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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冲。
她身后一起跟进来两名少女交换个看好戏的眼神,也跟着往里面冲,还假意劝道:“母亲别生气,大姐姐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也不是您老今日一顿鞭子就能教好的!”
谢君平得到消息,一路飞奔从内院冲过来,只来得及看到顺义侯拎着鞭子冲进正厅的背影,连同那两名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跟进去的身影,跌足叹道:“『乱』了『乱』了!全『乱』了!”
侯府正厅里,朱明玉正打的激烈,忽听到一声暴喝:“孽女!你做的好事!”一道鞭影直冲着谢逸华而去,没头没脑便要抽上去,倒让她手底下的拳脚慢了一拍。
她愣了一下,却不表示冲进来的人下手会缓和。
谢逸华还没明白怎么回来,只觉得疾风罩面,暗道不好,脚下疾退,素腰轻折,鞭子从她面具上面扫过,紧跟着又卷土重来,她就地打滚,扑到了韩青扬脚下,抱着她的腿疾呼:“师傅救我!”
那鞭子去势未减,直掠了过去,到达韩青扬面前,被她一把握住了鞭梢,一条鞭子两头扯住,顺义侯才发现厅里还坐着一人观战。
她细一瞧,坐着那人生的圆胖喜兴,不是韩青扬又是哪个?
“韩……韩真人?你怎的在此?”
韩青扬手握鞭梢,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当着她的面就敢痛揍她的徒弟,这是不将她放在眼里了?只是她生的圆胖喜兴,纵然生气也是一张微笑的脸。
“谢侯莫非不欢迎我来?”
两人经年未见,以前交情不浅,但真没想到重逢的一幕竟然是这样的,实在大出二人所料。
“哪里哪里——”顺义侯面上余怒未消,虽然老友驾临,但看看这满厅狼藉,心里也有些不愉:瞧瞧这厅里哪有落脚的地方?
韩青扬松了鞭子,顺义侯将鞭子盘在手里,指着谢逸华怒问:“孽女!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谢逸华年幼的时候见过顺义侯,谢君平出事之后,她对顺义侯不满,总觉得她是个糊涂蛋,当下吊儿郎当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啊?与师妹许久未见,松松筋骨!”
她这副模样,正是谢君平数年偶尔与顺义侯见面说话的腔调,想来两人心中对顺义侯的怨恨也相差无几,竟是连说话的腔调也差不多。
顺义侯数年未见谢君平,与这个女儿生疏的跟陌生人也差不离,哪里听得出真假,当下怒气攻心,又扬起鞭子朝着她挥过去:“你就是这么对亲娘说话的?”
谢逸华看到后面进来状似好心劝说顺义侯“消消气”的两女,当下更是不满:“你是谢君明跟谢君仪的亲娘,与我又有甚个关系?”鞭梢擦着她的耳朵掠了过去,若不是她躲的快,半个耳朵都要被卷下来。
谢君明跟谢君仪在后面使劲相劝:“母亲息怒!母亲息怒!大姐姐荒唐也不是一日两日,要教大姐姐也不急于一时,母亲可别气坏了身子!”
谢逸华越听越气,躲避的同时顺手捡了块花盆碎瓷,绕道了韩青扬身后,扬手就将碎瓷片当暗器扔了过去,砸中了谢君明的嘴巴,差点将她的门牙给砸下来,嘴唇也划破了,流了一嘴的血。
“再多嘴多舌,小心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谢逸华小时候就烦这两人,长大之后再看,她们真是跟小时候一般讨厌。
谢君明只觉得嘴上一痛,一『摸』满手的血,顿时哭了起来:“母亲——”
第六十四章()
“谢侯好大的威风!”
门内外两人异口同声喊出来; 将厅里的众人都给喊愣了。
顺义侯提着鞭子不知道该朝哪边挥; “你你……在搞什么?”
韩青扬跟朱明玉与谢逸华相处多年; 自然更为熟悉眼前这个“谢君平”,下意识就认定了门外站着的是冒牌货; 方才还怒火万丈的朱明玉立刻转为看戏模式; 暂时休战。
谢君明哭的更厉害了:“母亲; 她想干什么呀?”
顺义侯与正君关系冷淡,特别是正君生的长子夭折之后; 正君心如死灰; 对她怨言颇大; 又发生了谢君平被毁容事件; 致使妻夫反目,只差提刀相向了。
鸳侣失和; 母女成仇; 整个侯府都成了一盘散沙。
顺义侯多年未曾踏进祖宅,才进家门就有个“大惊喜”在等着她; 多年分离的长女居然冒出来两个,实在是匪夷所思。
谢君仪比谢君平小了三个月,屈居次女,但话里话外对这位嫡长姐却从未有敬意; 一边假意去安抚顺义侯; 一边煽风点火孤立她:“母亲消消气,大姐从小就是胡闹的『性』子,竟是连韩真人也蒙蔽了; 还弄出个真假世女,若是让圣上知道褫夺封号可怎么好?”
谢君平以丑陋的容貌被册封为世女,还被顺义侯送去名满天下的沧浪崖,着实成了谢君仪心里的一根刺。想想就寝食难安。
“谢侯,本王若是你,养出这么个心机歹毒的丫头,还不如生下来就溺死得了!”随着这句轻蔑的话,房里的“世女谢君平”『露』出了她面具之后那张比之儿郎亦稍嫌姝丽的面孔:“真假世女又怎样?母皇若是知道谢侯府里的庶女对世女如此不敬,胆敢不顾长幼尊卑以下犯上,不知道你谢君仪又是什么下场?!”
谢君仪认清眼前之人,直气的嘴里泛苦——好你个谢君平,又拉端王来撑腰!
她小时候就与端王有过几面之缘,大多是谢君平陪着端王出来玩,彼时的端王才开府,而谢君平尚未毁容,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臣女不敢!”谢君仪心里恨透了维护谢君平的端王,却很识时务的恭顺表示不会与端王作对。
“你最好是不敢!”谢逸华近来在户部忙的焦头烂额,也懒得跟谢君仪多做纠缠,却将她的护短表现的明明白白给顺义侯母女三人看。
“君平现在得母皇允准协助本王清查户部,还望谢侯管教好你的两个庶女,免得她们无事生非跑来欺负君平,犯到本王手里,到时候本王不小心捅到皇母面前去,影响了你们的前程序可就不是好了!”
谢君仪跟谢君明气的眼前直发黑——她们欺负谢君平?
谢君平多有本事啊!连亲娘都气的暴跳如雷,她们哪有本事敢正面与她冲突?……至多就是在谢侯背后煽风点火而已,算不得欺负!
但端王殿下似乎有一种盲目的误区,似乎谢君平还是十年前那个被误伤了脸需要保护的小孩子,上来不分清红皂白就指责她们。
一颗心早就偏到肋骨里去的顺义侯可是很心疼庶女,毕竟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又都是“『性』格温顺善解人意的女儿”,她们的出身跟谢君平比起来就处于劣势,更何况谢君平那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又是侯府世女,欺负庶妹都是手到擒来。
“殿下误会了,我这个女儿『性』格最是孝顺乖巧,又怎么会欺负长姐呢?再说谢君平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格啊!”顺义侯为自己两名庶女辩解的时候,还怜惜的看了一眼捂着嘴不住掉眼泪的谢君平……可怜的孩子!
“听谢侯的意思,似乎君平不够逆来顺受,让君侯有点失望呢?是不是君平既然从正君的肚子里爬出来,即使被算计的身败名裂,也应该拱手将自己应该拥有的东西送到您那两名‘乖巧孝顺’的庶女面前去,这才符合谢侯的期望呢?!您这可真是明晃晃的宠庶灭嫡啊!”
端王的话里充满了讽刺,顺义侯极想回一句:殿下你莫不是忘了,女皇陛下不也是宠庶灭嫡?!
女人嘛,遇上自己喜欢的夫郎,以及心爱夫郎生下的孩子,总要多疼惜一点。
但此话若是说出口,便是对君王的大不敬,捅到御前恐要被问罪,她也只能忍下这口气,不再跟端王计较,上前与韩青扬说话。
“韩真人怎么来京里了?”
韩青扬长的喜兴可不代表她没脾气,看了半天大戏才有人搭理,她气的在椅子是挪了两下,才哼哼道:“我若不来,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出呢。”
爱徒变成了皇家狼崽子,别提多憋屈了。
沧浪崖与皇家结的梁子太深,当初顺义侯再三恳求,她瞧在谢君平已经毁容,不能再涉足朝堂,两人又是故交好友,这才收徒。哪知道两小玩了一出“掉包计”,实是出乎意料。
最让她心里难受的还是皇家的狼崽子心计深沉,骗了沧浪崖上下几十口中子不说,还是弟子里聪颖拔尖的,真要铁面无私逐出门墙,她又舍不得。
谢逸华如何会猜不出韩青扬心中所想,她笑着扯了谢君平一起跪倒在韩青扬脚下,摆出最为真诚的眼神认错:“师傅,我跟君平比亲姐妹也不差着什么,君平的师傅就是我的师傅,我的师傅就是君平的师傅,无论如何,我跟君平都是师傅您的徒儿,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年少无知犯下的错,都打要骂都随师傅,只别不要弟子们!”完全是在耍无赖。
韩青扬:怎么着?还玩起了买一赠一的活动?还是强卖强买!
谢逸华觑着她的脸『色』,又换了个法子:“师傅,徒儿跟君平都商量好了,咱们观里的藏书楼跟飞鸢阁不是说好了要维修吗?”
韩青扬拉下来的脸僵住了。
“徒儿回来之后就准备送银子的,可是一直没腾出手来,这次既然师傅跟朱四丫来了,不如我跟君平算算共需要多少银子,我们姐妹俩均摊了?师傅意下如何?”
朱四丫还处于“谢二居然是皇女”的震惊之中久久回不了神,追忆这么多年可有将皇女得罪的特别狠的时候,惶恐万一被这位皇女殿下揪着秋后算帐可如何是好,连“朱四丫”被叫出来也觉得可以忍受了!
韩青扬:“哼!你当为师是那等见利忘利之徒?”
“师傅深明大义,最是疼惜弟子,就是给机会让徒儿们表表孝心罢了!”谢逸华狗腿的凑上前去,跪在地上替韩青扬捶腿,还朝谢君平使眼『色』:傻子,赶紧上手啊!
谢君平可不愿意被个牛鼻子老道管束,不情不愿的蹭过去替韩青扬捶腿,也是瞧在方才端王在顺义侯面前不遗余力的维护她所作的回报。
顺义侯心里不无酸楚的想:嫡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替她捶过腿呢。
——最重要的是,这死丫头对端王言听计从,让下跪就下跪,让捶腿就捶腿,却将亲娘的话当了耳边风,进门到如今连个问候都没有,略觉心塞。
端王殿下可不觉得自己谄媚的姿态有多难看,还笑的一脸灿烂:“徒儿跟君平合计着,到时候再给众师姐妹们做几身新的道袍。”在韩青扬僵硬的脸『色』有缓和的迹象之后,再接再励:“……再给师傅整几斤宫里的贡茶御酒?”
韩青扬的眼神亮了。
她『摸』『摸』鼻子,掩饰自己的表情,咳嗽了一声,板起喜兴的胖脸,在谢逸华跟谢君平脑袋上敲了一记:“起来,带我去瞧瞧你们二师姐,小十三回观里求助,说是你二师姐中毒,正在侯府慢慢调养,为师不放心,这才紧赶慢赶过来了,当为师愿意来京里啊?!”
这是过关了?
谢逸华大喜过望,拉了谢君平一起:“咱们快去瞧瞧二师姐,近来忙着户部的事情,都没过来瞧过二师姐。”
余海『潮』自被小十三送到京里,经御医调理,身子略有好转,却也未彻底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