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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嬷嬷以为她在担心香美人几个年轻,会分了她的宠:“怎么了?娘娘是不喜欢她们吗?怕她们真争了宠去?您放心吧,皇上对她们,就像先前对何昭仪她们似的,图个新鲜,等再有了新人,一样就丢开手了。要说念旧情啊,还是得你们这几位在皇上还是皇太孙时迎进宫的娘娘们。皇上前日不是说了嘛,看到你们几个他能想起当皇太孙、太子的那些个日子,说还是你们和贵妃贴心,待她真心实意的。”
袁瑷薇一脸凝重:“不,嬷嬷,您想啊,既然几个美人都是藩王们送进宫里的,皇上心里,肯定提防着她们呢,也不知道那些个藩王有什么打算,万一和汉王似的,她们要出个什么事,咱们岂不也跟着栽进去了?还是小心些好,别弄假成真,把自个儿给害死了。”
蔡嬷嬷一听,连忙将那些个东西收起:“对对,还是娘娘考虑得周全,奴婢光想着这些美人是因为您得宠,想巴结您,倒忘记了她们说不定是别有用心。奴婢明儿个就带了人,一个个亲自给她们送回去,包管她们既承娘娘的情,又不会怨愤于您。”
袁瑷薇看着蔡嬷嬷收拾好金凤钗等物,想了想,又说道:“花美人是在咱们宫里住着的,嬷嬷您平日上点心,让下面的人盯着她些,别让她搅出什么事来,带累咱们。”
还没等袁瑷薇这话音消散,没几日,就传来花美人和窦美人冲撞了刚刚诊出喜脉的林美人,害得她滑胎的事情。
第158章 草敌虚岚翠(1)()
林美人这一滑胎,自是伤心欲绝,子嗣单薄的皇上龙颜大怒,但花美人和窦美人两个却连喊冤枉,怎么都不肯认罪。
皇后只好召了几个位分高的妃嫔,三堂会审,听花美人和窦美人当场辩白,再行处置。
原来,那日何嘉瑜奉皇后之命,领着焦昭仪、花美人、窦美人去给林美人送灵芝,诊出林美人有喜脉之事,皇上龙颜大悦,赏赐六宫
在袁瑷薇那儿一连歇息了六晚,太后先是说皇后太过绵软,在皇上请安时发了话让换地,又将袁瑷薇召过去,叫她守着规矩,要规劝皇上,不可放肆,向皇后、贵妃学习,等等。
皇上一看,太后这儿对贵妃不再注目了,就按规矩,往其他的妃嫔那儿轮一轮,轮流召了何嘉瑜几个侍寝,尤其是将家里头献进来的人参送给林美人补身子的何嘉瑜,更是连幸三晚。
花美人见机,就拖了窦美人再去给林美人献殷勤,却不想,三个人在林美人榻前说了半天话,告辞的时候,花美人脚下一滑,扑倒了窦美人,窦美人向前倒的时候,双手正好压在了林美人肚子上,害得本来就有些胎象不稳的林美人小产了。
听了事情的经过,皇后就开口道:“好端端的,你们害得林美人滑了胎,还有何冤屈?”
“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二人专程去探望林美人,怎么会那么傻故意令她滑胎呢?这出了事情,臣妾二人根本就脱不了身,臣妾就算要害人,也该先将自个儿摘干净啊,这样明显的动作,显然此事是有人陷害臣妾二人。”花美人口齿伶俐,申辩道。
“皇后娘娘,您得为臣妾做主,臣妾确实冤枉啊,若非花美人将臣妾扑倒,臣妾怎么也不可能倒在林美人身上,害她滑胎的。”窦美人平日虽然木讷,但这会儿却也知道陈述事实。
见窦美人只替她自个儿开解,花美人凤眼圆睁,瞪了她一眼:“不光是你冤枉,我也是冤枉的。若不是脚下滑了,怎么会扑倒你?”
窦美人却道:“谁知道你那一滑是有意还是无心?”
窦美人不喜欢花美人,四个美人里,花美人长得最美艳,而且,出身还低,只是一个舞伎罢了,却因为姿色出众,和她们一道封了美人,她觉得连带着自己,都低了三分。
花美人懒得和这拎不清的窦美人说,她朝着胡善祥磕头道:“皇后娘娘,臣妾邀窦美人去看林美人前,就和窦美人交代,说林美人怀了身子,我们过去就是问个安,让皇上看着几个美人间姐妹情深,也好似惠妃娘娘一般令皇上刮目相看,千万不能给林美人送吃食或贴身的东西,免得出什么岔子。”
“皇后娘娘您想,臣妾和窦美人既然如此小心,又怎么可能使出故意滑倒令林美人小产的昏招呢?事发当时,臣妾二人就被扣在了长春宫里,被拖走之前,臣妾细瞧林美人榻前似有油渍,只怕臣妾摔倒就是因为那油渍,所以臣妾怀疑,这次滑胎是林美人有意为之。”
听花美人这样一说,窦美人如梦初醒:“不错,臣妾当时被花美人扑倒,原是想千万别压着林美人,要往一边倒的,谁知却被人推了一把,堪堪地倒在了林美人的榻前,现在细想,林美人竟似把肚子送到臣妾手下一般,确实不关臣妾二人的事啊。”
皇后还没有说话,坐在她下首的何嘉瑜就冷笑道:“谁不知道龙嗣的贵重,林美人好不容易怀上一个,竟然会自个儿想把孩子弄掉?你们两个长点脑子,想想其他的说辞吧。”
皇后也觉得花美人和窦美人的说法可笑,但见这两人红着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似乎确有冤情的样子,就叹了口气:“本宫想你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故意做什么歹事,这件事或是无心之过,但毕竟是因为你们的这次冲撞害得林美人掉了龙胎,罚你们也是应该的。你们两个因这无妄之灾着急本宫也能理解,可你们不该攀扯林美人,她才滑了胎,心里正难过呢,再被你们反咬一口,还不得气急?本宫劝你们还是老实认罪,等本宫禀过皇上,再定你们的罪。”
花美人连忙道:“皇后娘娘,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请皇后娘娘明鉴。”
何嘉瑜再度冷笑:“明鉴?你让皇后娘娘怎么鉴?真有什么油渍,这会儿怕也擦得干干净净了,只怕你也是早就想到了这点,所以随口扯个没办法证实的事情来搪塞,宫里头谁不知道你和林美人不和,竟然这般好心地再三去看她,怀的是什么心思,瞎子也看得出来。”
花美人虽然知道何嘉瑜不喜欢自个儿,但像今儿个这般连连针对她却也不曾有过,虽然何嘉瑜的位分高,但这样说她,纵是泥性的人也被激起了脾气,就看了何嘉瑜一眼:“惠妃娘娘平日里,也谈不上喜欢林美人,这一次,却巴巴地将家里头献上的老参送过去,您安的又是什么心呢?咱们在这宫里头,不过都是为了得皇上看上一眼半眼的,娘娘何必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呢?”
何嘉瑜向来看不起家世不好的人,加之花美人本是出身市井的舞伎,皇上将她与自个儿相比,颇有种受辱的感觉,所以才会一再针对花美人,听到花美人的这番说辞,倒不像是市井出来的能说出的话,心里便有了几分警惕。
她冷冷地看了花美人一眼:“本宫体恤林美人,是为皇后娘娘分忧,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本宫相比?不过是个跳舞的丫头罢了,竟然这般好口才,本宫先前倒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有这般颠倒黑白的本事。”
花美人却看向胡善祥:“皇后娘娘,臣妾不欲做这些口舌之争,只望娘娘好好查查此事,还臣妾清白。”
何嘉瑜自上回落胎之后,明面上虽然不显,但私下里却是性子里多了些乖僻,因此她心里虽然知道千重万重,都不及再怀上一个龙嗣来得重要,但被花美人如此视若无睹,公然蔑视,不由起了几分火性,揽下此事:“皇后娘娘您诸事繁忙,六宫里头事事都要您做主,不如这事就交给臣妾去查,定能够查个水落石出,让那奸佞小人没话可说。”
这回,连跪在一旁的窦美人也不肯再装聋作哑了,急声道:“皇后娘娘不可,惠妃娘娘先入为主,对臣妾二人有偏见,她怎么可能查得出真相呢?只怕查来查去,不过是坐实臣妾二人谋害龙嗣的罪名罢了。”
胡善祥也觉得何嘉瑜对花美人她们有偏见,就有些犹豫。
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孙清扬道:“这事皇后娘娘肯定是没有时间去亲自查的,自是得有人帮着,难得惠妃开口,娘娘就应允了吧,至于她们说的公正,依臣妾之见,不如再挑两个姐妹一道查探此事,也就不怕一家之言,有失偏颇了。”
皇后点头称善:“贵妃这个法子好,就依你所言。只是挑谁好呢?”
何嘉瑜心里有些不快,觉得孙清扬和自己多年的情分,竟然偏帮着几个美人,言语就有些不快:“就是依贵妃娘娘所见,怕臣妾一人有失偏颇,再选一位姐妹就是了,何必那般多事,要选两位?”
孙清扬笑了笑,温言道:“要是那位姐妹与惠妃你各执一词,皇后娘娘听谁的呢?三个人,比较好判断些吧。事情既然是在长春宫发生的,少不得,赵姐姐得算一个。”
赵瑶影点了点头:“就是贵妃娘娘不说,臣妾也要请命,到底,林美人是在臣妾宫里住着的,她发生这样的事情,臣妾也有失护之责,自是该找出真相来。”
皇后想了想:“贤嫔算一个,还有一个,本宫看就淑妃吧——”
她话音未落,何嘉瑜就嚷道:“不可,不能让淑妃参与此事。”
刘维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嘉瑜:“惠妃好大的口气,竟然敢驳皇后娘娘的话,你倒说说,怎么就不能算我了?”
何嘉瑜看看她,又看看赵瑶影:“你们两个一处,根本不用查,自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刘维不屑地说:“你当谁都和你似的,那么重的私心吗?不过,皇后娘娘,既然惠妃如此一说,臣妾倒不好加进去了,免得事情没查明,这宫里头倒吵得鸡飞狗跳的。”
何嘉瑜一听,几乎要当场发作:“淑妃,你说什么呢?谁私心重,你把话说清楚——”
刘维正待再辩,孙清扬笑说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惠妃何必当真?淑妃你也少说两句,别叫妹妹们看了笑话,还以为咱们这些当姐姐的,多沉不住气呢。”
刘维就做眼观鼻鼻观心状,气得何嘉瑜有火发不出。
“你们几个要学学贵妃的气度,不要有事没事地争执。”皇后这会儿想起了赵瑶影、刘维的要好,略一沉吟,“如此也好,那就丽嫔吧,皇上最近对丽嫔你颇多赞词,本宫相信你定能够担当此任,好好和惠妃、贤嫔一道,查出这事的真相,免得有人受冤蒙屈。”
袁瑷薇想起那日和蔡嬷嬷分析的形势,这几个美人背后都是连着藩王的,不管查出的结果对哪方不利,都势必得罪她们身后的藩王,自个儿是一点儿也不想沾这事的,但皇后已经开口,再没有推辞的道理,只得无奈地起身应道:“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抬爱,定当和惠妃、贤嫔两位姐姐好好查出真相,不辜负娘娘的信任。”
禁了外面的宫女开口禀告,何嘉瑜几个悄悄走进了林美人所居的长春宫西配殿——承禧殿里。
透过珠帘,她们看到一个人影正靠躺在承禧殿次间的榻上。立在珠帘外的宫女见她们进去,连忙欠身施礼,有机灵的,施礼后,就朝里面招呼:“林美人——惠妃娘娘、贤嫔娘娘、丽嫔娘娘来看您了。”
宫女掀了帘,她们进去,便看到躺在榻上之人正是才滑胎不到三日的林美人。
她刚滑了胎,本来娇弱的身子看上去更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