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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皇后将此事交与她全权处理,她却不能不做好这些表面功夫。
苏静翕福了福身子,“娘娘请问便是。”
本是一场审问,却偏偏弄成了问询,聪明之人自是很快便能从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之中,感受到话里话外的转变,是以心里不免要重新审视苏静翕这个人。
“你可认识葬身莲湖的那位宫女?”
苏静翕轻笑一声,“娘娘如此说,那嫔妾只能说不认识了,毕竟嫔妾实在不知道娘娘所说的到底是哪位宫女啊。”
乔静姝闻言也轻笑了一声,“是本宫的不是,那位宫女便是杜贵人的贴身宫女,一直在芷箐苑伺候的。”
“娘娘这样提起,嫔妾自是记起来了,可是前些日子随同杜贵人来嫔妾的关雎宫的那位?”苏静翕皱眉想了想,如实回答道。
苏静翕话音一落,周围人皆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紧紧的集中在她的脸上,企图从其中看出什么来,舒贵妃扫了一眼下方的众位妃嫔,“正是那位。”
苏静翕点点头,“那么娘娘还想询问什么?”
“现有证据指明,是你与杜贵人二人密谋谋害杜小仪的孩子,为了处理干净,才杀人灭口,抛尸毁迹,对此,珍妹妹有何想法,尽管说来。”
“珍妹妹不会是想不到措辞来狡辩吧,怎的这许久都不说话?”淑妃等人见她久久不语,是以嗤笑道。
苏静翕以前以为淑妃的性子是率真坦诚,可是这种逮着谁都想咬一口的性子,如今越看越是不顺眼,尤其她咬的人是自己的时候。
“淑妃姐姐倒是瞧着急着把罪名往嫔妾的头上推一般,如此性急,可是怕了真相浮出水面啊?”苏静翕淡淡出声,语气讽刺。
淑妃显然没有想到苏静翕会有朝一日敢将她的伶牙俐齿用于自己身上,已经好久没有人敢把矛头指在她的身上了,反应过来,嗤笑一声,“本宫不过是打趣几句罢了,珍容华何必恼羞成怒呢?”
说不过便以位分来压,只不过,苏静翕早已不是刚刚入宫的那个苏静翕了,是以勾了勾嘴角,“淑妃娘娘从何处看出嫔妾恼了?又怎知嫔妾怒了呢?”
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片浅笑声,在座的妃嫔除了舒贵妃,基本上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皆被淑妃的那张嘴气到过,有人帮着出气,好戏不看白不看。
淑妃正准备说话,外面却响起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臣妾|嫔妾|婢妾参见皇上,”众人皆行礼。
宗政瑾走进去的时候,一眼便看见孤身站在殿中间的人,形影孤只,茕茕孑立,心里忽然便有了几分心疼,不是滋味。
面上并不显,走到上首,“都起来吧。”
“谢皇上。”
“问的如何了?可有查出凶手?”宗政瑾转头问向舒贵妃。
舒贵妃摇了摇头,“并不知凶手如何,皇上可要亲自问询?”
“不了,你问吧,朕听着,”宗政瑾摇了摇头,又说道,“她站久了不舒服,你挑着重要的问吧。”
言下之意,便是相信苏静翕不是背后主谋,众人自然能听出他的意思。
“是,”舒贵妃点了点头,才说道,“珍妹妹,有证据证明,那晚你身边的大宫女代曼在亥时一刻还出了宫门,及至宫门落锁之时才回来,还有,之前杜贵人前去关雎宫,与你相谈了近一个时辰,不知所为何事,这些你可能解释清楚?”
苏静翕浅笑一声,“公道自在人心,嫔妾相信定是可以说的清楚的。”
“杜贵人前些日子来嫔妾的关雎宫,是因为听闻她的母亲生命垂危,前来求嫔妾相助她一二,嫔妾因联想到自己的娘亲,血脉相连,是以答应帮助她,便派人去了尚宫局,让人前去杜府察看情况,这些尚宫局皆是有记录的,娘娘派人前去查证便是。”
“也许是故意使的计谋呢?表面上如此,内地里……”淑妃装其不意的小声嘀咕道,声音虽小了些,但是坐在她身边的人都听进了耳朵里,包括宗政瑾。
“至于代曼那晚为何外出,这个……”苏静翕并不接她的话,只当没有听见,把目光移向上首。
宗政瑾与她四目相对,眼里溢出极淡的笑意,“这个就不用解释了。”
那晚代曼外出,实则是因为她那晚宿在了乾清宫,代曼深夜前去,是为了替她送去那个放在她梳妆台下的小盒子,装有他满心罪恶的“证据”。
本来也可以交由苏顺闲的,只是代曼这妮子,自从上次着了道,现在谨慎了许多,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而且重点是她以为那个盒子里装的是贵重的东西,是以不敢假手他人。
若是代曼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只怕会羞煞了脸。
其他人见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不着痕迹的侧过身子,眼神愤恨的能将苏静翕凌迟百次。
“再有便是,即使那浮尸出现在莲湖,嫔妾以为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莲湖是在关雎宫附近不错,但是也是在储秀宫附近,长春宫、甘泉宫皆是相距不远,按照这么说,嫔妾以为并不止嫔妾一人有嫌疑。”
“况且,若是真的是嫔妾所为,嫔妾以为,没有人会那样蠢笨的将疑点引向自身,贼喊捉贼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所以,若是皇上真的怀疑嫔妾,嫔妾恳请彻查此事,还嫔妾一个清白。”
“也许当真是贼喊捉贼呢,”湘婕妤紧接着出声,对于苏静翕将嫌疑指向她的甘泉宫,却是十分不愿的。
苏静翕勾了勾嘴角,“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想必众位皆明白,清者自清,到底是谁做的她心里定然清楚,奉劝那位一句,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好自为之才是。”
说完苏静翕便跪在地上,“皇上,嫔妾愿意发毒誓以证自身清白。”
第八十九章毒誓()
“够了,”宗政瑾皱眉,“这件事就交由舒贵妃全权处理吧,不论刑罚,不论生死,务必把那个人给朕找出来。”
“是,臣妾遵旨。”
宗政瑾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跟朕出来。”
苏静翕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匆匆行了一礼,“嫔妾告退,”留下一室的不可思议的眼神。
“皇上?”苏静翕紧走到他的身边,微微有些气喘,拉着他的胳膊,“皇上,慢点啊。”
宗政瑾站立,瞥了一眼她的那双短腿,十分嫌弃,“你现在越发的能耐了?”
即使他不相信鬼神,可是发毒誓,若是真的应验该如何。
苏静翕撇了撇嘴,“这不是还没有发么?”
“你还想发了?朕阻止你还不对了?”宗政瑾有些小郁闷,是以语气颇为不善。
苏静翕讨好的抱着他的胳膊,半边身子靠在他怀里,“皇上做什么,在嫔妾看来,都是对的啊,在嫔妾心里,皇上什么都好。”
“哼,”宗政瑾冷哼,实在是听过了她太多的甜言蜜语,每次都哄得他轻轻揭过,这次却不想让她如愿。
把她的手放下,让她乖乖站好,后退了一步,两人四目相对,“你别说这些没用的。”
苏静翕想要上前,却在触及他的目光之时,硬生生的止了步子,瘪了瘪嘴,见他干脆转过头去,心里腹诽他的傲娇,面上却继续装可怜,“皇上,你不理嫔妾了么?”
宗政瑾越发的见不得她哭,即使有时候是装的,每次那副眼眸红红的样子,都让他止不住的心疼,他并没有多加细想这种感觉的来源,而是将它归结为习惯。
“好好说话,”即使不看,但是语气依旧放软了几分。
“好吧,”苏静翕语气委屈,揉了揉眼睛,应道。
宗政瑾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没有下次。”
苏静翕点头如捣蒜,立马上前,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嗯,嫔妾保证没有下次。”
宗政瑾一见她这态度,便知道她其实并没有真的放在心里,正准备拉开她,好好教育一番,却不妨被人陡然间抱住了腰身。
“皇上,你如此信任嫔妾,嫔妾心里十分的欢喜,真的,十分的感动,嫔妾也知道皇上是为了嫔妾安好,嫔妾都知道的,嫔妾都记在了心里。”
从未忘记过他对她的好。
攻心为上策,最为直白的话,苏静翕来不及考虑自己是否会害羞,想到便已经脱口而出了,或许,亦是真心吧。
宗政瑾微愣,她闷闷的声音从自己的胸膛之处传出来,随着她的一字一字,他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断的加快,心里慢慢的似乎快要溢出来,稍微有些生硬的拍了拍她的背,“嗯。”
苏静翕见他不说话,知道自己这招是使对了的,如愿的不再被提起。
其实,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过,他会如此信任她,虽然想过他会相信她,但是没想到会到这个程度,几乎相当于无条件了,苍天知道,她有多喜悦,有多感动。
…………
时间一晃便是到了社日,宗政瑾携皇后前往天坛祭祀,百官随侍。
这种活动与后宫妃嫔是没有干系的,因为她们不是皇后,没有资格,享受百官的朝拜,以及百姓的声拥。
关雎宫
“这些流言传了多久了?”苏静翕皱眉,问道。
“已经有些日子里,想来应该是三皇子出生不久便有了,只是似乎这些日子传的越来越厉害,甚至民间也有流传,”代曼同样皱眉,自然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那皇后没有整治么?还有舒贵妃呢?”
将一个刚刚出生的一个月不到的婴儿,与大旱天灾联系在一起,命中带煞,天运不济,也亏得这些人能够想的出来,竟如此残忍。
“皇后这些日子几乎已经不理后宫诸事了,听说太医天天往坤宁宫而去,就靠着汤药续命呢,今日随皇上前往天坛,亦是迫不得已,至于舒贵妃,前几日仗毙了几个奴才,以示惩戒,只是流言依旧在私下里流传,反而弄的人心惶惶。”
苏静翕没有想到皇后已是强弩之弓,病的已经如此严重,怪不得之前的那个案子交由舒贵妃处理,皇后到现在几乎也未出现的妃嫔面前。
只是,她有些想不通,照理说,皇后年前的身子一直都不差,也甚少听闻坤宁宫请了太医,只在年后,忽然间便像已是命不久矣,可偏偏是如此,皇上、太后,包括皇后自己,并没有想要彻查出原因的样子。
若说皇后是突然间身患恶疾,她是无论如何不相信的,皇上、皇后以及太后是五日一请平安脉,有症状的话应该早就发现才是,况且,太医院的太医医术并不差。
思来想去,似乎这些都是从那晚宗政瑾半夜忽然来醉云坞之后发生的,他对他或许是愧疚,或许是补偿,总之之后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二人相处之中多了一些什么。
而皇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再针对于她,甚至为她创造机会,处处相助于她,包括除夕那晚的恩典,若说是贤惠,那便有些过了。
那如果是按照这个说法,那便是那晚宗政瑾的表现皆是因皇后而起,皇后自知活不长久,是以为了什么原因而帮助她巩固圣宠,可是,按理说,身中媚|药,宗政瑾应该容不下皇后才是,便是赐死也不为过。
能让皇上忍下这口气,绝对不是因为真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