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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一堆理由成了垃圾,毫无说服力。但我总不能说,我也喜欢她,爱她吧?!
“现在德国法西斯完了,理由也跟着消失了,就这么简单。”
“那之前,你是为了保护我?”弗兰茨诧异,手也跟着松开。
“是的弗兰茨,我们打小就是好兄弟,我不可能看着你犯傻的爱上个中国妞儿,然后丢了命!”
“我真的爱她?!”弗兰茨捉到了他的重点,那亮闪闪的眼睛,竟比晚上的萤火虫还漂亮,“我们结婚了,对吗?尤利安,告诉我是不是?嗯?”
“不,”我决定要止住他的兴奋,特别是在俄国人的眼皮底下,然后,我说了一件很久前我做的龌龊事,“我为了阻止你们在一起,我亲自把她送进盖世太保的监狱。”至今我还很内疚,幸运的是她没出事,要不然我不会原谅自己的愚蠢。
“你在骗我。”
“我没骗你。”
唔……我的脸撇向一边,整个人跪倒在地,他气力可真大。
我动动上下牙齿,没有松动,摸摸脸也没有流血。周围的战俘非常有节奏的呼了一声,然后纷纷躲开我们俩,就像在躲黑死病,一些人干脆围观,还对我们指点江山,吹起口哨。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这一拳是我替白尹打的。”他气呼呼。
我举手投降,他却不偏不移,又挥过来一拳头,这下我呸了口血出来。
“这一拳是你隐瞒事实的代价。”他吹着攥紧的手心。
我捏着拳猛的站起来,可在挥向他的时候,我生生顿住。
我跟他打过无数的架,我们还组队与别人磕碰,我们打遍汉诺威,从来没输过。可这十来年,我们为了她,为了这个女人,我们只打过两次。而两次都是弗兰茨主动打了我,他认为我伤害了他的爱情。见鬼!我从来没承认过他的爱情,直到,我也躲闪不及,被这小女人撞的深陷爱情,挣脱不开……
此时此刻,我有什么资格打他?因为自己的自私,我隐瞒真相,我欺骗他。我还觊觎他的女人,我有什么资格成为他最好的兄弟?
憋着太累,我唆使自己:“弗兰茨,我也爱她!这个理由够了吗?!”
我把拳头挥向铁丝网,不敢去看弗兰茨的表情,然后,俄国人来了。
我们打架,破坏公物,这令俄国人不快。他们把我们拖走,我和他被隔离,我们各自关了禁闭。这些惩罚,不在于这场架是谁先挑起的,而在于,参与者是哪些人,谁都逃脱不掉骚动所带来的“坏影响”。
五天后,我放出来。两天后,我向交好的俄国管理者打听弗兰茨的消息。
“有人密告,他叛了终身□□,被带到西伯利亚劳改营。#
南非的佐恩德沃特战俘营二战中主要关押北非战场被俘的意大利战俘,1941年12月31日,该战俘营一度有63万名意军战俘。意军战俘的文盲率从30%下跌至2%,有5千人学会了一门手艺,有4千人允许到战俘营外的街区工作。意军战俘还成立了一个有86人组成的交响乐团、一个65人组成的管弦乐队,战俘营里共建立了15座教授各种课程的学校。
在1947年战俘营关闭时,一共只有233名战俘因为疾病、76名战俘因为事故而死亡。战后,战俘营负责人南非军官亨德里克·普林斯鲁被意大利政府授予了勋章#
我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柔软的身段,漆黑的双眸,不停说话的皓齿。
管她什么俄国人的任务,管她什么nkvd的协助,我狠狠打断她,我紧紧拽住她的手:“你的弗兰茨,我见到了。”
她瞬间卡壳,黑乌乌的眼珠子,竟又闪出那令我惊艳到失怔的美丽色彩。虽然她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呆呆的,蠢蠢的,我却心情大好。
我打算告诉她一些事,就像我故意让留在瑞士银行保险箱里的照片被弗兰茨发现一样。
我爱她,我爱弗兰茨,一个是爱情,一个是友情,两者我一样都舍不下,抛不开。
战争让我们得到了一些东西,战争又让我们失去更多的需要守护的东西。
战争唤醒了我们这代人黑暗的、龌龊的、粗暴的、血腥的一面,我们触手可及一切,却又什么都得不到,从巅峰落到污泥的代价,就是国破和家亡。
我希望,我仍是那个不忘初心的德意志男人,一个可以堂堂正正,面对所爱之人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握着她的手凑到嘴边亲吻,我要告诉她我知道的一切:
“听着白尹,弗兰茨一个多月前来到这里,但是二周前有人密告,他被俄国人判了终身□□,现在,他应该在西伯利亚某劳改营。”
我松开她的手:“我不知道劳改营的名字……去吧,去找他!”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明明见到她湿了的眼眶,她却不相信我说的又来反问我。
我抱住她:“我真希望没有告诉你这个消息,你知道,我爱你!”我倾身吻住她的唇,辗转反侧的厮/磨蹂/躏,用我全部的深情最后一次亲吻她。
“谢谢你,尤利安!”我放开她的时候,她笑着落泪,主动抱住我。
我却不能抱她了,这一吻,她没有挣扎,没有厌恶……
谢谢你,白尹,我的“图兰朵”!
我笑着送她转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水珠掉在手背上,我擦掉它,它却越来越多,我只好任它肆意的流淌,直到再也掉不出来……
我摸上胸口皱巴巴的照片,将它拿出来望着,在监狱坚持不下去时,我就会拿出来瞅一瞅弗兰茨与她相拥的甜蜜,幸好,上战场前我随手拿了它陪我。
哈,当初,我还想着怎么把你俩拆成ppk零件,让你们再也合不到一起去!结果,我还是将她送还了你,还是把你的去处告诉了她。
我多想再吻她一回,多想再与她共舞一曲,更想她对我瞪眼狠狠地斗嘴。
第113章 116 无怨()
半年后;西伯利亚某劳改营。
一望无尽的白色原野上;一辆俄式军用轿车,入夜时分驶入劳改营;打破了原本寂静无趣的生活。
车上先后下来一男一女,女人下车后急匆匆往里面跑,男人拉住她;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女人怔了怔,最后,只能跟随男人的脚步走入看守办公室。
这一幕,被劳改营正在吃饭的战俘看见,无例外的,成了他们饭后消遣、逗趣儿的话题。
“你们猜猜;这回是什么事儿?”脸上有个y疤的战俘八卦道。
“有什么好猜的,到不了明天就知道了。我们这些终身□□的;还能怎么着?”
“听说最近在查党卫队和链狗,如果被俄国人查到当年那些风光之事;直接拉出来毙了!”说着风凉话的某男继续抠脚丫子。
“你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去去;另一边抠你的脚丫去!”
一双冰蓝眼的瘦高男;坐在角落里意味不明的笑着,揶揄道:“汉斯,小心你那嘴!又是听你相好的说的吧?”
“我说汉斯,如果元首还在,你这同/性恋情节,就得蹲监狱。”光头恩斯特比了个打/枪的手势。
“这里不就是监狱么?”汉斯用抠过脚丫的手摸了摸他的板寸头。
光头恩斯特一脸嫌弃:“就你那德行?那小子怎么会看上你?”
汉斯酷酷一笑:“当年在巴黎想跟我上床的女人从香舍里,排到了埃菲尔。”
“切,你还不是睡了男的么?”
众俘虏一阵狂笑。
“你怎么骗到手的?伊万太嫩,你这个不要脸的老骗子。”
“这还不简单,他们都好这一口。”y疤男露出一口黄牙。
众人继续狂笑。
“哎,要我说,那女的身材可真好,娇小玲珑的,脸蛋看上去倒不像苏联那些个东方面孔……不知道什么来头。”
冰蓝眼的瘦高男,来了兴致:“哟,穿那么厚的衣服,你都看的出来她的身材啊?怎么?见多了高壮的俄国婊/子,你倒胃了?想弄个异种尝尝?”
“看看你这修养?这还算德国高校出来的军官么?”不无讽刺。
“德国女人的高大毫不输俄国人,我记得你女朋友长的比你还高吧!到了苏联怎么嫌弃起她们来了?”
“哼,俄国婊/子,闻名欧洲!”
众人冷笑,都记得不久前,一位与德国战俘厮混的俄国厨娘怀孕的事儿。一死一伤,活下来的俘虏和死了差不多。
“只要那里紧,你们这帮臭小子才不管女人脑子好不好使,对吧弗兰茨?”冰蓝眼的瘦高男将矛头指向默默无声的某男。
被点名的弗兰茨冯哈特曼,继续吃他那可怜兮兮的米粥,眼皮也没抬一下。在这座劳改营里,他被德军战俘称为“冰块”。
很多人拿他当话题的结尾语,他丝毫不在意。虽然他自愿保持无存在感,但往往这样的存在,反让人无法忽视。
屋外,哨响,众人一凛,互使眼色,匆匆裹紧大衣跑到屋外,有几个跑的慢了,俄国看守的鞭子就那么甩过来,打的狠的直接绊倒在地。
战俘们终于都齐了,他们站在无数次队例的位置。有人死了他们就填满这个位置,人越来越少,等待训话或责罚的时间愈来愈长。
俄国看守随意召唤,他们早习以为常,冰天雪地一等半小时也不过家常便饭。
这回不到十分钟,战俘们同往常一样刚想松松腿站会儿,五、六个苏联人从温暖的屋子里大步出来,这些昔日的德国士兵立即像上战场似的严阵以待。
看守长,女翻译,两名持/枪的俄国人,最后是战俘们看到的,从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百双眼睛盯着这行人走过来,雪地上留下四男二女的脚印。
千篇一律的开场白,这位少尉军衔的看守,滔滔不绝赞美了苏埃维政权,终于他说累了,换成了女翻译一个一个的点名。点到名字的德军战俘伸出手,口里配合用俄语说“到或有”,这些日子以来大多数的德国战俘都学会了简单的俄语。
站在他们身后的两名男女,男人是少校军衔,身形高大修长,绿眼睛看不出情绪起伏。女人着合身的小军装,不像俄国女兵着军裙,她穿着合腿的裤子,人虽娇小但英姿飒爽。她斜斜的戴着红五星船帽,半个脸被鲜红的围巾遮住了,只露出一双明亮的黑眼珠,闪亮如黑夜中最亮的星星,她的眼睛不时瞋到最大,似乎在找寻什么人。
她站在最后,被高大的俄国人遮住,但对只知挖煤,断绝外界的战俘而言,也是一件小有兴趣的事。他们眼睛不能乱瞟,否则会挨鞭子/抽,而她就站在苏联人那里。吸引他们的不过是女人,男人么看看自己就成,何必去看那些个俄国男人?自然,他们都将目光对准了女翻译和新来的“她”。
“汉斯塞勒。”
“有!”
“里夏德盖茨。”
“到!”
“海茵里西冯施奈德。”
“有。”
……
天空开始下雪,纷扬而诗意,点名未完,场面更冷。
“弗兰茨冯哈特曼。”
“有。”
……
突然,那女人冲了几步,弗兰茨眼皮一抬,脸上的红围巾被她扯到下巴,四目相接,女人嘴角颤动,弗兰茨骤然僵怔。
一旁的少校抓住她的手,一把拽到身侧。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