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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杏搀扶着傅氏进来,眼见庭院、屋内凌乱,心咯噔一下。傅氏紧张道:“寻欢,这是什么人失踪了?”
舒晓恩神色落寞,“我认得弟弟”突然瞧见墙那边刻了字,忙拉着季随乐同去看。季随乐十分好学,平日闲时常跟识字的人请教学习,仔细看了念道:“秦林松。”
舒晓恩盯着那用尖锐物刻画的歪歪扭扭字迹,有些像是汉字,较之汉字笔画又要更繁复。看刻迹应该还是近期留下的,也极有可能就是今日留下的求救信号。
舒晓恩问道:“这之前,你有在墙上见过这几个字吗?”
季随乐呆呆摇了摇头,脸色煞白,“这墙上先前没有字的。他们一定没救了没救了。”
“秦林松是什么人?”
季随乐抬头,满脸泪水,磕磕巴巴道:“秦林松哥哥是北楼楼主,父亲是中原城吏部长老他一向不把我们当人看的。在这里杀人,谁都管不了他的!”
舒晓恩怒道:“墓主犯法都被处以火邢,难道这地方杀人反而不用受惩罚吗?”
“工二小姐,你不知道这其中厉害,可别乱说!”季随乐战战兢兢道,“我看这件事我们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吧。”
工寻喜在一边也劝道:“寻欢,父亲一向跟秦家交好。我看这件事回去请求父亲去处理为好,免得伤了两家和气。”
舒晓恩回过头去看傅氏跟傅杏,那二人虽没有出声,神情却表明了心意,不太想插手这桩事,眼神仿佛在劝她放弃。舒晓恩固执地摇头,朝季随乐看去:“这件事我不会冷眼旁观的。求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秦林松?”
季随乐咬着唇,“工二小姐,我害怕”
未等季随乐话音落下,工寻喜插话道:“你要怎么做?难道还想给我们工家添麻烦吗?就你这样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舒晓恩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仅凭微不足道的一己之力,达成目标的可能性太小了。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轻易放着亚恩铭不管,他的舌头是因为她想带着他活下去,才同意让人割去的
舒晓恩朝着傅氏跟傅杏方向跪下,“外祖母,母亲,求你们帮我!”
傅氏蹙眉不语。
傅杏见状,上前拉起舒晓恩,回头看了眼傅氏,见傅氏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傅杏才劝道:“寻欢,这不是在海药城,我跟你外祖母能做到的就尽力为你做,你也别抱太大希望。秦氏家族可不是吃素的。”
“谢谢外祖母,谢谢母亲。”舒晓恩回过头看季随乐,“带我们去试试吧。”
季随乐像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带着舒晓恩她们离开百草屋。
墓禁地外围有四座楼,专用于护卫居住看守,在四座楼后方分别分布着一大片独立院落;以前是墓禁地附近民众居住区,后来墓禁地内发生了诡异变化,附近一带存活下来的居民都被强制性举家迁移到其它地方去了。
绕过一大段冷清巷子,走到北楼附近的一座宅院。
“秦六少爷每次来,总会在这处宅院居住几日的。”季随乐抹了把脸颊,擦去未干的泪水,惊呼道:“你瞧那地上还有血迹。”
舒晓恩暗叹一声,怎么来这娑婆大陆,她的运气就从来没有好过。
如今,也只祈求亚恩铭还活着吧。
工寻喜扯住舒晓恩,“别。我总觉得这不太好。就算你认了什么人做弟弟,那也不是至亲的”
不等她说完,只见那宅院门被打开,两个下人装扮的人,合力抬着一口灰色布袋,从里面走了出来。
几人目光对视,皆是一怔。
那口灰色布袋,血迹斑斑。
舒晓恩顾不得其它,几步跑过去,推开其中一个男仆,慌张地将布袋打开,一眼看到里面所装的肉块,眼前一黑,眩晕了好一会儿,直到从肉块中见到两只手才回过神——这不是亚恩铭的!
傅氏几人跟过来。
舒晓恩摇了摇头,“不是。”季随乐走过来扶起舒晓恩,眼角随意望了眼,顿时怔住,直勾勾盯着其中一只断手无名指套着的银戒指,颤声道:“工二小姐,我们还是走吧。那是百草屋孙婶的”
“走开走开!”两个下人一脸晦气,推攘开舒晓恩跟季随乐。
从内走出一人,尖脸猴腮,脖子以下有被火烧伤的疤痕,声音嘶哑刺耳,道:“少爷问外头来的是什么人?”
两个下人盯着舒晓恩等人方向看,凶神恶煞道:“听见金管家的问话没?你们是哪来的?也不打听打听这什么地方就敢惹事。”
舒晓恩对金管家说道:“我要找秦林松。”
“你们什么人?”金管家神色淡漠,“我们少爷不是普通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舒晓恩道:“工寻欢。”
金管家听明白了,看向傅氏跟傅杏,“那后面两位想必是,海药城傅氏一族的吧?”
傅氏点头道:“没错。”
“都请进来吧。”金管家让开一条道,另外对那两个下人嘱咐道,“你们赶紧去把臭肉扔了。”
“是。”两人听了重新裹了灰布,合力抬着下了阶梯离开。
傅杏皱了眉头,暗地里扯了扯傅氏的手,傅氏则摇了摇头,示意一切见机行事。
工寻喜压低声音警告道:“工寻欢,一会你可别惹什么事才好。要不然出了这里,就算你那个弟弟还活着,也要让父亲剥了皮。”
舒晓恩不答话,过去搀扶傅氏另一边手,跟着她们一道进去。
金管家领着她们到一处客厅,有女婢奉茶过来。金管家看着舒晓恩,问道:“工小姐,听说你之前在墓禁地碰上尸鬼,有这回事吗?”
众人皆是一怔,目光看向舒晓恩。虽然知道她先前困在墓禁地,但因为时间凑巧,总是找不到机会询问墓禁地发生的事情。听到金管家的问话,探究的望着舒晓恩。
舒晓恩不知道他是不是问那个白袍男,下意识便摇了摇头:“没有见过。”
第18章 六少爷()
没见过?
金管家眼皮一跳,转瞬眼中闪过明了,扫了眼屋内几人。
金管家道:“傅老夫人,我这有主子交代下来的事,需要单独请工小姐到书房去谈谈,顺便也回答她要知道的那些事,您老瞧着方便吗?”
傅氏瞧了眼舒晓恩,知道她这外孙女性子自幼就是固执,认定了事怎么也劝不回头。抬眸正好对视上舒晓恩投来的恳求目光,傅氏无奈地摇头一笑。
傅氏看向金管家,沉声道:“我傅氏一族在海药城也多少有些根基的,怕是同你们秦家在中原城的地位比起来相差不了多少。咱们这些人都讲些情面,我这外孙女跟你去了要是有半点闪失,我一把老骨头也是要找你们秦家拼命的。”
金管家笑道:“傅老夫人,尽管放心。工长老同我们秦家几位老爷交情甚好,工小姐,我们自然是要待为上宾。”说着朝舒晓恩看去,摆手示意请。
傅氏听了点头,嘱咐道:“寻欢,去了尽快回来。”
舒晓恩起身,跟着金管家走出去。身后听到工寻喜咕哝一声:“真好笑,难道不知道工家有两位小姐在这吗?”
傅杏听了皱眉,正要说大女儿几句,就瞧见前面的金管家停下脚步,回过身不卑不亢道:“这位工小姐,我是个粗人,说话没个准头,给你赔罪了。”
工寻喜闻言端起茶,冷笑道:“知道就好了,我也没怪金管家的意思。”
金管家点头,回身跨出门槛,神色淡淡的,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舒晓恩心底暗暗佩服。
“请。”金管家道。
舒晓恩跟着金管家身后半步远,绕过石子路从走廊一直朝前走,沿途静悄悄的,只余两人脚步声挞挞挞挞响。
走廊尽头拐弯处,又是别样一番风景:石头搭建的屋子,门窗皆无,石屋周边生长攀爬着无数藤蔓,还未走近,就听得从石屋内传出琴音声。
“六少爷,金管家带了一位姑娘来。”石屋外候着的丫鬟,走入内,低声说道。
琴音停止。
丫鬟闭月抬眼,突然发现六少爷最爱的那张古琴,不知怎的,琴弦断了;闭月脸色霎时间苍白,慌忙跪到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把头撞得砰砰响。
秦林松转动乌黑眼眸,不耐烦道:“跟了一个月,都还不懂规矩吗?”
闭月吓得更慌张地磕头。
“一会你跟金管家禀了这事,让他给你安排个好去处。”秦林松叹气,似笑非笑道,“只可惜这张琴是我玩腻了,让你白白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呵。”
闭月听了,额头冒冷汗。
怪不得那些姐姐们,硬把跟来墓禁地伺候六少爷的差事推给她这个新人要是丽儿姐姐在这就好了,准能化险为夷
闭月浑身发抖。
那些被六少爷亲口安排出去的姐姐们,没有几个好下场,要么送去给人当药奴试毒惨死,要么送给几个人玩六少爷总能想出一些折磨人的招儿。也许交给金管家安排,真的会替她安排个好去处吧?
总会比六少爷安排的强吧。
闭月自我安慰,抬头就见六少爷那双似笑非笑的乌黑眼眸打量她,心头打了寒颤。六少爷虽是中原城出了名的美男子,五官精致,身材修长健硕,而且天赋异禀,可偏偏性子又是这般阴狠让人害怕。
“去让金管家带人进来。”
“是。”闭月颤声道,含泪缓缓退出。
秦林松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张古琴,慢悠悠道,“等等。”
闭月吓了一跳,脚下发软跌坐在地上,又慌忙跪倒,“六少爷,还有什么事吩咐?”
“看这张古琴又觉得不错”秦林松抿了口茶,沉思一会,才似下了决定,“你把它拿出去让人烧成灰,回头洒在我那院子花圃。把这事办好了,你也不用叫金管家安排其它去处了。”
闭月应了一声,心噗噗乱跳,抱了古琴缓缓退了出去,唯恐六少爷又要反悔。
金管家瞧见闭月一脸苍白走出来,活脱脱去了半条命,这场面他早已见惯了,猜想里头主子老毛病又犯了,一点小事总要鸡蛋里寻根骨头。
金管家淡漠道:“少爷怎么说?”
闭月不敢懈怠,神经紧绷,声音发颤道:“回金管家的话,六少爷让你们进去。奴婢先退下了。”
舒晓恩见那女婢抱着琴,神色慌张,飞也似的离去,心头突兀跳了几声。朝着那座石屋看去,却只看到外面缠绕的藤蔓,石屋附近规律的摆放了几块阴气森森的大石块,像是阵法
金管家在前面两步远看着她,“工二小姐,请。”
这附近安静诡异的不像话,亚恩铭真会被带到这个地方来吗?会不会是找错地方了?
舒晓恩脚下生了根似得,拔也拔不动,静静凝视着那边石屋,故作镇定。
“金管家,我是来寻我弟弟亚恩铭的。”舒晓恩头皮发麻,盯着金管家,一字一句道,“如果你说亚恩铭在这地方,我二话不说跟你进去,并且把我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但是”
金管家认真听着她说话,见她停顿,便点了点头,“工二小姐说的亚恩铭,是不是那个少了一手一眼,还被割去舌头的少爷?”
舒晓恩心头一紧,想到门前看到的那口灰色口袋,道:“他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