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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罡瞧着一脸愁绪的小徒弟,突然又乐了起来,“万事顺其自然,如果真的没办法解决,那也就说明此地气数已尽。”
“天注定。”
倘若是风水堪舆他还能够出谋划策,指点迷津,但这件事情,袁天罡的确力不从心。
简攸宁的脸色有些沉重。
她又想起了牛大花在山上痛哭的声音,以她的性格,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又一个人在她的面前离开。
简攸宁抿唇道,“我知道了。”
又和袁天罡说了几句,才切断视频。
简攸宁不知道坐了多久,熊佳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这里的村民倒是热情,无论我问什么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谁家夫妻吵架了,谁家儿媳妇怀孕了,谁家的孙子有出息,考上县里的高中了,听得我头昏脑胀。”
“关键的消息一个也没有。”
简攸宁哑然失笑,村民又不知道熊佳究竟想要打探什么消息,还以为是来八卦的呢。
她伸手揉了揉熊佳的头,“没关系。”
熊佳瞬间觉得自己被治愈了,浑身像是打满了鸡血,“明天我接着去打听,一定能问出有用的消息来。”
就在熊佳立flag的时候,牛大花喊两人吃饭。
牛大花的男人在年后就去大城市打工,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回来看看家里,其他时候都在努力挣钱,所以饭桌上除了简攸宁与熊佳外,只有牛大花和她的儿子。
想到那跛脚的中年男人,简攸宁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出声询问,“大婶,能不能说些那赤脚医生的消息给我听听?”
牛大花先给儿子盛了一碗汤,然后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他啊,虽然也住在村子里,但是和我们并不是非常亲近。每天就待在家中,也不出去工作。”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牛大花不解道,“当初村里的人看他可怜,想要把东边的房子给他住,可他愣是拒绝了,选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西边的房子,没怎么修葺就住了进去,一住就住到现在。你说,怪不怪?”
简攸宁脑海中飞快地窜过一道光,可太快了,她根本没抓得住。
按捺住心中的烦躁,她又开口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牛大花想了想,“别的真没什么了,他和村里的人接触并不多。不过每到十五,他就闭门不看病,我记得上回王大贵他儿子半夜发烧,烧得人都糊涂了,那天就是十五,王大贵跪在他门口,他也没出来救人。”
久而久之,十五就被大伙记住了,纵然天塌了,也不会去找他。
熊佳啧啧称奇,“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是个怪人。”
牛大花腼腆地笑了笑,见简攸宁没有其他的问题,她连忙把菜盘子往对方的面前推了推。
“趁菜还热乎着,快吃。”
简攸宁道了一声谢,便慢条斯里地吃了起来。
半夜,窗外狂风大作,简攸宁被惊醒,她披上了外套,打开窗,才发现雨噼里啪啦下的有些大,她又关上了窗。
这一醒怎么也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在她的脑海中如同电影般掠过,最后,脑中的画面定格在那跛脚的中年男人身上。
纵然有袁天罡神明的解释,她始终觉得对方很值得怀疑。
就在简攸宁想要再找人打听那男人的消息时,她的视线落在手机上。
简攸宁的眼神突然亮了。
她倒是忘记了,下午和那个男人打了个照面,附近的人中一定有他,有万能的微信在,有什么事情能隐瞒的住!
当即,简攸宁从微信中找到了那赤脚医生,贾至清。
随着浏览贾至清的经历,她的脸缓缓变地凝重。
176()
翌日清晨,几乎半宿没睡的简攸宁脸色稍沉。
牛大花见状,忍不住关心道,“昨晚那场雨是不是吵到你了?我们这儿就是这样子,天气阴晴不定的。”见对方神情缓和,她松了一口气,“早上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
感受到牛大花的热情与讨好,简攸宁虽无奈,但她也不能说些什么,只揉了揉太阳穴,佯装头痛,“也许是受了凉,头昏昏沉沉的,大婶,你昨天不是说贾至清是赤脚医生,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别到时候发烧就麻烦了。”
与此同时,熊佳也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把简攸宁打量个遍,忧心忡忡,“赤脚医生不一定靠谱,我这儿带了感冒冲剂,你先对付着。实在不行,咱们就先回去。”
简攸宁:
真会拆台!!
“听大婶之前说,那赤脚医生有些水平。等我先去看看,实在不行回来再喝感冒冲剂。”
见熊佳仍要反驳,简攸宁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
熊佳噤声。
牛大花立刻点头,她是最不想简攸宁出事的人了,“先喝点热乎的去去寒,然后我再带你去找贾至清。”
说完这话,牛大花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和这个小姑娘说过贾至清的名字,对方又是怎么知道的?
思来想去,没有想出个结果,她只好作罢。
热情地把张罗了一早上的早饭端上桌,等两人吃过后,牛大花甚至都没洗碗,就带着简攸宁去了贾至清的住处。
穿过两条蜿蜒曲折的小路,简攸宁就见到一所孤零零的老房子,她缓缓环视四周,目光凝了凝,默不吭声地跟在牛大花的身后。
牛大花还没走近,就大声嚷道,“老贾头,老贾头,我有事情要找你。”
显然是村里人独有的招呼方式。
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贾至清佝偻着腰,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不耐烦之色,可当目光触及到牛大花身后的简攸宁时,他呼吸一窒,问道,“怎么了?”
牛大花连忙把简攸宁推了出来,“昨晚下了雨,小姑娘沾染了寒气,整个人都不舒服,你帮着看看。”知道贾至清不太喜欢麻烦,她又叮嘱了一句,“这小姑娘救了我家宝,老贾头你可上点心。”
贾至清的瞳孔骤然缩了缩,心中似是有了些许的猜测。
但他面上丝毫情绪不露,他转身向屋内走去,“进来吧。”
简攸宁偏头看向牛大花,“回去的路我已经认识了,宝子还在家里等你照顾呢,大婶,你就先回家吧。”
她从贾至清的身上察觉到了一股隐晦的波动,这下更是证明了微信圈中的资料是真实的,不等牛大花回答,她又压低声音对熊佳道,“你昨晚不是说要继续帮我打探消息的吗?现在快去。”
寥寥几句话就想把两人打发走。
牛大花先是犹豫了下,虽然简攸宁很重要,可更重要的还是家里的宝,万一在她不在的时候磕着碰着那就糟了,有这一层担心在,她立马同意,“行,万一不记得方向,随便找个村民指路就成。”
村子就那么大,也不会走丢的。
而熊佳自打方才简攸宁给过她眼色后,就明白简攸宁的一举一动都是藏着深意的,她蹙眉看了这又老又破的房子一眼,才忍住做拖油瓶的打算,认真道,“那我去帮你问问。”
可能是她太愚钝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底,简攸宁才循着贾至清走入屋内。
屋里的布置简陋至极,除了一张陈年的老木床,只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黑黢黢的香炉,点燃的香无色无味,甚至还能闻见屋里几分霉味,墙角边上放着一堆的中药草,倒是清清爽爽,像是晒干的。
贾至清不知从哪里给简攸宁找来了一张椅子,自己坐在桌子的对面,还没看病就笃定道,“我从医那么多年,自认为有几分望闻问切的本事,你的身体好着呢,说吧,究竟找我干什么?”
简攸宁觉得有些遗憾。
贾至清明面上是一位赤脚医生,可他研习了玄学一辈子,在此道上造诣极深,比廖大师也差不离,可偏偏心思不用在正道上。
她眼神闪了闪,并没有回答,相反,她伸手指了指香炉,“我可以问问那香是干什么用的吗?”
贾至清浑身的气息顿时变得阴沉,刚刚他就有了猜想,如今对面这个小姑娘的话一问出来,他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意有所指回道,“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无知才能活得久啊。”
简攸宁指尖微颤,即便镇定自若也无法隐藏那一丝惊骇,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可谁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贾至清竟然明晃晃地承认了。
见窗户纸已经挑破,简攸宁也不藏着掖着,直白道,“你这么做,实在是有违天道,会受到天谴,而且那些村民都是无辜的,你竟然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去死!”
她不知道贾至清是从哪里找到神明的存在,甚至还完成了极其刁钻与苛刻的条件把神明给镇压了,让神明无法散处自己的庇护之力。
桌上燃烧着的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个法宝。
贾至清冷笑一声,“天谴算什么,我的眼睛瞎了,腿也瘸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能亲眼见到他们死去,我这辈子也就值了。”
他本来就该死了,是一直憋着一口气。
“你这么做,和那些欺负你妹妹的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贾至清的情绪像是被引爆了,他猛然站起身,匪夷所思地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年,他一直都保持着这个秘密,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逐渐变得狰狞,配上瞎了的眼睛,令人心底生出一抹胆寒来。
简攸宁看着他,眸中不带任何的情绪,重复道,“你想想你妹妹若是知道了你做的这些事情,她会怎么看你?”
再一次提起妹妹,贾至清咆哮道,“你不要提她,她已经死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他和妹妹从小相依为命,兄妹两人相互扶持,双双考上了大学,他学的是医学专业,妹妹学的是师范,毕业后妹妹选择去了支教,就来到了王家村这个穷乡僻壤的犄角旮旯里。
“她被那群畜生活生生奸污了,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选择了自杀,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说我?”贾至清唯一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愈发显得恐怖,“如果我妹妹知道了,她在地底下才会心安,才能够过的开心。”
贾至清说话之时,枯槁的右手紧握,青筋暴起,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要不是因为自己心血来潮去探望了妹妹,哪里能知道这些。
那哭声至今还萦绕在他的耳畔,“哥,我只是想要简简单单教书,为什么这么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真的好不甘心啊。脏,我真的太脏了。”
简攸宁心里再度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遭遇不禁让她想起了穆老,穆老因为国家的错误而导致家破人亡,所以一门心思想要断了国家的风水龙脉,让国家倾覆,可他没想到的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而贾至清亦是如此,妹妹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想着拉全村人陪葬。
“你太极端了,你已经被仇恨迷住了眼睛。这里大多数的村民都是善良淳朴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妹妹的惨状,你妹妹无辜,但你这么做,他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