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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疲力竭的杨绮云望向远处,起伏的山丘顶上,小妮子骊歌正随雪源练剑,仙女般的伊湄立在一旁。
自从京城出来,自失了江山失了朱泚,骊歌就一直这么努力,不肯松懈半分。
哪怕草原上烈日当空,热得透不过气,她也要完成当日的任务才肯罢休。杨绮云已习惯了她的努力,她只是不明白,便问巴努:“你说,骊歌公主是不是喜欢朱泚?”
巴努摇头:“她喜欢雪慎,人尽皆知。”
杨绮云也摇头:“雪慎是出家人,又不需要她如此努力。她是在懊悔她没有珍惜朱泚,她失去了他。”
“哦,你倒很懂?”巴努不相信。
“瞧着吧,有时候人的想法连自己也未必清楚。”杨绮云道。
两人说着说着,几朵黑云飘过来,转眼就连成了片。刚才的日头不见了,大风呜呜刮起来。
第98章 塞上风光2()
“草原的天气说变就变,快下雨了,我们回吧。”杨绮云道。
她与巴努打马飞驰回去,未到驻地便有豆大的雨点打下来,顷刻间变成暴雨如注。两人将披风展开,稍作遮挡,不断回望那小山丘。
见山丘之上,已不见雪源、伊湄,只剩骊歌仍在苦练,电闪雷鸣中,凝霜剑横空,化作道道惊鸿。
巴努看不过去:“我还是去接她吧,这转眼就看不见路了。”
他打马回转,朝骊歌奔去。还未到达山丘,便见雪源和伊湄联袂行在雨中。两人轻功极好,步履轻快如飞。
雨声浓烈,巴努听不见他们喊话,只道手势似是招他回去。巴努点头,又便调转了马头。
众人都在煮晚茶了,骊歌才湿着身子回来。
她换了身干净衣裳,捂着手,坐下来。
伊湄已将一盏煮得滚烫的姜茶递给了她。
“手冻着了吧?给,暖一暖,这么大的雨,你还敢使凝霜剑。”伊湄道。
“这剑果真名不虚传,我感觉周遭的雨都像冰棱子一样刮在身上,再过一会儿怕是连睫毛都要冻住了。”骊歌道。
伊湄细细一看,见骊歌眉毛和睫毛上,都还结着白霜。“叫你逞能,冻坏了吧?”言罢又将炭炉往她身前挪了挪。
几筷子吃食下去,骊歌暖和起来。她不禁问雪源:“师父,练了这么久,我觉得我还是没有进步,为什么啊?”
雪源微笑不答。
又吃得一会儿,忽见雪源自墙上取下一柄胡琴。
古朴造型,三根丝弦,许是有些年岁了,琴弦是松松耷拉着。
雪源试了两下,没有声响。
一旁罗兴道:“琴弦要紧才有声音吧。”
雪源又将琴头旋转,拧紧琴弦。再试,依然没有声响。
罗兴又道:“你这样不成,太紧了也不行。”
雪源呵呵一笑,将胡琴递给骊歌:“丫头,拿去。不捣腾了,这松了不行,紧了也不行。”
骊歌接过来,忽地想起一则公案。
——有个学僧到法堂请示禅师:“禅师!我常常打坐,时时念经、早起早睡、心无杂念,自忖在您座下没有一个人比我更用功了,为什么就是无法开悟?”
禅师拿了一个葫芦、一把粗盐,交给学僧说道:“你去将葫芦装满水,再把盐倒进去,使它立刻溶化,你就会开悟了!”
学僧依样葫芦,遵示照办,过不多久,跑回来说道:“葫芦口太小,我把水灌满,把盐块装进去,它不化;伸进筷子,又搅不动,我还是无法开悟。”
禅师拿起葫芦倒掉一些水,只摇几下,盐块就溶化了,禅师慈祥的说道:“一天到晚用功,不留一些平常心,就如同装满水的葫芦,摇不动,搅不得,如何化盐,又如何开悟?”
学僧仍然疑惑:“难道不用功可以开悟吗?”
禅师道:“修行如弹琴,弦太紧会断,弦太松弹不出声音,中道和平常心才是悟道之本。”
学僧终于领悟。
世间事,不是一味执着就能进步的。留一点空间,给自己转身;余一些时间,给自己思考。不急不缓,不紧不松,怀着一颗平常心,就是入道之门了。
骊歌悟性很好,修行如此,习武亦如此。
她微微一笑,放下胡琴,敛身谢了雪源。
不疾不徐的骊歌进步很快,她本来根基极佳,若不是成天憋着一口气,限制了领悟力,早就能看见变化了。幸而雪源找到时机,解开了她的心结。心开则意解,才能看到做功夫的不同境界。
骊歌很满意自己的变化,伊湄和杨绮云也满意她。
她不再那么紧绷着一根弦,她们邀她,她也和她们一起出去游玩。伊湄和杨绮云两个好玩的丫头,心满意足地捡到一枚玩伴。
伊湄常年伴着雪源在南国,杨绮云也是蜀中人,对北地塞外风光似有莫大兴趣。连日来,两人早把草原周遭游了个遍,这日兴头上来,竟邀上骊歌朝沙漠瀚海中去。
绿油油的草原往西北去,植被渐少,砂砾裸露,再进去,就是茫茫戈壁了。
皇宫森森,黄沙漫漫,在骊歌看来,戈壁的荒凉和皇宫是一样的。它们具有一样的空旷冷寂,一样的了无生机。
骊歌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认为最美的地方,还是在太湖边,在邓尉岛上。
太湖的烟波浩淼着,一屋子的亲人围伴着,梅香和着檀香幽幽。还有雪慎,风姿卓然地把她从太湖里捞起来,包裹在暖香被中,再亲手喂她一盏热汤。
那是骊歌最美好的记忆,最珍藏的场景。是见过了种种残酷之后,内心最温暖的地方。
想起雪慎,骊歌心中一痛,情绪低落,步子缓慢下来。
伊湄和杨绮云没有留意到她的变化,两人兴致倒好,嚷着往戈壁深处去。
“再往里就辨不清方向了。今天回吧,真想去咱们改天把干粮和水带足。”骊歌提醒道。
“不怕不怕,我天生眼神好,还没享受过迷路的滋味呢。再说了,我们一天不回去,哥哥们自然来找,没啥好担心的。”伊湄嚷道。
“我说雪源怎么不肯轻易带你出来呢,原来你天生一个惹事精。”骊歌摇头,她问杨绮云,“你呢,也想去?”
杨绮云点头:“我也觉得很好玩。”
骊歌拗不过她俩:“行啦,陪你们,省得说我不够朋友。”
朔风呜咽,黄沙扑面,身边沙丘移动变幻,太阳晕成白花花一团。
骊歌用薄纱裹住了秀发藕颈,嘀咕道:“都是沙子,一眼就看到了头。你们到底想玩什么?”
伊湄和杨绮云嘻嘻地笑:“前些日子你尽顾着练功,还不知道呢,我听草原上的人说,这戈壁里面有处绿洲,像蓝宝石一样异常漂亮。绿洲里还有个隐秘的城堡,当地人叫它魔鬼国。我们就去魔鬼国看看。”
“为什么叫魔鬼国?”骊歌问。
“因为那地方有去无回呀。草原上有很多人渴望去到那里,但却从来没有回来过。你不觉得奇怪吗?”杨绮云道。
“既然有去无回,为什么人们还渴望去?”骊歌摇头不解。
第99章 塞上风光3()
“这就是魔鬼国的魅力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去看看呀。”伊湄道。
骊歌摸摸怀中,凝霜剑尚在。她似乎被两人的情绪所感染,于长时间心寂后萌芽了一丝好奇;又似乎只是想看看这些日子过来,自己功夫到底进步了多少。反正,她也忽地起了兴致,道:“那……走吧,我们快去。”
三人都没到过漠边,入了戈壁腹地,便真不如想象那般简单。沙丘就像座巨大的迷宫,天地一样,四方无别。三人缺了参照,兜转大半天,似乎都在原地,未曾找到绿洲。
骊歌戳戳伊湄:“眼神好的,咱们怎么办?”
伊湄也敲着脑袋:“为什么呢,沙漠里的太阳难道也和外面不一样,沙丘会移动,但太阳不会啊。我们一直朝着一个方向,怎么会不对?”
杨绮云更茫然:“反正我不懂,现在怎么办?”
戈壁的炙热和寒冷天天都在交替,太阳让沙子迅速升温,骊歌觉得她的嘴唇已开始干涸裂开,三人找了沙丘阴面坐下。
尚未想出法子,骊歌已听到清脆的驼铃声。
她跳起来:“去那边,那边应该有旅队。”
是在戈壁中行走的一队旅人,身着蒙古服饰,驮着粮食蔬果、羊皮褥子等生活用品。
看见三个风尘仆仆的汉人丫头,他们很稀奇,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这……语言不通……”三个丫头犯了难。
好在旅队中有懂汉文的先生,虽是胡服打扮,虬髯满面,但细看下能辨得是汉人眉目。他们叫他元亨先生。
元亨听了骊歌等人要求,眉眼一沉:“那里不是姑娘们该去的地方。这个罗盘可以给你们,朝南一直走,就可以出大漠。”
“可是,我们想去看一看绿洲。要不,让我们跟着你们?”杨绮云直言道。
“不行,我们并不到那。奉劝姑娘们快快回去。”元亨道。
伊湄拉住杨绮云,收了罗盘告谢离开。旅队快看不见了,伊湄才道:“我们跟着他们的铃儿走,他们一定是魔鬼国的人。你们有没有留意,那些蒙古人挺乐意我们跟着的,只是那汉人先生却不许。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三人商议既定,轻功又好,便一路远远缀着,不过一个时辰出头,便看见了蓝水绿树,若一块瑰宝,镶嵌在漫漫黄沙之中。
魔鬼国在绿洲中,是一些大石垒砌的城堡。城堡呈圆弧型,从外看来,只见有窗,不见有门。城堡外墙上,尽画着一排排的蚯蚓状的符号。
国中有如常居民,蒙人居多,也有汉人,都喜于树下闭目静坐。国中用度等物,尽皆简单朴素。
三人边走边看,只觉城中民风淳朴,遇见之人面目和善,并不像魔鬼的样子。伊湄不禁奇道:“这国中四通八达,既无城墙,也无关卡,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人都有去无回,那……是什么困住了他们呢?”
“对呀,若是我们今天要回去就从这出去就成,有什么难的?”杨绮云也道。
两人这般一问,天性敏感的骊歌无端感到种神秘力量,但具体是什么又道不明白,便说:“要不,我们去问问他们。”
一问之下,三人大感惊异。城中几名汉人答道:“我们机缘巧合,来到福地,得蒙仙家教授,渴求成仙飞升,如今是自愿在城中修炼,并不想回去。”
“可是,如果你们家中还有父母妻儿等待呢?”骊歌问。
“既得仙法,那些浊世间的俗事又何足挂齿!”几人露出不屑表情,又唯恐骊歌等三人不信,遂道,“让你们小姑娘见识见识。”
三人退开半尺,让出一席空地。只见那其中一人摩挲双掌,整理衣衫,好暇坐在地上,悠然闭上双目,嘴里嗡嗡念着咒音。
三人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尚不明所以,却忽见这人如屁股下生了腿一般,兀的跃到空中,四边不着,悬浮起来。
三人惊异得说不出话,若说是轻功了得,能御风飞行,也要催功发力才得。如这般轻飘飘地悬浮坐在空中,当真是从未见过。
“这……莫非真有仙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