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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蓁看着姚清韵,良久,只说了句,“娘,你真好。”奚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女儿就是姚清韵的底线,上次因为原身的死姚清韵已经积压了怒气,在今天看到女儿被打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奚蓁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深沉的爱了,她父母死得早,而和芸姨的相处更像是朋友。然而今天,她从姚清韵这里感受到了母爱,看着这样的姚清韵,奚蓁又感动又愧疚。
她觉得自己很卑鄙,明明不是人家的女儿却得到了这么多的爱,然而她却不能将原身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告诉姚清韵,奚蓁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替原身好好照顾姚清韵。
…………
虽然姚清韵态度坚决,但奚蓁总觉得离婚没有这么容易,奚蓁觉得,为了防止奚恪和白姨娘出什么幺蛾子,她必须想个办法让父母尽快离婚。
下午,奚蓁和姚清韵说自己要去外祖家一趟,姚清韵下了一跳,下意识想阻止她,姚清韵是个很传统的女子,她觉得离婚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会给娘家蒙羞,奚蓁一句话打消了她的顾虑,“是,没有几位舅舅的帮助,娘你也可以顺利离婚,但是我呢,你觉得父亲会让你带我走吗?”
想到将女儿留在奚家的可能『性』,姚清韵脸都白了,如果不能带走奚蓁,那她这个婚还离得有什么意思呢,半响,姚清韵坚定,“阿蓁,你去吧。”
奚蓁没有直接去姚家,而是先打电话将姚清远约出来。
约定的见面地点离姚家不远,差不多走三条街就到了,下午三四点,咖啡厅里的人很少,姚清远先到的,点了咖啡又给外甥女要了糕点,没一会儿,门被推开,大夏天的,奚蓁带着宽大的帽子,还带着围巾,很是引人注意。
姚清远诧异的看着奚蓁进门,环顾四周,找到自己后在对面就坐,还调侃了一句,“阿蓁这是怎么了,不热吗?难不成是怕晒?”
奚蓁什么都没说,当她把帽子和围巾摘下来『露』出左侧已经肿的老高的脸时,姚清远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谁打的?!”
奚蓁刚说了一句,“是这样的。。。”
被姚清远猛地打断,“我问你谁打的?”
奚蓁,“我父亲。”
姚清远面沉如水,满心的愤怒俨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噌地一下站起身,“我去找他!”
眼见姚清远要走,奚蓁喊了一句,“娘和父亲要离婚了!”
姚清远突然停住脚步,反应过来后转身重新坐下,墨玉般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奚蓁,“说清楚。”
奚蓁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她和姚清韵的对话,最后拉着姚清远的手,“小舅舅,你一定要帮我们,让我和娘一起脱离奚家,我实在是受够了。”
姚清远没有一丝犹豫的答应,之后将奚蓁带回了姚家。
因为是周末,除了二舅舅姚清礼在画廊,姚家其他的人都在家里,看到奚蓁脸上的伤,全都怒了,尤其是外祖母,搂着奚蓁哭个不停,连外祖父劝都没用,大舅舅姚清知见状直接吩咐人去叫姚清礼回来,商量妹妹的事情。
事情比奚蓁预想中还要顺利,一家人商量一番,姚琦书,也就是奚蓁的外祖父想让奚蓁今晚就住在这里,被她以不放心母亲婉拒,姚清远亲自把奚蓁送回了家,不过没有进奚家家门,他等着明天算总账呢。
第二天一大早,姚家人气势汹汹的上门了!
第22章()
姚家来了三辆车,带了十多个人,兄弟四人全来了。
直接吓懵了奚恪,平日里在办公楼遇上大舅哥,他都要怵半天,更何况今天来了四个,姚清韵的三个哥哥、一个弟弟齐上阵,身后还跟着一群人,直接上门,说要接姚清韵和奚蓁回家。
白姨娘有心想『插』两句嘴,却被姚清远的眼神吓得不敢开口。
姚家人的动作太快了,她本想着这两天给奚恪吹吹枕头风,让他把奚蓁留下,有了牵挂,姚清韵就会受制于他们。
她可是知道的,姚清韵手里攥着大批的嫁妆,这次离婚势必要全部带走,但白姨娘不甘心啊,奚恪不在乎那是他不通俗务,而且大男子心理泛滥,压根就不知道姚清韵有多少嫁妆,她就不一样了,早就打上了姚氏嫁妆的主。
昨天称奚恪睡下,白姨娘思考到深夜,想着怎么能让姚清韵留下嫁妆,思来想去,如果把奚蓁攥在手里,那姚清韵必然会心甘情愿的将嫁妆留下。
奚蓁说得一点都没错,白姨娘果然是个猪对手,她也不想想,姚清韵之所以会离婚,就是因为不想让奚蓁受欺负,如果要将奚蓁留在家里,那她离婚还有什么意义呢。
白姨娘还没来得及和奚恪提起这件事,姚家人就上门了。她心中暗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这么看着姚家的人进进出出,一件件,一箱箱的往出抬嫁妆,酸的她心头滴血。
客厅内,奚恪陪着姚家四兄弟坐着,到底还是没忍住,鼓起勇气问着大舅哥,“大哥,你看这是?”指着楼上楼下搬着东西的人。
姚清知身居高位多年,不怒自威的气势,仅仅是坐在那里就看的奚恪两腿战战,但还是硬着头皮再一次开口,“大哥,何必将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呢?”
姚清知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倒是一向斯文儒雅的姚清礼冷笑两声,“奚恪,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了,既然清韵已经提出了离婚,我们姚家就不会坐视不管,今天之所以上门,就是将清韵和阿蓁以及她当初进门所带的嫁妆带回去,你和清韵的事情我们不想多说,只一点,你们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
虽然奚恪巴不得立时和姚清韵离婚,但任谁这样被『逼』迫着,都会产生逆反心理,奚恪刚要反驳,姚清礼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般,沉声道,“一句话,明天就去办手续,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顿时,奚恪那点可怜的,为数不多的逆反情绪,就像是被针戳破的气球一样,噗呲灭了个干净,结结巴巴的答应着,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怨恨起来,当初自己之所以娶姚清韵,就是看中了大舅哥的关系,结果自己非但不能得到助力,还反被大舅哥训斥一顿,弄得奚恪丢尽了脸面,自此记恨上了他,对姚清韵也越来越不好。
客厅内,众人一时无话,不过也没过多久,奚蓁和姚清韵一人提着一个木制的行李箱走下了楼梯,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奚恪一眼,仿佛他不存在一样,和客厅里的几个舅舅说了一声,奚蓁便拉着姚清韵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没有一丝留恋。
说实话,见到这样的场景,奚恪还是有些伤感的,但这一丝,近似于无的伤感,在触及到几个舅哥快杀人的目光后顿时消散于无形。
奚蓁和姚清韵走出奚家的大门,将行李交给旁边的人,回头看了奚家一眼,终于脱离了这个家,奚蓁已经开始期待崭新的明天了,微笑看着姚清韵,“娘,真好。”
姚清韵说不出来此时是什么感觉,无论怎么样,这都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突然离去的惆怅本来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然而看到女儿脸上从未有过的明快笑意,也不由展『露』笑颜,轻声说了句,“是啊,真好!”
母女俩正感叹着,白姨娘突然笑盈盈走出来,“姐姐和小姐怎么走的这么急,差点我就来不及送你们了呢。”那得意的嘴脸,直让人作呕。
奚蓁冷笑,在白姨娘有些惊惧的目光中向她走近,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别得意,你以为娘走了,你就会被扶正,真是痴人说梦,妾永远是个妾,不信咱们走着瞧。”
说完和姚清韵上了车,独留下身后气得发抖的白姨娘。
…………
上周末,奚蓁迟到,这周,直接就放了张灵儿的鸽子,这个周末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无暇顾及和张灵儿的约定,直到中午,奚蓁和姚清韵应付走了姚家一众过来关切的亲戚,才一拍脑袋,“完了!”
姚清韵嗔了她一眼,“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奚蓁一脸惊愧,“我忘了今天和灵儿约好去逛街了。”
姚清韵,“啊,你没告诉她家里有事情吗,还不赶紧给人家打个电话道歉。”
“奥,马上去。”说完小跑着去打电话,是张太太,也就是灵儿的娘亲接的,说是灵儿一个时辰前就回家了,现在正在自己的房间。
奚蓁一听坏菜了,赶紧喊着灵儿接电话,在电话里万般发誓,绝对是因为发生了非常重大的事情才爽约的,电话里说不清楚,约她下午见面。
此时张灵儿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脸羡慕,“你娘要离婚了!”
奚蓁,“对,周末人家不上班,明天就去办手续。”
张灵儿由衷地说着,“真好,真羡慕你和你娘,从此终于过上舒心的生活了。”
奚蓁,“放心,你也会的,伯母终究有一天会想开的。”
“但愿吧。奥,对了,那你们今后怎么办,是一直住在姚家吗?”
奚蓁摇头,“住在外祖家只是暂时的,我和娘的意思是这两天就开始找房子。”
张灵儿赞同的点头,“嗯,我支持你。”
…………
第二天,奚蓁想和学校请假,陪姚清韵一起去办手续,姚清韵坚决不同意,在她眼里,即使奚蓁很赞成她和奚恪离婚,但和亲眼看到终究是两回事,姚清远陪同就好了。奚蓁只能乖乖背着书包去了学校。
离婚以后,姚清韵就在想着搬家,但是房子又没看好,老住在娘家也不是个事儿,心中焦急,没两天,嘴上就冒起了火泡。见母亲这么上火,奚蓁也开始留意起房子,别说,还真让她发现一处。
第23章()
承西路距离奚家很远,但自从奚蓁和姚清韵住在姚家后,这条路就是奚蓁每天上学的必经之路,地段繁华,而承西路28号是一个花园洋房,复式建筑的二层小洋楼,附赠一个超级大的庭院。
奚蓁最近上学都要经过这户庭院,但不知道为何一直大门紧闭,从来没有人出入,甚至大门两侧都长了草,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座空房子。
这两天娘亲因为房子着急上火的样子奚蓁都看在了眼里,因此上学途中再看到这个房子不由意动。
其实姚家距离奚蓁的学校比奚家要近的多,但姚清韵因为换了一条上学的路线后,变得格外不放心,所以包了一辆黄包车每天接送奚蓁。
车夫也是这一片的住户,就住在承西路巷尾那一片小房子里,奚蓁也知道这件事,所以路上就有意无意的和车夫聊起来这个房子,“张叔,那个承西路28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么好看的一座房子为什么一直没人住的样子。”
提起这个话题,向来爽朗健谈的车夫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越发激起了奚蓁的好奇心,一直追问到底怎么了。
奚蓁太执着,问了一路,车夫实在是顶不住,才说了实话。
…………
原来承西路28号是出了名的鬼宅,在二十多年前,曾经是一个守旧人家的宅邸,那时候的28号占地面积非常广,大约是现在的28号十倍那么大,说亭台水榭有些夸张,也是五步一画,十步一景。
刚刚说到这是个守旧家庭,主人家的少爷闹了场家庭革/命,几乎与家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