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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股强大灵压分毫没有减弱的意思,而是继续向周围释放自己的威严。
林昶站在道苍宗弟子前方,一手持一柄赤金战戟,一手结阵,抵御着这渡劫期的威压。
即便如此,他脚下所站之地已然向下凹去,其用力之猛,抵御之物之强,可见一斑。
林厉书院由毛大为的一个丹青流风砚罩在头上。这砚台看起来十分有趣,它所磨出来的墨可以做抵御之用,墨越浓厚,抵御之力越强。
此刻,毛大为就在疯狂的磨动自己的这个巨大砚台,一边呲牙咧嘴的大喊,“有毛病吧你!岑万秦你什么意思?!”
岑万秦略一转头,脸上现出一丝狂躁的笑意,“我原本想留你们给我做个见证,可是如今我改变主意了,你们都得给悠谷陪葬!然后我亲自上你们的门派,告诉你们的掌门们,你们是被悠谷所杀。而我,只是为了替你们报仇而已。”
他仰头大笑片刻,又低下头问,“你们觉得如何?”
“我觉得不如何。”
常老头不知道何时,抱着一个悠谷的纪念抱枕,来到了岑万秦的身前,十分闲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岑万秦满脸疑惑,“为何为何你没有受到我的灵力压迫?以你此刻的修为,根本不可能从我的灵压里走出来!”
常老头摆了摆手里的抱枕,“现在请各位有抱枕的人,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胸口。”
看台上的人不知所以,但听他这么说了,便都按照去做,权且算作死马当活马医了。
“咦?我似乎没事儿了。”
“真的,好像头都不疼了!”
“快快快,快让师父别研墨了!”
看台上传来一个又一个惊喜的声音。
岑万秦看着一个个人将悠谷的添拳牌、纪念枕等东西抱在怀里的人,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他们在逃离自己的压制,不由得有些心慌,“常风!你做了什么手脚?!”
常风微微一笑,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先一步退到了悠谷人群里。“蠢货,我们悠谷从来不白送别人东西!”
岑万秦瞥了一眼方才被塞到自己怀里的那把宝剑抱枕,此刻正放着淡淡的光芒,悬在看台之上。
剑尖之处正有一个三敖逆足阵大放光芒,阵中所绘笔触,又丝丝缕缕的练着看台上所有售出的抱枕,将众多弟子的灵台护住。
阮珂正坐在这三敖逆足阵的正下方,尽全力支撑。
毛大为将那砚台上的墨往岑万秦脸上一泼,岑万秦退也不退,护体灵力一开,将那些墨汁都尽数挡开。
毛大为收起砚台,撇了下嘴,“三敖逆足阵,见过没?专门坑你们这些有事没事乱放灵力的大能!”
三敖逆足阵是悠谷自开山以来,便代代相传的法阵。因为悠谷开山祖师陆悠是个只要能打的服,便不会用嘴说的人。那时候修行界一片混战,各个门派都自认老大,要么就是像道苍宗这般稳重持成,要么就是林厉书院这般手握天下事。
悠谷确是实实在在的靠陆悠行的一剑一人,将名头打出去的。
不服的,请来悠谷和我打。
不认的,请来悠谷和我战。
能打赢我的,立刻便散了悠谷,不再修行。
打不赢我的,俯首称臣罢。
所以悠谷常年各种灵力乱飞,有都是些有名的大能,弟子苦不堪言。所以才有了这个阵法,陆悠行自不必说,所有来挑战者,需先得将自己的一缕灵力渡入这三敖逆足阵中。
而每位弟子怀中都揣着一块悠谷玉牌,能为他们抵挡这人的灵力压迫。
如今,三敖逆足阵被阮珂稍事修改,自行从岑万秦手中拉了一缕灵气出来,再通过和悠谷玉牌差不多的方式,做到悠谷纪念枕头里,以防今日岑万秦突然发难。
看台上面许多别的门派弟子都买了悠谷的枕头,如今没买的也和别人共抱一个,场面一时之间和谐无比。
岑万秦看着这般场景,脸上青筋暴起,转头再看齐言舟,
齐言舟方方将火灵之力化解,见场上这般情况,他似是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做的长杆,右手晃出一簇火花,将其点燃,放在嘴上吸了一口。
淡灰色的烟雾从他口中溢出,岑万秦心中一动,以为他是有什么后手阴招,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知等了片刻,对方竟然一点攻势都没,只是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嘬着手上的纸卷。吸完了还把纸卷按在试台上,将火掐灭。
岑万秦觉得自己一生中的涵养,都在今时今日被悠谷消磨殆尽,他右手一挥,一道风行之力向他袭去。
齐言舟只觉的面前有一股异常雄厚的灵力向自己袭来,他经脉疲累,此刻再躲已是毫无办法,只能静静地坐着。
“这也算是日行一善了吧。”他看着看台上脸色逐渐缓过来的各派弟子,缓缓说道。
“呛”,一道青光从天而降,同那风行之力撞在一起,阵阵灵气颤抖的涟漪,在空中散去。
盛琅从怀中拿出自己的悠谷玉牌,将它放在位置上,一个瞬身,就走到了齐言舟面前。
“高昂,将你大师兄抬下去。”盛琅沉声说道,他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未变分毫。
林高昂连忙跑过来,刚要伸手拉齐言舟,却被他挡了一下。
“我还能自己走。”齐言舟说着,自己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到看台之上。
岑万秦见自己设计好的对手,如今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脸上露出一分狂喜之态,“怎么?你们掌门不肯来?派你这样的小辈出手?”
他见盛琅话也不说一句,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不由得笑道,“出弓没有回头路,既已走到此步,休怪我不怜惜人才。”
盛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悠谷剑院盛琅,替师父邬凉,在此讨教。”
听到盛琅所说的这个名字,岑万秦眼睛不由得眯了一眯,“你知道当日之事?”
阮珂这时候已经按捺不住,在看台下方大吼道,“岑万秦岑狗!我悠谷当日念及你是人才,才将你送往九幽门,谁知道你知恩不报,这便罢了,还在魔族入侵的时候将我师父害死!今日是你自己来我悠谷送人头的,输了可别怪我们!”
岑万秦闻言,仰头大笑,“哈哈哈,我以为悠谷都是当年陆悠行的时候,快意恩仇。谁知道现在的悠谷,竟然愿意做龟儿子,自己的师父冤死那么多年,竟然被人逼上家门口,才敢露个头!”
盛琅摇头,“我悠谷,有恩必报,有仇,亦报!”
他话一说完,琊瑜剑光华大绽,纵向空中,灵气奔涌,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前斩去。
岑万秦亦是双掌一交,十指指尖红光拧着青雾,向前奔去。
两人皆是使出了自己所有灵力的一招。
琊瑜剑剑气凌然,火风掌中刃变化诡异。一个堂堂正正,宛如天地之间浩然正气,一个穿梭疾射,尤像万千寒芒背中刺。
红刃卷着剑气,青雾撑着法门,两者空中对撞,阵阵灵力的涟漪上下浮动。两人脚下的试台应声而裂,碎成渣滓,向下塌陷而去。
“噗噗噗”的数十声,几道红刃扭过琊瑜剑剑气,穿进了盛琅的体内,红血向外喷射而出,瞬间便染红了盛琅的青袍。
“哈哈哈,就凭你?!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渡劫期!”岑万秦双掌一合,向前用力一推。
盛琅理也不理,稳住身形,任那红刃再次刺穿他的身躯。
琊瑜剑在前,猛然之间青光大放,甚是晃得人睁不开眼了一般。
待众人再睁开眼时,盛琅身形微晃,然而他依旧挺拔,站在原处,动也未动过一步。
鲜血从他的袍角滴下,悠谷弟子第一次见到这位剑院院主受伤的模样,但对面那个显然比他更惨。
此刻琊瑜剑已然插在岑万秦的胸口,将他贯在了身后几十米的墙上。
岑万秦口角流血,胸口被琊瑜剑穿过的大洞更是可怕。
“你怎么会”岑万秦吐了一口血,脸色铁青。
“德不配位,竟用温玉宫的手段催成渡劫。”盛琅冷声说道。
第044章()
闻言;岑万秦的脸上神情变幻;也不知道是被盛琅所伤;还是气急所致。
人群之中传来一阵惊呼;一半是未曾想一位渡劫大能;竟然被低了一个境界的化神所伤;一半则是想到百年前已经销声匿迹的温玉宫;所引起的修行界动乱;心中仍有戚戚然。
岑万秦仰头大笑,因为胸肺受创,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像一个老旧的风箱,却充满了无尽的狂态。
岑万秦一把抓住贯穿胸腹的琊瑜剑,将其缓缓拔出;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将他面前的泥地染红了一片。
琊瑜剑在他手中不住的发出嗡鸣声,似是想逃;却无法摆脱掌控。
岑万秦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快速的吞咽下去。未出片刻;他身上的血便止住了。
“德不配位?哈哈哈;你们呢?你们又有什么德;能居于五大门派之一?!”他状若疯癫,虽已负伤;但毕竟境界高强,众人一时之间仍对他十分戒备。
岑万秦指着站在悠谷弟子前面的常风;“你们自以为有恩于我;还做出一副怪我不知恩图抱的表情,狗屁!
不指望我报恩?哈哈哈,报恩?
你们以为九幽门是什么好地方?九幽门,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他话一说出,身后的九幽门弟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自家掌门所说的这句话,仿佛将他们多年的修行和门派尊严,一并抹消了。
“想当年我虽然出身贫贱,去了九幽门之后自恃天赋异禀,尽力修行。我也曾年轻气盛,以为可以改变些什么。然而呢”
岑万秦仰头看天,身子晃了两下,“早已经烂到根子里了。”
常风听他所言,十分不解,连走两步上前,问道,“你所说是什么意思?当日九幽门也算是一方巨擎,怎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当日也算他亲手促成,将岑万秦送到九幽门,此刻必然要问个清楚。
“见不得人?岂止是见不得人”,岑万秦低声笑道,“那么,今日我便将九幽门的秘密放在你们眼前,让你们死也死个明白。”
他右手高抬,一阵巨大无比的灵力从中泄出,就算是此刻没有人会慑于他的灵压。亦能感觉到,那雄壮的灵压铺天盖地一般,将这破旧道馆压的愈加摇摇欲坠,众人亦被压的弯下了腰。
天地异变,九幽门的那栋九幽山,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了悠谷之上,遮天蔽日,飞沙走石。
岑万秦将琊瑜剑一丢,眼中有狂意而起,“我曾向邬凉求助,苦苦哀求,然而呢?他非不信我,还将我扔回了九幽门。既然这天下没人能将我救出地狱,那我便将你们一起拖进来!”
他说着话,脸上黑光四起,露在外面的皮肤之上纷纷长出漆黑的鳞片,头顶之上硬生生的挤出黑色双角,其上雷霆缠绕。
岑万秦的脖子越伸越长,黑鳞附上;眼睛越瞪越大,盈满了红血丝;双手双脚化爪,坚硬刚锐。
须臾之间,岑万秦化作一条黑龙,扶摇而上,盘旋在九幽山的附近。
他身上翻涌着无数雷光和风雾,看向下方。
“这么一看,人族还真是渺小。”低沉洪亮的声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