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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博直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大王子请放心。”不知过了多久,赵艮为才说道,“只要你们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保证,届时绝对没有人会为难于你们铁勒族,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若不是这次来行宫,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带人过来,哪里用得着与外族合作,还许了一堆好处。
不过没关系,等赵麓为一死,他便什么都可以得到,还在乎那点子东西吗?
至于铁勒族,哼,是生是死于他何干?
哈尔博看他神色,何尝猜不到赵艮为的居心?
只是他在铁勒族虽然势力极大,却不是所有人都依附于他,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老汗王觉得可以趁机挑起大関内斗,他们只要坐看好戏便成,因而派了年纪最大,却不是最喜欢的儿子前来。
大関的两个皇子相继找上门来,这件事,有点意思。
他虽有一半大関血统,可却丝毫没有亲近之心。
“好!”哈尔博换上一副十分信任的神色,“今晚子时,我们铁勒族的儿郎们,便等大皇子的信号了!”
二人说定,相继调转马头,离开了此地,扬起一片尘土,经久不散。
等风停灰落,方才哈尔博与赵艮为所在的地方,赫然出现了另一批人影。
他等了约摸一炷香的功夫,哈尔博居然去而复返,勾着一抹笑,抱拳道:“有劳三皇子久等了。”
却比方才热情许多。
“事情都办妥了?”赵麓为开口问道。
“妥了,今夜子时,赵艮为会在行宫西边的林子里等我们,而后乔装带我们穿过关卡,直奔您的住所而去。”
“哼!”赵麓为重重哼了一声,“只凭他,有勇无谋的猪脑子,没了盛国公在一旁出谋划策,果真是什么蠢事都干的出来。”
居然被自己的人三言两语一挑拨,真就敢相信铁勒族,对自己动了杀心。
“那就好,按计划行事。到时候我会让人放一条路出来,保你无虞。只是……”赵麓为说着一脸歉疚,“恐怕要牺牲你几个手下了。”
哈尔博依然笑的十分真诚,云淡风轻地道:“能为三皇子而死,他们得其所在。”
赵麓为这两年一直在联络周边部族,岂是赵艮为一两句利益诱惑就能撼动?
那木杆一事若不是韩均和那个钱雅棠从中作梗,早已得事,哪里还会被赵艮为步步紧逼,居然在西北吃了那么一个大亏!
他面色阴郁,沉沉地看着前方不知何处,声音里透着狠毒,“这回不死也让他脱层皮!”
快日落西斜之时,这里终于寂静下来。
与方才的安静不同,这次连鸟叫虫鸣都毫无声息,肃杀一片。
一列穿着深灰色衣裳的人马整齐地渐渐从四周走出,他们手上全部紧握马弩,微微颤动的弓弦表明,方才这些杀人武器还在蓄势待发。
为首之人一身黑衣,身材欣长,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寒星一般,盯着方才两波人马站立之处。
正是韩均。
“副指挥使,我们的人都已经跟了上去,马上就能弄清楚哈尔博的藏身之地。”孟晋向他回禀道。
铁勒族距离康北行宫数百里之遥,他既然敢来,必然有内应,他们正愁找不到人,对方便自己送上门来了。
韩均点点头,仔细查看了这处场地。
他们的人这些天一直盯着大、三两位皇子,是庆华帝亲自吩咐下来的。
锦衣卫权限再大,那也是听命于皇位之上至尊那人,他不想让锦衣卫查自己儿子的罪行,韩均与赵居为便只能暗中盯梢,却不能有所动作,更不能透露他们的所作所为。
但是这段时间,赵艮为与赵麓为争的你死我活,显然让庆华帝动了真怒,他要亲眼看看,自己的儿子胆子到底有多大!
“继续紧盯,不要动作以免打草惊蛇,我这就去禀报圣上。”
韩均一声令下,锦衣卫众人便如鸟兽般,悄无声息地各自散开,没带出一丝动静来。
孟晋站在旁边,欲言又止。
“有话不妨直说。”
“是。”他抱拳,“属下只是觉得,这一次活怕不好办,到时候两边都讨不到好处……”
“无妨。我们不过听命行事,后头该怎么做,自有禁军负责,你及时带人脱手。”
韩均沉着地道,孟晋也不由安下心来,自去部署不提。
164 说明来意()
康北行宫,南书房。
不知何时,韩均已经换了一身装束,不再是沉闷厚重的黑衣,而是浅蓝色长袍,在腰处坠了一只香囊,正是路子昕所赠。
他长身玉立,面上神色自若,即使对面坐的是天子,依然不卑不亢。
“查清楚了?”
庆华帝的声音虽然威严,韩均却听出了一丝疲惫。
“是。”他没有问查出了什么,韩均便只字不言。
庆华帝却不问,只是摆了摆手,“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你都不用心软,务必要让他们知道,朕还没死!”
“圣上息怒!”
“好了,你先下去吧。”
韩均依言退了出去,看着屋外湛蓝中带着一抹金黄色的晚霞直射大地,面上清冷一片。
他上马径直往前走去,在路家所在的偏院处停下了步子。
不同于他这几天上下奔忙不歇,路子昕这几日可谓是十分清闲,无聊了便约上三四个官家小姐一同去跑马,累了就带了青檀等人在那处格桑花处谈天说地,顺便还能时不时从七公主那里得些猎物回来烤肉吃。
今日也是,她刚从外面回来,换过一身清爽的衣裳,发丝也未紧束,就那么披散着,歪在椅子上吃当地特产的莓果。
有些酸,但里头裹着甜味,她不禁皱了皱眉。
正舒服,青檀过来道:“世子来了,夫人让您过去。”说着便过来替她绾髻。
路子昕有些不耐烦地撅了嘴,嘀咕道:“什么时候来不好,非挑了这时辰,我还没享受好呢!”
青檀抿着嘴不作声,自家姑娘在韩世子面前是越发拿乔了,偏世子就吃这一套,每每看着姑娘的眼神,温柔地都能滴出水来,她们做奴婢的瞧了,自然欢喜。
姑娘受宠,日后出嫁日子便好过,她们这些丫鬟也能有个好出路。
“得了得了,就这么着吧!”她正打算挽个双环,却被路子昕制止了,“待会儿回来还得散开,怪烦人的。”
又不是外人,反正她披头散发只穿里衣光着脚下地的模样韩均都看过了,现在才来装那些大家闺秀也晚了。
“姑娘这样也好看的紧。”青檀便随意挽了个松散的斜髻,留了几缕发丝随意散落下来,平添了一股子慵懒娇贵,她笑出了声,望着自家姑娘夸赞道。
她这话却是出自真心。
路子昕本就是玉质金贵的人儿,又有清丽之姿,平时虽然不爱打扮,但那瓷白如玉的肌肤、点墨灵动的眸子,还有水润娇艳的双唇,只一见,便知道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此时她刚吃了莓果的唇沾了汁水的艳红,俏生生不高兴地嘟着嘴,两鬓有光滑柔亮的发丝垂落而下,随意的姿态十足娇俏。
路子昕随意指了件素蓝色衣裳换上,对镜瞧了瞧,很是满意地拍拍手,领着青檀往齐氏与路景修所在的屋子而去。
里面路子闵亦在,气氛颇有些凝重。
路子昕见过礼,便挂在齐氏身上,笑嘻嘻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二哥又惹了祸?”
“我何时在外头惹过什么祸了?”路子闵一脸不服气地反问道。
气氛顿时便松快下来。
“好了好了,快下去,这成什么样子呢?小心被人笑话。”齐氏嘴上说着,却不动作,任由幺女抱着自己不撒手。
路子昕不依,“谁要笑话我?我就让二哥帮我教训他!”
说着还对路子闵使了个眼色,“可是你亲口说,若有人欺负我了,你就帮我出气的。”
路子闵挠挠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连声应承下来。
路景修与齐氏便俱都笑了起来,将兄妹两人一人教训了一句。路子闵委屈地看着双亲,他可什么都没做,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韩均不说话,只是十分宠溺地看着路子昕,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他方才已经说明了来意,让路家今夜锁好门窗不要轻易出门,外面怕是不安全。
这乃是机密,只是赵麓为被路景修敷衍过一次,早就动了心思,虽然这次目标不是路家,谁知道他会不会让哈尔博顺路拐个弯过来?
因而气氛才会凝滞。
“方才的事,还请伯父伯母替晚辈保密,轻易绝不能泄露出去。”
路景修三人自然知道轻重,唯路子昕还蒙在鼓里,但她自梦醒后心性略微有些改变,也不去问,只静静听着。
“你放心,我晓得的。”路子闵说道。
韩均对路家自然十万个放心,这一家子都是正直之人,否则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他不过白嘱咐一句罢了。
见状便笑了笑,“倒是晚辈多虑了,对了,今天我在围场猎了不少东西,方才已经让青吉放去厨房了,伯父伯母不如晚上将付家兄妹也请来,大家一起饮酒作乐也是个趣事。”
“这是自然,你有心了。”路景修点头道。
付瑶与路子闵有婚约,将他们请过来吃饭本来正理,又能保护他们的安危,便是韩均不提他也会去的。
事情交代完了,韩均身上还有事要安排,便告辞道:“晚辈先告辞了。”
一家人便送到门口,路子昕磨蹭了一下,还是陪着韩均走到了院门处,轻声嘱咐道:“我虽不知出了何事,但你一定要小心,回头我给你烤肉吃,现在手艺可好了呢!”
韩均心下熨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路子昕,“不用担心我,我还等着吃呢!你回去罢,我走了。”
说罢跨上马,又回头看她一眼,扬尘而去。
路子昕单手扶着院门,远远看着韩均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仍旧没有回转。
“妹妹,回去吧!不是还要请你付姐姐过来?”
不知何时路子闵立在她的身后道。
“你可是高兴了,有了理由见二嫂呢!”路子昕一转身,收了面上的落寞神色,促狭地道。
路子闵却不像往常那样怼她,神情一暗,“二哥没有退之的本事,事事还要父亲点醒,哪里还高兴的起来……”
今天若不是韩均来找父亲,他恰好也在,根本不知道路家已经成了三皇子的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165 潜入行宫()
路子闵早知道韩均有自己的渠道探听消息,可今天却尤其觉得自己没用。
路家虽然鲜花着锦,可也有甚多隐忧,三皇子去庄子上那一日他分明在场,过后居然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丝毫没有想起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
再细想,韩均数次和父亲在书房密谈,可他帮不上忙也插不上话,只能尽量做好手上的事,不给家中惹麻烦。
“哥哥说的什么胡话?妹妹倒听不懂了。我只知道,人人都说我们路家一门三进士,是极有本事的。你若没用,我却不知还有个进士是谁?什么样才叫有用?像妹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岂不是更无用?须知英雄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