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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衣莲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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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雪通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沉星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求国师垂怜,奴婢愿跟随国师。”

第96章 一梦浮生7() 
雪通见她乖巧,哼了一声:“你倒是个识时务的。”

    在性命攸关面前,沉星选择了本能,放弃了朱泚。尽管曾经,她也真心爱过这个男人。

    红颜易逝,人心易改,世事无常,本来如此。一份承诺的改变、一个人的背离,根本不需要理由,从来不需要理由。

    就像这世间的花开花谢,日落月升,每一天都是这样变化的,哪里有什么理由呢?你又见过哪一样不曾变化过呢?所以,若非要问个为什么,那只是难为了别人,又难为了自己。

    雪通很满意她,叫一声:“带路。”

    地道的那一边,已在禁城之外,御带山之下。

    御带河平缓地绕宫墙而过,汇集在御带山下铮琮奔腾起来。

    朱泚和骊歌刚出了地道,便有一队士兵围过来。

    士兵们并不急于进攻,也不肯放走他们。两人边应付边退,进入密林之中。

    朱泚招呼骊歌:“你先走,他们想等来援兵。”

    骊歌不肯:“要死一起死,命该如此,有什么好计较。”

    “你就不想想雪慎?”朱泚道。

    “哈哈哈……”是雪通那讨厌的声音,“雪慎早被我杀了,难得你们还惦记了这么久。很好很好,今天我就送你们和他相聚。”

    雪通已失了耐心,他血红的掌心散发出浓烈的腥味,一掌印在朱泚额头。

    骊歌伸手去救,被雪通掀翻丈外。朱泚的面具碎裂开,殷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下,他似乎想说什么,只看了骊歌一眼,便没了生气。

    骊歌失了神一般趴在地上,她看见了他临别的眼神,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说:“骊公主,你看,你不肯吃药不肯解毒,想保护住身边人是不可能的罢。所以,你要自己强大起来。”

    骊公主,你怎么就不肯听话呢?

    骊公主,你怎么就不肯强大起来?

    骊歌哭不出声。

    爱一个人,是和责任、担当相连的。否则,爱就成了一句空话,担不起任何尘世变幻,抵不过任何风吹草动。

    雪通纵声长笑:“死丫头,屡次坏我好事,哈哈哈……”

    他一爪抓来,骊歌合身往旁边一滚,密林中的枯败落叶沾上她散乱的头发,显得狼狈不堪。

    雪通第二招、第三招接连而至,骊歌脏腑受激,气力不济,靠在一截树桩旁。他的罗睺爪迅疾如风,骊歌躲不过、咬着牙,哪知这一掌却失了准头,打在树桩上,木屑纷飞。

    “谁?”雪通捂住胸前,他吃了一颗暗器。

    话音未落,见雪源已带着伊湄等人到了。

    “哼,原来是你!”雪通本不忌惮这个早已出了法门寺的大师兄,他手举起来,气运一遍,却觉胸痛更甚,不禁惊道,“你,你用了什么邪功伤我?”

    雪源却疏眉朗朗,坦然笑道:“你练功路子不对,本来走岔了气,如今又捡个寒冰宝贝捂在怀里,当然觉得胸痛不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雪通这才发现那凝霜剑居然令自己胸前结了层薄霜,阻碍了经络运行。

    他将剑扔在地上,不敢再做纠缠,招呼兵士退回。沉星仍在一众兵士中,迎头碰上雪通还是那副可怜模样。雪通此时却没有好气,一招抓住她脖子,生生折成了两段。

    伊湄将骊歌扶起来,摸过她手腕,又将凝霜剑递给她。她依旧笑盈盈的,爱开玩笑:“你这机灵鬼,这剑有个薄如蝉翼的小套子,刚好能阻隔它的寒气。你把剑套藏着,把剑给雪通,小妮子故意的吧,大罗神仙也受不了。我看他练功岔了气,估摸着也是遭了你的道。”

    骊歌却哇一声哭将出来:“他害了师父,还有朱泚。”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和哥哥去过雪通府邸,没有雪慎的影子。他那么大本事,不定活着呢。”伊湄忙宽慰道。

    众人就地葬了朱泚,劈下一截树干为碑,颤颤插在坟前。

    骊歌在墓旁坐了良久,迟迟不愿离去。几人也由得她,并不催促。

    墓碑上留白,骊歌想了很久。这个曾是大唐旧将、又两次登基为帝的人,碑上究竟该怎么写呢?那一切的繁华荣耀、丰功伟绩,最后也不过归寂为一撮黄土和一截刚削下的树干罢了,掩藏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密林中。

    御带河就在那边叮咚,它围绕着大明宫,见惯了一切的此起彼落和跌宕起伏,依旧那么欢快无染地奔腾流淌着。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相比之下,伟大而又渺小的人呢?生命来源于哪里?它又流逝去了哪里?哪里又是这一期生命、或生生世世生命的本来面目呢?

    骊歌想不明白,只留待日后参究。未知生,而焉知死?

    暮色渐暗了。骊歌收拾起眼泪,郑重走到雪源面前,恭身下拜,磕了三个响头。

    伊湄少见她庄重的样子,去拉她:“你……这不会是要出家吧?”

    骊歌摇头:“师父,我想学武功,法门寺的武功,能制住雪通的上乘武功。”她终于收拾起小孩的戏耍,想要变得强大。

    雪源懂得她的心思,点头道:“好,我教给你。”

    阳光落下去了,御带山暮色四合。

    众人远眺过去,大明宫雄奇的廊檐飞角依旧金碧辉煌。城楼上的礼炮响起来,在蔼蔼夜色中绽放出一朵朵花。那是新的权力在向世人昭示,城头变换了,年号更改了,新政畅通,内外安定,旦有百姓,休憩如常。

    一百多年来,政变都只在大明宫内上演,皇城根下的百姓早已习惯,他们望了望天,道声:“哎哟,又来了新皇了。新皇登基,会大赦天下,减税减租子哟……”说罢便收起店招,关了窗户。

    骊歌卸了宫中穿戴,杨绮云拿出自己衣衫为她披上,一行人于苍茫暮色中缓缓离去。

    长安城出来尽是莽原高坡,沿途有肤色如土的汉子,缠着头巾,日落归家。见到途中行人,他们扯开嗓子,信口唱道:“青天蓝天老黄天哪,得来失去莫计算耶……”清亮的声音尾音拖拽,绕过山梁久久不绝。

第97章 塞上风光1() 
(一)魔鬼国

    雪通的新权崛起亦令回纥内部产生了震荡。

    回纥分裂为了两派,一派以入关的中低层将士为主,依附了新政权雪通,职位也得到大幅提升;另一派则是原来的回纥贵族集团。随着政变的发生,牟羽王子也带着香笙及部分家臣北上回了胡地。

    杨问意在太隐手下受挫后回到了蜀中,他暂停了激进地扩张,躲在密室中偷练摩地尼杵。得到了觊觎数十载的伯阳参同功,他原本也以为他会知足,可是恰恰相反。当人有了更大的能力,便会期待得到更多。

    杨问意的保守政策令窦文场感到不满,倒是李适心态平和地安慰他:“蜀中也不错嘛,就听掌门人的,人家对我们不错了,慢慢来的。”

    窦文场很着急:“皇上,你不要听他的,他只顾自己的。我们要有自己的势力、自己的谋划,不能总被他牵着了。”

    李适露出为难的表情:“朕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不……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唉,要有办法朕也不会连江山都丢了。”

    “当年玄宗皇帝神武,也暂伏过蜀中。皇上且放心,只要有心,定能成事。老奴一定为大唐竭尽全力,肝脑涂地。”窦文场只好给他打气。

    “文场,朕知道你忠心。不论现在还是以后,朕能倚仗的也只有你啊。”李适缓一缓,又道,“说起玄宗皇帝,玄宗皇帝还有儿子哪,可是朕……唉,朕听说香笙嫁给了回纥王子?”

    “嗨,皇上,那住过楼子的水性女子你还惦记着干什么?天下好女子多得是,都巴望着皇上垂幸呢。”窦文场道。

    “唉,朕哪里是惦记她,朕是想回纥若能再帮帮我们,岂不是……”李适未说完,又自摇头,“不过番族终不可信,安禄山不也是番将?”

    “如果当初骊歌公主嫁给了回纥王子,现在借兵还方便一些。可是是这前皇后……怕不好办。”窦文场道常年在东宫伺候,说话办事极是谨慎,即便是废后,他也不敢提个废字,只以前皇后称呼。

    李适摇头:“她靠不住,就连朕的亲妹也不可靠哪,毕竟是民间长大的,江湖习气深重……”

    窦文场知道李适的意思。他既想要一个强大的支撑,或者说是联合体,又不想这个强大的力量太有自主的思想。

    人和人的分歧矛盾,绝对来自于思想。他支持你,是因为认同共同的目标和利益;而他背离你,则是因为他对你的目标和利益有了不同看法。

    所以,帝王们永远渴求像隋初莽将李元霸那样的人物,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最妙的是,打胜仗就是他所有的乐趣,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需求。

    可是,这样的人,哪里去寻呢?

    李适不禁幽幽说道:“文场啊,要是有种药能让人永远不起二心,那该多好呢……”

    李适的话令窦文场心中一动,让人忠心的药没有,但如果能用慢性毒药让人不敢反叛,也不是一样达到目的了吗?

    宫中不缺这样的药物,只是眼下在外,不好取到罢了。窦文场不禁暗下决心,以后若自己得势,自己的队伍中,绝不允许再有反叛这样的事发生。

    把人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既需要艺术,又需要手段。李适的要求,令窦文场陷入了深深沉思。

    骊歌从皇宫出来,随雪源一行一路向北,出了边关,到了塞外。

    远离了中原是非纷扰,塞外的天辽地阔让人精神欢快起来。

    即便是杨绮云,也暂时忘却了与显机的不快,纵马奔驰在草原上。巴努怕她出事,缀着匹良驹跟着,不断提醒她慢一点。

    大朵大朵的白云投射在草原上,形成明暗不一的阴影。杨绮云跑得累了,在一朵云下坐下来,任马儿四下吃草。

    巴努亦跳下马来:“杨小妞,跑这么快,骑术不错啊。”

    杨绮云双手一伸,躺下来:“唉,真想住在草原上,有一个牧场,有一大群羊,白天就骑马出去放牧,日落就将羊儿赶回圈里。”

    巴努笑了:“那好办啊,我家也有牧场。你来就行。”

    “额……”杨绮云看着他,语塞。

    巴努哈哈笑道:“知道。你除了想有牧场,还想有心爱的人陪着,晚上回来就在屋檐下看满天繁星。我告诉你,草原上的夜晚特别漂亮,星星很多很亮,就像满天的碎银子。”

    “哈哈哈……像满天的碎银子……你的比喻可真特别。”巴努的描述让杨绮云大笑不止,她揶揄他,“看不出,你还挺懂浪漫的嘛?”

    巴努道:“我们藏人和你们汉人不一样,喜欢就是喜欢,姑娘说啥便是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会马上拒绝从不拖泥带水。杨小妞,其实你性格倒像藏人,我蛮喜欢你。不过,我知道你喜欢显机。”

    那一刻,杨绮云还真有一种要爱上巴努的冲动。她喜欢他的直接坦诚,不像显机,他明明关心你吧,却要编出些只是顺带碰巧的理由。他的心思藏得太深,他不接受你亦不拒绝你,令杨绮云琢磨不透。这样的状态,初初觉着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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