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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即便她不是亲身经历,她亦是知道,定是极为痛苦的。
平日里那样一位刚毅决断的顶天立地的男人,却因为病痛的折磨,一次次的皱起了眉头,握紧了拳头。
因为之前她没有注意,他因握得太紧,至于指甲陷进了肉里,带出一道道血痕,她便做主将他的指甲全剪了。
晚上睡觉了,她也是趴在他的床边睡,而没有去榻上,两手都握着他的手,只要他有一点反应,她便能够醒来。
宗政瑾醒来的时候,眯着眼看见她正在费力的为他擦拭,旁边除了她,没有别人。
宗政瑾也不想去猜测,为何她做主不想要别人的在这里,因为他不用想,他便知道,她定是不想让他脆弱的一面,呈现在别人面前,即使他并不是很在意。
或者说,以前在意,现在没那么在意了。
她其实并不贤惠,也不乖巧,更不听话,可是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却是那样的合他的心意,不知如何,便那般的放在了心上。
他是帝王,他知道自己不能将她真的放在心上,可以宠她,可以惯她,却唯独不能爱她,不能动情,更不能动心。
这是不允许的。
强行的结果便是如他的父皇母后,爱而不得,死得痛苦。
如果躺在这里的人,是他的父皇,想必他的母妃也会如她这般,守候在身边。
可是相反,若是躺在这里的人是母妃,他的父皇,便不会如母妃那般对她,虽然残忍,但这便是他的父皇。
可是如果躺在这里的人是她,他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他不是他的父皇,却也不是他的母妃。
她能为他失了性命,他不会为她失了性命。
或许,因此,他活着亦不会好受,可是他却会活着。
“朕要是死了,”宗政瑾见她看过来,眼神极其不赞同,却坚持说道,“你也要活着。”
我要是死了,也希望你可以活着。
代替我,活下去。
“如果可以,你便去那江南水乡吧,朕相信,你会喜欢那里的,”宗政瑾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多的力气可以说这么多的话。
苏静翕没有哭,没有笑,面色平静的望着他,“我会在皇上之前死去。”
如果一定要死,她绝对不会死在他之后。
不论,他这次是否能够活下来。
宗政瑾有些颓败,她对于某些事总是太过执拗,无论说再多次,她都始终只坚持自己所愿意坚持的。
或许,便也是因为这样的性子,所以无论别人劝她,定不要爱上他,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他,且不愿放手。
即便是死,亦不能。
或许这样的性子太过刚烈,太过固执,但是这就是她,这就是他的她。
“那你就去死吧,”宗政瑾有些赌气的说道。
苏静翕听他孩子气的话,有些想笑,却忍着了,“若是我死了,皇上会不会难过?”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端着水盆往外走去。
宗政瑾的视线追随着她,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难过?
当然会难过。
如何可以不难过呢。
便是为了让自己不难过,他也应该好起来。
值得他好起来的理由实在是太多,有什么理由不坚持呢。
第三阶段,的确比之前更加凶猛,他这两日一直都迷迷糊糊的,便是包括喂药和流食,都是苏静翕一点点喂进去的。
从来,让人帮忙扶起他后,她都不愿意让别人待在这里打扰他们,更不想,让别人在她面前同情他。
他不需要,她也不需要。
她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的人,第一次在她面前脆弱不堪,不论他是否清楚,不论他是否在意,她却为他不值。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问他,为何会忽然之间便染上了天花。
自始至终,她都只想要他快些好起来,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
“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会陪着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论你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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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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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平安度过第三阶段了,”张太医和李太医两人相继把脉过后,面露喜悦,说道。
苏静翕也忍不住有些喜极而泣,过了第三阶段,便说明他已经脱离了危险,起码性命无忧。
忍不住都过去,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将他叫醒,忽视了他带有怨念的眼神,“皇上你无事了,无事了。”
宗政瑾并不是没有意识,只是人依旧很虚弱,这才闭目养神,太医方才说的话,他早就听见了,见她如此高兴,也不好扰了她的兴致。
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皇上,娘娘,只不过接下来于皇上而言,依旧并不轻松,脓包皱缩,红肿消失,结成黄绿色厚痂,伴随着的是难以忍受的瘙痒,皇上万不可抓破了,否则便会留下疤痕。”
苏静翕闻言便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他也看着她,轻笑了一声,“不如臣妾将皇上绑起来吧,要是抓破了,落下了疤痕,岂不是有损皇上的美貌?”
其实,于外人而言,并不能看出什么,宗政瑾的疹子都起在了不能为外人看到的地方,即便抓破了,也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知道。
旁边的张太医等人听了,心里一惊,这可是在冒大不违,娘娘可真是……大胆至极啊,慌忙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宗政瑾并没有生气,亦跟着勾了勾嘴角,“翕儿负责貌美便是,朕却是不在意的。”
反正他早已决定,他今后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一直以来,他也是这般践行的。
他可没有忘记,她之前所说的,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她都不会嫌弃的,若是她忘了,他不介意想法子让她记起来。
苏静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臣妾当初之所以一眼看上皇上,便是因为皇上的英俊啊。”
见他面色骤冷,继续不怕死的说道,“若不是第一眼就看上了皇上,之后也不能发觉皇上的内在其实是更加能够让臣妾心悦的,到了今日,无论皇上英俊与否,臣妾已经是全然不在意了。”
“所以,皇上若是忍不住了,便无需再忍,反正臣妾不会在意,只要皇上自己不介意便是。”
宗政瑾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他怎么会不清楚她方才是故意那样说的呢。
为的只不过是让他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真是够傻的,”宗政瑾面上却是露了嫌弃,颇有些嗤之以鼻。
苏静翕撇了撇嘴,不满道,“皇上可真是,你不是早便知道了么,何必这个时候巴巴的说出来。”
她傻,她知道,她乐意。
宗政瑾嗤笑一声,真是没有见过如她这般厚脸皮之人。
索性闭上眼睛,懒得理她,只是嘴角的弧度却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苏静翕也没在意,他能够痊愈,其他的,于她而言,现在都变得不是那样重要了。
包括他是否也如自己爱他那般爱她。
不再重要了。
也许自己的性子,本就属于那种宁愿选择一个自己所爱的,爱得死去活来,遍体鳞伤,亦不愿意委曲求全,贪图一时安逸,选择爱自己的人。
本性如此,不想改变。
便这般过下去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有累了的一天,亦不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该何去何从,但是现在,她不后悔,也全然不在意。
……
宗政瑾的底子好,所有的并发症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二天,最后的那两天,他到底忍住了,没有用手去抓破,虽然最后还是留下了一些疤痕,但是却不多,亦不明显。
苏静翕对此,高兴之余,也只能佩服他的隐忍与坚持。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能够坐上皇位的,都不是普通人,但是在见他硬生生的忍着瘙痒之时,更多的却是心疼。
有怎么样的过去,便有怎么样的性子。
可唯独,她不会同情他,因为她知道,他不需要。
“微臣恭祝皇上龙体痊愈,”张太医诊断过后,一脸喜色,跪在地上,说道。
除此之外,亦没有其他人感染上。
要知道,他每日为珍昭仪娘娘把脉之时,都是提心吊胆的,比对待自己更加让他心惊胆战,生怕她坚持不住,被不小心感染上了。
按照她的身子,必然不能如同皇上那般撑过去,到时候,死的不仅仅是她,只怕自己依旧不能活。
天子一怒,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得了的。
苏静翕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赌注虽大,但是好在赌对了。
她赢了。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宗政瑾将她搂在怀里,俯身啄取她的红唇,思念已久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甜美。
苏静翕推囊他,她都没有来得及沐浴,两人身上都是脏兮兮的,“皇上……唔唔……”
根本就没有机会。
某人动情极快,果然是旷了太久么。
苏静翕靠在他的怀里,不敢随意乱动,生怕惹得他化身为狼。
许久,宗政瑾放开她,抚了抚她微微有些红肿的朱唇,不用想,他也知道她心中所想的。
索性直接抱起了她,往旁边走去,“翕儿既然嫌弃自己脏,那朕便帮你洗一洗。”
虽说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但是也不差这一会。
苏静翕搂着他的脖子,软软道,“皇上,臣妾没有力气了。”
撒娇有没有用?
宗政瑾嗤笑一声,柔声道,“翕儿不需要力气,朕有力气便足够了。”
现在能够往哪里逃呢。
苏静翕颓然,犹不死心,“臣妾变丑了。”
这十几日,她为了照顾他,憔悴的不是一点点。
宗政瑾闻言瞥了她一眼,的确,比之以前,确实面上少了些红润,眼角亦是尽显疲惫,“朕与你欢|好过后,你可以休息的更好。”
欢|好?欢|好?
青天白|日,怎可如此宣之于口,当真是脸皮绝厚。
宗政瑾将她放了下来,“这里是温泉,你不想泡泡?”
应当是别有一番风味才是。
苏静翕闻言四下打量了一番,的确,皇家出品,自是不容小觑,样样都是精品,池子周围都不是普通的石块,而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打磨光滑,平铺其上,单单这所耗费的玉,便足见其奢华。
虽然上次已经来过,但却未仔细打量过。
宗政瑾却不等她做决定,索性脱了自己的外衫,走入池中,趁其不备,抓住她的脚踝,直接拖了下来。
“啊……”苏静翕脚底失力,往池中栽去,本以为会变成落汤鸡,结果被他稳稳的接在了怀里。
“皇上怎么又吓臣妾?”苏静翕彻底不满。
宗政瑾却不管许多,直接扒了她的外衫,只余最后的遮挡,“吓吓容易长高。”
如今,他应对她的无理,也尽学会了胡说。
苏静翕颇为无语,瞪了他一眼,嘟着嘴,不说话。
宗政瑾浑然不在意,搂着她往池边走去,“现在不说话,节省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