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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妖果之毒2（）
东风听了半响，眉头微微地皱起来，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这两人哪是叙旧，分明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口气之中充满了火药味，随时想置对方于死地。
他忍不住干咳两声，故意打断他们说话，笑嘻嘻地问：“师父，你们来日方长，眼下还是先去看看汉公子吧！”
邱长风心领神会地点了下头，借机抽身离开，嘴里喃喃道：“对呀，正事要紧！我跟这老婆子有啥好扯的！”
张婶子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两人笔直往楼上走，东风好奇地回头望了一眼，见那老妪走了几步，那脚力和身姿随风摇曳，隐约有些风韵，全然不像看上去这般老迈，心中微微一凛，奇怪地问：“师父，这位大婶倒底是什么人？”
邱长风眯起眼睛，想起了当年那一夜的风流往事，至今觉得脸红，陈年旧事不想再提，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故作深沉的样子说：“她呢，就是个鬼婆娘，你小子以后离她远一点。防个七手八手别被她骗了！”
看样子，在师父的心目中，这老太婆不仅不好惹，还非常的难缠。
东风不以为意，笑了笑。
在他看来，一个府中的老太婆，除了耍嘴皮子，勾心斗角的能力，还会有什么能耐？
早年，邱长风与汉占魁有些交情，经常是把酒言欢，不醉不归。门前的管家还认得他，所以，当他们说是为了汉公子而来，他也没过多盘问，客客气气地放了两人进来。他们长驱直入，竟没有一个人来阻拦，不禁暗暗奇怪。
眼下少公子病了，老爷不在家，主人们的心思都乱了，下面的家丫家丁趁机偷懒，有的去聚众赌钱，有的趁机外出逛街。
两人刚想迈门汉公子的房门，却被一个小丫头拦住了。她长得俏秀，皮肤白净，眼睛溜亮。
“请问两位是”
邱长风并不回答，冲里面喊了一句：“老太太，邱长风来看望你来了！”
“邱道长……怎么是你啊？”屋内有个苍老的声音应道，激动地说，“快，快请他进来！”
小丫环退后一步，规距地施了一礼，轻声道：“两位里面请！”
邱长风几步走了进去，望见老太太施了一礼，扭头直接看着汉光月，关切地问：“少公子怎么样了，可否让我先看一看？”
老太太斜着身子正偎在床沿，头昏眼花，听到邱长风到了，精神一震，慌忙从床前移开，让出个位置，迫不及待地道：“好！快看看，我这孙儿倒底是怎么了！”
东风环视了一周，见这房中干净整洁，书架上整整齐齐，布置得十分雅致，鼻间闻到了淡淡的清香。他探着望了床上的人一眼，见一道阴气绕着眉宇之间，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他退后一步，低头蓦地看到地上有一个红色的果子，被人咬了一半，上面一团阴气。
这果子十分奇特，他从未见过。缓缓走过去，捡起来，放在手中看了半响。
邱长风面色凝重，把了下汉光月的脉，手从他身上划到额头，浑身冰冷，皮肤上像冰似的，寒气咄人，他指尖像触到锐利的刀尖，冷得缩了回来。
他下意识地望了自己的徒弟一眼，见他正望着一只果子发呆，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可是再仔细一看那果子，眼睛一亮，急忙道：“东风，快把这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东风听罢，上前几步递了过去，迷惑地望着他。
邱长风拿着果子凑近鼻子闻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老太太刚在旁边的大椅下坐下，听到这话，慌忙站起来，关切地追问：“请问邱道长，可有看出我孙儿倒底是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此果仍凤凰山特产，名叫迷魂果，吸收天地之阴气所生，有毒。汉公子肯定吃过这东西，不过，我觉得汉公子的病，不仅仅只是中毒这么简单。”邱长风环视一周，觉得人多眼杂，不便多讲，将后半截话咽了下去，惊讶地打听起汉老爷和汉夫人去了哪里。
“哦，道长有所不知，我儿这次被圣上派出与相国大人北上抗蒙，重任在身，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家儿媳妇为孙儿的事日夜操心，也病倒了，我刚才让丫环扶她去后面休息。邱道长啊，你们都是老相识，不管有什么话都直接跟我讲，可别瞒我老太婆啊。有何要求也直接讲，在这汉家，我还是可以作得了主的！”老太太用恳切的眼神地望着他，嘴唇颤动，神情憔悴。
邱长风知她心疼孙儿，恨不能自己立刻把他治好。可是，这病没那么简单，他缓下口气安慰道：“我已经知道令孙儿得的是什么病，老太太您也别急，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解药，过几天再回来。汉公子人中龙凤，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你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老太太松了口气，他相信对方的能力，既然肯这样说，肯定有几分把握，不过，仍免不了有些焦虑地道：“那麻烦道长您了，请您务必快一点！”
邱长风与老太太告辞，拉着东风走出了房间，见四下无人，才放心开口道：“若我猜得没错，府内必有妖孽，说不定是化龙池中集鬼妖邪气重生的那只，此妖十分厉害，是只大妖，非你我两人之力能对付得了。那果子虽然有毒，但汉公子是修练之人，不可能吃两口就倒了，这不过是个引子，引妖邪之气入体。汉公子若不及时救治，我恐怕他凶多吉少！”
东风四下张望，却没见什么异象，不由地问：“师父，你说的那妖怪藏哪里，我怎么看不出来？”
邱长风摸了摸稀疏的胡子，瞪着他批评道：“我呸，就你现在三脚猫的功夫，就是妖怪站在你面前，也认不出来，更别说人家有意不想让你发现。”
东风从小跟着无尘道长修练，十三岁便开了开眼，大凡妖孽鬼怪还能看清一些，何况天生灵觉强大，如果附近有妖气，肯定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他不服气地说：“师父你不要小看我，我眼睛又不是瞎了，怎么可能连妖怪也认不出来？”
“妖怪与修行的道士一样，也分三六九等。小妖小怪，浑身妖气，臭扬十里，你当然能认得出来。只要眼睛不瞎，哪怕没开天眼的，看到那种气色不对，妖里妖气的，自然也能认出几个。可是，如果这妖怪修行长了，成了人形久了，练成了妖丹，它能收敛气息，弱化妖气，这种妖怪神通广大，别说你，就连我当年也差点”邱长风说到这，意识到话说漏了嘴，赶紧收回来，顿了顿道，“总之，你要万分小心！这府上的人，特别是那个老太婆，犹其防着点！”
东风对老人的阵年旧事充满了兴趣，眼睛发亮，凑到他身边，央求道：“师父快点说来听听，不说得清楚一点，徒弟怎么能长见识呢？快，快您就别藏着啦！”
邱长风推了他一把，双眼一瞪，喝了句：“臭小子，没大没小！”扭头走开，大踏步往门外去。
东风讪讪地收敛笑意，唯恐自己开玩笑过了头，惹恼了这老头，赶紧追上去陪着笑道歉。不过，他很快发现怀中还有包雄黄粉，奇怪地拉住老头问：“师父，您让我去买这东西，买了为何又不用？”
老头罢了罢手说：“妖怪太厉害，这玩艺已经没用了。”
雄黄粉性温，有毒，可以克制蛇、蝎等百虫，有避邪的效果。历年民间端午节饮雄黄酒，涂在脸上的习惯。
东风想了想，暗暗猜测道：“师父，是不是那妖怪是条蛇精？”
老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这句话说了跟没说没什么两样，东风吐了下舌头。
这时，一个小丫头匆匆从外面跑回来，长得是娇小伶俐，粉色的小嘴唇呼呼地喘着粗气，她一看到他们，立即警觉地问：“你们是谁，怎么闯进府来？”
“我们不是闯进来的，是老太太请我来的。”东风得意洋洋地道，冲她问，“喂，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那你叫什么？”那丫头不回答，扬头脑袋反问。
邱长风拍了一下东风的头，训道：“跟个丫头较什么劲，走啦，回去凤凰山看看。”
这时，一个青白影儿从门口飘进来，朗声笑道：“邱道兄，原来你也在呀！”
“哦，是李道兄，你可是姗姗来迟，你那宝贝徒弟可是病得不轻哪！”邱长风看他神情自若的样子，不由地提醒了一句。
李守望早就知道他中毒的事，昨晚布布已经跑过来通知他了，不过，对他来说此事没什么大不了，因为他与另外一个人有约，互不侵犯。他淡淡地掩饰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最近，相国出征，我是忙不过来，太累了！”
东风看到他，满目怒光，恨不得冲过去扑倒他。可是，手却被邱长风暗暗地拉住了，他故意微笑着说：“李道兄啊，我已经收了东风为徒，以后，你可以照顾一下我这不懂事的徒弟呀，就算他有什么冒犯，你这个当长辈的一定要大人有大量，别跟小辈计较。”
李守望微微一笑，大方地罢了罢手道：“邱道兄客气了！”
第139章 阵法妖兽来源（）
大街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此时正是一月一度的花会，很多人出来逛街，买些小玩艺，一个个兴高采烈。出了汉府，师徒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面无表情，外面的一切喧闹与他们无关，一直沉默不语。
路边的一个瘦黑的小贩突然冲上前拦着东风，右手拉着他的袖口，笑嚷道：“我说，这位后生，买点胭指水粉送给你家娘子吧？”
“我没有”东风讷讷地回答，微微皱起了眉头，推开他的手。
老头扭头一看，在旁边“噗哧”一声笑了，随即跳起来大声地说：“谁说没有？这小子骗你呢，他明明有一个相好的，模样俊着，人也温柔，我前两天还看见过！”
小贩眼睛顿时亮了，笑呵呵地说：“没娘子，送给小姑娘也行哇，才半两银子一盒，买两盒送一盒，我呀，这东西就是好，保管人家姑娘擦了又白又美，要不来两盒？”
东风赶紧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不要！真的不要！”
他扭头恨恨地瞪着老头问：“师父……我们不是去救人吗，你怎么拿我寻开心？”
“别害羞啦，明摆着的事，我又没老糊涂！”老头直翻白眼，比他还来劲，笑眯眯地冲小贩在道，“这孩子人长得不错，心眼也好，就是舍不得花钱，跟我一个德性！”
东风顿时无语，扭头加快脚步往城外挤，恨不能走快一点。
小贩不高兴了，阴阳怪气地喊：“年轻人啊，这么点钱都舍不得掏啊，谁愿意跟你哇！”
老头哈哈大笑，兴冲冲地跟着过去，心中别说有多得意了。
东风侧头看了看他那副老不尊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当初一见他，还摆出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模样，他还真拿他当长辈看。谁想熟了之后，却是这副无赖样子。不知道还以为这他老不正经。
“人生本已无趣，若不懂得苦中作乐，岂不是闷死！”老头悠然自得，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说实在的，我看那姓方的丫头不错，她对你依依不舍的模样，是个男人都心对了。对了，她是姓方吧？哎，两个人既然喜欢了，这么有缘，你就把她收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