珍珠拉住骊歌,却见骊歌焦切回头,红了双眼,“你到底对师父说了什么啊?我看见他从你房里出来,那神情明明是有事。”

    “骊儿,你想岔了,母亲不会害他……”沈珍珠急道。

    “他是武功高强,可是他自小出家,长居山上,根本就不会水。你让他去湖里干什么?松开,你松开啊!”骊歌将手一甩,跨出窗户,一头扎进茫茫寒湖。

    (二)泉间意

    骊歌是被湿漉漉地捞上岸的。小妮子心气大、力气小,急切间不管不顾,禁不住冰冷湖液一侵,冻地失了知觉。

    幽幽转醒时,已躺在屋内榻上,邓尉山的主人婢子,齐刷刷立了一屋。

    身上衣衫换过了,头发还湿湿地散着,寒湖冻水一侵,皮肤越发白皙若雪,嘴唇几欲透明起来。

    “醒了就好,小姐放心。”落微忙唤过婢子,“快去端红糖火姜汤来。”

    “怎么样?骊儿。”沈珍珠急切问她。

    骊歌眼眸一转,掀开锦被,就欲下床:“师父呢?”

    “放心,他在房里。不像你这么弱不禁风,你还是他给捞起来的呢。”沈珍珠道。

    “不行,我要去看看。”骊歌执拗,鞋也不穿,便往外跑。

第30章 水月幻化5() 
众人拉她不住,刚到门边,却见门扇推开,雪慎衣袖翩然,进来向她笑道:“小孩子,怎么,嫌冰水冻得不够,还要出去吹吹冷风?”

    骊歌既是惊喜又是委屈,仪态婉转,拉着雪慎娇嗔道:“师父也不说一声,那太湖里有什么好玩,你既去得我也要下去瞧瞧。”

    “那你瞧到了什么?”雪慎没有说他为何要跃入太湖。

    “什么也没看到,我……师父不许取笑,我也要学你乘风破浪的本领。”骊歌咬着嘴唇。

    “好啦,去盖着吧,别着凉。”雪慎笑道。

    “听师父的。”骊歌跃上床榻,又娇声道,“师父,你不会水,怎么把我给捞起来的啊,我很重吗?”

    “你跟朵花儿似的,哪有什么重量。”雪慎道。

    “那……师父觉得花儿美吗?”骊歌喝了暖身汤水,头脑发热,口不择言。

    雪慎见她湿发披散,笑容明灿,双目闪闪之中俱是情意,忽心中一惊,暗附:既找着了她母亲家人,留在此间也算稳妥,我再耽搁下去怕害她情意日增,执着难得解脱。明日我还是与显机离开吧。

    雪慎和显机的不告而别让骊歌郁郁良久。

    从前吵着要跟雪慎诵经早课,即便寒冬腊月也最早起来的她,突然失了精神似的,一睡就是整个上午。

    亏得雪慎走前留下一本《明门小剑》,落微哄了又哄,要把自己意外得来的一身武艺也传了她。“等你练好了功夫,出去雪慎定对你刮目相看。”

    “我又不要师父刮目相看,我只想伴在他身边。”骊歌嘀咕。一直到春末了,才勉强收拾起心情,开始习练武功。

    骊歌聪慧,悟性极好。不过一月有余,已将明门小剑练熟。小剑乃入门武功,扎根基最为适宜,兼之出自天下武学正宗的法门寺,威力也不可小觑。骊歌练得熟了,又开始学习落微的功夫。

    到得春末,邓尉山的宁静却被朝廷来的旨意打破。

    “十几年了,他们还是要找到我们。”沈珍珠道。

    “小姐,不怕,好在公主回来了。以现在岛上的实力,还有什么不能应付的?”落微一直坚强而乐观。

    “当年石崇富可敌国,谢安位极人臣,尚难自与朝廷抗衡,何况我们?”沈珍珠道。

    “小姐,别忘了,现在的皇上是你的儿子。没理由对自己母亲下手。”落微道。

    “但愿吧。”沈珍珠轻叹一声,“皇上念我是生身母亲,朝廷未必承认。即便朝廷承认,也难保不是为了那件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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