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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云都王李祈宁是秦国赫赫有名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名声太响了,皇帝眼红很久了,终于有一天派人暗杀了他。重活过来后,李祈宁觉得应该给未来的皇帝五皇子找点不痛快他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让五皇子当不成皇帝第二件事:让自己当皇帝第三件事:他抢了五皇子最爱的女人。在别人眼里,阿辞的人生经历就是:嫁人前被父母宠,嫁人后被老公宠,后来被皇帝宠。而阿辞认为自己是亲眼目睹五讲四美好表哥的人设在她眼前一点点崩塌后成为冷酷君王的过程,可她发现自己对他不是一点点心动。江山如画,争如百年与你同好。阅读指南》男主重生。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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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忆长安()
阳春三月,雁门关外,冰雪未消,寒风凛冽,将黑色的军旗吹得猎猎作响,那招展的军旗上清晰可见一个“李”字,大军从雪山的那头往雁门关外前行,虽然酣战一夜,然而秦军却依然精神抖擞,行军队列整齐,没有半分紊乱,将士们的骏马上挂着敌军的头颅,数万的突厥俘虏被捆缚着,随着秦军来到雁门关,千军万马气势如山,远远听得如同雷声滚动,好一会儿,才到雁门关城楼下。
为首的将领勒马,抬手示意身后的一万大军停住,整齐的排好队列,等待进城的命令。
关外的春风来的晚,平地上尚积着一层厚厚的白雪,马蹄没入雪中,踩踏着里头刚冒出绿意的浅草,这停顿的片刻功夫,主帅的“照夜玉狮子”百无聊赖的用马蹄轻轻的弹着地上的积雪。
城楼上的将士见出城作战的将士们已经到了城楼下,为首的将领坐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上,那白马马首高昂,似乎有种睥睨天下之姿,通体雪白,连半根杂毛也没有,与那地上的白雪似乎浑然一体,分不出哪个更白些。
马背上的男人身姿笔挺,端坐于马背上,威严沉静,他身着银色铠甲,铠甲中间的护心镜锃亮发光,他带着银色头盔,面容冷峻,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如同寒玉雕刻而成,深邃夺目,两道墨色的长眉斜飞入鬓角,狭长的凤眸微敛,微垂着长睫遮不住凌厉的目光,高鼻薄唇,微微上扬的下颔透着冷傲之色。
此人便是圣人钦封的征北元帅,兵部尚书,年仅二十九的云都王李祈宁。
那将士看到主帅归来,仿佛看到神只一般,登时双眼冒出光来,在城楼上高呼起来
“快开城门,元帅得胜归来了!”
城楼上将士的欢呼声还未歇,城门便从里头打开了,李祈宁领着部将打马进城,他领先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的都是自己的亲信,他征伐沙场十来年,这批将士们都是他亲手栽培出来的,一直追随于他出生入死,对他誓死效忠,他的命令比当今天子的圣旨还要管用,这次深入北漠,擒获突厥可汗,灭了东突厥,他们都立了大功,此番回京,他自然会跟圣上请旨,封赏他这些兄弟们。
正在他思忖的片刻功夫,忽然间,一支冷箭从大军中破空射来,李祈宁身后不远处的龙庭听到羽箭破风之声,双眼圆瞪,惊呼了一声
“元帅,小心!”
李祈宁眸中冷光一闪,迅速回头,眼看着羽箭朝自己射来,他飞快的抽出腰上的长剑,朝羽箭凌空劈下去,短暂的兵器碰撞声响过后,那只羽箭被他当空劈开这破裂的瞬间,羽箭中心藏着的另一只短箭再次凌空射出,此时,李祈宁握剑的手腕一转,再次挡隔已来不及,那只短箭凌厉的穿过他的胸口。
短箭扎入的瞬间,李祈宁感觉到一阵钝痛,握剑的手一松,跟随他多年的济苍剑从手中脱落,“铿”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与此同时,他高大的身体,也从马背上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元帅!”众将士大呼了一声,纷纷翻身下马,急奔上前来,龙庭当先一步,将李祈宁从地上扶起来,李祈宁靠在他的肩上,只感觉剧痛一阵阵袭来,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溅在济苍剑狭窄锋利的剑刃上,李祈宁微睁着凤眸,眸光在剑柄处的五彩剑穗上停留数秒,那剑穗是多年前阿辞亲手做的,他答应她,要凯旋回京,可这一次,他要食言了。
也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眼前的济苍剑忽然白芒暴涨,那光芒刺痛着他的双眼,他猛地将双眼闭上,随后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东突厥被灭的这一日,秦国的主帅也死在了雁门关外,那只短箭原不足以致命,然而那算计之人用心极为险恶阴毒,竟然在短箭之上淬了钩吻,等到将士们将李祈宁抬入雁门关内,招来随军的大夫过来医治时,为时已晚,毒入五脏六腑,征北大元帅还没用来得及为此战庆功,就一命归西了。
等到三军将士扶灵回到长安,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第2章 忆长安()
等到三军将士扶灵回到长安,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长安城内,下了一场大雨,这场大雨足足持续了一个月,仿佛是天公在为英年早逝的云都王哀戚,以雨做泪挥洒下来。
已过了夏至,外头的雨却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犹自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甘露殿内清凉如水,正殿中间五足香盘上摆放着涂金银熏炉,沉香细细的一缕轻轻袅袅的上升,殿内帷幔重重,将里头的光景都遮住了,隐约透人影,偶尔听得一声细细的咳嗽,然后是瓷器清脆的碎裂声,门外守门的宫女太监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紧锁着眉,一脸愁云惨淡的,比外头的天还要难看。
这甘露殿原先是皇上的寝殿,皇后病了没多久,皇帝便将她从拾翠殿接过来同住,方便下朝的时候亲自照顾她,这种君王的宠爱,自秦国建朝以来倒是头一回。
李承宏下朝之后,坐着步辇匆匆的赶过来,那些抬轿子的公公衣裳都淋湿了,可步子却没有丝毫放慢,到了廊下,还没将步辇稳稳当当的停下来,李承宏迫不及待的一跃而下,那明黄色的曳撒被檐下低落的雨水打湿了也浑不在意。
宫门外的太监和宫女见圣人到来,赶紧下跪行礼,正在这时,殿内的帷幔忽然被挑起,一个身穿窄袖上襦,齐胸间色襦裙的宫女走出来,她低着头,脸上还挂着泪痕,手里头的红漆木盘上摆着碎裂的玉碗片,出来见天子正往里头走来,赶紧屈膝跪下,李承宏的目光盯着打碎的药碗,目光沉沉
“皇后还是不肯服药么?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宫女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奴怎么劝皇后都不听,今日这已经是第六次将药碗打翻了,求圣人恕罪!”
自得知云都王薨逝,皇后娘娘便伤心过度,又因连日阴雨,受了些风寒,病了有些时日了,她郁结在心,每日甘露殿里的宫女汤药伺候,她的身子却一直不见好转,终日缠绵病榻,日渐消瘦,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这三个月来,宫女们几乎每日都要看过来探望皇后的圣人阴沉的脸色。
李承宏绷着一张脸,声音中透着一丝寒意
“朕知道了,退下吧”
宫女磕头谢恩,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直到圣上拂袖而入,方才松了口气,抬起半个身子来。
皇后娘娘崔清漪与云都王虽为表兄妹,实际上比亲兄妹还要亲,两人打小便一起长大,云都王对她处处维护,成为皇子妃之后,皇后遭人下毒,昏迷数日,云都王更是以身试药,将皇后娘娘从鬼门关内拉回来,就连当今天子,之所以能顺利登上皇位,也全靠云都王倾力相助,铲除异己,云都王于帝后是有过命的交情。
也难怪皇后娘娘会这般悲痛。
李承宏入内之后,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浓烈的药味,他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身后跟着的小公公也习惯了,内殿的宫女和宦官都跪倒在地上,李承宏以手示意她们平身,目光直落在床榻上躺着女子身上。
他走上前去,在床榻边上坐下,女子躺着一动不动的,身上盖着明黄的绸被,鸦羽般的青丝散落在枕头,只露出半张苍白精致的侧脸。
李承宏坐下片刻,见她依然没有丝毫动静,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了一会儿,声音低低的说道
“阿辞不喝药,这是要一心求死么?”
他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不悦,却又似乎在压制着怒意,周身透着寒气,站着的宫女奴婢皆垂头站立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他说完之后,里头的女子才缓缓睁开紧闭着的双眼,事实上,崔清漪早就知道李承宏进来了,可是她就是不愿意理会他,不,她根本不想看他一眼,她怕看到他,压制不住心中翻滚的恨意她悔不当初嫁给他,若是早看穿他的真面目,也不会害的祁宁哥哥枉死雁门关。
若不是那个企图离间她和天子之间感情的王贵妃王菡玉偷偷来告密,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祁宁哥哥是死于敌军的暗算。
她转过脸来,见天子就坐在床榻边上,他头上带着进贤冠,身上明黄色十二章纹衮服未换,显然刚下朝就赶过来了,不过崔清漪对此并不动容,天子之所以还愿意这般讨好她,完全是看在她母族崔家的面子上。
他长着一对桃花眼,笑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溢满柔情,轻易可让女子沉溺其中,此时却透着重重的压迫感。
这些年李承宏变得越来越像个皇帝了,九五之尊,不怒而威,圣意难测,崔清漪也越来越看不透他。
崔清漪浑身无力,脑袋里一阵阵钝痛,恍恍惚惚的,她好不容易才将涣散的神思聚拢,暗淡的眸光在他的脸上稍停。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滋味,这些年后宫充盈,他作为皇上,佳丽三千,不管是出于平衡各方势力也好,还是他假戏真做也好,后宫的妃子雨露均沾,人人都夸她这个皇后贤德。
可作为一个女人,谁又愿意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这些年,她心中忍受了多少委屈,谁又知道?
他对她的诺言都做不得真,所谓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只不过哄她嫁给他的花言巧语,有了她这个妻子,秦国的望族崔家便会站在他的身后,让他如虎添翼。
这个男人,他太会算计,骗了她崔家以及云都王府这么多年。
想想李祈宁在战场上被人暗杀,她心中便一阵悔痛,忽视李承宏眼中的关切,她狠下心来,微微启口,声音细弱无力
“皇上,臣妾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力,已不能再掌管后宫诸事,皇后为一国之母,事关国本,求皇上废了臣妾,另立贤德的妃子为后,遣臣妾回娘家,臣妾时日无多,余生想要陪伴阿爹阿娘身边尽孝”
李承宏听她说完,心中一阵抽痛,苦涩的滋味蔓延到了嘴中,这甘露殿都是他的人,皇后这边的一举一动随时都有人向他禀告,自从王贵妃来过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就已经变了,李承宏隐约猜到她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为了报复他,她宁愿折磨自己!她恨他,想要离开他。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眸光深处,是多年不变的痴意,此时她消瘦苍白的脸颊不见昔日的莹润含光,水嫩柔滑,颧骨凸出,仿佛纳入璀璨星光般的水润凤眸,也不见昔日的风采,透着几分涣散灰白,唇色淡淡的,上面干裂起了白皮,可即便如此,在他眼里,她依然很美。
这样静静的望着她,脑海里却想起两人年少时相处的情形,那炙热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