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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皇上可要翻牌子?”
宗政瑾摇了摇头。
关雎宫
用过晚膳,苏静翕在院子里散步。
“娘娘,夜里有风,还是回了殿内吧,”听瑶在一旁劝道。
苏静翕摇了摇头,“本宫睡不着,还是多走走吧,正好方才用多了膳食,也好消消食。”
哥哥高中榜眼,昨晚她因为担心结果而睡不着,今日却因为太过兴奋,而睡不着。
袭香便连忙把薄披风给她披上,“那娘娘便披上披风吧,着了凉总是不好的。”
“你们啊……”苏静翕轻笑一声,“得了,本宫若是不听你们的话,只怕会被念叨一晚上了。”
“娘娘贯是会打趣奴婢,总是错怪奴婢的好意,”听瑶也笑了笑,说道。
里面一片欢声笑语,主仆打趣声透过宫墙传了出来,包括她的声音。
宗政瑾站在外面,听到声音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是这么的想念她,若是……
“啊……”
宗政瑾忽然间听见她的惊呼,顾不得许多,等到回神之际,人已经在不自觉中用了轻功,入了墙内。
留下苏顺闲一个人站在外面,傻傻直笑。
有什么误会,见面了便都好了。
苏静翕在转身之际,不小心崴了脚,惊呼出声,抬头之时,便见到他正站在她五步远,面露焦急的望着她。
两人对视,静静不语。
听瑶连忙挥了挥手,带着一众奴才退了下去。
僵持了半分钟有余,苏静翕率先把目光移开,试着动了动步子,即使脚踝处疼痛至极,但是她依旧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转身往殿内走去。
泪水忍不住在眼里打转,原来,当你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之时,你是真的会喜极而泣。
原来,她这几日这般想念他。
宗政瑾皱了皱眉,心里气愤,她竟然对他视而不见,抛下他,一个人离开了。
帝王的尊严容不得他人这样践踏,正准备离开,却忽然想到什么,临走之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果不其然,行走之间,虽有裙摆遮挡,但是他依旧能看出有些不对劲。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把她抱了起来,这个动作,之前做了许多遍,是以此时做起来熟稔无比。
苏静翕也不挣扎,就这样依偎在他胸膛之上,默默的随他往里面走去。
“宣太医,”宗政瑾在经过殿门口之时,对一旁候着的奴才说了一句。
宗政瑾直接抱着人入了内室,坐在榻上,想把人搁置在一旁,却忽然发觉自己胸前湿了一小片,抬起的手又无声的落下。
良久,宗政瑾把她拉开,与她四目相对,用衣袖轻柔的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朕都没有说你什么,你哭作甚?”
苏静翕却因为他这句话越哭越带劲,似乎想要把心里所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由默默抽噎转为嚎啕大哭。
宗政瑾有些不忍,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都是朕的错,莫哭了。”
“就是你的错……”
“是朕的错……”
“是你欺负我……”
“是……”
“你不对……”
“朕不对……”
“……”
“……”
苏静翕哭了有一会了,闻言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哽咽道,“你说真的?”
“真的,”宗政瑾叹了口气。
女人,是该需要好好哄哄的。
“不是真的……”苏静翕摇头,重复道。
苏静翕见他承认的这样坦然,反而有些尴尬了。
宗政瑾以为她不相信他的话,连忙点了点头,“朕金口玉言,自是……”
“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苏静翕不等他说完,便连忙扑过去抱着他的脖子,急急说道。
宗政瑾缓了缓语气,“没关系,谁的错都不要紧,是你的错,朕原谅你,朕的错,你也原谅朕可好?”
苏静翕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好。”
“嗯,”宗政瑾把她的手拉下来,改用拇指帮她擦眼泪,“那笑一个,给朕看看。”
苏静翕闻言傻傻的露出一抹笑容,既然他想要,便给他好了。
宗政瑾见状也不由的嘴角上扬,还是这样最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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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是不是崴着了?先给朕看看,”宗政瑾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往下去抬起她的脚,“是哪一只?”
苏静翕指了指左边,“这个,”见他帮她脱去绣鞋,连忙按住他的手,“臣妾自己来。”
宗政瑾轻笑了一声,“无事,朕都不知道帮你脱过多少次衣裳了,也不差这罗袜。”
若是平时,他如此说,苏静翕定然会与他调笑两句,可是今日,她却没有心思,任由他的动作。
宗政瑾也发觉了她的异常,但是嘴唇蠕动,终究未说什么。
皮肤白皙如往,只在脚踝处红了半寸有余,些微红肿,也不用手去触碰,把头转回来,“疼不疼?”
“疼,”苏静翕撇了撇嘴,回答道。
宗政瑾叹了口气,抬手为她抚平皱起的眉头,“忍着。”
苏静翕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话来安慰她,可是等了许久,却只等来两个字,不由的嘀咕,“小气。”
“你说什么?”宗政瑾自是听清了她仿若呓语,挑了挑眉,说道。
“臣妾说好啊,”苏静翕露出一抹笑容,咬牙切齿般的狰狞,“忍着。”
宗政瑾被她逗笑,把她搂紧,闻着她发间的清香,“让太医进来吧。”
张太医在外面等候许久,闻言连忙微微弓着身子,往里面走去,不敢抬头四处打量,只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脚尖。
几个时辰以前,他还来了此处,不过与此时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
果然主子心情好了,寒气也没有,他的压力也减轻不少。
认真的把着脉,不须臾,退开几步,“回皇上,珍修容只不过是崴了脚,其他的却无大碍,胎儿亦很安稳,至于这脚,也不是十分严重,只需把淤血推开,关节活动开便可。”
宗政瑾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把淤血推开,想必也知道很疼痛,他隐约记起,之前她初入宫不久,不知道因为何事,弄得膝盖上受了伤,也是要将淤血推开,她疼得直掉眼泪。
现在,他已经记不得到底是因为何事,却对当时她隐忍的落泪记得十分清楚。
以至于,让他几乎没有犹豫便知道,其实自己是不想见到第二次的。
张太医点点头,“回皇上,珍修容娘娘的脚伤并不严重,若是不将淤血推开,也可以利用银针刺通穴道,然后用药材相敷……”
“好了,就用这个法子吧,”宗政瑾不等他说完,直接道。
摸了摸旁边人的脑袋,“不会很疼的,”似乎又怕她不信,郑重的点了点头,“朕保证。”
苏静翕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也跟着点了点头,“好。”
旁边的张太医被他们二人的样子弄得十分汗颜,只不过是崴了脚,利用银针刺通穴道罢了,根本不会有多少疼痛之感。
果真如宗政瑾所言,确实不太疼痛,她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简单的沐浴过后,上了一些药,苏静翕坐在榻上,等着他出来。
宗政瑾从浴房出来之时,一眼便瞧见她正托着腮坐在榻上,眼神迷离,一看便知,她的心思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在想什么?”宗政瑾走到她旁边坐下。
苏静翕回神,笑了笑,“在等皇上啊。”
现在想来,刚刚二人丝毫没有提及之前所发生之事,虽然是因为有其他事相绊,但是也未免有些刻意。
可是有些事,并不是不提起,便不会想起的。
若是事情不弄清楚,话不说明白,总是有个心结在,长此以往,二人也定然会有隔阂。
这些都不是她愿意见到的。
而且,比如现在,话未说清楚,她心里始终有些不安,担忧万一有一日他再度提起,难道她还真的要把听瑶给了他么?“
宗政瑾的笑容陡然间消失,他自知她有心事,想来她心中之事,并未真的放下,眼眸闪了闪,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你有话要与朕说。”
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苏静翕在惊叹他的敏感之时,也不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本来打算等过几日寻个好的时机,再把此事摊开讲清楚。
但既然他现在提出来了,那便赌一次吧。
“嗯,皇上想听么?”
宗政瑾面无表情,“你说。”
苏静翕在心里整理了一番措辞,想了想,道,“皇上,听瑶这辈子不会嫁人的,她会跟着臣妾一辈子。”
宗政瑾闻言有些皱眉,之前她便是因为那个宫女不惜与他吵翻,现在再度提起,依旧是因为那个宫女,自始至终,从来没有想过他。
苏静翕能够感受出他周身的气压越发的低,寒意越发的甚,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所以呢?”宗政瑾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淡淡的。
苏静翕摇了摇头,坚持道,“臣妾不会妥协。”
“好个不会妥协,”宗政瑾冷哼一声,道。
苏静翕强忍着内心的害怕,也不想再把话藏着掖着了,索性由这一次决定生死吧。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的宫女?为什么你不去找其他人,其他人都可以,就是我的宫女不行,”苏静翕强忍着泪水,“我不可以么?为什么你不要我了?我一直都很乖,真的,很乖……”
宗政瑾越听越莫名其妙,什么叫一定要她的宫女,什么叫不要她了。
外面听瑶忍不住落泪,她早就隐隐猜测到,之前娘娘与皇上小吵,便是因为她的缘故,这两日她问了她好几遍,确定她是真的不想嫁人。
她何德何能,能让娘娘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苏顺闲紧紧的拉住她,嘴里苦苦劝道,心里却也是止不住的叹气,先前珍修容娘娘便哭过一次,之后皇上柔声相哄,他便知道会雨过天晴了。
岂知等到沐浴过后,怎么二人又闹起来了。
且原因似乎是听瑶的缘故,这何其的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的,两人都是执拗的性子,但愿他们二人能说清楚。
里间,宗政瑾拿起桌案上的绣帕,轻轻的帮她拭去缓缓落下的泪水,“朕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的宫女了?”
苏静翕继续控诉,等了几瞬,才反应过来,他到底说的是何事,一愣,怔怔道,“没有说过么?”
宗政瑾怒极反笑,叹了口气,“没有。”
“那为什么我会这样觉得?”苏静翕撇了撇嘴,难道真的是她理解错误?
宗政瑾冷笑,“你就是因为这件事与朕不高兴?”
苏静翕有些心虚,“当然不高兴了。”
宗政瑾已经找到了症结所在,也不急着与她算账,先把话说在前头,“朕不会要你的宫女,绝对不会。”
不过是一个宫女,在他眼里,也算不上是多好的姿色,况且,若是要了她的宫女,那将她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