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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书月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握着杯子的手指节泛白,陶陶注意到她指甲上的明亮颜色,是那样的红,那样的艳,可是人都说,真正有故事的人都会把自己包装的很好,乍一看以为很透彻,其实心里的秘密,足以塞满一生。
夏书月就是这样的,她喝完水沉静了好久,才缓缓启齿说着:“三十五年前,有两家公司的商业关系极好,为了维持这种良好的关系,两家的掌舵人便想出了一个法子,即让他们的儿女联姻。
可是他们并不相爱,甚至在此之前连面都不曾见过,更何况他们还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男女朋友。但是,家族利益始终是第一位的。所以,即便这两个人有多不想结婚,都必须要结婚。
婚后第一年,他们几乎没有同床共枕过,甚至早起见面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年夏天,那时家里的长辈极力要求他们尽快生一个孩子。
就这样,这对夫妻在那个闷雷声声的夏日夜晚,第一次同床而眠。说来也很幸运,这对夫妻只发生过一次关系,女方就怀孕了。
后来,因为孩子的到来,夫妻之间的话也逐渐变多了,直到孩子出生后的一个月,俩人一起去看了场电影,爱情之神,才真正光顾这对夫妻。”
夏书月又倒了杯水仰头喝尽,她把杯子握在手中转弄着,“九年后,这对夫妻又生了一个女儿,但此时,男方的一位至交好友,因为不能生育,所以请求这对夫妻把女儿交给他们抚养。
他们保证,会尽毕生最大的努力,将女儿好好抚养成人。就这样,这对夫妻把刚出生不满三个月的女儿送与他人抚养。
而他们的儿子,在得知妹妹被送人之后,性情大变,日日夜夜都哭着吵着要妹妹,甚至要跟父母断绝关系。这对夫妻急了,慌着去找至交好友想要要回女儿,谁知那家人已经搬离了原先的宅子,去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第192章 雪与霜(7)()
就这样,一直过了二十多年,这对夫妻都没有找到自己当初被送掉的女儿。”
说到这儿,夏书月凝眉直视着陶陶:“你听明白了吗?”
陶陶淡淡敛下神色,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幽幽说着:“这对夫妻是你和魏老爷,哥哥便是魏扬舲,而那个被送人抚养的妹妹,就是周晓萌。”
夏书月涨红一双眼眶:“你果然聪明。”
“您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是再听不明白,岂非是智力尚未开蒙之人?”陶陶想到,夏书月第一次见到周晓萌便送给她一个十几万的包,若非刻意对她好,谁会平白无故对一个陌生人出手如此阔绰。
夏书月干笑两声:“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替你着想了吗?”
“这菜凉了,让厨房重新热一下吧。”陶陶摁了桌子上的铃,侍者很快就来了,陶陶让他们把菜端下去重新热一下。
没多大会儿,热好的菜就端上了桌。
陶陶夹起一块松鼠鱼,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那您为什么不跟晓萌坦白?”
夏书月叹气:“她的养父母已经离世,单凭我的一面之词,怎么能让她深信不疑。”
陶陶一想,也有道理。
夏书月摁住陶陶另一只搭在腿上的手,颤颤说道:“说到底,我唯一的私心便是你嫁到魏家,晓萌会因为你的缘故会常来魏家做客。”即便不能相认,就让她看看,在一起聊聊天也好啊。
陶陶反问道:“也就是说,您给我那么多钱,是因为晓萌的原因?”因为有了她,周晓萌可以时常到魏家,所以对于夏书月和魏老爷来说,这笔钱不单单是送给她的那么简单,还是为了感谢她帮助他们见到了女儿。
“一半是,一半不是。”
“那另一半的原因呢?”陶陶追问。
夏书月冲她挤出一抹勉强的微笑:“另一半的原因我不方便告诉你,不过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既然夏书月这么明显的拒绝回答,陶陶只好放弃追问。
临走的时候,夏书月让陶陶再协议上面签了名字,这下子陶陶把整整五页的协议纸一字不落的仔细看了一遍,最终在夏书月期待的目光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纸黑字,这下子谁也撇不了关系。
送她回家时,夏书月忽然向她发出一个请求:“今年除夕,能不能到魏家来过?”
“协议上不是说过了元宵节再结婚么?我现在还不是你们家正式的儿媳妇,这样子不太好吧?”
夏书月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前方路被车灯照的通畅明亮:“就当完成阿姨一个心愿。”
陶陶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我回去问问晓萌,看她怎么说。”
夏书月会心一笑,叮嘱道:“记住,千万不能把我跟你说的秘密告诉她。”
窗外的树木一闪而过,陶陶算着日子:“还有十天就是春节了,怎么一点要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你是个土生土长的s市人,难道还不知道每到春节s市都会变成一座空城吗?。”
第193章 雪与霜(8)()
“年轻的时候,哪有心思去了解这些,也不过是这几年才感受到的。”陶陶把车窗打开一条食指宽的缝,薄薄的风顺着缝隙灌进车厢,陶陶觉得一阵清爽。“您是怎么知道晓萌是你女儿的?”
“几年前,我思女心切,私底下好好查过。”
这么一说,陶陶就明白了。
夏书月把陶陶送到小区门口,陶陶目送着她的车子,直到后灯光也消失在霜雾交杂的夜色中。
正准备进小区时,一辆车在她身后摁喇叭。
陶陶扭头一看,秦穆川已经熄火下车了。
陶陶微微冷笑:“你来做什么?”
“带你去个地方。”秦穆川面无表情。
“不去。”搞不好又把她关进仓库什么的,她要是去了就是傻子。
“不想回家看看?”
陶陶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我还有家吗?”
这一问,倒是让秦穆川的神情微微狰狞了一下,他不由分说就把陶陶往车上拽,四下无人的夜晚,陶陶挣扎不过,只能任由秦穆川将她带走。
车子约莫行驶了半个小时,秦穆川把车子停在一条昏暗的马路边,“到了。”
陶陶解开安全带跟着秦穆川下了车,立在十字路口边的路牌熟悉而亲切,一溜排的美人树正值花期,粉绵绵的花瓣盛放的如火如荼,似锦如霞。
陶陶欣喜的捡起地上的花瓣,小心翼翼的置于手心:“今年的花开的很好看。”
“往年的也很好看。”秦穆川轻轻一吹,陶陶手里的花瓣就飞跑了。
陶陶怒瞪他一眼,秦穆川不以为然的说道:“进去看看吧。”
尘封多年的大门上面已经有了点点铁锈,触手染尘,“咦?上面的封条怎么不见了?”
她上次和周晓萌回来挖东西,就是因为大门被贴了封条,所以才绕道后院翻墙进去的。
秦穆川不语,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他拉过陶陶的手,将那枚浸润了他体温的钥匙搁在她手心儿里。
陶陶盯着钥匙,迷惑不解。
秦穆川淡淡提醒:“开门吧。”
“啊?哦。”陶陶紧紧捏住钥匙,生锈的门锁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她用力一拧,坚固的大锁毫无征兆的开了。
她解掉缠住大门的铁链,顺利推开大门。
尘封多年的陶家宅院,竟然还会有开门的这一天。
她忽然好想哭,眼眶红红的。
“到家了应该高兴。”秦穆川轻嗤,他将她推进去:“你的家,我还给你。”
陶陶满腹狐疑,只听秦穆川幽幽叹气,那样轻的音调,竟然清晰无比的穿过她的耳膜,“这套房子,我买下来了。”
陶陶的眼眶早已积满泪液,不由得哽咽。
“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疲惫的语气,让陶陶有一瞬间的恍惚。“进去吧,看看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秦穆川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刚走出几步,就听陶陶在身后喊道:“你不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吗?”
秦穆川脊背一僵,头也不回的答道:“以后这套房子还在你名下,结婚后记得常回家看看。”
第194章 爱是无意穿堂风(1)()
陶陶哑然望着秦穆川渐行渐远的背影,她还是低低说了声“谢谢。”一阵风吹过,她的话音也随风湮灭。
数年没有人气的宅院到处杂草丛生,陶陶吃力地推开客厅的红木大门,上面早已风晒了一层灰尘,陶陶的衣袖稍稍一拂,便呛的直咳嗽。
客厅里的家具都被白布罩着,陶陶记得这套房子曾经被拿去拍卖了,但最终是否卖掉了她不得而知。
她借着记忆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摸索到了灯的开关,轻轻一按,巨大的水晶吊灯射出刺眼的光芒。灯光依旧明亮,只是已经物是人非,再也重现不出昔年的和乐融融了。
陶陶在客厅转了一圈,发现所有的东西一丁点儿都没被动过,就连饭厅餐桌上的字画都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二楼是她的卧室,陶陶进去的时候,书桌上的铁骨素心兰已经枯黄的闻风即碎。
陶陶扯掉罩在床上的白布,被褥散出阵阵霉味儿。
她毫不在意的躺上粉色的大床,呆呆望着天花板,哀息不止。
想来,距离秦穆言自杀也有五年了,她的思绪随着房间里偶尔传出的细碎声响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的她,面临着人生中最悲惨的处境。
再往前折返两年,她还是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
陶陶合上眼睛,做了个冗长的梦。
在梦里,她忆起了第一次遇到爱情的悸动。
那年,她十三岁,喜欢上了青梅竹马的盛予,尽管盛予对她不理不睬,可她就是要粘着他。
盛予吃饭,她粘着;盛予打球,她粘着;盛予参加好友聚会,她粘着她像一块牛皮糖,无时无刻不在粘着他。
那时年少,不懂爱情,只知道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喜欢他穿校服笑的样子,喜欢他教她做数学题得样子,喜欢他在自己上体育课摔伤把自己背去医务室得样子。
后来俩人的年龄逐渐大了一些,开始有了青春期的蠢蠢欲动。
陶陶记得,她第一封情书是写给盛予的,但足足等了半个月,都没等到回信。
耐不住性子的陶陶半夜翻了盛予家墙头,轻车熟路的摸到他的卧室,虚掩的卧室门陶陶一碰就开,于是乎就出现了一个穿着背带裙的女生,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边,用扯着哭腔的音调问道:“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面对这样的场景,盛予一脸茫然:“什么信?”
“我写给你的情书。”陶陶咻的红了脸,最后两个字差点堵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盛予在她深切的目光下从抽屉里找到了那封信,当着陶陶的面把那封信念了一遍。
陶陶的脑袋深深埋在胸前,听到盛予念着那些她平时都说不出口只能借书信才能传达的话语,脸红的好似朝天椒。
盛予念完后陶陶等了好久都没回声,她仰起脑袋,恰好对上盛予的眼睛:“你到底要不要接受我?”
他把信塞回信封,还给陶陶,“语文太差,错句百出,我劝你还是把心思放对地方。”
第195章 爱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