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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下了早朝,她们以为会传来皇上处罚皇后的消息,却不想皇上直接去了醉云坞,一待便是一个时辰,随后下旨任何人不得入醉云坞,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有给。
暗暗猜测是否这是禁足的意思,却又听闻太医院院判张太医亲自前往醉云坞,具体何事不清楚,申时初,皇上又带着人去了醉云坞,当晚并未离开。
然后,这样诡异的状态维持了三日。
坤宁宫
皇后自从皇上走后,确实痛哭了一夜,本以为第二日便会传来自己被废或是禁足或是其他处罚,无心应对妃嫔,只好下旨免了她们的请安。
惴惴不安的等了一天,除了皇上两度前往醉云坞的消息传来,竟是没有一道旨意是关于她的。
催|情药的效用如此之强大,且只对男人有用,越是压迫反弹越大,必须需与女子交合才得以纾解,而且时间与次数必然长久,所以这药才能使人一定怀孕,勇猛不必多言。
她其实已经猜测到了,皇上所寻的女子只怕便是苏静翕,自己只怕是为了她人做了嫁衣,到底是因为关雎宫在坤宁宫附近最为方便,还是皇上始终心里选的那个人便是醉云坞那位,这些她即使再想知道,却也无心了。
比起别人,她更关心的是皇上会如何处罚于她,一国之母,用如此下三流的媚药,便是被废都是轻判,而且她至今都忘不了皇上当时看她的那冰冷与厌恶至极的眼神,只凉到了她心底。
如此恐慌与不安夹杂之下,皇后终是病倒了,心力交瘁。
“娘娘,太医吩咐奴婢熬的药,您喝点吧,”金麽麽端着药进来,满面愁容。
皇后摇了摇头,她这是心病,皇上一日不宣判她的刑罚,她便一日不得安宁,晚上不是无法入眠便是噩梦连连,她知道,皇上这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恐慌,故意让她害怕,这也是在惩罚她。
“无用的,拿下去吧。”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皇上也许并不会罚您的,还有老爷呢,老爷定会为娘娘做主的,”金麽麽无法,只好安慰道。
皇后苦笑一声,“本宫的父亲?呵呵,麽麽不必安慰本宫了,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本宫清楚得很……”
“娘娘……”
长春宫
“可查出来那晚在坤宁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贤妃见身边的大宫女青衣走进来,连忙问道。
青衣匆匆行完一礼,“娘娘,那晚坤宁宫发生了何事我们的人查不到,只知道那晚十分蹊跷,皇后从慈宁宫回来后,便一直与金麽麽待在内室,连慧竹慧林都只是守在外间。”
“到了晚上皇上去了以后,门口惯例的只留了苏公公一人和金麽麽二人伺候,没多久便传来皇上大怒,回了乾清宫的消息。”
“没有任何异常?”贤妃皱着眉,这事情摆明了有猫腻。
“那日下午,金麽麽似乎借口自己身子不适,去厨房熬了药,只是这药到底是……咱们的人事后察觉到问题,去找药渣却是一点未剩,早被处理过了。”
贤妃冷哼一声,“这便对了,”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皇上当晚却是是回了乾清宫无疑?”
青衣也不太确定,“皇上仪仗所在,咱们的人当晚待在坤宁宫,并没有多敢观察皇上,只是有人亲眼见着了苏顺闲跟在龙撵旁边往乾清宫而去,至于后来,仪仗是直接入了乾清宫里的,咱们更是窥视不得了。”
“苏顺闲既然在,那就应该皇上也在的,”贤妃猜测到,“只是为何醉云坞的那位会突然请太医,而且是皇上钦点的张太医?”
“你可有派人去太医院打听过了?”
青衣点点头,“奴婢已经亲自去太医院过了,娘娘也知道,张太医是院判,与其他太医不是在一处的,他到底在做什么,配了哪些药并不得而知。”
“不是都要去取药材的吗?药材不是要登记造册的么?”贤妃问道。”
“回娘娘,这次张太医取的药材确实是从太医院取的,那些登记过的药材不过是些普通治愈风寒调养身子的,在这宫里十分普通不过,而且量很多,并不能确定便是给珍嫔用的。”
贤妃站起身,在房间里面走了几步,“竟如此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娘,这二者会不会并没有什么联系?”
贤妃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本宫也不知道,吩咐下去,这些日子小心些,本宫没有派人去找他们,让他们不要自己露出了马脚。”
上次皇后被禁足,舒贵妃掌权,拔的并不只是皇后埋在宫里的钉子,还有她的,不过好在到底损失不多,尚有一些可以用。
“奴婢明白,奴婢先退下了。”
慈宁宫
“哀家倒是没有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竟然当着哀家的面是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太后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大声说道。
刘麽麽连忙端了一杯茶递过去,“太后喝些茶消消气,为了别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太后缓缓吐出一口气,“阿弥陀佛,麽麽说的是,那些个贱人怎么能比得上哀家的身子重要。”
“她以为自己是皇后,哀家拿她没法子,呵,哀家怎么会没有后手呢,既然和她好说歹说都不行,那就只好来硬的了,让她知道哀家的厉害,得罪哀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顾及俞家和袁家如今的关系,又处于这样的一个敏感的时期,她不会废了她,亦不会要了她的性命,但是其他的,如果不做些什么显然对不起自己。
“太后,皇上他对祺主子……”刘麽麽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说道。
太后嗤笑了一声,“哀家早就知道他不会碰湄儿,湄儿如今还是完璧之身,有何奇怪?有些时候不是他想不碰的便可以不碰的,只是在这之前,哀家还得先让皇后知道她对哀家阳奉阴违的后果。”
让上官湄早日怀上子嗣固然重要,但是在这个当口,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倒不如先出了自己心头的这口恶气才是。
“太后说的是,皇后娘娘到底是不知道太后的厉害,高估了自己罢了,”刘麽麽由衷的说道。
她跟随太后入宫,如今已是过了三十多个年头,陪着太后一路走来,对太后的手段早见亲眼所见过无数回,最是清楚不过。
“那麽麽就按照哀家说的做吧,”太后在刘麽麽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说道。
刘麽麽行了一礼,“是,奴婢明白。”
第五十八章三日()
醉云坞
“你说什么?皇后病了,她妹妹进宫侍疾?”苏静翕在代曼话音刚落,立马表示了很大惊讶。
代曼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还是严肃的点了点头,“是真的,今儿个中午已经入宫了,现在人应该已经在坤宁宫了。”
苏静翕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皇后即使是真病,可是也不过两三日功夫而已,又不是重症难愈,宰相府巴巴的把人送进来,还是一个庶女,只怕皇后这次应该要病很久了,无论她愿不愿意。
“奴婢听其他宫人说啊,这位俞家小姐名叫俞浮衿,今年已是十四岁,比主子还小些,听说之前便有打算将她送入宫廷,只是后来据说是皇后极力反对,又用了一些法子才使这位小姐落选,宰相大人这次便借口皇后身子不适才将人塞了进来。”
“果真是有趣,”苏静翕冷静下来,饶有兴趣的说道。
代曼继续说道,“可不是,这位俞家小姐据说十分貌美,比起之前的京城第一美人丽良媛也不差分毫呢,且才华横溢,画的一手好画,更是下的一手好棋,可谓是才貌双绝。”
“是么?那本嫔可要好好见识一番才是,”苏静翕勾了勾嘴角。
只这脸本是满含笑意,在见着进来的人的时候立马变了,其速度之快直让站在一旁的代曼咋舌。
“主子,该泡药浴了,”听瑶装作没有看见她的脸色,一本正经的说道。
苏静翕实在不喜欢这种药浴,一泡便要半个时辰,什么都不能做不说,还得忍受刺鼻的药味,熏得她难受至极。
之前已经试过一次,此生实在不想有第二次。
“好听瑶,再等等吧,你主子现在没心情。”
听瑶并不管许多,直接把许多药材拿出来,边说,“主子,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好,奴婢如何都不会由着您的,再说这是最后一次,忍忍便好了。”
之前主子尚未清醒的时候,已经泡过一次,如今已是第三次。
苏静翕一愣,撇了撇嘴,“本嫔可是你的主子。”
“朕还是皇上,“宗政瑾走进来,成功的看见某人先是一惊,缩了缩身子,随后又狗腿的走过来。
“皇上,你怎么来了啊?”苏静翕不情不愿的行了一个礼,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宗政瑾也不揭穿她,挑了挑眉,“朕是皇上,想来便来了。”
苏静翕也不恼,更不见害怕,拉着他的胳膊,把身子的一部分重量靠在他的身上,“嫔妾这不是担心皇上政务繁忙,耽误了皇上正事便不好了吧。”
宗政瑾半搂半抱的把她带着放在榻上,冷哼了一声,“朕竟然不知道,翕儿何时如此懂事了?”
“嫔妾一直都很懂事啊,”苏静翕继续嘴硬。
宗政瑾摸了摸她的小手,见很暖和,这才没有多计较,“天气慢慢变冷了,份例不够用直接去殿中省多领一些,不用省,千万别着凉了。”
“嗯,皇上真好,”苏静翕靠在他怀里,巧笑嫣然。
宗政瑾却不买账,见听瑶等人已经退了出去,瞥了一眼浴房,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朕再好,你的药浴还是要泡的。”
“皇上……”苏静翕瘪了瘪嘴,真的很不情愿。
宗政瑾心不可见的软了软,但还是硬声道,“你要朕陪你一起?”
苏静翕不说话,就这么低着头。
宗政瑾摸了摸她留给他的后脑勺,把她的下巴抬起,亲了亲她的眼角,“乖一些可好?”
两只星星眼眨了眨,即使再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再不知好歹,再坚持己见,便是过了。
凡事过犹则不及。
苏静翕在浴房里度秒如年,好不容易等时辰一过,立马从浴桶里出来,又用清水清洗了两遍,身上还是有淡淡的药味。
这辈子,上辈子,最讨厌的都是药,没有之一。
梳洗完毕,走近内室的时候,一愣,“皇上……”你怎么还没走啊!
宗政瑾把她拉过来,亲自拿着干净的布帛为她绞干秀发,即使没有伺候人的经验,只是到底还算顺手。
苏静翕颇有一些受宠若惊,想要阻止他,想想还是放弃了,便坐在一侧,默默的等待他享受自己的乐趣。
“翕儿果真是出水芙蓉,”宗政瑾由衷的赞叹一声,她的肌肤是所有妃嫔里面保养的最好的,白白的,滑滑的,无关年龄。
“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
“皇上这是把嫔妾比作巫山神女了?”苏静翕勾了勾嘴角。
宗政瑾亦笑了笑,“朕可不是楚襄王。”
他不是楚襄王,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他会拥有她,无论身体还是心。
“皇上自然不是楚襄王,嫔妾才不会离开皇上的。”
她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