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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卿唇角嗫喏,无法说出辩驳的话语,也无言开口向她解释孙子的现状,在原地愣了半响,复又将目光对向了大师。
察觉到他的眼神,易夏开口询问:“是将魂魄打散,还是为她超度?”
“不过若是为她超度,得寻个东西将她置于其间,等到午夜阴门打开时才能将阴差请来。”
说罢,目光灼灼的看向抽屉上系着的那枚铃铛。
顺着她的视线下滑,江汉卿片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将铃铛取下,复又加了一张银:行:卡一起递到她的手边“大师,求你搭手相助,帮这孩子超度吧。”
——
易夏从社区医院离去时,已然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原主买到了假药,致使她虽然服用过量,可实际真正的药效并不算太强,安眠药的效果还是有的,她那些身体不适的表现,均是吃了药而得到的后遗症。
手中的铃铛叮当作响,易夏将其举起,伸手抚过的刹那,铃铛的响声再次加巨,虽说有些扰人,但她的哞中却盛满了欣喜。
三清铃,法器,铃内有舌,摇动发声。
可降神,伏魔,辟鬼,除灾。
第7章 007()
一中管理严格,学生进校时间被规定在七点半以内。
过了这个时段,要是再想进校,那就只能打电话给班级所属负责人来接。
易夏到达学校时,校门刚刚关闭,在门卫大叔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她等到了自己班的班主任——梁红敏老师。
学生与教师之间似乎总存在着隔阂,两人并肩前行,一路上却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进了教学区,梁红敏才忍不住开口:“易夏,不管是学习,家庭,还是思想上,你如果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老师谈谈。”
她昨天晚上离开的晚,走出校门时正巧目睹了那一场闹剧,虽说自己学生反驳那女人时说的有模有样,可如果家庭条件好,谁家又舍得让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去接触那种东西?再一想到她入学成绩与现在的落差,始终觉得自己应该担些责任。
相由心生,班主任梁老师眼仁黑多白少,目光晶莹又藏神,只有心思善良之辈,才能在这样的年龄拥有这种眼神,且她额间饱满有朝气,就算不懂相学,也能让人在初见时对她心生好感。
点了点头,易夏顿住了脚步,“老师你能告诉我,我妈的电话号码吗?”
“你不知道吗?”梁红敏满是惊讶。
班里学生众多,像她们这样的高中教师向来主抓教学,虽说每次家长会均是这孩子的小姨来参加,但她却只以为是她的父母工作繁忙,却没想到竟是不管她了。
易夏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轻轻嗯了一声,听对方说待会将号码抄给她,这才重启脚步朝教室走去。
回到办公室,思考许久,梁红敏拨通了手机上存着的号码,电话响了不到三声,就被对面迅速接通。
易玲惊讶于教师的来电,清清嗓子,她疑惑的问道:“梁老师好,您打过来是?”声音带着丝沙哑,虽是说的普通话,可浓重的乡音却怎么也遮不住。
“是易夏妈妈吗?”
听对面回以肯定回答,梁红敏正准备再次开口,忽听电话里传出一道小儿哭声。
不知怎的,她的心中升起一道愠怒,“易妈妈,请不要忘了易夏也是你的孩子,你将她生下来,就应该好好地养育她长大,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她在高三这个关键阶段竟然需要靠替人算命来赚取钱财,你觉得这些是她这个年龄应该承受的吗?”
“她算命?”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迟疑,梁红敏有些不确定她的态度,缓和了一下情绪,开口问道:“对,你能来学校一趟吗?”
“好,我这就去。”
对于办公室内发生的通话,易夏一概不知,此刻的她,正努力的啃食着历史课本中与明朝相关的知识。
位面奸商在明朝在昨日码好了一章,因为主角是从现代穿越而去,所以第一章主要是介绍位面交易器与主角曾经的人生经历,可今天要是再码第二章,却是需要有历史资料的支持才能往下进行。
她学习与适应的效率极高,虽说不至于过目不忘,可背诵这样的死知识,也最多在眼前过两遍就能全部记住。高考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会来临,之所以敢在这个时段开网文当作者,也是有这样的一条原因在内。
两节课后,是学校的跑操时间。
易夏本着低调做人,低调做事的原则,将原主之前的行为模仿了个九成九。
寡言沉闷者没有朋友,看到那些叽叽喳喳聚在一起的小女生,她也早就过了羡慕的年龄,一个人倒也乐得自在。
可远处的易玲却觉得心酸。
她是在上节课开始前到达学校的,一接到老师的电话,她便向雇主辞了一天的假,为了能早些弄明白女儿的情况,向来节俭的她打车奔向学校,班主任什么都没有说,只将她拉到电脑前观看起课堂内的监控。
她的女儿长得和她很像,瓜子脸,高鼻梁,眉眼弯弯显然是个漂亮姑娘。
可别人的孩子都穿着漂亮衣服,只有女儿一人套着笨重的校服,她这才想起,与女儿的每次见面,女儿似乎都穿着校服。
课堂内,孩子们都在做习题,多动的年龄总不可能时刻集中精力,只有她家女儿,整个课上没抬过一次头,桌上的资料换了又换,女儿握着的笔却从未停过。
易玲不是个文化人,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想法,本打算在课间结束就去找女儿,可班主任却让她再看看女儿跑操时的表现,全程的观看下来,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作为母亲的失败。
“她没被人孤立,她自己不喜欢说话。”梁红敏拍拍身边黑瘦女人的肩,“但她刚来学校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是啊,女儿初中时虽不算开朗,但也不至于几个小时也不说一句话。
她不过是脱离了三年的教育孩子就被养成了这样?
——
在学校呆了一天,易夏满意于这样新奇又规律的生活。
这时代的字体她已大概适应,蝌蚪文看久了,倒也觉得有趣,且只要将那些几元几次方程换演成九章算术式的说法,数学试卷上的题目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初出校门,本以为昨日那中年大叔会前来堵她,却没想到是有人来,可那人却不是中年大叔。
抬眸看向面前这哭得凄惨的女人,易夏心中未起半点波澜。
“你希望我帮你什么?”
谢春苗擦擦眼角的泪滴,哭诉着开口:“蓝鲸游戏,你知道什么是蓝鲸游戏吗?”
易夏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可昨日到今天,手机功能已被她探索了百分之八十,此刻听到这话,立刻在千度浏览器上查了查。
资料浏览完之后,易夏抬眸看向眼前的女人。
她之前之所以说这女人克夫克子,是因为她的面相硬朗,夺家中男丁运势,若人生道路选择的好,则可能会成为一介女强人,若是选择的不好,晚年自然就成了这种怨天哀地的泼妇。
发现这小姑娘打量自己,谢春苗赶紧央求:“我也是昨天才发现他竟然参与这种游戏,不过是说了他两句,他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回家,老师也说他今天没有上课,大师,求你帮帮我吧!”
“他没事。”
蓝鲸游戏的最后一个步骤是自杀,这女人的面相却并不是老无所依,因此,即使不用天眼,易夏也知道这人的儿子不会因这东西而早亡。
但谢春苗显然不这么想,只以为这小姑娘还记恨着昨天的事不肯帮她。
从口袋中掏出钱包,她将里面存有的百元钞票全部掏出,边朝易夏手里塞,边想着抱住她的胳膊,“我求求你,求你帮我找找儿子。”
道德绑架的概念虽已被普及,但面对发生在自己眼前的境况时,人往往都更同情弱者。
易夏本打算离开,却发现出去的路被旁边的围观群众给堵的严严实实,面对着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众人,心中忽然生气了一道无名火,正准备开口怼人,忽然察觉到腰间被一道瘦小的身影给拥住。
“你们是不都是有病,堵着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是想干嘛?”
仅仅是听声音,易夏的心中就忽然涌起一道酸涩感,似乎是原主的记忆作祟,眼泪不自觉的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妈。”
易玲本挡在女儿的面前怒瞪那些人,听到这道带着哭腔的称呼,赶忙转身面对着她,“别哭,宝贝,妈在呢,谁都欺负不了你。”
第8章 008()
前世,天衍派内大都是被收养的孤儿,心思敏感的孩子,向来只将乖巧与懂事浮于表面,但午夜梦回,却也几乎人人都幻想过被父母保护是怎样的感受。
易夏现在感受到了。
这滋味,还不赖。
温情持续的时间没过多久,就被扫兴的人给打断。
谢春苗哭的比刚刚更加厉害,说出的话断断续续,似乎带着些绝望,“儿儿子就是我的命,大师,我真的求你,你想要多多少钱都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易夏简直无语,“我也说了,他真没事。”
谢春苗一直仔细观察着她,见她眸中透露着认真,说话时的神态也不似作假,心中虽是半信半疑,可抽搐声却也逐渐平息。
易玲冷冷的看了对面一眼,昨天这女人说过的话,梁老师已全部告诉了她,五弊三缺她不懂,但这女人咒自己女儿的事,她却是牢牢记住了。
人群不知是否被她震住,见她拉着那小姑娘转身欲走,纷纷错开让了一条道。
眼见着两人将要消失在自己视线,犹豫片刻,谢春苗追上前去,“大师,你把钱收好。”说罢将刚刚掏出的钞票全部塞入易夏手中,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朝反方向跑去。
易夏:“???”
易玲:“!!!”
谢春苗回到家中,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均是有些筋疲力竭。
屋内无光,她瘫倒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之上,将电视机打开随意挑了一个频道,综艺里欢乐的氛围没感染到她,却让她的心中更是发凉。
不知过了多久,她幽幽的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却发现身上被人披了毯子。
那男人绝对不会这么温柔细心,几十年磕磕绊绊的婚姻,早已磨尽了二人的感情。
所以这毯子是
压下心中的激动,谢春苗快步的朝西边的卧室走去,扭开门把手,幽暗微光的照耀下,静躺在床上的确实是她儿子,是她的宝贝儿子!
“我去,妈你在我床头干嘛?”
见儿子转醒,谢春苗赶忙搂住他的肩,“你这死孩子,究竟去哪了吓死吓死妈了。”初时声音还带着尖锐,话到最后,却又低声呜咽起来。
——
月光皎暇,易夏与易玲走在街边的人行道上。
再过一个马路便能到达楚家所住的社区,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有些奇怪。
脑中关于母亲的记忆有限,易夏不知道和她聊些什么。
对女儿成长的未知感到愧疚,易玲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晚上的马路最是危险,不知从哪里窜过一辆跑车,在无边的夜色中发出嗷嗷吼叫。
易玲赶忙拉过刚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