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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闻弗兰格已背叛塔斐勒,并将塔斐勒的罪行尽数公之于众,塔兰虽有命令下达至各城池,要极力严禁“谣言”,却还是挡不住闲人口中窃窃私语。
云潼要等的那个人,终究是不会再回到沃多,甚至连尸骨都不知烂在了何处,而传言中的那个塔斐勒于她而言陌生得仿佛不曾相识相知,更是让她失去了前去见他的勇气。
她就这样『迷』失了前进的方向,踟躇着不知所措。
直到有一天,她听说弗兰格已带着长笙去了远东,这才一路赶至,特意放出消息等待长笙找来。
她说罢,沉默了许久,抬眼望向弗兰格,问道:“二殿下他……当真如你所言那般十恶不赦,无可救『药』?”
如果当真无可救『药』,为何要归还当初的信物,引她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不,他一定别有用意。塔斐勒曾不止一次与她说,弗兰格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他心中若有什么想法,别人不知道,弗兰格总该知道!
精灵少女满是期望的目光在此时此刻的弗兰格看来,明亮得那么的刺目,让他没有勇气直视,他从未想过要这样打碎一个人心中最后的期望,但他不敢拿塔斐勒的计划去赌,他劝解不了心中被仇恨充斥的人。
事到如今,无论蒋筝还是昏『迷』不醒的长笙,都已对塔斐勒恨之入骨,她们如今要的,只是同仇之人,但凡他心中还向着塔斐勒,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在她们眼中都会成为一个不再值得信任的人。最后只能闭上双眼,道:“他早已不是你我熟悉的那个人……”
“是么。”风铃的目光渐渐暗淡,数秒沉默后,她低头苦笑,“原来,在你们人类的世界,短短半年的时间可以发生那么多天翻地覆的改变。”
蒋筝本不知风铃与塔斐勒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情愫,此刻见她如此神『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很难想象,风铃抱着很大的期望来到艾诺塔,本以为能与塔斐勒并肩作战,却发现物是人非,甚至从此将与他为敌,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
“风铃,我不知道你与塔斐勒之间有过怎样的誓约,但他如今既已沦为黑龙爪牙,你还是……”
“我与他本就没有可能,是我太贪心,想着有一日是一日,只要能看见他,哪怕要面对刀山火海,也没什么好怕的……”风铃垂下眼睫,眼眶微微泛红,她说:“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还会有对立的一天。他……不应是那样的人。”
弗兰格在一旁见了竟是有些心慌,整个人都坐立难安不知所措。他在西南军中待得久,那儿唯一的姑娘就是莫妮,莫妮打小就『性』格刚烈,她把大男人打哭是常事,却是没见过她受委屈的模样,这让他如何见得一个姑娘家因为他对事实的隐瞒,而在他眼前伤心落泪?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蒋筝。
“盲也不是那样的人。”蒋筝说着,见风铃眼中有意思疑『惑』,连忙反应过来:“我说千叶曦,她也不是那样的人,尽管曾犯下过错,但并非本意,也不是罪无可赦不是么?”说罢,不禁苦笑:“魔族太擅长『操』控人心,早在埃格特时我就已经深深见识过了。”
“……”风铃没有让负面情绪控制自己的太久,她咬了咬牙,努力将一切暂时置之脑后,问道:“长笙现在有什么打算?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第70章 生而为龙()
作者有话要说: _:3∠_ 已换好
蒋筝已不知该如何才能让长笙醒来; 精灵族历代灵女都擅长治愈之术; 怎么也比她这一路上找的普通医者强上不少,既然风铃来了,何不让她试试。
风铃随着蒋筝与弗兰格来到了几人暂居的住所,在旁侧四人的注目下靠近了静静躺在床上的长笙。她伸出右手; 轻轻抚上长笙前额,柔和的白『色』灵光缓缓将二人环绕; 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了?”蒋筝没有放过她眼中这一丝细节,连麦上前询问结果。
风铃不禁皱眉:“长笙体内有两股力量不停相冲,我对其中一种力量感到很陌生; 但另一种无比熟悉……”她说着; 不禁停了下来,目光犹豫。
蒋筝不由一愣; 心中浮现了一种极其糟糕的可能『性』,连忙眼神制止了风铃接下来的话语。
风铃立即心领神会; 改口道:“长笙虽然伤得很重,但多是外伤; 养了这么久已无大碍; 我有尝试疏通她体内的两股力量; 却有些力不从心。”
“长笙无法醒来; 是因为你口中的这两股力量对她身体造成了伤害?”蒋筝反问。
“不全是; 你们人类的医者说地并没有错,她身上的伤虽没好全,但早该醒来; 一直未醒,只是因为她自己不愿醒来。”风铃说,“昏『迷』前,她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这种情况,我确实不知该怎么办。”
她见蒋筝的目光暗淡,似想起了什么,连忙道:“或许,祭司会有办法。”
“你是说她给你的香?”蒋筝连忙追问。
“祭司让我一定要在重要时刻使用,现如今艾诺塔的形势,生命树的封印愈发不稳,龙骨之事不能拖太久,我想应该没有什么比让长笙先醒来更重要了。”风铃说着,看了一眼莫妮几人,道:“这是沃多秘术,还望三位可以回避一下,蒋筝留下帮忙就好。”
莫妮微微皱眉,隐隐感觉风铃与蒋筝两人对他们隐瞒了一些事,却最终没有追问,转身先一步走出了房间,弗兰格与拉基见状也跟了出去。
莫妮望着紧闭的房门,忍不住问道:“蒋筝姑娘,到底是公主的什么人?大人,你之前有了解过她吗?”
“我在塔兰时从没见到过她。”弗兰格说,“但长笙公主曾经和二殿下提到过,她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给她提供过关于路雷克勾结魔族的消息。”
“所以是来历不明了?”莫妮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似在为自己不被完全信任,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而感到无奈。
拉基不禁苦笑,他并非对蒋筝所隐瞒的事情一无所知,却也是被关在门外的人。
说到底,当初长笙一行人走投无路时,他不过是恰好被莫格信任,在莫格留信中得知了长笙的身世,才被长笙一行人接纳,他在蒋筝心中的地位,怎么也比不上曾同她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伙伴。蒋筝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必然清楚与自己结伴的人有没有异心,却同时也不相信他们对“龙”的态度,不相信他们在得知真相后不会伤害长笙。
信任与绝对信任是不同的,在没有取得绝对信任这一点上,他与莫妮和弗兰格并没有多大区别。
当初他在人们口中那片“恶龙”现身之地看见了一株已枯萎的血花,那种花,他曾在维罗弗学院的大书阁中见过相关记载,书中说那是一种被魔族从无名岛带来埃尔和大陆的无名魔花,相较于魇昧,此花更为稀少珍贵,需以鲜血浇养七日才会绽放,花开能致幻,可于无形中侵入心神,唤醒内心深处的仇恨与痛苦,如加以利用,便能轻易将人『逼』至癫狂之态。
长笙本是个坚强的孩子,经历过再多也没真正倒下,可那一夜,她心底的防线终究是被一点一点彻底侵蚀殆尽了。
如果他能再快一点赶来接应,在最后围杀前带她们转移,也许就能阻止这一切发生。如果盲没有死,长笙没有化龙,也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昏『迷』不醒,让一切重担都落在了身子愈发虚弱的蒋筝身上……
只是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拉基拍了拍莫妮的肩,道:“长笙对她而言太重要了,希望你们能理解她。”
“理解与不理解都不重要,冥络殿下命我将公主带回,现下这情况,保护公主就是我的任务。蒋筝姑娘对公主是真的好,我看得出来。”莫妮说着,走到院中石阶上坐下,轻叹了一声,背对着两人,道:“在我们没有到来前,她就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公主,也确实把公主保护得很好,所以我相信她现在瞒着我们一些事必有她自己的考量。至于我是否得到了信任,我并不太在乎。”
“感谢你能这么想。”拉基松了一口气。
弗兰格在一旁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感慨万分。
当年塔斐勒放心不下冥络,千叮万嘱,一定要他调遣绝对信任之人到冥络身旁,他思前想后,终是将莫妮留在了西南。莫妮毕竟是女子,『性』子虽如男子般强硬,心思却不知比西南军中那些大老爷们细腻了多少,她亲人去的早,从小就很沉稳懂事,是留下照顾冥络的不二人选。
只是当时的莫妮,听闻要被调到一个冥络身旁,千般不愿都写在了脸上,让塔斐勒忧心了有一阵子。如今看来,她已彻底服从于冥络,塔斐勒要能看到她如今的模样,肯定会很欣慰吧。
他在拉基离开后走到莫妮身旁坐下,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几眼,道:“当初不愿被调到小殿下身边,现在倒是全心全意为他做事。”
莫妮回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其实当初你要执意不去,我也不会强迫你,你现在后不后悔当初没有抗命?”
“冥络殿下值得莫妮追随。”
弗兰格指了指莫妮过肩的棕发,道:“记得你以前总说头发长了碍事,不剪剪吗?”
莫妮不由一愣,失神片刻后,随手『摸』了一根细绳,将头发扎了起来,解释道:“最近……忘记管了,发现也没多碍事。”
弗兰格笑了笑,不再言语试探,只起身伸了个懒腰,回了自己的客房。
——其实你长得挺漂亮的,要不要试试留长发?感觉很适合你。
等到回去的时候,他会发现哪里不一样吗?莫妮回到自己屋中,『摸』了『摸』那堪堪能够扎起发,任凭思绪飘往远方。
忽然,一阵异常的响动自长笙房中传出。莫妮听见蒋筝在喊长笙的名字,语气中满是惊恐,不禁警觉起身,冲出房门。
***
在莫妮几人回避后,风铃告诉蒋筝,长笙体内有两股力量相冲,一者应是希尔达在长笙体内留下的封印之力,另一者则是黑龙之力。
前者她有可能认错,毕竟当年她与希尔达并未相处,但三大家族的灵女协助祭司长久守护着生命树下的秘密,她对黑龙的气息太熟悉了,后者是绝不可能认错。风铃十分笃定,长笙体内有一股黑龙的力量,不知何时侵入其中,一直试图主导长笙的身体。如果不是希尔达当初豁出『性』命设下的封印仍残存于长笙体内,抵挡了黑龙魔气的侵蚀,长笙怕是已被黑龙彻底控制。
“那,如果长笙醒来,她会……”
“是人是魔,一念之间。”风铃说着,点燃了手中的香,轻闭双眼,道:“你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也许她醒来,便不再是她自己了。”
蒋筝回身望向长笙,那个孩子一如往常那样安静地睡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再睁开双眼。
数月以来,蒋筝心中积郁已久,起初一人带着重伤的长笙东躲西藏,一点风吹草动就异常警惕,也曾为了饱腹又偷又骗,那封印在体内的龙骨更是时不时与不死鸟之力产生冲撞,两股力量每每相冲之时,她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将被彻底撕碎。
只有长笙,是支撑她坚持到今时今日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