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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简攸宁的脸上,倏然惨白如纸。
孩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女人瞳孔骤缩,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宝,宝,你觉得身体咋样啊,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妈讲。”
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中,她忍不住死死抱着孩子。
简攸宁瞥见哭闹不已的孩子,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人救回来就好,她缓缓站起身,嗓音清脆,“大婶,这样的事情难保不会发生第二回,能把具体的情况和我说说吗?”
她无比确定,这儿一定有古怪。
换成其他人,女人可能不会搭理。可谁叫简攸宁刚刚出手救了她的宝贝儿子,她胡乱地抹了把眼泪,“我说,我说。”
“我叫牛大花,是王家村的媳妇。”
“这两年地里的收成不好,每家每户日子都过得拮据,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来山上采些野菜野果子拿出去卖,贴补家用。今天宝非要跟着我一起上山,我想着看好他就行了,没想到就在刚刚,他毫无预兆地就倒了下去。要是他死了,我也就不活了。”
说着,牛大花的脸上浮现出恐惧之情,“这一定是诅咒,害了全村人还不够,现在连我无辜的儿子也不放过吗?”
简攸宁从包中拿出一颗糖,弯腰放入逐渐停止啼哭的孩子手中,同时问道,“什么诅咒?”
牛大花抹了抹眼泪,把她知道的一并说了出来。
王家村是周遭家喻户晓的村子,出名的原因在于村中的水田,虽然表面上与邻村的水田没有什么区别,也与其他水田同耕同种,但不论变换什么品种,王家村的水田都能够长出香稻米。
田中长成的香稻米,蒸熟后香气扑鼻,且,=不论遇上什么灾害,总是旱涝保收,米的香味也丝毫不减。
靠着这些田,村民的生活也比其他村子上的人富裕几分。
可好景不长,十几年前,这能出香稻米的田一下子变了。
田中长成的米,又硬又涩,根本就卖不出去。
这认知让靠着农作物生存的农民们各个惊慌不已,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田地,宛如晴天霹雳。
他们用了各种各样的手段调查这异状,但均一无所获,十几年过去,也只能逐渐认命。
“从那时候开始,村里无论大小青年、老人妇女,总会莫名其妙地死亡,无论是逃到大城市去,还是在家中耕作,都活不过三十岁。久而久之,就有了诅咒一说。”说话的同时,女人又哭出了声,“我的宝还那么小,怎么就轮到他了?”
熊佳微微叹了一口气,附和道,“这和我们调查出来的结果完全相同,不少师兄师姐们研究了许久,愣是没琢磨出个头绪来。简长老你看?”
她这一声长老叫得心服口服。
因为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就算简攸宁不能完成任务,已经准备起来的长老仪式也不会取消。
而刚刚简攸宁露的那一手,更是神乎其神。
山风吹来,简攸宁虽不冷,可依旧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她温和道,“大婶,我们能不能到你的家里去借住一晚?”
牛大花拼命点头,万一诅咒又来了,这年轻的小姑娘还能够救人的性命,她有什么不情愿的,反而还巴不得,“没问题,看样子你们是从山的另一面过来的,下山的路有些难走。”
说话的同时,她紧紧搂着手中的孩子开始向上山的路走去。
失而复得的心情让牛大花对孩子珍重了几分。
熊佳与简攸宁并排走着,她忍不住小声开口询问,“简长老,你有发现什么情况吗?”
简攸宁摇头,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孩子的确受到了什么不干净气息的侵染,而且这牛大花的身上也有,一时间,她的神情严肃了些,“还要继续看看。”
熊佳点头,安静地跟在简攸宁身边。
快到山脚下时,迎面走来一个佝偻的中年男人,他右脚有些跛,左眼也是瞎的,见到牛大花带着陌生人来到村子,不由得有些诧异,“王二嫂,她们是谁呀?”
牛大花神情带着些许敬重,“刚刚宝在山上险些——”她怎么也不愿意说出那个死字,“这个小姑娘神通广大的,把宝救回来了。她们没地方住,所以带她们回家歇歇。”
佝偻的中年男人点点头,就径直向前走去。
走到了十米开外,他忍不住回头,想要仔细打量一下那个小姑娘。
可万万没想到,那个小姑娘也回了头,二人视线相撞。
中年男人缓缓收回视线,继续向前方走去。
简攸宁眼睑低垂,佯装漫不经心的询问牛大花,“他是谁?”
牛大花立刻道,“他是十几年前来村上的,没地方住,在王家村安了家,当时他来的时候还细皮嫩肉的,现在腿也瘸了,眼也瞎了,真是作孽哦。赶上诅咒,运气真差。”
“不过他倒是一个赤脚大夫,平时村民有什么三病两痛的,就直接去找他。保管偏方就能药到病除。”
简攸宁点头,“就这种情况都没走吗?”
牛大花摇头,把怀中的孩子抱紧,“其实大家伙儿也奇怪,他又不是王家村的人,但是谁叫他有一手医术,久而久之也没人去管他了。”
熊佳前次来并没有见到这个佝偻的中年男人,她疑惑地回头,发现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只耸肩,并没有说出其他的话。
就在三人说话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牛大花的家中,门口散养着五六只小鸡仔,房子虽然破旧,但整洁无比。
牛大花道,“环境不好,别嫌弃。”
简攸宁的神情更加温和,“怎么会?“
熊佳连忙附和。
175()
牛大花对简攸宁非常感激,在布置房间时就格外用心。
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连床单被套也有八成新,娘家来人都没这么郑重招待过。
即便已经拿出了最好的,可她依旧有几分窘迫,“被子一直被放在箱子里,有些味道,明天太阳出来了,我再给晒晒。”
说着,牛大花又细细打量了房间,见没什么不妥的,又道,“你们饿了吧,我给你们去弄吃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只能尽心尽力地招待对方。
或者,希望将来儿子出事的时候,这位漂亮的小姑娘还能施以援手。
待牛大花走后,熊佳松了一口气,叹道,“太热情了,热情地我有些受不了。”
她虽然从小是在大城市养大的,但并没有被惯出娇惯的性子,现在这个地方,也能住。
简攸宁抿嘴浅笑,在昏黄的灯光下清丽的脸庞柔和极了,她救了牛大花的儿子,对方这么热情也是自然的,“大婶做饭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去村里走走,看看能不能多探听一些别的消息。”她把头发撩到耳后,“你的能力,我信得过。”
熊佳看呆了。
从来都是糙汉子人设的她没想到一颦一笑皆有风情这句话竟然是真的。
愣愣地点头,她连忙向门外走。
快踏出门外时,熊佳又扭头补了一句,像是承诺般,“你放心,我一定多打听些消息回来。”
说完,才一溜烟离开。
简攸宁对她的保证有些莫名,刚想说两句,就见她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只好作罢,而后简攸宁把房门关紧,脸色严肃地拿出手机,“师傅,我觉得这山村的确有几分古怪。”
早在翻山时,她就已经和袁天罡开了视频通讯。
也就是说,她所经历的一切,袁天罡都能够看到。
简攸宁的性子向来都小心翼翼,此事她能自己解决最好,但师傅看着,也能有几分安全保障。
袁天罡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相反,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简攸宁坐在床边,认真道,“无论是大婶还是她儿子,或者是下山时所见到的其他村民,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一股我说不出来的气息,感觉非常不好,我觉得查出这气息的源头就能够知道大家活不过三十岁的缘由了。”
袁天罡又问,“还有呢?”
还有其他?
简攸宁有些犹豫,但在袁天罡鼓励的目光中,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在下山时,碰见了一位跛脚的中年男人,他是唯一一位身上没有沾染气息的人,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我觉得这件事情和他脱不了关系。”
在大家都有偏偏他干干净净的情况下,不怀疑他还能怀疑谁呢?
不过,简攸宁又立刻反驳了自己,“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让全村所有人都避不开三十岁这一诅咒啊。”
这也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那些长期呆在村子里的人还好说,都已经跑到了其他的城市,难道这跛脚男人还能追过去?!
调查起来人力物力涉猎太广了。
袁天罡笑了。
这件事情换成另一个人来绝对不可能发现。
可偏偏攸宁拥有无比寻常的感知力,这在好久以前他就发现了,所以攸宁才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不同寻常。
“能说出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袁天罡一直仰头站着有些累,他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没有回答简攸宁的话,反而问了其他,“不知你是否注意到了牛大花说的话。”
简攸宁仔细回想,才有些迟疑的开口道,“难道师傅说的是那能长出香稻米的水田吗?”
所有的变故,皆从水田而起。
袁天罡对简攸宁总能一针见血满意极了,“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有些事情我从未和你说过,所以你也不知晓。在这片大地上,每一块区域都有庇护的神明,它维持着生长于这片土地上人类的兴盛与繁荣。刚刚听见牛大花说水田,我就猜到了,这都是此地的神明所为。”
出生之地对一个人的经历非常重要,恰好出生在福泽宝地的人,自小就福缘深厚,而那些与福地无缘的,如果没有天大的机缘,一辈子也就庸庸碌碌。
简攸宁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言论。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袁天罡说的也很有道理。
“那现在是神明发怒了吗?”
倘若真的如此,十个简攸宁也不够给神明撕的,塞牙缝都不够。
袁天罡摇摇头,“庇护的神明是不会对它的人出手的,这是它与生俱来的职责与使命。”
他知道简攸宁的年代是科学的,无神论者越来越多,但却并不能否认神明的确存在。
“除非——”
“——它的能力越来越弱,弱到不足以维护这片区域,弱到即将消失,它先前镇压的、所有不利于人类的东西全都跑了出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简攸宁震惊。
足足消化了好久才接受了这样的消息。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袁天罡也有些愁眉不展,他从来都没有和所谓的神明打过交道,只是知道有这样的存在,最后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就要靠你自己了。找出它的存在,然后帮助它。”
简攸宁目瞪口呆。
顿时觉得玄幻了!
她去哪里找这样的神灵啊?!更何况,神明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她又怎么可能解决呢?!
袁天罡瞧着一脸愁绪的小徒弟,突然又乐了起来,“万事顺其自然,如果真的没办法解决,那也就说明此地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