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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在不停的回忆咀嚼中,莫点尝到了一点点甜意。
还有就是。。。。。。
安之最近经常想起九岁多的时候那个亲在额头的吻。言蹊的肢体亲近也仅限于怀抱,不像在外国呆过的柳依依,也不像萧阿姨和心奶奶,也不像杨蒙蒙,开心起来就会搂过人亲。
小时候见过多次大胖小胖向姑姑索吻,都被她一掌推开来。柳依依有时开玩笑要亲她,也只能趁她不备。
安之记得那时候自己在苦恼自己的身高,坐在言蹊的膝盖上,她在劝慰她,她说不那么快长高也没关系,还想再抱她几年,然后她的额头就轻轻地被很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
很快,快得安之以为是幻觉。
就只有那次,再也没有过了。时间久了,安之都怀疑是不是记忆出现了偏差,却仍固执地坚定着这是发生过的事情。
言蹊填补了她需要被女性关爱长大的那份爱。在别人那里是“妈妈”,但安之拒绝把那两字放在言蹊身上,她更加开心的是言蹊好像也没有这个意思。
她从来都是说:“在我身边长大就好”,“呆在我身边”,“这里就是你的家”。从未对安之有过任何要求。
仿佛只要她在的地方,安之什么都不用管,不用理会,她怎么样都会护着她,都会在她身边。
安之翻过身,手指挠了挠枕套的花边。她的床是靠墙放的,她面对墙睡着,身体略蜷起来,摸了摸心口微甜处,手指半握,像捧住有实质形状的东西一样,放心地闭上眼睛。
果然,一夜无梦。睡得十分香甜。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一屋金桔色的阳光。
安之揉着眼睛起床,伸了个懒腰。全身舒坦多了,应该完全好了。她洗完脸,出来客厅。
客厅两墙书架,一墙被阳光笼着,一墙静暗。
安之走过去阳台。门半开着,言蹊正半弯着腰给花浇水。
她工作忙,安之也要上学,她们就选了最容易种的栀子花和茉莉。五月的时候,茉莉先开,栀子花含着青色的花苞。六月两种白色香花齐齐开放,一阳台的清香暖玉。
每年夏季的傍晚时分,二楼的客厅,凉风扑到,花香满溢,就连两墙的书都受到眷顾。
栀子花是言蹊妈妈最爱的花,安之知道言蹊和她早逝的母亲也几乎没有记忆,所以她养栀子花,甚至她的香水香氛都是栀子花这个花系的所有品种。
这种香气,是言蹊和母亲之间的私密的连系,而在她很小的时候,言蹊就告诉了她,甚至不介意安之也用。
言蹊精神恢复得很好,她应该是刚洗过头发,那头乌黑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光泽明媚,还有着湿意。
她在打电话。
“不会,谢谢你打电话来是的,我是想请假,小孩不太舒服”
“对,她初三了是的,上次吃饭的时候我说过。”
“可以吗?嗯,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了,谢谢。”
安之走过去,言蹊看到了她,对她笑了笑。
“醒了??还有不舒服吗?”言蹊放下手机,背后是微微摇曳的花朵,她对她微笑。
安之摇摇头。
“那我们去吃早饭,等下再测温。”
“今天把考试的东西都准备好,准考证,2b铅笔,多带几支中性笔笔,还有稿纸。。。。。。”
“我都准备好了。”
“好的,我们先去吃早饭,等下给我检查一下。”
早饭是刘奶奶煮的小米绿豆粥,油条,还有自己酿的酱菜。刘奶奶做完早饭,早早就去菜市场了,去准备接下来这几天的食材。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考试的时候我来接送你。”言蹊对她说。
安之很惊喜,但有点担心问:“请这么久没关系吗?”
言蹊微笑摇头:“一个朋友帮了忙,我会请他吃饭谢谢人家。”
吃完早饭,她们打扫卫生,言蹊本来不打算让安之动手,但是安之昨天睡了很久想要动一动。言蹊就让她去客厅用吸尘器做点简单的打扫工作,她在厨房洗碗。
过了一会儿,言蹊洗完碗了,走到客厅去帮忙,走到安之身后,无意地瞥了一眼,她愣了一秒,道:“陶陶?。。。。”
“嗯?。。。”
言蹊:“你跟我来。”
二楼的卫生间外面,言蹊在外面,门留一条缝隙,安之在里面。
“看得懂吗?包装上有说明。”
言蹊侧耳做听的姿势。
她差点忘记了,安之已经十三岁了,她长大了。
言蹊回忆自己第一次来例假时,是心姨告诉她的,那时确实有些不自在又尴尬。安之应该也是这种感觉。
幸好在她小时候,她就看过不少生理健康书,言蹊也跟她讲过。她应该明白这是女孩子正常的生理现象,不会慌张和害怕吧?
“好了吗?要不要姨姨帮忙。。。”
“。。。。。不用啦。。。好了。”门打开,安之脸红红地走了出来。她换了条宽松的短裤,两条纤白的小腿别别扭扭地站着。
“肚子会不会不舒服”言蹊轻声问。
安之小小声说:“没有。”
“那就好,你去坐着,裤子我来帮你洗。”
安之脸更红,“不用,我自己洗。”
言蹊推一下她,“感冒刚好,现在不要碰冷水。”
“姨姨。。。。。。”安之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言蹊轻笑道:“跟我还客气做什么。”
等言蹊洗完安之换下的衣物,发现安之懵懵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还未回过神来。
“怎么了?”言蹊走过去坐到她旁边。
安之低垂着头,耳朵都是粉的。
言蹊眼里涌起温暖的笑意:“你长大了,以后每个月都会是这样,不要怕,注意这个时候不要吃冰的,要休息好。”
接着她微叹气,继续道:“也是不巧,明天要考试了,没事,我们不要有太大压力,你一定可以的。”
安之小小地“嗯”了一声,脸颊的酒窝羞赧地深了深。她突然把头靠向言蹊的肩膀。这个动作几乎就是在撒娇了,言蹊有点发愣,下意识地就伸手摸向她的头,安之的头发细软如云,手感很好。
言蹊侧脸瞧着她,红粉粉的苹果肌,稚气未脱。杏眼细眉,鼻子不挺,圆巧的。笑起来微微皱起,十分可爱。她就靠着她,也不说话,只是耳朵越来越红了。
到底在害羞什么呀?言蹊轻笑,她顺手就捏了捏她的耳朵。
“好了,我要去拖地了,你坐着,可以玩一会儿手机。”言蹊说着就起来了。
安之只好坐直起来,待言蹊下楼后,她收起腿,把仍旧发烫的脸埋到膝盖。
好像有点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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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中考那几天;仲夏流火。
刘奶奶的孙子才刚上幼儿园;所以她把安之中考这件事看得非常重;严阵以待的感觉。一清早在安之吃饭的时候;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叮嘱好多句。
“要去厕所一定要跟老师说;别憋着;别紧张。哎肚子痛不痛,我用保温瓶给你装了红糖水,温的;不烫嘴。还有还有,如果教室有空调啊,太冷要跟老师说。。。。”
安之不太好意思地听着。
言蹊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她能想到的没有想到的都让刘奶奶说了。
七点过一刻;刘奶奶就催着她们出门。虽然学校离得近,但是怕等会儿堵车。
到了校门口;七点四十五分;果然像刘奶奶说的;门口都站了许多家长了;不忘拉着自家的孩子进行最后的叮嘱。
天很蓝;阳光灿烂,天上的云朵像一杯杯的奶油。
安之的精神不是很好;有些倦,而且昨天肚子还不痛;今天起床反而隐隐地坠痛。也有点不习惯。
言蹊瞧着她的脸色;拿出药。对她说:“以防万一,还是吃一颗。”
她昨天还是不太放心,去医院找了言以南,让他走了个后门,找了院里的妇科医生开的。再三跟她说是进口药,没有丝毫副作用。
安之吃了,对她说:“那我进去了。”
言蹊点点头。
第一科是语文,8:30…11:00,两个半小时。
说实话,言蹊反而有点紧张,但是她想安之还不满十岁就参加小升初考了,还考了全市第五。这次肯定没问题。就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陶臻臻回来,她发烧,还来例假。。。。
言蹊本来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
等到开考时,烈日已经当空,言蹊戴着墨镜,站在林荫处接电话。
言大哥的:“安之今天中考吧?嗯。。。才十三岁就中考了。。那两个臭小子留不留级还不知道呢,还是丫头好。。。。”
言以南:“哈哈哈哈,太阳那么晒,我才不出去啊。。。。。。”
柳依依:“你傻啊,找个凉的地方啊。。。什么?我可不去。。。。这么辛苦的事情!”
言蹊:“。。。。。”
孩子在里面考试比较辛苦吧?你们不是应该关心孩子的吗?
十点过一刻的时候,安之走了出来,在众多家长的目送下,她随意回答了几个好奇的家长问题。言蹊见她神情懒懒的,有些脱力,也不问她考得怎么样,开车立刻就回家。
一到家,刘奶奶上来递湿毛巾给她们擦脸。询问安之饿了吗,累不累?回过头看言蹊:“小言,你脸都晒红了,快休息下。”
安之转头看了一眼。确实有点发红。
过了一会儿,开始吃饭,言蹊有刘奶奶给她准备的冰冻柠檬茶。
安之不能喝,眼巴巴地盯着她喝。言蹊冲她弯了弯唇,朝在厨房的刘奶奶瞥了一眼,正要把杯子移过去。
安之眨眨眼,有点害羞地想伸手过去。
“小言!”刘奶奶走过来看到了。
好了,喝不成了。
吃完饭,安之在二楼的沙发睡着了。言蹊上去的时候,电扇悠悠地转着,见她侧躺着,脚丫子细白得透明。像只安安静静的睡得很熟的小兔子。
下午考的是物理。安之刚想走进去,转身又跑过来,让言蹊去别的地方等,至少去有空调的咖啡馆。
言蹊刚想说什么,安之就鼓起脸:“如果你不去,我半个小时就交卷出来。”
过了一会,言蹊舒服舒服地坐在咖啡馆里,纳闷地想上午怎么就那么傻的,还有那些家长也是,傻乎乎地站在门口等,明明什么忙都帮不上。
这时又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言以西的。
“安之出来了吧?”
“二哥。。。你说什么呢?才半个小时。”
“足够了。”
“二哥。。。没有半个小时不让交卷的。。。这是中考。”
“哦,看在中考的份上,可以多给十分钟。”
言蹊:“。。。。。。”
再过半个小时,安之就过来找她了。
她神情有点无奈。看上去又被门口的家长拉住了。
言蹊没忍住问了一句:“怎么样?”
安之一脸平静:“没什么问题,我都检查好几遍了。”
言蹊:“。。。。。。”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安之终于偷摸喝到了一口冰冻的柠檬茶,言蹊握着杯子,控制着,就喂给了她一口。
第三天的英语科考完后,就解放了,连空气都是欢呼的气息。校门口人山人海,人声嘈杂。言蹊就穿着一袭长裙,在人群里格外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