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臣妾前来,是想问问皇上,预备让太后灵柩停灵几日为宜?”
按照宫中规矩,太后的仙身是可停放七日,文武百官与后宫妃嫔亦需跪灵七日,但是太后到底又不是太后,若是与皇帝尊位一般,难免有些不合适。
宗政瑾想了想,道,“年节方过,氛围犹浓,七日的时间有些长,不若改为三日吧。”
“是,想必太后娘娘在天之灵亦是能够理解的,”乔静姝淡淡的应了一句,于她而言,太后如何并不相关,她亦是丝毫不在意。
此时有此一问,不过是因为在家得知了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她打从心底开始怨恨太后,怨恨爹爹,怨恨所有伤害那位女子的人,但幸好只是怨恨而已,因为她毕竟不会动手做出什么不合时宜之事。
“还有一事,祺小媛听闻太后娘娘仙逝,很是痛心,方才前来重华宫求臣妾,想要于灵前祭拜,以全了与太后娘娘之间的情份。”
按照祖制,嫔位以下,未入皇家宗碟者,是全然没有资格于太后灵前予以祭拜的。
宗政瑾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目光清冷,淡淡道,“既然她念着与太后之间的情份,等太后的遗体出殡之时,让她跟着一块吧。”
即使乔静姝话说的委婉含蓄,但是宗政瑾与她都清楚,上官湄必定不是因为顾及与太后之间的血脉亲情而前去重华宫,心中的真实目的不言而喻,此时不说出来亦不过是顾全皇家颜面。
而宗政瑾的言下之意,便是让上官湄前去皇陵相伴了,太后不是入帝陵,仅为妃陵,那么上官湄死后亦不会同葬于宗政氏族的正经陵墓,而是随着太后以婢女的身份同葬。
“皇上如此决定,若是太后娘娘在天有灵,定会十分欢喜的。”
这可谓是睁眼说瞎话了,只是乔静姝的语气肯定,面色正常,仿若本该如此一般。
宗政瑾点点头,“太后葬礼,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这段时间劳你多多辛苦了。”
乔静姝有些怔怔,随即福了福身子,“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份,实在担不上辛苦二字。”
宗政瑾虽是客气了一句,但是本心到底不会对其有多少感激之意,瞥了她一眼,随即将目光淡淡转开,“你出宫省亲,可是省出了什么来?”
乔静姝内心紧张,面上却不显,缓缓跪下,正预备说话,余光却见苏顺闲从另一侧快步进入,遂止了话头。
苏顺闲无声的行了一礼,走到近旁站着,并没有立即说话。
乔静姝不傻,自是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本来这个情况之下,谈论乔家之事就不够妥当,起码应该寻求他心情不错之时再行开口。
于是亦不再犹豫,“若是皇上没有其他的吩咐,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宗政瑾点点头,“你先回去吧,诸多小事亦需你亲自定夺,万不可懈怠不工。”
太后虽然不葬于帝陵,但是生前她依旧是他即位之后亲封的太后,且因为发生了母妃之事,他更需利用此事昭告天下他为人为帝的好名声,亦是让母妃之事为更多人所信服。
母妃的冤屈虽是他亲手洗刷,亦予以了诸多追封,但是他知道母妃并不在意那些虚无之物,唯一让他遗憾与可惜的是,做这些事情的人不是父皇。
若是父皇没有那么软弱,没有那么自负,或许便能够在生前亲自还母妃一个清白,那样必能让更多的百姓信服,让天下人还母妃一个公道。
可惜这些终究不会实现。
“是,臣妾必当尽心尽力办好此事,还请皇上放心,”乔静姝站起来行了一礼,认真的一字一句道。
她知道他的目的何在,自然清楚自己的用处有多大。
他所要求之事,只要是他希望的,她自然会拼尽全力为他办到。
宗政瑾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见她的背影慢慢消失,这才转过头来,“说吧,可是又有什么事?”
苏顺闲毫不意外他会有此一问,自己伺候了皇上如此之久,对于彼此之间的脾性与习惯亦是了解几分的,或者说默契总是有的。
走近两步,低声道,“皇上,方才小福子过来了。”
小福子是谁,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宗政瑾心里一惊,冷声道,“发生了何事?”
自上次二人和好之后,他便吩咐过了,无事不必再如以前一般前来紫宸殿汇报,只需尽心伺候好她便足矣。
苏顺闲面色怪异,讷讷不知从何说起,宗政瑾却没了心思与他多言,只道,“有什么话便说,如此吞吞吐吐作甚?”
“皇上,珍妃娘娘似乎有了身孕……”
宗政瑾一愣,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有多大把握?他怎么知道的?”
按照目前的情况,若是小女人有了身孕,必定会兴高采烈的前来与他说的,而且应当是亲口所言,万不会到让一个太监得知,而他还不知道的地步。
《宫姝》来源:
第二百零二章 背主()
A ,最快更新宫姝最新章节!
“小福子说他的把握并不大,只不过是听见听瑶姑娘与代曼姑娘二人闲聊之时,多嘴说了句娘娘最近有些嗜睡罢了,”苏顺闲几乎是原话复述,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想了想,继续道,“嗜睡本就是孕妇的特征之一,若是娘娘当真有了身孕,那也是极为正常的。”
宗政瑾点点头,如今宗政珺已是一岁多了,她入宫也有三年,二人欢好之时并未刻意的避免此事,若是当真有了身孕,并不足为奇。
至于她没有前来亲口与他叙说此事,必然是因为太后薨逝,她不想与他为难罢了。
她的心思不难猜。
“皇上,明日太后入殓之后,便需要后宫妃嫔前去跪灵,如今虽已经过了年节,但是天气依旧十分寒冷,若是珍妃娘娘当真有了身孕,一连三日,只怕身子会吃不消啊。”
苏顺闲细细观察皇上的表情,便知他应当是信了的,而小福子冒险前来禀告此事,背后的目的不过是如他一般,害怕那位在皇上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伤了身子。
这两年来,皇上对珍妃娘娘的心意,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看得真真切切,二人之间的情份愈浓,爱意愈深,便越是不能够发生类似的事情,否则那后果必然不是他们所愿意承担的。
宗政瑾忽然有些生气,若不是他安排在关雎宫的眼线前来禀告,按照她的性子,定是打算将此事隐瞒下去,而没有他的庇护,她便只能孤身前去跪灵。
实在是没有将自己的身子当作一回事,若是发生任何意外,只怕他都来不及后悔。
“摆驾关雎宫。”
“是。”
关雎宫
宗政瑾踏进去的时候,已是过了亥时,是以夜深人静,宫内只有当值的宫人在守夜,但是他却一眼看见站立在殿门口的人。
宗政瑾没有任何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入了内室,见心心念念的人正在床上好梦酣睡之时,才露出两分清淡的笑意。
抬手为她掖了掖被子,静静的看着她甜美的睡颜,一日劳心的疲惫仿若在这个时候一扫而空。
片刻之后,他才走出了内室。
坐在上首,瞥了一眼跪在下首的人,声音冷淡至极,“此事可是当真?”
即使屋内置了火盆,听瑶跪在地上,仍觉得心内冰凉刺骨,强忍着内心的紧张与害怕,“奴婢可以性命担保,娘娘确实已经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不过只是今日上午才诊断出来,是以还没来得及……”
还没来得及与皇上说。
确实是如此,在湘修容等人离去之后,她才与娘娘把脉,只因时日尚浅,是以前几日太医前来请平安脉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出来。
按照娘娘的意思是暂时不与皇上知晓,只是恰逢这个特殊的时刻,若是明日毫无准备的前去跪灵,即便有她随侍左右,没有皇上的暗地安排,只怕依旧会动了胎气。
是以她才不顾娘娘意愿,暗自与代曼商量过后,利用小福子与皇上通风报信,但是此刻她却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是小福子?”宗政瑾还没等她说完,便强声打断了她。
听瑶心里一惊,早就想过他会有此一问,亦在脑中细细想过措辞,只是到了这一刻,她依旧是心有惶惶,帝王威严从来不容小觑,更不是她这等卑贱之人可以与之抗衡的。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害怕,“回皇上,奴婢并不知道是小福子,奴婢擅作主张,让关雎宫得脸的奴才都听见了那话,只是一般人并不会多想……”
她所言乃是实话,即使与娘娘二人早便知晓了小福子背后的主子,只是她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私自暴露出来,伤了娘娘与皇上之间的情份不说,更是会让皇上难免在心中多加忧思与怀疑以前的种种。
那不是她的目的。
宗政瑾冷哼一声,她说的虽是真话,但是他却知道那并不是全部,只是现在他并不想与她多加计较。
“功过相抵,不奖不罚,你可服?”
听瑶头伏地,磕了三个头,“多谢皇上,奴婢愿意。”
私自揣测主子心思,背着主子行事,乃是大不敬之罪,以皇上对娘娘的爱护程度,若不是顾着与娘娘之间的情份,只怕她的结局逃脱不过一个死字。
不论是现在的结局还是最坏的结果,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便是拼了自己的这条性命,她依旧会选择如此作为。
宗政瑾起身,从她身边走过,直接入了内室。
…………
苏静翕起身的时候,依旧是与平日里的时辰相差无异,揉了揉太阳穴,“本宫不是说了早点叫醒本宫么?”
听瑶站在一旁,低声道,“皇上早间临走之时已经吩咐过了,娘娘不必前去慈宁宫与太后娘娘跪灵,只需在关雎宫内好生养着身子便是。”
说完听瑶亦不敢抬头与她对视,自知自己理亏,慌忙的跪下,磕了一个头,“奴婢有罪,求娘娘责罚。”
早知如此,依旧不后悔昨日的选择。
代曼端着水盆从外面进来,见状连忙放下水盆,亦走过来跪下,“此事不只是听瑶的主意,奴婢亦参与了,求娘娘责罚。”
“不,这件事只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代曼事先并不知情,娘娘若是要责罚,便责罚奴婢一人吧。”
“奴婢……”
“够了,”苏静翕冷冷的出声制止了她们二人的争辩,揉了揉眉心,“不论到底是谁的主意,参与的人都有谁,都给本宫去外面跪上半个时辰。”
听瑶与代曼皆不敢再多言,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夏麽麽见她们二人出去了,这才上前扶着娘娘起身,“娘娘何必为了这等小事生气呢,娘娘如今的身子贵重,万不可因此坏了心情才是。”
苏静翕起身走至梳妆台前,勾了勾嘴角,“这件事麽麽也知晓?”
夏麽麽丝毫不意外,福了福身子,“是,娘娘聪慧,奴婢自知瞒不过,亦不想瞒,待奴婢伺候了娘娘梳洗过后,便会去与她们一同跪着便是。”
苏静翕没有生气,反倒笑出了声,“麽麽便罢了吧,若是麽麽跪出了什么好歹来,只怕珺儿回头会寻本宫的不是。”
“娘娘既然不生气,又何必去惩罚她们呢,外面虽阳光正暖,但是到底温度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