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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看着她,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谁都知道这村子里的念念啊,把那为夫君所栽种的竹林看的最重。
“以后那些驱虫的事,便让我家儿子去就行了。“王姐把空了的药碗的拿走,”我们整个村的人都受了你那竹林的好处,也该让我们出出力。”
这些竹林后来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去砍来做竹屋,还有一些竹笋也是全村的人都挖来吃,便是这样的原因,村子里的人对念念和阿顺这对造福村民的夫妻很敬重。
念念只是摇了摇头,嗤笑着:“王姐你这就不懂了,那竹林是为我家夫君种的,他怎能平白无故就收了我这竹林情意呢。”
王姐也不语了,嗔笑了声就走了,谁都知道阿顺和念念这对夫妻,老了老了还相处的跟那新婚燕尔一样,尽是甜蜜腻歪了。
“阿念祖母……“王姐这刚走不久,她家的小孙子阿正又红着鼻子来了,声音里的哭腔让人心疼的只想抱一抱。
念念牵过一双肉肉的手,看了看周围,便明了:“小花呢,你们两个不是最形影不离了?“
一听到“形影不离“四字,阿正立马就放声大哭:”小花她……她生我气,跟别的人玩去了,还说长大了不嫁我了!“
哭的很是伤心,惹得念念赶紧开口哄着,却也是觉得好玩:“那你还不赶紧去哄着自己未来的媳妇,跑到祖母这来管什么用!”
阿正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他们都说阿顺祖父最会哄女孩子了,年轻的时候就总是哄的阿念祖母您眉眼含笑,我想知道阿顺祖父都是怎么哄您的。”
“怎么哄的啊。”念念往后一靠,眯着眼睛在想,竟然想的笑出了声,“你阿顺祖父太花言巧语了,你可不要学他,哄女孩子说出自己心意便行了,哪还需要学的。”
阿正点了点头,立马就高高兴兴的蹦跶走了,嘴里还喊着“小花我来了”。
念念靠在躺椅上,正能看到她年轻时候种的那片竹林,好像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一老翁的身影在竹林间缓慢穿梭,那是她所爱的夫君。
“念念实在太过温柔贤淑了,为夫身无所长,实在是夜夜惊恐怕念念时间一长发现,就会不要为夫了,为此为夫只能先下手为强,以百根竹树做债,让念念此生赶都赶不走为夫。”阿顺从后面环抱住妻子念念,脑袋轻轻放在妻子的肩上,薄唇与念念的耳畔靠的极为相近,这番情话丝毫不差的便入了念念的耳。
念念现在想着这些话,心里虽然还是甜如蜜,但脸还是会不由得红,她夫君那张嘴当真是最花言巧语的。
她合上眼睛,让眼中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听着那呼呼的风声,这是春风啊,已经是春天了。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远处的油灯还在发着暖黄的亮光,她皱了皱眉头,听见远处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正打算开口要好好指责一下阿顺为什么不喊她起来的时候,入耳的却是一声毕恭毕敬的姑娘声音。
这道声音在喊她。
喊着“魔主。“
第三章 魔主()
念念愣了愣,缓了有好一会儿,她才晃过神来,再去看那团暖黄亮光的时候,才发现那不是人间平常百姓所用的油灯,而是神族中最好工匠打造的落地纱灯,昆仑木做撑地的灯杆,琉璃做灯托,上好的香云纱做灯罩。
人间的念念和阿顺是不会用的。
唯天生有疾的魔主白念才会用,阿母当初步行了百天才向居于重天外的元木神匠求的这落地纱灯,只为续她的命。
“谁让你进来的?“缓过来的白念,冷冷的瞥了一眼就站在离榻不远处的一个侍女。
侍女丝毫不慌,垂着头作害怕模样:“是君莫将军让奴来请魔主前去督战的。“
奴?白念眯眼锁眉,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掀开白锦被,赤脚踩在绵云铺就的地毯上,刚要抬脚走,却突然想起什么,身形顿了顿,偏头笑嘻嘻冲那侍女道:“我那衣柜里有一件竹叶染就的青衫罗裙,可能劳烦你去帮我拿过来?“
侍女有些受宠若惊的福了福身,说了句“不敢“后,便急忙起身走过去拿。
白念的笑立马落了下去,好笑的看着侍女的身影,走路的身形恍恍惚惚,脚步不稳,连法术都未习得全,她魔界的侍女哪有这么不成器的。
一口一个奴,怕又是神界那群自诩清高的酒囊饭袋教出来的下等小仙,她叹了口气,不用想都是因为神魔开战在即,神界派来监视她,好刺探情报的。
“魔主,拿来了。“她思索间,那个侍女已经捧着衣裙到了她的眼前。
白念抿了抿嘴,指尖稍稍一施法,身上的白纱衣已经褪换为青衫罗裙了,垂落下去的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挽发成髻,一根镶着绿珠的翠绿簪子在发间添了韵味。
侍女愣了愣,这……这俨然便是人间妇人的装扮,她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魔主白念传来竟像是竹林生长出来的仙子。
“我去趟人间,你在这里呆着。“白念捏云要走的时候,看了眼楞住的侍女,挥挥手便让侍女化作了她的模样,嗤笑道,”若是你能拖住青岩不去找我,我可以考虑收你进我魔界,可若是拖不住,那便只能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驾云疾风走了。
白念的身影最终出现在了人间竹林里的一处坟冢前,坟冢周围载满了一圈矮小的树丛,石块做的墓碑被人雕刻的极是好瞧,不管站在这里瞧了多少回,白念还是会被墓碑上的那行字给吸引过去,从衣袖中伸出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
抚摸上面被前人所一遍遍摸出来的痕迹,岁月若能重叠,她此刻许就是正握着夫君阿顺的手吧。
墓碑上刻着的是“爱妻念念之墓”,这行字被刻的歪歪斜斜,没有半分力道可言,一瞧便是她那个夫君阿顺亲自刻上去的,老了,无力气,便才刻的这般…稚嫩。
她是有坟冢的,可是却始终寻不见阿顺的坟冢,寻了这座山一遍又一遍,却始终再也寻不到“阿顺”二字。
“又梦见你的人间夫君了?”微微一抬眼,就看到一黑影倚着前面的竹树,是魔界唯一的女长老青岩,最擅长便是驾驭之术,莫说日行千里,便是日行万里也不成问题。
白念收回视线,想是预料到这人要说什么一般,先行就开口用话堵住:“君莫将军当年连本魔主都能强行召回去,如今不过是区区神兵罢了,便不需本魔主前去了吧。”
当年她为陪夫君阿顺到老,甘愿用千年魔力来改变生老病死之道,陪着夫君一点点的衰老下去,她本可以再陪久一点的,可是那魔将君莫竟动用禁术强行召了她回去,让她不能处理夫君身后事,所以才如今她才连一处坟冢都无法寻到。
“当年君莫查到神族的司战神君萧舜不在重天,这是我们魔族一举摧毁神族的最好时机,不能群龙无首,当年魔尊为了这个机会等到寂灭也没等到,也不怪君莫如此做。”青岩叹了口气,脸上有愧色,她和君莫都未曾想到白念对那个人间夫君动情至深,竟昏睡了百年才醒来,而彼时神族的司战神君萧舜也早已云游归来,机会错失。
白念只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表露出喜怒,只是突然笑出了声:“我知道的,所以我也未曾怪过你们。你们说过,我身为魔族女太子,使命和所念都只能是魔族,连阿父寂灭前所留都不是让我健康喜乐,而是让我务必要大兴魔族。”
青岩愣了愣,这句话根本无法判断出这个青衫女子的喜怒,她刚想开口却被女子接下来的话给吓了回去。
“可是你们让我夫君死无坟冢,这笔账我托九羽凤鸟记在了万万年都不会腐烂褪色的神木叶上,待魔族大兴后,你们务必要记得偿还才是。“白念突然抬头,正嘴角弯弯的看着坟冢前处的竹林某处,这是她从人间回来后,弯的弧度最大的一次,她自带一种让人不得不直视于她这双眼睛的气质,不是让人无法喘息的压迫感,而是一种绵雨利剑的感觉。
青岩回过神来,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虽说她与白念一般大,可是她只道这到人间经历了一番生老病死的就是不一样,眼中露的是潺潺情意,骨子里透的是看穿世事无常……
“待魔族大兴后,我必然要去向我们的人间姑爷请罪的,不过今日可不行,今日神族督战的是司战神君萧舜,君莫只能拖战,无法全胜,他让我来寻你赶紧回去督战。”青岩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她望了望天边,此时神魔两族已经交战有一会儿,见女子望着墓碑丝毫不动,便知她心里还是怨恨的。
到白头的夫君无葬身之所,不怨恨才该怀疑。
青岩顿了顿,方才道:“我已经托冥界好友寻到了你那夫君的再生之处,我会陪着你去寻。“
“不用,我自己寻就好,我那夫君若是知道了是你带走了他的爱妻,会与你拼命的。”女子恍如一下就恢复了听觉,“走吧,君莫那家伙也该知道惹我的下场了。”
白念唤来九羽凤鸟,坐于其背,最后望了眼被翠绿包围的坟冢,当年她说“百年后阿顺作陪,一生才得圆满“,阿顺或许知道自己无人送终立坟,无法相陪,便用了这竹林相陪,因为她还说过”四君子中,阿顺似竹”。
其实白念心中并无大志,神魔两相安已是生灵万幸,大兴魔族从来都只是个她阿父所做的梦,能让她心心念念的只有阿顺,凡人念念是如此,魔主白念亦是如此。
一声鸟鸣,九羽凤鸟划破云雾,不见踪影。
“喂!白念你这没良心的!还有我呢!”
“扶摇直上九千里,日行万里是青岩。”
第四章 萧舜()
“那不是有个魔主督战吗?”临近神魔对战的安定平原,白念突然不再动,眯眼瞧着魔族阵营,视线最终落在正饮茶的那抹青色身影上,那手都还是抖的。
驭风而来的青岩望过去:“那不是你留下的吗?”
“你还真是会物尽其用。”白念嗤笑一声,不欲继续前行,有观望之意,但最终还是皱眉,“为何给她穿青衫。“
谁都知道魔主白念督战向来只穿蓝袍,不挽发只束发,作男儿装扮。
“魔主要穿,我们这些属下怎么好阻拦呢。“青岩一笑,再无先前那种畏缩之意,只要白念到了这里,她便没什么好怕的了,“真的不打算帮帮君莫那家伙?”
白念向两方厮杀的安定平原望去,魔族派出万人,而神族竟只派出了区区千人就完全掌控了战局,这真的要幸亏她魔族的大将军君莫心有城府,能不乱阵脚,只管布置阵法。而神族的阵法好像不止能影响战场上的人,竟好像还能扰乱后方将士的心魔,魔族若是心魔被扰,便是万劫不复,生生世世不能逃离魔障。
白念暗暗咬牙,在袖中的芊芊细手渐渐握成拳,这神族还真是……斩草除根啊。她伸手摸了摸九羽凤鸟的脑袋,而后轻轻划破手指,将缓缓流出的鲜血凑到鸟喙前,柔声道:“九羽啊,族人这次便要靠你脱难了。”
话音刚落,白念随即便翻身驾云,只见九羽凤鸟扑翅朝安定平原上方而去,白念双手捻诀,胸口处立马便散发出淡红色的光亮,双手又变换,在胸前作九羽凤鸟扑翅翱翔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