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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苏苏吃完一张薄饼,那位姑娘又回来了。随之带来的,还有救命的清水。
隔着一道并不密封的门,苏苏通过一根在柴房找到的秸秆吸着门外碗里的清水。一碗水吸完,苏苏总算缓过劲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门外这位好心人的名字。
“姐姐,谢谢你!没有你,我就完蛋了。”苏苏心存感激地说道,“姐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阿桃你哥哥认识我的。”门外的阿桃仿佛有点不好意思,轻轻地说道:“你吃饱了吗?我这还有两张饼,我给你塞进来。我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会放了你,你自己小心点,藏好了。我只能趁晚上没人的时候才能偷偷溜过来。”
苏苏接过阿桃递进来的两张面饼,贴身藏好。正想问她怎么认识自己哥哥的,远处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阿桃已经跑远了。
苏苏透过狭长的门缝,望着屋外皎洁的月光,心中有点犯迷糊。哥哥平时都不喜欢和姑娘说话呢,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姑娘?还正好是殷县令家的?都没听他提起过呢!
苏苏把稻草铺成了一米见方的垫子,坐了下来,双臂环抱膝盖,坐在地上发呆。已经是初冬了,睡在地上太凉,站着又太累,看来只能这样凑合着过一晚了,希望老天保佑,明天那个混蛋县令就能放自己回家。
哥哥他人在外面,怎么知道自己被关起来了?嗯,一定是见自己不在家跟钟大夫打听的。想到这里,苏苏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暖意。
殷县令的院子外,远远地站着一个俊逸少年,眉头紧紧蹙起,双手握拳,神色显得颇为愤懑。这个混蛋县令,果然又把苏苏关起来了,希望通过自己微不足道的努力,这次的事情会有转机
阿桃应该靠得住吧
听到苏苏进入了县太爷的家,林源就知道事情糟糕了。他尝试着让门房捎口信,说有要紧事要见自己的妹妹苏苏,但狗眼看人低的门房瞟都没瞟他一眼,就赶苍蝇似的,把他轰了出去。
他怒极攻心,正想不顾一切的硬闯,恰巧听到耳边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林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源回头一看,见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头扎双髻,身穿米白色粗布衣衫。嗯,看着有点眼熟,是谁呢?想不起来了
“林大哥,我是阿桃啊,住在你们家隔壁高大娘的女儿。”阿桃见林源皱着俊眉,埋头苦想,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心里不由得有些许失落,但转念一想,能跟他说上一会子话,她又变得高兴起来。
“哦!我想起来了!”经过阿桃的自我介绍后,林源总算把她跟人名对应了起来:“是阿桃啊!好久不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你这是在殷县令家干活?”
“嗯,是啊!我年初就开始在县太爷家做厨娘的帮工了。吃住都在这里,所以我们好久没见了。”阿桃见林源对自己总算还有点印象,喜上眉梢。
“这样啊!”林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忽地一把拉过阿桃,神秘兮兮地将她带到转角处,悄悄跟她说道:“阿桃,我想求你一件事。”
“林大哥,你太客气了,只管说,别提求不求的,这太见外了。”阿桃问都不问什么事,一口就答应了。
“阿桃,这事我怕你难做。我。”要让一个自己都没认出来的人去办这事,林源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只是,想到苏苏林源有生以来第一次厚着脸皮开口了
听完林源的话,阿桃诧异地眨了眨眼,林大哥真是一个疼妹妹的好哥哥呢,想的真周到。阿桃笑着答应了:“好的,我会帮你看着你妹妹的,保证她安然无恙地出来。”阿桃嫣然一笑,见时间不早了,跟林源打了个招呼,进去了。
进门后,阿桃看见苏苏蹲在厨房卖力的煎着药,觉得林源想太多了,这么听话乖巧的小姑娘怎么会做错事得罪县太爷呢?
只是,过了没多久,她就看见苏苏被五花大绑的扔进了柴房,这才惊觉林源的顾虑是对的。
阿桃
踩着月影,一脸焦虑的林源守在殷县令家门外,茫然无措地等着阿桃的消息。
今天下午碰巧遇见阿桃,紧接着想到让她帮忙,林源也不是心血来潮。遥记当年,隔壁的高大娘曾跟自己开玩笑似的提过,要将自己的女儿阿桃嫁给自己,只是自己当时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了。
不知不觉,林源陷入了往日的记忆中,思绪纷飞
“吱嘎”一声,后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从里面探出来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林源,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
林源跑到后门口,满脸褶子的老头眯着一双老鼠眼,盯着林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开口问道:“林源?”
林源忙不迟地点点头。
虽然左右没人,老头仍是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我是阿桃的伯父,她让你放心,她会照顾你妹妹的,你先回去吧!”
听到这个口讯,林源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微笑着向老者道谢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去了。
第4章()
苏苏坐在草垫子上,背靠着墙,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稻草抵抗着夜里的寒气。原以为会彻夜未眠,不想过了一会,苏苏就这样斜靠着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吃饱睡足,苏苏的精神恢复了。之前突遇变故,苏苏惊慌失措之下方寸大乱,脑子里乱哄哄的糊成一片,根本无法思考。经过一夜休整,现在总算可以静下心来慢慢回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天从殷家下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殷县令最宠爱的小妾方姨娘流产了。联想到自己脚不沾地忙了一下午,细心熬制保胎药,结果赏赐没有接到,反而被扔进柴房关禁闭,显然是这位姨娘吃了自己熬制的保胎药流产了。
药材是殷家的下人拿给她的。县太爷的母亲去年已经逝去,现在管家的是殷夫人张氏,像采办这类肥差必定是她的心腹。
苏苏收到药材后认真检查过,里面并没有活血化瘀的成分,是中规中矩很常见的保胎药。自己煎的方法和放置药物的先后次序也没有问题,且熬制过程虽然漫长,但自己并没有离开过药罐。也就是说,药材到自己的手后,熬制成保胎药,这中间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环节,在殷家下人从自己手上把药端走,到递给方姨娘服用这段时间里。
苏苏想不通的是,殷县令为何问都不问当事人,就认定是她在药里做了手脚呢?
柴房没有窗户,苏苏唯有透过门缝才知道时辰。此时,天已大亮,附近开始有了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附耳倾听,还能依稀听到一些八卦。
“柴房里关的就是那个小学徒?”一位大妈好奇地问道。
“是啊,我亲眼看见关进去的是个小姑娘,才十二三岁大,看起来不像是有胆子敢做这种事情的人。”回答的人口音听起来稍微年轻点。
“不是她还会是谁?药材是石管家手下的二牛去药铺抓的,他们两个对夫人最是忠心,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端药的是方姨娘房里的刘嫂子,她是方姨娘的大嫂,怎么可能会害自己人。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外来人了。”大妈分析地头头是道,却让苏苏听得抓狂。
“那也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就是。”紧要关头,声音低了下去,苏苏竖着耳朵都听不清楚。
“不会吧夫人。”夫人?难道她们怀疑是殷夫人想要打掉方姨娘肚里的孩子?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渐不可闻。苏苏靠着墙角,慢慢陷入深思中。她敢肯定,拿到手的药材没有问题。那就是那个方姨娘房里的刘嫂子有问题?
就在苏苏琢磨这个刘嫂子为何要背叛自己的亲戚,她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时,耳边又响起一个声音。
“你来这里干什么?”陌生男子的口气并不怎么友好。
“奉夫人之名,给那个小学徒送点吃的。”说话之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
“不行!老爷说了,任何人不得给她吃喝,夫人也不例外。”男子严词拒绝,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显得铁面无私。
“哎呀,我说老王,你有必要嘛。这么大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再说了,小姑娘已经饿一整天了,再不给点吃的,会出人命的!”老婆婆没想到老王居然敢不给夫人面子,还拿老爷的话来压她。
“我只听到老爷说,把她扔进柴房,不准任何人接近她。”老王显然没有把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俨然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
“你!”老婆婆婆见老王油盐不进,只能气呼呼地拎着食盒,愤然离去。
这是要活活饿死自己吗?苏苏扒着门缝,有幸看清了胆敢违抗夫人命令的忠奴长相。一见之下,苏苏大吃一惊,这人不就是带头捆绑自己的那个恶人嘛!自己可从没得罪过他啊,他为何要致自己于死地呢?
老婆婆离开后,那个老王就一直守在柴房门口,没有离开。虽然苏苏很想质问他,为何要对她这么狠,但她也清楚的知道,就算她开口询问,人家也不会告诉她原因的。
中间那个老王敲过几次柴房的门,还叫了她几声,苏苏都没有吭声,躺在草垫子上,装作晕迷不醒,不想跟这个恶人有任何交流。
转眼到了月上枝头夜来无声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王管事她有没有动静?”说话的是个女子,她刻意压低了嗓音,但在万籁俱寂的夜晚,苏苏集中注意力还是能听到她在讲什么。
“没有任何动静,小姑娘可能吓傻了。我从来到现在,她就没有发出过响声。”老王守了一整天,没听到过苏苏的声音。他也尝试跟苏苏说说话,但苏苏知道跟他说任何话都是废话,就懒得搭理他。有这闲功夫,还不如闭目养神,节省体力。
“可能是饿晕了吧,两天没吃没喝的,大人都受不了,何况是一个小孩子。”女子大胆猜测道。
“真不给她吃喝吗?”老王显得有点犹豫,对一个小孩子下狠手,他还是有点良心未泯。
“嗯三天到明天就差不多了你再辛苦一天。”蛇蝎女子一句话决定了苏苏未来的命运。
“嘿嘿我辛苦点倒是没什么只不过你要拿什么来报答我啊。”老王看上去已经一把年纪了,可对着那女子说话,居然轻浮的很,显然两人素有奸情。
“死相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女子妖魅而发嗲的声音让苏苏反感至极。
两人说话声越来越低,苏苏透过门缝努力偷窥着,希望能看见这个蛇蝎女子的长相。只可惜,她始终背对着苏苏。苏苏用尽办法,也只能看见她的服饰和鞋子。她的穿着很平常,鞋子倒是很鲜艳,是翠绿色的。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渐渐没了声响,那对狗男女不知道是不是去忙了,消失在苏苏的视野中。苏苏摸了摸怀中仅剩的一张饼,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肚子虽然饿,但是没水喝,光吃饼会让人更觉得口渴,希望阿桃姐姐这么晚了,还能记得自己,给送点水来。
苏苏的乞求显然被上天听见了。屋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苏苏透过门缝观察,一见之下,喜出望外,阿桃姐姐来了!
“苏苏?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