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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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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民不与官斗,孙家再富,也斗不过官家,要是不献上去,肯定会引来杀身之祸。老爷还在犹豫之间,府尹已经勾连了盗贼,抢上门来。

    当然不是一般的盗贼,孙家的众多长随、护卫还有教习练武的师傅们,都没有抵挡得住。

    忠心的,与主一同赴难,鸟雀散的,围剿干净。

    竟为了一颗夜明珠,斩尽杀绝!

    父亲为了护母亲和我,被身后一刀穿心,犹自拖住杀他之人的脚踝,让母亲带我逃命。

    从那天起,我再没有见过父亲,也没有见过他。

    母亲给我服了“忘忧散”,把那夜的可怕记忆从我脑海里抹去。

    所以,我全然不知相隔多年之后再见的他,救了他的性命,并在第一眼就爱上的这个人,其实是旧日相识。

    他一身血污,却洁如莲花,恰像儿时的记忆。秋天叶落,桐树的落叶层层叠叠,风吹叶落,一地金黄熠熠生光的铺展开,耀目得令人有些睁不开眼,他手上使着招招不留余地的杀人剑法,却步步轻灵飘逸,翩翩若仙。

    在我眼中,他与这世上所有的男子都不同,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令我恋恋不舍,生出了要一生相随的矢志。

    我如母亲当年,推却唐门护法之职,假死除名,洗净铅华,洗手羹汤,随他亡命天涯。

    全然不顾那会儿,他是逃犯,而我,是梨花闲落叩门不开的闺秀,并且,彼此都没有想起眼前的这个人,曾是儿时的旧识。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以为是初相见却倾盖如故吧,我才会觉得他是这肮脏世间,除开黑夜和白雪之外,难得的干净。

    是的,他孙愚——当时叫叶逐欢的这个少年,就是我董妙然生命里的阳光,令世界黑白分明,一切真相大白。

    有母亲的庇护,我与他的路要平坦得多,直到纪纲伙同唐俊追上门来。

    我被迫使出“大梦”,以纪纲之命,换家人的平安,而江湖之中,传言妙娘是假死的说法,烟消云散。

    母亲却为此送了性命,临终前,我方得知,昔日叶逐欢,而今的孙愚,我的相公,竟然与我有那样一段往昔,难怪他每每吃到我做的鱼,都会欲言又止。

    说起往事,我还记得那夜的惊变,却浑然不知那场横祸由何而起。回忆,印证彼此的回忆,方才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一切因唐门而起。

    夜明珠只是引子,真正的杀身之祸来自唐门。

    唐门终于查到了母亲的隐藏之处,为了让母亲死心,又得知我如母亲当年一般,惊才绝艳,小小年纪用毒就能够出神入化。他们决心将我们掳回,逼母亲研制的各类毒物药方,重振日渐没落的唐门声名。

    唐门要人,与企图借盗贼之手抢夺夜明珠的府尹一拍即合。

    所以,才会有那一夜的惨案发生。所以,才会轮到我爱上他,救了他,以一生偿其救赎恩情,补其灭门惨祸。

    母女之间的感情,本就是最有价值的筹码,因有我做质,母亲困町自身,不得已充任唐门第一护法,为唐门培养无数俊杰,当然,我是其中最杰出的一个。

    甚至有传言,唐门下一代的执掌之位,会落在我的头上。那个出主意害了我父亲和孙家的护法,也死在了母亲的手下。

第228章 番外四:残雪翠微里(2)() 
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何母亲会一再告诫我:所生儿女,除开强身健体之术,不习武,不研毒,永远不要踏足江湖。

    郎才女貌花好月圆,唯一缺憾的是所有人都忽略了时光。

    人生最初最澄澈的深情和诺言,是颤颤巍巍独立寒霜,开在枝头的花骨朵。

    那些个鲜活的沾染着晨露与水汽的豆蔻年华,渐渐遥远到得无从追寻。

    但我们仍然血肉相连,因着彼此生下的那些个儿女,爱情远去了,亲情却不可割舍。

    正月十五上元节,白雪茫茫,明灯漫天。

    太子妃怜清扬即将及笄,以后出宫游玩,回家见我们的时间会更少,放她回来半日。

    我和她父亲陪她赏灯,她笑得如同孩子一般开心。

    八岁进宫,寄人篱下,处处艰险,我和主敬负女儿良多,因此一路上,事事都顺着她的意思。

    临别时,万千言语,不过哽在喉腔,道一句,保重。

    看见她乖巧地行礼告辞,即将乘上宫里来的车舆,我到底没忍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清清,不管如何,记得我们总在你的身后,你若不愿意,拼了咱们一家人的性命,娘也护你出宫去。”

    清扬却笑意盈盈:“娘,女儿愿意,女儿与太孙两相悦,不愿出宫去。还望娘您成全。至于位分,女儿并不在意,宁为富家妾,不做贫家妻,况且,这可是太孙的嫔妾,多少女孩子想争都争不上呢。娘您就放心吧,女儿会好好的。您和父亲在家也要好好的,女儿还等着日后孝顺你们。”

    看着她再度施礼,走向车舆,我心痛如绞。

    我自己生的女儿,如何不知道她的性情,若不是为了保住一家大小的平安,再与太孙情投意合,她也不会愿意为妾。

    她一向喜欢的都是天地之间的自由自在。

    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知道,我的女儿,本该做太孙妃的女儿,只能为太孙贵嫔。

    我想向太子妃求个恩典,让她出宫来另许良缘。宫里是什么地方,清扬原来进宫的时候,都道她将来会是太孙妃,我尚且不愿意,是懂事的清扬怕得罪了彭城伯夫人,害了主敬和她几个哥哥的前程,哭着求我答应她进去的。如今为嫔,说是皇家的贵嫔,其实就是个妾。

    我珍珠一般护在眼里的女儿,如何能让她去做妾,即使那个人是皇太孙,也不值得。

    主敬却犹豫了半晌,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皇家的决定,哪由我们置喙?倒是咱们,该给女儿找些助力,内宫里的荣华,从来就离不开朝廷上父兄的助力,礼部侍郎有个庶女,托人前来,想嫁与我为贵妾,我想着,她虽是庶女,但到底是礼部侍郎家的人,就这层姻亲的关系,清扬在宫里,也能寻些人照应”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我的心却如在冷水里泡了三回又在冰河了滚了几趟,熙攘河岸边,星辉灯火交映,人声鼎沸如潮汐涨退,而我的心却在千年雪洞里封了起来。

    他颜色如玉,如今更添沉稳,有年轻的女孩子心慕于他,想嫁进孙家不足为奇,但这些年来,他除开娶我过门之前的两房妾室,从没往家里领过人,如今,这样郑重其事,还打着为了清扬的招牌,只怕,那个礼部侍郎的庶女,他已放在心上。

    我听见自己不带感情的声音:“那么相公你是已经答应了,要迎她进门吗?”

    他怔了怔:“当然要娘子同意,我才能给他家回话。”

    按照大明律,嫡妻不允,丈夫不能娶妾,当然了,大明律还规定了,丈夫能以善妒之由休妻。

    我很想知道,若我不允,他会不会休妻。

    但想到清扬,想到几个儿子,我到底还是忍了回去。

    年轻的时候,曾经因为家里的一个姨娘怀孕,暗自伤神许久,如今,有儿有女,他再这样伤我,只当他是子女的父亲,不论什么情爱就是。

    没有情爱,一样有恩义。只要他仍当我是妻,为了子女,允就允了吧。

    一声巨响,烟火在苍穹飞绽,赫然截住我欲出口的质问,仿佛从前所有热忱也如这夜花火,绚烂一瞬后谢落成灰。

    我嘴角微扬,露出一点笑意:“自是允的,相公今日,也约了那位小姐观灯吧?”

    他今夜似是精心装扮过,一件暗纹紫色深衣,衬得乌发极黑极柔,剑眉飞扬,薄唇紧抿,足以迷倒万千春闺少女。

    他被揭破心事,赫然道:“阿宁说,想见见你。她要入府来,自是想讨好你,你们姐妹”

    “我没有妹妹。”我还是没有忍住打断他的话,“相公应该知道,我董妙然,没有妹妹。而且,也不擅长和人称姐道妹。既然相公约了她,你们好好赏灯,定好时间,早日迎她过门吧。”

    而后,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人群,一路上坐在马车上,从车窗里远眺河面碎光流萤,再无一言。

    而车轮滚滚向前之时,于窗中摇摇晃晃的锦帘缝隙里,我分明看到暗沉沉的河岸边,万千灯火透着光晕,映照出青衣白裙的少女、翠眉如羽,眼眸含情。

    他与她两相笑望,火树银花陡然在天际蓬勃绽放。烟花绚烂美好,上元灯炽如银河,我却感受不到一点点欢乐。

    还不到二十年的光阴,我们已经由“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到了“与君相决绝,不再复相思”的地步。

    回家之后我大病了三日。

    喝不进药只是反反复复地做梦。梦到当年的情景,梦见我做各种各样滋味的鱼,梦见一溪清流,旁边花树繁杂,蝴蝶纷飞,花香四溢。

    我梦到自己从溪里钓了条大鱼,高兴地叫他看,他站在不远处似没有听见一般,我跑过去想拉他,他却飞快地跑开。

    我追着他一直跑一直跑,他却始终不肯停下来等我。

    在梦里我没有哭,只是心却疼得像裂开了一样,那些没有流出的眼泪像一支支箭穿过胸腔。

    即使在梦里,我也不敢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怕听到他说:“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上了别人。”

    我是那样害怕他和我说这句话。我连听的勇气都没有。

    若是听了那句话,即使有子女做挡箭牌,我也不可能再留在孙家,留在他的身边。

    病好之后我将屋子里的鸳鸯枕、并蒂荷花之类象征夫妻恩爱的物件都收了起来,连同他这些年送给我的东西都一并收入库中。蜡梅花不知何时已经开满了整个院子,像我们不经意就不再有的恩爱时光。

    我让下人把院里曾与他共赏的花草全数连根拔起,他们略有迟疑,我就自己下手,有些花茎上带着刺,我全然不顾,任它们将我的双手扎得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拔完之后我坐在院中,看着大雪飘飘落下,覆盖一切旧日痕迹。

    仿佛那些年我与他的温柔过往,也一并掩埋了。

    我与他,就此作罢,再不谈什么相爱白首。

    此后,在人前,我们仍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人后,却言语淡淡,相敬如冰。

    有时,他会怪我貌似大度,却对他冷淡至此。

    我总是淡淡一笑。

    他心里有着别人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我去倾尽所有?

    我从前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绝望。一直都是骄傲自信的我,如今终于知道什么是心如刀割,就算当年被纪纲的掌风打中,躺在床上三月才缓过来,我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过。

    那位陈小姐过府的时候,孙府挂上了红灯笼宾客来往如云,如同娶妻一般热闹。我却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远远地看着他扶起陈氏坐在一起,他们相对而拜,举案齐眉。

    我似乎看到了我们相遇的那会儿,他说这一生遇见我是最美好的遇见。这是世上最美好的誓言,也是最残忍的谎言。到了情尽之时,更是最可笑的诺言。

    白首到头的诺言,不离不弃的海誓山盟,在不经意间,说变,也就轻易地变了。曾经那些誓言似乎是一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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