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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那皇帝没派人追过来?”萧凡均看着后面那条官道,一个追兵儿都没见着。
“看样子,确实没有,”郑纱榆的语气莫名地带着一丝丝不易被察觉的苦涩,“我们上马车再说,必须尽快赶回煞雪。”
“好,”几人应声,皆上了一早安排好的马车,马车规格比较大,足足能容下八人,还十分阔落。
“有查出来孟心善与姬氏世家或者长恨国皇室的关系吗?”郑纱榆一上马车,便开口问着卑子木。
“没有,”卑子木答道,“没有任何消息,看样子孟心善和长恨国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倒是在一个多月前,曾有姬氏世家的人出现在煞雪国皇城,但也并没有与孟家接触。”
郑纱榆闻言,蹙起眉头,姬氏世家曾到访煞雪国皇城,这消息一个多月是有向她汇报过的,但因为当时并不十分肯定对方就是姬氏世家的人,并且他们也并没有任何异动,所以她便将这个事情放下了。
“再查,姬氏世家的人有没有与孟家在同一处地方待过,”郑纱榆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下命令给卑子木让他继续查探。
“是,主子,”卑子木点头领命。
“最近京城有没有异常?”郑纱榆再问。
“我们来之前并没有异常,这些天来,也没收到任何异常的消息,”东门继说。
第105章 太子呢1()
“我们来之前并没有异常,这些天来,也没收到任何异常的消息,”东门继说。
“太子呢,她怎么样?”
“我送解药回到煞雪,交给雪书让他送去皇宫,太子吃了解药已没大碍,目前正在恢复,现在,应该大好了,”无言淡漠的话语依然如平常一般。
郑纱榆这才记起,无言……他是有祖训的,可是在长恨国皇宫,是他去救下了她……想及此,她转头看向无言,目中含了愧疚,“无言,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长恨国,更不该让你进宫救我的。”
无言闻言,瞥她一眼,沉默不语。
其他人也才反应过来,对啊,无言是誓死不入宫门的,可是为了救主子,他什么都没顾上,甚至那是他的祖训,但因他的武功是众人之中最好的,也只有他去,才最合适。
“主子,你不用觉得愧疚,这是无言该做的,”无言半响才回道,嗓音依旧清清淡淡,“也幸好是无言做了。”这话的意思,大概也只要郑纱榆能懂。
郑纱榆怎么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心里忽然便多了一丝尴尬,她最落魄最狼狈的样子,都让无言看到了,唉,这难道就叫命数?
众人自然不懂其中意味,也并没有发现二人神色有异。
“主子,你说,长恨国皇帝为什么这么做?他一方面给了你解药,另一方面却又困住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李决闻一直想不通这一点,趁着人齐,他再次开口问道。
“这不是废话么,肯定是人家长恨国皇帝看上咱们家主子了,一方面救了主子的皇姐,一方面又留住了主子的人,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你这个粗人,神经就是忒儿的大条,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好意思拿出来问人,我都替你脸红了,”能说出如此顺溜并且不屑话语的自然要属亢凉远,他说话的语气好不得意,只是他完全忘了,这儿除了无言与主子,就属李决闻的武功最高,他好死不死去惹这个喜欢武斗的主儿……
“亢凉远!你说啥!你说谁神经大条?”李决闻当即红了脸,倏的一下揪住了亢凉远的衣领,一脸凶神恶煞,“你不服气是不是,不若出去与本将大战一场,我们战场上见真章!”
亢凉远可不是第一次被李决闻吓唬,往常可是有主子帮着他的,他自然是有恃无恐,可此刻他朝主子投去求救的眼神时,郑纱榆压根没将心思放在马车内,她正靠在无言身上假寐着呢,而无言更不会搭理他,其他人向来是喜欢看热闹的,哪里肯将他从李决闻手里救下来。
“李大将军,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多伤和气多不文雅啊是吧,”主子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是大丈夫,自然要能屈能伸了。
除了郑纱榆和无言,其他人皆是丢给亢凉远一个白眼,这丫什么时候消停过,除了主子出事这一路赶来,他没怎么说话,现在看到主子安全了,他那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又张扬起来了,唉!真是家门不幸啊,出了这么一个聒噪咋呼的主儿。
“本将不会说话,本将只会拳脚!打不打,不打就得挨我两下子!”
李决闻果不愧是个练武的粗人,人粗神经更粗,郑纱榆眯着眼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些叹息,当初她是怎么捡来的李决闻啊,真是家门不幸啊,这话说的,忒没有智商了,唉,智商真是个硬伤啊,她都不明白,李决闻在战场上的战功与排兵布阵的智慧是打哪儿来的……
“你,你怎么这样,我怎么选都是挨打的份儿?”亢凉远可不依,横竖他都是得挨打,哪有这样占人便宜的?!
“是吗?那就选一个不挨打的,”李决闻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却仍不自知。
“真的?”亢凉远挖了个坑,他李决闻哪次不是乖乖往下跳的份?
“本将一言九鼎!”
“那你先放开我,”亢凉远瞟了一眼李决闻依然揪住他衣领的手,不慌不忙地说到。
“哦,好,”李决闻当真放开了他,那圆盘似的脸上长满了胡子,他向来没有刮胡子的习惯,所以便一直没理,久而久之,下巴、脸颊两边都长满了,看着这张脸,有时候觉得十分严肃,有时候有觉得十分讨喜,讨喜的时候就比如现在。
“为了公平起见,我来说规则,”亢凉远向来是打蛇随棍上的,“第一,我出题,你若回答得上就算你赢,第二,我们来玩骰子,谁大便谁赢,第三,主子说谁赢便谁赢,李大将军意下如何?”
亢凉远说的好不得意,第一,他若出题绝对是诗词,他擅长于此,第二,玩骰子么,除了主子他向来是无往不利,第三,主子向来是向着他的,就算主子不向着,在他柔弱的攻势下,主子绝对沦陷,而李决闻除了行军打仗与武力厉害,在其他方面可是个白痴,哪里斗得过他,所以,三者都必定是他亢凉远赢!
“你不公道,你说的两样都是你的强项,最后一个,你这小白脸一哭主子准举白旗了,怎么样都是本将输,本将不干,”李决闻倒也不笨,气哼哼地拒绝比试,完全忘了开始的时候,他是想教训亢凉远来着,这会儿怎么扯到比试上去了?
“不比就不比吧,”亢凉远见好就收,乖乖坐回自己的位子,闭目养神起来,李决闻见此,也摸摸鼻子,靠着马车小憩起来。
“无言,子木,决闻,我总是觉得不妥,”郑纱榆小憩后坐直了身子,郑重地与马车内的总领说道,这一段路走来,她心里有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似乎是要出大事了,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我们这次出动了多少人?”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说,“绝大部分,一小部分留在京城,一小部分留在边境,其余的人几乎全部出动了。”
郑纱榆咬了咬唇,说,“我总感觉要出事了,这样,让队伍都分散走,尽快回各自岗位待命,决闻,你尽快赶回边境,其他的,我们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其他人想了想,也感觉出了不对,“我们出来了这么多天,京城一点消息都没传来,采妹也是没有半点消息带来,若是往常,她肯定是会传个信来问问的。”
“好,属下马上行动,”李决闻说,“属下现在带着铁血军返回边境,主子,你们要多小心,一有情况,立刻传唤属下。”
“好,你们也多加小心,若有特殊情况,千万别轻举妄动,记住,凡事忍耐,”郑纱榆叮嘱着,李决闻当即答应着飞身出了马车,带着他统领的铁血军快速往边境赶去。
马车内的众人相继交换了一个眼神,皆纵身飞出马车,各自骑乘一匹马,卑子木、东门继、亢凉远、萧凡均各自领着一大队人马朝四个不同方向赶去,原本上万人的队伍,在倾刻间只剩数十名,与郑纱榆、无言待在原地。
“无言,我们必须以最快速度赶回皇城,”郑纱榆看着身边一身白衣的无言说道,后者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两人领着数十名暗门中人往皇城方向飞驰而去。
煞雪国皇城,城门入关处。
郑纱榆远远地便看到了把守城门的数百青卫军,心中起疑,让队伍都拉住了马蹄。
“主子,城门守军比往常多了数倍,”无言也观察着远处城门的守卫,和郑纱榆说道。
“让暗门的人分散进城,我们原地观察,”郑纱榆很快下令,而暗门数十人在一声令下,分批分时段进入皇城。
郑纱榆与无言在远处看着,暗门第一批人进入皇城时,经过了好一顿仔细的盘查,那阵仗,当真的是用捉奸细的手段的……
郑纱榆抿唇不语,皇城城门的把守什么时候这样森严了?就连当初加强守卫时也没有现在那么多守军,这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半点消息都没传过来给她?
“无言,我们进城,”郑纱榆驱马前往,朝城门疾奔而去,无言应声追上。
在城门外等候盘查的百姓排了好长一列队伍,皆引颈而望,有着小小的瓮声之言,守军在维持秩序,不时大声喝止说话大声的百姓,百姓被喝斥,也不敢多言,瓮声瓮气的话语渐少,也有不时低声交头接耳的。
郑纱榆不理会排队的百姓,更不会乖乖排队等候盘查再进入皇城,她飞马越过数个百姓,瞬间进入城门之下。守军一惊,全部涌了上来。
“马上何人?给本将下来!”数十杆长枪与弓箭瞬间对准了她。
郑纱榆不慌不忙地冷眼瞪着马下对她大声呵斥之人,无言在郑纱榆的眼神示意下留在了城门外。
“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本王不敬?!”郑纱榆大声一喝,抽出腰间软剑瞬间就将一人毙命,对皇族不敬者,自然当杀!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领首的将士冷声大喝,待抬头看清来人模样时,面上一惊,“二王爷?”
“正是本王,”郑纱榆高傲地冷声说道,看着皇城城门青卫军的大将,面色不耐,语气不善。
“二王爷!”大将惊讶过后,便是面露喜色,十分猥琐的喜色,脸上不过片刻功夫转为凶神恶煞,“二王爷通敌叛国,是戴罪之身,给本将拿下!”
此言一出,无言一惊,想纵身飞去,而接收了郑纱榆一个冷眼时,按捺住了动作。
而人群则是一阵哗言,百姓在听到这句话后皆引颈探身去望,有见过二王爷的,有没有见过二王爷但有听闻二王爷大名与事迹的,个个一副惊讶与看戏的模样。二王爷通敌叛国?二王爷是戴罪之身?二王爷与何国通敌?难怪二王爷从城门外想飞身入城呢,莫不是做贼心虚狗急跳墙?想要杀回皇城再行叛逆之事的?
郑纱榆面上并无半点惊慌,冷眼看着底下一圈的守军,她不想滥杀无辜,但如今平白无故给她安了一个罪名,还是最高刑罚的罪名,通敌叛国!她如何能不气,她如何能不恨,这些个不安分的朝臣,都想她郑纱榆死是吗