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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众将士冲入吐蕃赞普的房间之时,点亮灯火,却只发现那吐蕃赞普倒在地上,面色红润,身上并无伤痕,好像是沉睡过去了一般。
龙庭命人将巴桑多吉扶上床,他凝神想了片刻,忽然间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他暗道了声“不好”,吩咐下去“你们几个,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走!”
众将士听令,龙庭猛地转身出去,带着一干将士离开,然后风风火火的朝李祈宁那边敢去。
龙庭扶着醉倒的李祈宁回房后,将他安置在床上,便出去了,等门关好,床上原本罪的一塌糊涂的人忽然间在黑暗中睁开双眼,他没有动,一直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三更过后,东边的院子里终于有动静了,随后便听到一阵没有丝毫紊乱的脚步声朝那边走过去,黑暗中,李祈宁微微勾起嘴唇,露出一丝讥诮之色。
没等多久,他便听到“吱呀”一声,自己这边的房门开了。
他自幼习武,早就练得能在黑暗中辨识的功夫,即使那人匿身在黑暗中,他仍然是看的清楚无比,他看到了一把雪亮的匕首被握在手中高高举起,正悄无声息的朝他走来。
李祈宁并没有任何动作,等着那人到了床榻边上,他今日饮酒不少,此刻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味,更加让人感觉他醉的不省人事。
耳边听到一阵均匀的呼吸声,那人想也没想,便将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床榻上扎下去。
到了半途,手腕忽然被人死死的扣住,手中的匕首再难下去半分,他一阵震惊,暗道了一声“遭了!”随后又从腰间抽出另外一把匕首,不管不顾的再次朝床榻上扎下去。
李祈宁听到风声,身子往旁边一闪,同时放开那人的手腕,那人见他躲开了,知道眼下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拼个你死我活,双手握着匕首,听着床榻上的动静,发疯一般朝床上的人刺过去。
然而,他的每一个动作,李祈宁都看在眼里,闪避之间毫不费力,他纵然刀刀想要他的命,却一刀也没有刺中,正在这时,房内的灯忽然亮了,紧接着他的胸膛上传来一阵剧痛,整个身子斜飞了出去。
撞到门槛,整个人又再次反弹回来,趴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李祈宁从床上坐起身来,同时,一直藏在暗处的龙跃也现身了,他手上拿着灯火,朝地上趴着的黑衣人慢慢的走近。
龙跃走到他跟前,低头将灯火凑过去,照清楚那人的脸,那人浑身都裹在黑衣里,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额阔眉长,龙跃潜伏在王府的暗处这么多年,对王府的所有人的脸都清清楚楚,眼前这个人是谁,他已经清楚了,声音冰冷仿佛没有一丝温度,他道
“大郎君,你真是不自量力”
居然想来杀他的少主,且不说李祁安的功夫太差,根本伤不到少主,难道他以为王府养这么多的暗卫都是白养的吗?
他俯下身去,伸手将蒙在李祁安脸上的东西给拉下来。
那张脸上写满不甘,眼神透着凶光如同刀子一般,仿佛要将龙跃刺穿了。
李祈宁走到他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地上的人,脸寒如冰雪,他微挑着眉,嘴角勾起一丝冷嘲之色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李祁安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似乎不可置信一般
“你明明喝了那酒,为何还这般清醒?”
李祈宁冷声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在酒水里下药么?”
李祁安下的只是迷药,他早在喝酒之前,就已经服用过解药,因为那一坛子酒,是他和巴桑多吉共饮的,因此李祁安并不敢下毒药,毕竟指使他做事的人,并不希望吐蕃赞普死在隆州城,从而再次引起战乱。
第62章 相煎急2()
李祁安不会傻到再去问他是如何知道的;他在王府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在云都王父子身边;王府的暗卫几乎是无所不在;那些暗卫神出鬼没;杀人不眨眼,他早该想到;在都护府内;无人能避开他们的眼线;自己却还抱着一丝想要杀掉李祈宁的侥幸,这才铤而走险。
谁料还是棋差一招。
龙跃手中的长剑已经抵住他的脖子;剑刃森寒的温度从脖颈处传到四肢百骸,往上看是龙跃那双比剑还要锐利冰冷的眼睛;即便李祁安是个男儿,此时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脸色发白。
李祈宁如上次一般抓到他一般;俯身瞧着他;眼底带着讥诮可怜之色,仿佛从头到尾都没将他放在眼里;李祁安好像受到刺激一般,忽然疯狂的放声大笑几声
“李祈宁;你上次没有杀我,就是想要等到今天;你是故意想把事情捅到阿叔面前;然后再除掉我!”
李祈宁直起身来;负手立在他面前,嘴角勾起冷笑道“你也算是聪明了一回,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要阿爹看清他好侄儿的真面目,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本也放了你一条生路,可你却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都护府内这样一闹,所有人都被惊醒了,那吐蕃的臣子们急急忙忙穿了衣物,朝赞普所住的西院跑去,李潇也带着将士们赶来,只见那赞普昏迷不醒,将军中的大夫叫过来一番诊断,发现巴桑多吉只是服食了迷药,晕厥过去了,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大家这才放心下来,
那大夫给吐蕃赞普服用了解药,不多时,巴桑多吉便醒过来了,饶是如此,吐蕃君臣还是勃然大怒,双方已经签订了协约,吐蕃赞普又在都护府出事,无论如何,云都王都要给个说法才行。
洛桑布见自己的王醒来了,一脸凝重的神色缓和了不少,转过头看向云都王的时候,脸又再次冷下来,他说的秦国话比白日里更加生涩了几分,他道
“云都王,你这是怎么回事,签了协约就不认人了,你们秦国人都是这样过河拆桥的吗?”
面对吐蕃君臣的愤愤之色,李潇面色沉沉,冷静道“大相大人,此事当是有奸人作祟,本将定然将事情查清楚,给大人一个交代!”
洛桑布虽然心中有怒火,但他并不是个糊涂的人,若是云都王当真想要对吐蕃赞普动手,绝不会过来行刺之后又派人过来救人,两国之间,以和为贵,如今吐蕃经不起折腾了,若是云都王能给他们君臣一个交待,此事平息下来,未尝不可。
云都王言罢,洛桑布看了赞普一眼,那赞普虽然刚刚清醒过来,可却迅速的了解清楚了事情的经过,见洛桑布看着自己,脸上带着询问之色,他朝臣子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洛桑布心下会意,朝云都王行礼道“那就有劳了”
云都王正要派人去追查凶手,龙庭忽然从外面走到他身边来,凑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潇长眉微挑,目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听完之后,他对巴桑多吉以及洛桑布等大臣拱拱手道
“本将很快就会给赞普一个答复,请赞普耐心等候”
说完,他带着几个人离开了,余下的人都留在赞普的屋外守卫。
等李潇到达正堂内,李祈宁,李祁安以及龙跃在屋内等候多时。
李潇看着浑身裹在黑衣里的龙跃,又见李祁安双手被绑缚着跪倒在地上,心中便多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锐利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停在李祈宁的身上,他冷声道
“你说你已经知晓是何人行刺吐蕃赞普,说来听听!”
李祈宁朝主位上的阿爹行了一礼,神色冷肃道
“阿爹,准确的说来,今晚要被杀的人并不是吐蕃赞普,而是我,赞普只是一个诱饵,凶手只是借助赞普引起府上将士们的注意力,然后再伺机杀我!”
李潇没有说话,冷静的听他继续讲下去,李祈宁又接着说道“想要杀我的,不是旁人,正是我的大堂兄,王府的暗卫早就发现他在酒水里下药,并且前去行刺吐蕃赞普的那个人,儿子也抓到了,可以押到堂上来对证!”
说着他的目光瞥着跪在身边的李祁安。
李潇进来之后,心中便有了这样的猜测,如今听儿子说出来,想到侄儿的为人,多年以来,一直沉稳懂事,却企图杀死自己的堂弟,这等险恶之心的确可恶,李潇并不偏心帮着儿子,而是他相信儿子绝不会无端的诬陷一个人,他心中震撼且愤怒,双眉竖起来,一掌拍在身前的长案上,将桌上的公文险些震落下来,堂内之人,皆是神色一凛,他怒声道
“祁安,阿叔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杀祁宁,他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李潇的声音威严凌厉,脸上透着武将的杀气和冷意,那样子十分可怕,往往在战场上,敌军看到杀气腾腾的云都王,都会心生惧意,李祁安自小便畏惧这个叔父,如今见他发怒了,心里越发害怕的同时也越来越扭曲,只认为云都王向来偏心眼,一心只想着帮自己的儿子,他心知李祈宁既然来云都王面前告状了,那自然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而且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他派出去的另一个刺客没有被抓到,他也无从抵赖。
他眼底露出狰狞之色,怨毒的看向云都王,他冷笑道
“呵,阿叔你口口声声说要待我如亲子,这些年你又何尝待我如亲子,在你心里,始终是你的儿子最重要,我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罢了,无论在哪里,李祈宁都压我一头,这么多年,我受够了!”
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恨终于得到释放,他说完之后,竟然有种无比畅快的感觉。
李潇听完之后,暴怒起来,再次一掌打在身前的长案上,“碰”的一声,将那长案从中间震断成两截,案上堆积的公文笔墨一股脑儿全部掉落在地上,他大喝一声
“混账,我李潇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屋内之人,只有李祁安被吓得发抖,李祈宁和龙跃都见识过云都王的脾气,倒是镇定无比。
这些年来,他一直出征在外,府上的事情都是交由城阳公主在打理,对府上的一切都关心甚少,李祈宁是公主亲生的孩子,在自家的母亲膝下,他自然是要受宠些,城阳公主只有这么个儿子,恨不得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儿子,人心都是长偏的,公主对侄儿的确比不上儿子,可也从未亏待过他,但凡李祁安能识好歹,也不会昧着良心说这些话。
李潇一直感念兄长之恩,将侄儿视为亲子,可惜他却让自己如此失望,成了这般不仁不义之人,他李家世代都是忠义之辈,他岂能容忍子辈中出现这等败类,他常年征战沙场,让人闻风丧胆,还没有人居然敢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撒野,震碎长案之后,他一把抽出腰上的长剑,走过来将长剑指向跪在地上的李祁安,他面寒如霜道
“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留着有何用,我李潇真是瞎了眼,还打算回长安之后好好提拔你,今日我就替李家的列祖列宗杀了你这个混账,等到了地下,我再向你阿爹赔不是!”
李祁安自知叔父行事果决,说一不二,他想要杀自己,必然不会手软,死期将至,李祁安反倒坦然了,他闭上眼睛,等着那把长剑刺穿自己。
挥剑的那一刻,李祈宁及时握住李潇拿剑的手,止住了他的动作,低声道
“阿爹,你还没有给吐蕃君臣一个交待,暂时还不能杀他!”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