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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眼袋。”
“那是卧蚕。”
“……”
“头儿那么喜欢小孩子,怎么不找个相好的生一两个?别人家的再可爱,也比不上自己亲生的啊。”
“祖国的花朵千千万,头儿偏爱这一朵。”
话题终结者杨警官一开口,议论声就停了。
封北临时改变主意,没有进屋勘察,也没找刘文英问话,像是不知道昨晚的事,他只是去赵村长那儿坐了坐。
一出去,杨志就费解的询问,“头儿,不去刘文英那儿了?”
封北反问,“你有带人搜过死者的房间?”
杨志点头,“第一时间就搜了。”
封北沉着脸,“那你就没发现水泥地上有三处被铲子刮过,桌角有一处沾着『毛』巾细『毛』的印子?”
杨志愕然。
封北拧开杯盖喝几大口水,面无表情道,“回局里开会!”
下午高燃收拾着书包,准备跟他爸回家了,封北的一通电话让他打消了念头。
电话里的内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高燃隔着电话对封北发火,说不可能,还说对方胡说八道,挂话筒的声音特响,他跑去跟他爸扯谎,说自己想在大姨家多住几天。
高建军看着儿子额头那伤,心里就不舒服,这回没强迫儿子,更没教训,顺了他的意。
高燃留下来,刘文英似乎不是很乐意。
刘文英的声音哑哑的,“小燃,你不用回家做作业吗?”
高燃磕着炒过的方瓜籽,声音模糊,“来得及的。”
刘文英说,“乡下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小孩子都帮着家里忙地里的活,跟你玩不到一块去。”
高燃说没事儿,“我就随便逛逛。”
他『露』出嘴馋的样子,“菜园子那边的李子马上就要熟了,我到时候摘一点儿带走。”
刘文英没有再说什么,大概是不舒服,她上屋里躺着去了。
高燃心里抽自己,你个扯谎精!
他去院里蹲着看鸡吃稻子,他知道自己上当了,上了那个男人的当,骗子!
既然留了下来,也做了决定,就会证明给男人看。
那种可怕的事情绝对绝对不会出现。
接下来高燃就围着大姨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复习要是这么认真,早进前十了。
刘文英『逼』走刘雨,家里就剩她跟高燃两个人。
高燃赖着不走,他告诉自己,再赖一天,如果还是一无所获就回家,顺便上隔壁指着男人鼻子说,看吧,我就说你的猜测是扯蛋,你还不信,还刑警队长呢,我看你就是一神棍。
雷声轰隆隆作响,大风刮的树木『乱』颤,垃圾往天上飞。
要下雨了。
高燃看刘文英在院子北边的木柴堆那里抖薄膜,就过去帮忙。
刘文英说,“小燃,这里不需要你,大姨自己来就行。”
高燃没走,他拽起薄膜的一角,帮大姨牵着。
“不是说了不需要你了吗?回屋去!”
刘文英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起伏有点大了,她缓了缓语气,“回屋去吧,淋雨会感冒的,再说了你头上还有伤,要是发炎了我没法跟你爸妈交代。”
高燃走几步又回来,“大姨,马上就要下雨了,柴淋湿了不好烧,我帮你牵能快点儿弄好。”
刘文英垂了垂眼,“行吧,那你牵过去。”
高燃把薄膜牵到另一边,余光一直落在大姨身上,这几天倒是没什么异常。
大姨问他表哥回家那晚他怎么醒的,他说是因为一阵风。
当时大姨就哭了。
高燃知道大姨把那阵风当成表哥了,在她看来,救她的不是外甥,是儿子,她以后不会再想不开。
但是现在很不对劲。
因为什么?
高燃走神了,雨点噼里啪啦打身上的时候都没反应。
眼睛里进了雨水,高燃才回过来神,他卷起褂子套在头上,“大姨,雨下大了,快进屋去!”
刘文英好像也在走神,她被高燃拉着往堂屋跑,一只脚的裤腿被木柴划破了一条口子。
第26章 26()
订阅不足50%会被系统防盗拦截; 可以补足或耐心等待; 『摸』『摸』 封北把少年拉到一边,“怕什么?”
高燃咕噜吞口水; 他踮起脚凑在男人耳朵边说; “狐狸。”
封北『露』出新奇的表情; “你知道曹世原外号?”
高燃一脸血; 忒他妈像了!
封北『揉』『揉』少年的头发,“你都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了,还怕狐狸?”
高燃左右看看; “老虎?哪儿呢?”
“……”
封北刚要说话,曹世原就上这边来了; 他对少年说; “热闹没什么看头,回家去。”
男人不说; 高燃也不想待,他骑上自行车,两条腿使劲踩脚踏板,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曹世原望着少年离开的方向; “怎么才说两句; 小朋友就走了?”
封北拍拍他的肩膀,调侃道,“小朋友胆儿小; 怕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曹世原拍开他的手; 扯扯嘴角说; “案子在我这儿搁了几年一筹莫展,封队才接没多久就破了,这时运一般人比不了。”
“你也别酸,兄弟为这案子下了不少功夫,你看不到而已,不过,老天爷确实关照了一下,这一点我承认。”
封北笑着给他整整衣领,“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当面跟我说,千万别憋着,容易憋出『毛』病。”
曹世原面部的肌肉隐约抽了抽,“我有什么不痛快的,大家都是职责所在,依法办事,为人民服务。”
封北叹道,“曹队果然是深明大义,往后我要向你学习。”
曹世原的面部又抽,一言不发的走了。
封北嗤了声。
主巷支巷都被人挤满,个个脖子伸的老长,他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指指点点。
生平第一次跟杀人犯离这么近。
原来杀人犯跟普通人一样,没区别,脸上没写字,也没在身上哪个位置打标记。
混人堆里,谁也不知道谁。
也许有标记,老天爷打的,就它老人家能瞧见,他们这些凡人是瞧不见的。
警车呜呜开走,大家伙看不着了,脖子还伸着,没回过神来。
高燃没回家,他拐进一条巷子里,一直往同一个方向拐,等他停下来时,已经出现在自己经常练习拐弯的窄巷里面。
这边的巷子将近两米一拐,特别短。
高燃平时有时间就跑来练习五连拐,脚不踩地,不刹车,掌握好速度跟平衡,一次拐过去。
他想带个人练习拐弯,还没机会试过。
高燃走着神,车头砰地撞向墙壁,他的上半身惯『性』的前倾,屁股离开座垫又重摔回去,疼的快要四分五裂,手也麻,“『操』!”
日头渐渐高了,巷子里明亮起来,自行车被丢在一边,车篓子撞的变形。
高燃靠墙蹲着,手肘撑着膝盖,两手扶住额头,他一声一声喘气,发梢滴水,整个后背都湿了。
头要炸掉。
高燃迫切的想再找个人验证一下,但人哪儿那么好找,他周围多的是人,却只在那个中年人的额头见过黑斑。
不对,封北的额头上……
高燃使劲『揉』了几下太阳『穴』,封北的情况跟中年人不同,转眼就消失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代表着什么。
不想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么着吧。
高燃决定回家做点暑假作业让自己冷静冷静。
我他妈好像有了一个了不得的能力,得藏着憋着,对谁都不能说,怕出『乱』子。
结果高燃回去翻开数学作业没半小时,就丢了笔给贾帅打电话,半死不活的问他要不要过来玩。
贾帅在电话那头说,“我还有物理作业没写完,等我全写完了给你送去。”
高燃说,“作业本不用带。”
贾帅伸头看看外面,没变天,“你确定?”
高燃骂道,“靠,我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行啊!”
“大新闻啊,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贾帅放下话筒跟家里说了声,就骑自行车上高燃那儿去了。
高燃拿菜瓜招待贾帅,“我妈在我舅厂里种的,刚摘回来,特甜。”
贾帅吃一小口,注意着不让瓜汁溅到褂子上面,不光如此,还整齐的沿着一个方向啃,不『乱』啃。
高燃摇摇头,贾帅还是他认识的贾帅,不是假帅,是真帅。
处女座,挑剔讲究,吃个鸡蛋还要剥了壳放在小碟子里面,蘸着酱油一口一口吃。
贾帅住在老城区,三家一起住,一左一右是大伯二伯,他家里小,地方不大,楼上一间,楼下一间,带个小厨房。
生活却很仔细,烧个饭的准备工作很到位,配菜放在哪儿,放多少,一点都不马虎。
高燃有次见贾帅洗脸的时候脸上一层白,带着好多沫沫,当时他吓一跳,问是什么东西?
对方说是洗面『奶』。
贾帅有个速写本,从幼儿园到初中画的画都在,保存的很好,他的玩具也都保留着,一样样视如珍宝的放在玻璃柜里面,上锁。
像一个小展览馆。
高燃的那些玩意儿早就丢了,人跟人没法比,人比人,必然有一个要被气死。
贾帅忽然说,“对了,告诉你一个事儿,新开的那家租书店昨儿个被查了,小黄书全没了不说,店也被封了。”
高燃一口气卡在嗓子里。
卧槽,这事儿铁定跟封北有关!
他痛心疾首的在房里来回走动,牙都快咬碎了,还没顾得上去看看,店就没了,糟心。
贾帅拿纸巾擦擦嘴再接着吃瓜,“没就没了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高燃翻白眼,“你又不看小说不看漫画,当然觉得无所谓,它们可都是我的精神粮食。”
贾帅说,“精神粮食换个别的就是,况且学校旁边的租书店还在。”
高燃叹口气,“早看完了,有的书我都复习几遍了,说好的一周去市里进一次书,结果好长时间都没新的。”
贾帅去卫生间拿了抹布过来擦桌上的瓜汁,“你把看漫画的坚持不懈精神用在学习上面,早就进班级前二十了,不至于总是卡在那个位置。”
高燃翻桌上的作业本跟草稿纸,“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有几个题我不会做,你过来帮我看看。”
贾帅擦桌子的动作一停,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什么?”
高燃找着做了标记的几道题,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我答应『奶』『奶』要考上大学。”
贾帅头一回看高燃这么认真,他二话不说就给对方讲题,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既然定了目标,漫画跟小说还是少看的好。”
高燃抓抓头发后往椅子上一瘫,蔫了。
贾帅留在高燃家里吃的午饭。
下午高燃跟贾帅打算去一个倒闭的商场,三楼有个烂的乒乓球桌,他们每个星期天都过去,用砖头把脚垫起来打乒乓球。
左边张绒家的大门开着,高燃跟贾帅推着自行车从她家门前经过,都不约而同的往里头瞧。
张绒碰巧在院里泼水。
水泥地上发出一连串“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