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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沉下一口气,继而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我问你今年多大?”
陶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哪有人一上来就问女生年龄的,可既然人家问了,不答岂非显得无理?陶陶歪着脑袋算了片刻,答道“二十九。”
话音一落,那男子神色更不对劲儿了,但他没再说话,只是用眼光深深剜了一眼陶陶就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神经病”陶陶用听不见的唇语吐槽。半刻钟后,陶陶已然清理的差不多了,秦穆川正好派助理下楼通知她上去。
陶陶洗放好抹布,乖乖跟随方助理上楼了。
二楼的装潢比一楼更清幽,甚至还有几缕飘渺的丝竹声,地上铺的也不是普通的木板,而是鸭卵青的真丝地毯,长廊外侧的围栏是用纤细的锦屏藤编织的,藤蔓上的叶子依然保持着翠绿光润。
第15章 她和她很像(3)()
陶陶的迈着浅浅地步子踩在软软的真丝毯上,哪怕是再笨重的身子也踏不出声响,而外侧的锦屏藤护栏,除了长青不败的叶子,缝隙里还钻着白绿色的小花儿,散出淡淡的苍颜。
若不是早就知晓秦穆川在里面,陶陶还以为自己到了哪块世外桃源。
助理轻手轻脚的推开门,陶陶目睹到屋内的世界简直不敢置信。她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观赏着里面的一切。人字形的屋顶爬满了琉璃草,淡紫色的花骨朵儿将开未开,四面的墙壁上钉着不规则的花架,上面摆放着小巧玲珑的蝉翼玉露。
“看够了吗?”冷不丁的男声打破了陶陶的喜悦劲儿,陶陶敛起笑容,把目光集中在秦穆川身上。此刻的他,面无表情的打弄着手中的茶具,他的对面,坐着一位不算陌生的人。
陶陶的大脑迅速回忆着。那个人不就是刚刚在楼下“查户口”的人嘛!可他怎么会在这出现呢?陶陶耷拉着脑袋欲要探寻其中的关系。
秦穆川眼神示意方助理先下去,屋内便只剩下陶陶和秦穆川以及那名“查户口”的人。
“过来沏茶。”秦穆川命令道。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不温不火的口吻比气势汹汹的语气还要令人发慌。
陶陶硬着头皮一步步挪到茶桌前,凭借着数年前的记忆冲淋茶壶以及杯子。她是不会沏茶的,若不是从小家境优渥,时常看父亲品茶,恐怕今日就要露丑了。
想到过往的事,陶陶有些伤感,可她却不敢表露出来。
秦穆川时不时瞥她一眼跟对面的男子打趣儿道:“若是在几年前,你我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劳驾陶家大小姐为我们沏茶。”尽管这话是以玩笑的由头说的,可陶陶依然听出来了这句话里更多的是嘲讽。
那男子嗤嗤一笑:“成王败寇,往日如何风光,今日就如何落魄,不知陶小姐是否深有同感?”
正在投茶的陶陶不自觉一顿,两秒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捏着茶叶。
“呵!谈什么往日风光,即便是最得意的时期,不也是得不到心上人的青睐么?”秦穆川继续接话。
“这可说不准,数年前她不是把你拿下了吗?”又是一句鲜血淋漓的事实。
“把我拿下?魏总未免太看得起她了,不过是靠些卖弄姿色的手段罢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你一唱我一和,变着法儿的折辱她。
幸亏五年前家中破产时她听惯了这些风言风语,否则现在真不知该崩溃成什么样了,只是陶陶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秦穆川也会这样讥讽她。
锥心的钝痛来的悄然无声,陶陶清晰的感觉到心房正在慢慢的潮湿。
她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心情,全程不过十来秒。
可即便这样谨小慎微,秦穆川和魏扬舲依然听到了若头若无的哽咽声,只有陶陶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按流程倒水、出汤。
山泉水煮沸的开水用来泡茶是最佳,壶中冲满八分水,细嫩的茶叶在水中萌发伸展,重新焕发活力。陶陶将水壶下倾上提连续三次,使茶叶和茶水上下滚动,茶汤浓度保持一致。
第16章 她跟她很像(4)()
秦穆川不再说话,仔细端相她,本以为她不会做这些文雅的事情,想以此为题好好冷嘲她一番,没想到她居然做的行云流水,看得人赏心悦目。
就在陶陶准备把茶倒进品茗杯的时候,不知打哪儿爬出来几只蝎子,琵琶形状的蝎子好像受到蛊惑一样,不约而同的往陶陶身上钻,陶陶惊呼一声,打翻了滚烫的茶水,冒着热气的茶顺着茶盘流向四面八方,秦穆川第一个被烫的跳起来,紧接着魏扬舲也被烫的咧嘴,由于茶水打翻时是陶陶离得最近,所以也是她被烫的最厉害。
蝎子的感觉毛最为灵敏,在感受到不小的震动后,更是一股脑儿往她身上扑,陶陶早已被吓得双腿发软,双目呆滞,双唇泛白,喉咙里更是发不出半点声响。
秦穆川看她这样崩溃,忍不住眉眼一挑,摇头叹息。
魏扬舲有些瞧不下去,俯身将陶陶扯起来,生怕她昏死过去。
事实证明,魏扬舲的判断是正确的,陶陶还未站稳,就身子一软斜倒在秦穆川怀里昏死过去了。
秦穆川薄唇紧抿,极不情愿的搂紧她,若是陶陶醒着,怕是还要饶几句毒舌之语。
秦穆川面如冰霜,冷浸浸的话语似乎根本不懂何为怜香惜玉,“倒不如吓死她算了。”
魏扬舲摆摆手,重新坐回茶桌前,方才的茶水打翻了一半,还剩一小半被他倒在品茗杯里小酌慢饮,一杯苦茶下肚后,道:“不如把她交给我?”
“交给你?”
魏扬舲目光懒散,合欢纹的木雕窗外迎来正午最浓的暖意,尽管如此,魏扬舲依然觉得心如寒冰,冷彻心扉的寒意蔓延至身体里的每一个细小关节,他眯着眼睛,把刚刚话又重复了一遍,复有加了一句:“我保证,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穆川犹豫,不自觉的又抱紧几分陶陶,一阵静默后说道:“三个月后,你来这里,我把她交给你。”
魏扬舲又倒了一杯茶,沉吟片刻吐出一个“好”字,他饮下最后一口茶准备告辞,临走前,他踱步到秦穆川身前,仔细端详了陶陶好一会儿,“真是像啊!”心底传来的感叹令他默默握紧拳头,指骨泛白处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不敢再多作逗留,生怕一个气沉不稳就把陶陶当作她。
秦穆川目送魏扬舲离去的背影,等到他走远后才把陶陶安置在休息室里,开始处理那些蝎子。
他端出一盏九鼎香炉,用打火机引出一簇微弱的火苗点燃一支细如鼠尾的蜡烛,他微微倾斜蜡身,细弱的火舌引燃几粒瓜子仁大小的香料。
秦穆川轻轻吹灭蜡烛,覆上炉盖,香料在九鼎炉里慢慢煨烧,从炉孔里散出丝丝骨醉的香味儿。
深褐色的蝎子嗅到味道,窸窸窣窣的从各个角落里爬出来。它们没有钻进陶陶的衣物里,只是在她身上绕了个圈儿,又都滚落下去了。
适才陶陶晕倒时,秦穆川悄悄往她衣兜里塞了个香囊,香囊里装的香料是根据蝎子最讨厌的味道调配的,故而蝎子还未侵入到陶陶的衣物里便落荒而逃了。
第17章 她跟她很像(5)()
不过这时秦穆川焚烧的香,却是蝎子最喜欢的味道,方才从陶陶身上爬走的蝎子此时又都爬了回来,十来只蝎子聚集在香炉旁,围成一个圆阵。
秦穆川勾唇一笑,没多大会儿这几只蝎子就假死在香炉旁,躺的四肢八叉。
午饭过后,陶陶醒了,秦穆川立于窗前,未曾发觉。
是陶陶穿鞋的声音引来他的目光,“醒了?”
陶陶沉默,自顾自的穿鞋。
“过来。”
陶陶继续沉默,整理衣物。
连续两句话陶陶都选择忽视了他,这令秦穆川非常不爽,他再给她一次机会,不然就把她丢到蛇窝里喂蛇。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第三句话,陶陶便冲了过来,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秦穆川,你混蛋!”这一巴掌蓄力极重,秦穆川的脸都被扇歪了,红彤彤的五指印嵌在秦穆川的脸颊上,久久褪不下去。
秦穆川显然是没料到陶陶会爆发,接下来的几分钟都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想法中,陶陶哪还管他平静过来会怎么对待自己,只想着先把现在的仇报了。
不过,陶陶在秦穆川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逃命似得飞奔下楼,一溜烟儿不见了人影。
秦穆川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后,陶陶早已躲上公交车,难寻踪影了。
不过秦穆川倒是不急,他守在陶陶的家门口,不信她不回来。
这一招果然有效,陶陶从“鹿呦”逃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大街上游荡到天黑才回家,以防秦穆川白天去家门口堵人。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秦穆川的耐性这么好,一直到凌晨三点还在她家门口堵着。失算,失算,陶陶在心底懊恼,早知道他能等到现在,今晚就不回来了。
万籁俱寂的楼道里,陶陶定在楼梯上不敢动,明明再往前一步就到家了,可她却不敢向前迈进一步。
秦穆川靠在淘淘家的门上,斜睨着她:“怎么?还知道回来?”
原本不害怕的骨气在这一刻化为灰烬,她重新做好要逃的准备。
怎知秦穆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你不会以为自己的体力比我好吧?”他往前迈了一步,陶陶瞪大眼睛,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眨眼间,秦穆川又朝她靠近了一步,眼看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陶陶哪还顾得了那么多,立刻撒丫子就跑。
昏暗的楼道里,照明灯已隐去了最初的明亮,只留下微弱的光亮。一天没吃饭的无力感使陶陶双腿发软,踩着楼梯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突地,她一眼没看清,踩空了脚下的阶梯,瞬间跌在了厚重的水泥阶梯上,几乎是在霎那间,整个人顺着楼梯不停地向下翻滚,陶陶感觉自己要死了一样,每一秒都在磕磕撞撞,最终停在五楼和六楼的交界处。
陶陶的头被磕得青紫,肿的鼓鼓的。秦穆川追下楼时陶陶还在想着跑,可惜她没力气再爬起来了。陶陶掩面而悲,做好任他宰割的准备。
第18章 她跟她很像(6)()
谁知,秦穆川并未露出她想象中面孔狰狞的一面,反而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的检查她额头上的伤。“还以为几年不见你有长进,原来还是和以前一样蠢笨如猪。”秦穆川做起来一套,说起来又是一套。
陶陶甩开他的手,一瘸一拐的勉强上楼。
吭吭哧哧好不容易进了家门,秦穆川也跟着进来了,陶陶本想把他关在门外,奈何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轻而易举的便把她挡在门前的身躯推开,径直而入。
陶陶先给自己烧壶水,秦穆川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陶陶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和秦穆川不过一两米的距离。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将秦穆川观察的仔仔细细。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不管是从相貌还是风度,都比之前有气魄很多。
很久之前陶陶就在想,若她跟盛予不是青梅竹马,她最先遇到的是秦穆川,是不是就不会落到现在的局面?就算最后两个人没有长相厮守,起码结局也要比现在好的多。
水壶里的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